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时候如果他放声呼叫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那么整件事情的发展也许就完全改观。
同时竺勃也不必再躲在草丛里担心受怕、甚至是步步惊魂,但是基于不确定因素和一向孤傲的个性,杜立能终究没有大呼小叫,而也由于这无心之失,导致他对竺勃的误会越来越深。广裘的草浪淹没了每一个人。
而竺勃就像潜在深海中躲避鲨鱼的人,她紧屏着呼吸、身体连动也不敢动,整个人就像木乃伊般躺在腐烂的草根堆中。
除了眼睛还在转动以外,她几乎是瘫在地上而非僵在那里,因为就在距离不到十尺的地方,有两条人影正在向她逐步靠近,别说对方的步伐清晰可闻、就连他们的衣服颜色都已隐约可见。
那是李子阳和林英尧,竺勃闭上眼睛开始祈祷,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被发现,否则必定在劫难逃,所以有一度她甚至不敢张开眼睛,只是在心里不断责骂着自己:“为什么不跟杜立能走在一起?
为什么执意要跟他分开?就算他从背包里偷拿胸罩出来把玩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那个不对女性充满了好奇?为什么要在一气之下让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竺勃当初坚持要李子阳邀请杜立能参加这次活动,主要就是因为对杜立能心里有着一份依赖,总觉得万一有事发生的时候,杜立能会是她可以相信和依靠的人。
然而如今却事与愿违,一想到这点,她不由得既懊恼又后悔,就在她揪着心在自怨自艾之际,一阵声响吓得她睁开了眼睛,竺勃循声望去,发觉李子阳竟然就站在她旁边不到五尺之处。竺勃差点就叫了起来。
因为李子阳一边站在草堆上打转、一边在问道:“她应该不会跑太远,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另一头传来了窸窣的声音,竺勃眼角一瞄。
顿时连头皮都麻了起来,因为阿尧就站在她三尺之外,正在一边用竹枝拨着草丛、一边在践踏突起的硬梗,他在站定身子以后才回头应道:“奇怪,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个人影闪进这边,怎样现在却什么都没找到?”
这时竺勃甚至可以清楚看到阿尧的脸,她屏息以待,判断当阿尧发现她时,她是应该立即逃跑还是高声尖叫?
她仰躺在一大遍草根的凹陷处,腐烂的草根味不断窜入她的鼻孔,如果不是左右都有虎狼环伺,她可能撑不到三秒钟便会因过敏原作怪而打喷嚏,但是在这性命交关的时刻,她不但强忍了下来,而且还冷静到敢于观察对手的行动。
站在较高处的李子阳又往她这边靠近了一步、而继续往前移动的阿尧差点就踩到了她的手臂,竺勃的心脏差点就从口腔跳了出来,因为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只要阿尧脚步一个走偏、或是低头随便看个一眼,那么就算竺勃想逃都无一丝机会。
但是奇迹真的发生了!因为阿尧和李子阳两个人竟然就这样从她身边走过去,咫尺天涯、甚至彼此一伸手就能互相碰触到。
然而两个恶质的坏学生就是没有看见躺在他们眼皮底下的女老师。阿尧就停在离竺勃脚跟不到两尺远的地方,他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干!
真会跑,怎会连个影子都没有?”李子阳并不焦躁,他仍然是胸有成竹的说:“没关系,只要她是往下跑就肯定溜不掉,咱们继续多绕两圈,我想她应该没时间跑太远。”
直到他们俩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竺勃才稍微吁了一口气,但是她再也不敢莽撞行事,之前她就是因为避开了懒虫的追踪,所以一整理好衣服,她便大胆的朝着反方向走,以为可以跑回大斜坡那边。
然后顺利的兔脱而去,谁知螳螂捕蝉还有同伴在后,刚才如果不是她躲得快就地一躺,恐怕此刻她又得面对两只恶狼的凌辱。有了前车之鉴,竺勃这次学乖了,虽然李子阳和林英尧业已走远。
但她仍一动也不动的躺着,因为一来她还惊悸犹存、二来她得休息一下好储备体力、三则她需要好好思考一番,自己要如何突破重围。
除了那个陡峭的大斜坡不易攀爬以外,她还必须彻底的隐藏行踪,因此要如何安全的回到大斜坡下面,便是她的第一道难题。
四周恢复了宁静,除了山风把细长的草尾摇得更厉害以外,竺勃仔细观察和聆听了好一会儿,在确定半径二十公尺以内并无任何异样以后,她才开始行动,这次她先蹑手蹑脚以半蹲的方式前进。
然后藉着一大蓬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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