武少磊张大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一直以为,这世上鲜少有事能让他感到惊讶,尤其是像现在这种让他惊讶到目瞪口呆地步的惊讶法,但他真的必须说,这个皇甫殿臣果真非常人也,总是在他认知一件事时,打破他的认定,带给他新的眼界。
就像现在瞧瞧他看见了什么?
那个不让女性近身、像同性恋一样,向来对异性不假辞色的皇甫殿臣等等,其实这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同性恋,他认识皇甫殿臣这么久了,发现这个人不只是对女性不假辞色,就算是同性也一样,整个人可以说是冰山断层,根本就不与任何人亲近。
身为唯一特例的他要不是脸皮比一般人厚不!不!当然不是这样讲,该说是他的脸皮不似一般人薄,而且有着常人难比的恒心、毅力与爱心,拥有这些热血好男儿的特质,他才能耐得住这座冰山散发出的冻人寒意,并且终年持之以恒的用着那可贵的友情、持续不间断的对这个万年冰山晓以大义,经过这些可说是血泪交织的努力,他才得以成为那特例中的特例,成为皇甫殿臣生命中屈指可数的朋友之一。
就因为身为那特例中的特例,是皇甫殿臣生命中屈指可数的朋友之一,太过的了解让他对眼前的画面震惊到无以复加。
女人,那个冰山男抱着一个女人,而且是用“强”的强行拖上床去紧抱着喔!
虽说怪事年年有,但武少磊相信当中绝对以眼前的这一桩最为怪异,简直可直接列为年度不!是世纪,世纪怪事的首条。
因为事情太过离奇,武少磊甚至一度怀疑眼前的画面是幻觉,只见他一脸怪异的直瞪着那两副紧紧交叠的身躯做研究,最后还恶狠狠的朝自己的大腿用力捏了一下,用痛得让他倒抽一口气的痛楚来证明,此时此刻他的意识是绝对清醒的。
可就因为证明了他现下的清醒,身为目击者的他,因为第三者的感觉默默地感到不自在了起来。
相较于武少磊的不自在,莫名其妙被抱住、拖上床、然后承受武少磊那一点也不掩饰的打量,历经这些的杜瑞仙更是尴尬得想找地洞钻。
拜托,这是在搞什么啊?
她不过不过就是鸡婆了一点,在这个陌生人冲进屋子说要找证件时,得知刚刚她没追上、开着车就跑的另一个房客在外边出了车祸,想到短期内大家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基于要尽好室友的本分,她好心好意的跟着来表示一下关心之意,没料到现在却却
“我、我看,我还是不打搅你们了。”回神后,找回说话能力的武少磊冒出一句,急着要离开。
“喂,你要上哪儿去!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啊!”杜瑞仙忍不住叫住他。
“嘘,小声点,他现在病着。”武少磊提醒她。
“你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杜瑞仙配合的压低了声量。
“你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成年了吧?”见她清秀的样貌,武少磊忽地感到不妥,深怕好友背上侵犯未成年少女的罪名,他觉得该先问一声。
“我当然成年了。”一脸受辱的神情,杜瑞仙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既然成年就好办了。”武少磊笑咪咪的,一张娃娃脸别说看不出有三十岁,调皮的神情简直就跟个少年一般,就看他很高兴的说:“虽然我很讶异,但我还是很祝福你们。”
“祝福?”杜瑞仙反应不过来,不明白他的祝福是从何而来。
“抱歉啊,其实刚刚在他屋子里看见你,我就该想到了,但你也知道,那时事态紧急,我拿了他的证件就急着赶到医院,实在没时间去细想这事,直到现在才发现,真是不好意思啊!”武少磊嘴上道着歉,可一双眼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她。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万年冰山一样的皇甫殿臣竟也会学人金屋藏娇,而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座冰山喜欢的女人是这一类型的啊!
“呵其实这样也好啦,他再不找个伴,我真要以为他哪里出了问题,只是他实在没必要瞒着我啊,我又不可能跟他抢啊!就是这个原因吧,他怕我跟他抢,呵呵,也是啦,想我人见人爱,不但玉树临风、惆傥潇洒,单是样子看起来就比他年轻,人又亲切,女人要有选择当然是选我,难怪他会想办法避着我,不让我知道”
杜瑞仙一脸怪异的看着他喃喃自语,听不真切他在说些什么,只知他嘟嘟呓的讲得很快乐,快乐到让她考虑着该不该出声提醒他一声,他已经陷入自言自语的状态中。
“好啦,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也识趣,这里就留给你们小俩口了。”摆摆手,武少磊就要离开,还要她不必相送。
“你瞎说什么!”胀红了脸,杜瑞仙不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只觉得他该上精神科挂号。
小俩口?什么跟什么嘛,他怎么会有这些错误的联想?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明白”
“才怪!”经由前例,杜瑞仙果决的打断他,说道。“你什么都不明白,我跟他跟他”
她停顿了下,思索着该怎么贴切的形容她与皇甫殿臣的关系。
“跟他怎样啊?”武少磊等着她的话。
“虽然我们住在一起,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同居,只是刚好住在一起你懂我的意思吧?就是房客对房客的关系,是室友,我们短期内是室友的关系。”杜瑞仙强调道。
武少磊噗时一声的喷笑出来。
房客对房客的关系?室友?
拜托,当他是三岁的孩子一样好骗吗?
如果对象不是皇甫殿臣,他或许还会被她一脸诚恳的模样给骗了,但那人是皇甫殿臣,是皇甫殿臣耶!这个冰山怪男除了对人冷冰冰外,再有的毛病就是像狗一样的有地域性观念。
当然,用狗来比喻是白话了点,可是事情也的确就是那样,一般来说,只要是皇甫殿臣认定的势力范围内,他就不轻易容许让人进入,更何况是进驻?
“我想你恐怕不知道吧?他这人毛病甚多,其中一个,就是不轻易让人进到他的势力范围内,平常若没特别的事,就算是我,他也不太愿意让我窝在他那儿。”下巴朝昏迷不醒的皇甫殿臣一抬,他暗示她,要她换个好一点的说辞。
“是吗?”她一愣,有点不明白他怎会突然跟她提起这个。
忽地念头一绕,她想通了,以为他是在提醒她注意事项,傻傻的微笑道谢。“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尽量避免触犯他的禁忌。”
见她傻呼呼的样子,武少磊动了他的“恻隐之心”
“算了,我想你可能不常面对这种问题。”他开口,一脸的同情。
“什么问题?”杜瑞仙承认,她跟不上这个陌生男子的换话题速度。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是我发现这个问题,就由我来解决。”说做就做,武少磊马上示范。“来,我教你两招,像这种事呢,若你不想承认却又有人问的时候,就得说朋友,知道吗?就像现在,我问起时你就答:没什么,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他是我的好朋友。”
见他装出女声,状似正经的装模作样着,杜瑞仙愣了一下,不知他现在又怎么了。
武少磊教得兴起,对她的呆滞视而不见,继续口沫横飞的讲解着。“其实没什么困难,只有一个大重点你一定要记住,那就是睁眼说瞎话,知道吗?跟我说一次,睁眼说瞎话。”
“睁眼说瞎话。”搞不清他在干么,杜瑞仙只是直觉的顺从,顺他的意重复念了一次。
“对!就是这个大原则,只要是你还不想公开,不论是谁发现了你们同居的事就像我你就是一口咬定朋友的关系,至于同居的事,就看你要怎么瞎办理由,当然,理由有千千百百种,就随你怎么应用,但你最好是用那种听起来非常万不得已、你满怀苦衷的说法,这样可信度会比较高,这当中,不管有谁再怎么质疑,你只要咬定你们是朋友,是好朋友这样,你懂了吗?”
他谆谆教诲,她一脸莫名其妙。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若你想保持恋情神秘,还没打算公开,就要照我教的这样做。”武少磊叮咛。
“恋情?你说什么啊?”若不是整个人被一双铁臂牢牢的巴住,杜瑞仙真要跳起来理论。
“很好,就是这种气势。”武少磊一脸赞叹,没想到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她领悟力竟会这么高。
“嘎?”杜瑞仙一愣,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赞美。
“怎又露出那种表情?”看她又一副痴呆的样子,武少磊摇头。“不行,别忘记刚刚那种气势,想要彻底的否认奸情,就得连你自己都说服,就像刚刚那样。”
“你说什么啊你?什么奸情不奸情的?我就说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杜瑞仙有些恼了,若不是怕误伤病人,她真想用蛮力挣脱,然后揪住这个爱乱讲话的人给一顿好打。
“很好,就是这样。”又是满意的点头,武少磊看了看时间。“糟了,我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等下要有人找我,你就说没看见我。”
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使她收起抗议的话,愣头愣脑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切记,就当你没看过我,我从没出现过。”武少磊叮咛她。
“你你要上哪儿去?”杜瑞仙看他往窗边走去,莫名感到紧张了起来。
“算算时间,找我的人已经要追来了,不从这里走,我恐怕就没办法脱身了。”可爱的娃娃脸露出苦笑。
“从那里走?”杜瑞仙怀疑她听错了。“我记得我们刚刚坐电梯上来时,这里是六楼耶!”
“他没告诉你?从没提过我的事?”武少磊显得诧异,不高兴的嘟呓了起来。“过分,背着我金屋藏娇也就算了,竟然连我的事都没提过,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啊?亏我一得到通知,就赶着为他补办住院手续。”
“他怎可能跟我提起你的事?”没听见后半段的嘟嚷,杜瑞仙只觉得莫名其妙。
基本上,她跟这个死抱着她不放的室友也才相处一顿饭的时间,虽然两人是讲了点话,可实际上她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了,更何况是其它?
“算了,就当我倒霉吧,认识的都是这些怪胎型的人,反正他醒了之后,你再自己问他就是,我先走了。”武少磊没精神去细究,武家人代代相传的神准直觉告诉他,再不走,他就走不了了。
杜瑞仙想叫住他,她还有好多话没讲清楚,但武少磊没给她机会,当着她的面,打开窗户后便一跃而出,而且还很周全的为他们关上窗户后,才消失于窗外。
太过吃惊的关系,杜瑞仙完全忘了要尖叫两声来应应景,她只是瞪大眼,一脸见鬼的看着那空无一人的窗户。
相差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连回神的机会都不给她,忽地有三、四人破门而入,大喝道
“少主!”
定眼一看,房里除了床上一对男女之外,哪还有其它人的身影?
带头的人颇为机警,捕捉到进门的那一刻时杜瑞仙呆滞目光的凝视方向,连忙直奔向窗户,打开来往下一看
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在楼下朝上头扮着鬼脸的人,不是武少磊还有谁?
“可恶!又晚了一步,快追!”气得头顶生烟,带头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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