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瓦阁”外的庭院中,蔷薇无心欣赏满园的奇花异草,公主该向少主提了吧!对他而言,自己无异是平凡无奇的人类,对她的兴趣也不会太久。
她急于抹去被冒犯的屈辱,内心却掀起一股小小的騒动,像是深埋的某种感觉清醒过来。不!她不能被他迷惑住,不能成为他众多女人之一,蔷薇对另一个自己叫嚷,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呀!
只要她坚持到底,心就不会受伤,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只要她能把持住自己的感情,事情总会过去的。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小姐,你又在说一些奴婶听不懂的话了。”环玉跟在她身边不只一次的反应。
她回过头对她一晒,说:“这叫作诗词,是一位名叫陆游的人写的,我从小就爱念这些诗词,它能抒发自己的情感,表达内心的感觉。”
“真的吗?小姐,那你刚才念的是什么意思?”她觉得很新鲜。
蔷薇思索下,这首“卜算子”只是随口吟来,经她一问,这才发觉果然符合此刻的心境。“它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描述一朵野生的梅花寂寞的开着,黄昏时孤零零的发愁,还要承受风吹雨打,即使如此,她也不想费心的和百花争奇斗艳,不理会百花对它的妒嫉,因为有朝一日,它的花瓣也会飘落泥土,或被车辆碾碎,但它的香味永远不变。”
“好可怜喔!”在咱们魔界绝对不会让花谢掉,所有的人和东西都是长生不死的,我不喜欢这首诗词。”她无法体会到真正的含意。
蔷薇没有多作解释,沉浸在千头万绪无从理起的思绪中。
“啊!奴婢见过少主。”环玉的叫声如电极般震动了她。
蔷薇猛地面对他,他怎么又来了?这次他想做什么?
白天的他不像昨晚充满魔幻色彩,但他的身材依然高大,双眸依然炙人,一件黑色宽袖的外抱在风中轻扬,上头绣的图案和剑上雕的图纹类似,是只形状像鸟的动物,别开注视的眼,她急吸口气镇定住自己。
“退下。”君炀朝环玉一挥,她匆匆的退开。
他狭长锐利的眼眸仍定在蔷薇身上,一样是昨晚那袭布衣,宽松的罩在身上,青丝绾成髻。发簪是普通的银簪,她没有用他送给她的任何一样物品,这女子连珠宝都不屑吗?但是即使如此,她仍是美的清新雅致,美的叫人心魂俱荡。
迎接他冗长的注视,她语调平静,轻缓的说:“蔷薇见过少主。”在不明他来意前,还是以礼相待再说。
“还是这么勇敢,昨晚睡得好吗?”两人相距约五步之遥,各自心中暗潮汹涌。
“托少主的福,睡得很好。”她根本没睡,但绝不会让他知道。
他怀疑的哼一声,沉下脸问道:“听说你求小蛮,请她尽早送你回人界,这可是真的?你想回去了?”她连对他也是一样不屑一顾,如同那些美服珠宝吗?
蔷薇心惊跳一下,说:“是的,还请少主成全,让我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君炀唇角一扬,那是朵足以使女人怦然心动的微笑,要她降服不能采用武力,昨晚就是失败的策略,这次他要逐渐软化她的固执,直到她心甘情愿倒在他怀中为止。
“好歹也要等到庆功宴结束,你可是主角,主角缺席的话,宴会就无意义了,我这小小的请求你愿意配合吧?”与其说请求,不如说命令,因为决定权仍旧握在他手上。
他在玩什么花样?一夜之间性格全变了。
她还无法完全信任他,昨晚他给她的印象太差了,没理由马上改变。
“你能保证庆功宴过后就送我走,绝不会出尔反尔?”她紧盯着他小心询问,若真是君无戏言她愿意相信,就怕他临时反悔。
“我保证,这样你愿意留下来了吧!”他走近她,看见她眼眸圆睁,全身的神经像在一瞬间绷紧。“你放心,我不会再像昨晚那样对你,也不希望你这般小心翼翼,还是我长得奇五无比,让人生畏?”
他的嗓音低哑悦耳,加上走近时他身上的热气,如同饮了酒般的令人醺然若醉,令她神智有一刹那的恍惚。
蔷薇下意识的后退,声音不似原先沉稳。“不,少主何需贬低自己,小女子只是敬畏少主的身份。”
老天,难不成他想用美男计诱骗她?
他的笑声直接从胸腑中蹦出,散发出男性的魔力,换作其他女子听了准甘心瘫软在其脚边,乞求他赐予怜爱。
“我既然答应庆功宴后送你回去,你是不是也该回报一样东西作为交换?”和她距离如此之近,要不碰她是件困难的事,起码要再吻她一次,再尝尝她的味道。
“回报?你要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君炀逼近她,迫使她必须又退后一步。“一个吻,只要一个吻作为报偿。”
她恍然大悟,好个魔鬼!他根本在戏弄她。
“你休想,你存心欺骗我,你根本不想送我回去对不对?”她昂首怒瞪着他,是她太愚蠢了,居然开始要相信他的话,他只是想占她便宜罢了。
他的眼光变得高深莫测,黑不见底,也不见笑意。“就用一个吻来交换你的自由,至于信不信随便你,你自己考虑。”语毕,就此旋身欲走。
“等一下。”蔷薇在后悔前叫住他,事到如今她已无计可施。“我答应你,就只是一个吻,没有其他。”她郑重其事的声明。
“不错,就一个吻。”他的笑增添了些许邪气,和一种得逞的感觉。
她不想再多去研究其中的含意,呼吸也急促起来,当他的手掌扶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时,已无法回头了。
“我希望能尽快结束。”她颤声的提议,这样的亲密姿势让她无所适从。
“如你所愿。”君炀俯下头,在沾到唇瓣时先轻啄了两下,接着重重覆住它,含住两片嫩唇,热烈的吮吻起来,舌尖抵开贝齿,长驱直入,搅热小嘴内温暖的气息,激情在片刻间迸发而出。
全身窜起的电流使她惊骇不已,不行,她要把持住。
抗拒他,她不能沉迷下去。
不,承认吧!你心动了,为了这邪恶却深具魅力的魔界男子。
体内的理智与感情正在天人交战,孰输?孰赢?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心动又该如何?她内心反对的声浪仍是强过了一切。
“唔停”她的理智终于觉醒,想说出什么话来阻止他的行为,小手徒劳无功的推挤他。
在她含糊的吐出一个字时,他吮住她的舌,卷进更热情的漩涡,打消她要反抗的念头,在这一刻。他要尽情的享受这吻,任何人不许打搅,连她也一样。
天呀!谁来救她?救她脱离这堆乱麻,而不被它勒死。
就在她这么想时,他放开她的唇,手臂仍环住她的腰,沉重的喘息发自两人的口中,蔷薇纤手一推,他没有阻止。
“你你”她该怎么骂他,是她同意让他吻的,只是那岂只是一个吻而已,它搅得她心乱如麻,四肢发软,要是他没主动停止,会发生什么事呢?
君炀刻意的舔过下唇,满意的笑问:“你该感谢我愿意停下来,否则现在你已经躺在我的床上。看来你并不讨厌这项交易。”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她晕红着面颊,死不承认。
他但笑不语,似在取笑她说谎。
她顿时老羞成怒,仍倔强的昂着下巴,说:“你要的已经得到了,希望你会信守承诺,恕小女子告退。”她举起无力的双脚往屋里走,提醒自己要撑到最后,不能让他以为已控制住她了。
等她一碰到床沿,脚已疲软而跌坐在床榻上,老天!请给她足够的勇气来撑过这几天。
“小姐,原来少主真的看上你了,真是太好了。”环玉奔过房嚷嚷着说,活像是得到天大的恩宠,听得蔷薇哭笑不得。
“我宁愿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或许会比较好过。”她有气无力的倚在床柱上,疲累的说。
“小姐,你好奇怪喔!能给少主看上,正式的纳为妾,不只有好日子过,也有可能成为咱们的少王妃呢!这可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蔷薇只是苦笑,要她与众女争宠,共事一夫,她万万做不到,如果得不到专一真挚的感情,那么她情愿都不要,就算她真的对他动了心又如何?
只有长痛不如短痛。
隔天“红瓦阁”来了两名不速之客,说是不速之客是因为他们看她的眼神满是研判,显见他们是为她而来。
两人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极有趣的对比,而其中高瘦的老人目光尤其犀利,像可以穿透人心。
来者是客,不管所为何来,蔷薇客气有礼的招呼。“姑娘,你来了几天,我俩一直没时间过来,今天是专程来跟你道谢的。”煌长老挂着招牌笑脸,心里却直嚷可惜,她若不是人界的人该多好,瞧她那端庄的气质,和无人匹敌的美丽,和少主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道谢?又是为了剑的事?其实那不过是碰巧罢了,就连我会到这里也是巧合,到现在还不明白。”这问题一直在她心里打个问号。
煌长老一贯热心的解说“姑娘有所不知,‘血魔剑’是魔王陛下用自己的血打杂邙成,具有无上的力量,但必须时时喂以鲜血,一百年前它被盗以后,便下落不明,直到被姑娘发现,阴错阳差下让它沾上血,这才使力量复醒,重回魔界,也把姑娘一并带回了。”他一口气说完。
“我懂了。”她微一颔首。“我之所以会捡到它也是机缘巧合,根本没帮上什么忙,长老还特地前来,蔷薇实在过意不去。”
煌长老愈来愈欣赏她,若换成别人,或许会期望得到应有的报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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