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什么声音?”她什么都没听到。
叶美萱紧张兮兮地说:“你听你听好像有人在哀叫耶”
“你又来了!”郁曦晨说道,总觉得这段对话似乎似曾相识。
哦,对了!第一次碰到雷钧的那天晚上,她和叶美萱也曾出现同样的对话。
“真的,而且应该不只一个人”叶美萱十分确定。
经她这么一说,郁曦晨也开始感觉有股似远又近的声音,像哀叫、又像重物被闷击的声音正逐渐地向她们逼近当中。
听起来就是有人被砰!有人撞开了门,曦晨和叶美萱不约而同尖叫出声。
“拜托,不要叫。”
“钧?”看着入门的高大身影,郁曦晨的叫唤几乎是梗在喉咙深处。
他来救她了?真的来救她了?她又惊又喜,一个晚上的担心受怕、一个晚上的猜测疑惑,最后得到证实他真的来救她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到我有这么惊讶吗?”四周昏暗中,雷钧快速替她解开绳索。
“虽然我知道你会来救我,但看到你来还是让我很感动。”曦晨感觉眼眶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才多久没见,你就这样想我了,嗯?”雷钧捏捏她的脸,随即替一旁的叶美萱松绑。
曦晨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正要反驳他的话时,突地“小心!”叶美萱尖叫一声,从她的方向,刚好看见有人从门口窜了进来。
但,来不及了,转瞬间,曦晨已被人从后面拿枪抵住额头。
“放开她!”雷钧吼道。
“别过来!我说真的!”王大虎叫道,拖着郁曦晨退出工寮,其中还因为绊到躺在地上的一个手下而差点跌倒。
真厉害,雷钧到底是怎么解决这些人的?
虽然明显有一个漏网之鱼正以枪抵着她,但郁曦晨还是对雷钧佩服得不得了。
“你放了我,我就放了她。”王大虎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
雷钧摇头,慢慢走上前,指正道:“不,你先放了她,我再放你。”
王大虎见状,拉着郁曦晨又往屋外走了几步。“人在我手上,应该是你听我的。”
“钱在我手上,难道你不要了?”雷钧笑道,举了举手上的背包那是郁曦晨之前遗落在工寮里的。
“钱?你真的有带钱来?”王大虎忘形了,随即想起雷钧有可能是在耍他。“算了,我不相信你,你本来应该去赴陆老大的约,却莫名其妙跑来这里,分明是在耍我们。”
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雷钧真不由得替他感到可怜。
“没有人规定谁该赴谁的约。”他拧了拧眉心,说道。“反正钱在这里,要不要随便你”忽地,他朝王大虎丢出手上的背包,并且趁着王大虎反射性接住背包的同时,扑上前打掉他的枪一阵混乱之中,曦晨捡了她的背包就往工寮方向跑去。然后,她似乎想起什么似地,手往背包里探了探“不不要动。”她颤抖道,手中的黑枪直指着王大虎。
情势瞬间逆转。
“曦晨?”雷钧停下打斗的动作,皱眉看她。王大虎更是连动都不敢动。
“你快过来我这边。”
郁曦晨紧张地对雷钧招手,天真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笑?拙仕始纾氏茸呷ナ捌鹜醮蠡5袈湓谂缘那埂?br>
“不准动!”郁曦晨对着也想去抢枪的王大虎叫道。“小心子弹不长眼。”
“我我没动,你你别乱来”王大虎害怕道,深怕她手指一个不稳,轰得他脑袋开花。
“我的枪法向来很准,我是说真的。”曦晨再三强调。“只要你不乱动”
砰!一声枪响,迅速结束了他们对峙的局面,顿时,只见王大虎像支没了壳的软脚虾,整个人瘫倒在地。
怎怎么回事?
郁曦晨愣愣地看了眼手上的枪,又望望雷钧,不明白王大虎何以会倒下因为她手上拿的根本就是水枪,不可能会走火,她刚才真的只是吓唬他而已。
“是你开的枪?”她问。
“不是。”雷钧微笑道,走上前轻轻楼住她。“他是被吓昏的。”
“那刚才那声枪声”
“是另一方的人马开枪的。”
像在呼应他的话似的,刹那间,再度枪声大作。曦晨吓了一跳,连忙以手摀着耳朵偎进他怀里。
“你们看好戏要看到什么时候?”雷钧喊道。
“我们是看你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尹风遥和易非贤从工寮后头走了出来。
“想不到大姐拿来对付我们的那招还满管用的。”阿雄也露脸机道。
“原来你们都在”心情一松懈,曦晨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脚打颤得厉害,若非有雷钧揽着她,她现在一定瘫坐在地了,毕竟,有生以来,她从没碰过刚才那等阵仗。
“阿雄,这些人就麻烦你去解决。”雷钧交代道。
“没问题,我最爱做这种事。”阿雄和尹风遥马上带了几名手下,开始善后工作。
“对了,美萱还在屋里不敢出来,可不可以麻烦你去瞧瞧?”曦晨对易非贤说道。
“你倒是挺细心的嘛!”雷钧抚了抚她脸上的沙污,口气是宠溺的。
“自己的好朋友,当然要推一把嘛!”
“我是指你随身带枪的习惯。”他楼住她,想起刚才她被挟持的情景,他的心即像被人勒住似的,难受不已。
“人家送的水枪,就一直放在包包里,忘了拿起来。”想不到还会派上用场。
“以后不准再这样了。”他沈声道,将她楼得更紧了。
“那只是一把水枪”
“我是说你以后做任何事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以免又像这次这样,打个电话人就不见了”他的脸埋进她的发丝之中,第一次以温柔诚挚的语气,轻声对她说道:“以后不准这样吓我了。”
“你也是。”郁曦晨两手圈着他的颈项,同样附耳说道:“你也不准再吓我了。”
“我吓你?”他抬眼望她。
“你的旧伤还没有好,刚才你在打斗的时候,我好怕你的伤口会裂开”
“它已经裂开了。”
“嗄?”
“嘴巴不要张那么大,这里蚊子很多。”雷钧笑道,忍不佳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下。
“这不是开玩笑的,让我看看。”郁曦晨低下身就要掀他的衣服,光线太暗,她实在看不清楚。
“别这么迫不及待,此时此地似乎不太恰当。”他逗她,连带努力制止她掀他衣服的动作。
“雷钧”
“不要说话,我说过了,这里蚊子多”
雷钧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随即俯下身,以实际的行动制止了她的一切言行,同时,也以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他对她的真心虽然地点不佳,但曦晨已不再强求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是爱上了这个有点坏又不会太坏的男人了。
曲终人不散“没想到你的堂叔这么厉害耶!”
同样的午后、同样的护理站,叶美萱仍像往常一般,靠在护理站柜前偷空和郁曦晨闲话家常。说是闲话家常,倒不如说是打探八卦消息来得恰当。因为自从绑架事件顺利解决之后,她几乎每天都会从阿雄那边听到许多有关龙司翼如何解决陆老大,以及清理门户的种种事迹,其精彩的过程足以媲美香港古惑仔系列电影的情节。
“其实,我堂叔他没你想像中的厉害啦!”看着叶美萱俨然崇拜港星
般的模样,曦晨只好委婉地替龙司翼漂白一下。“而且,你这个样子,小心我去易非贤面前告你一状。”
“啊!别吧!到时他又要对我说教了。”叶美萱双手合掌,求饶道。
易非贤爱对叶美萱说教,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了。
“倒是你,雷钧旧伤复发再度住院观察,压力很大吧!”
曦晨耸耸肩,一脸认命道:“他住院对我而言,压力并不大,倒是我的家人天天来探病,对我来讲压力才真是大,尤其是奶奶。”
“说的也是,她老人家真是精力充沛,脚受伤了还天天往这里跑。”叶美萱佩服道。
“她呀现在可好,学到一样新鲜玩意,又要迷上一阵子了。”曦晨无奈道。“至于雷钧他们,自从有了奶奶撑腰之后,更是有恃无恐,每天在病房里公然聚赌,他们呀根本就是臭味相投。”
“这样不是很好吗?表示她老人家很喜欢雷钧。”
“但却累坏了我我已经不敢去想雷钧出院后的日子了,我担心他真会带奶奶去高空弹跳。”
“不会那么夸张啦!”叶美萱忍不住笑道。
“我觉得很有可能。”
“喂,护士小姐,值班要认真,不要只顾聊天。”
“啊,对不起!”叶美萱连忙站直身子定神一看,不妙,又是那位三o二号房的老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的脚不舒服,你去替我找医生来。”老伯不客气道。
“脚不舒服?可是您不是明天就要出院了吗?”叶美萱疑道。脚不舒服竟然还能亲自走到护理站?为何不直接按铃叫她就行了?
“我怎么知道那个蒙古大夫是怎么诊断?反正我的脚就是不舒服!”这位老人家真是难伺候!
“美萱,我看你还是去帮他找医生来吧!”郁曦晨对她眨眨眼,示意她最好照着他的话去做,否则会没完没了。“那这位老伯,需不需要我先扶你回房去等着?”
曦晨好心地凑上前去扶他,只希望他赶紧回病房,以免他又在公共区域
大吵大闹,找叶美萱麻烦。
“不错,你倒是挺好心的。”老伯笑露出一阶黄牙,不规矩的手亦大方
地搭上郁曦晨的肩,当中,还不小心地扫过她的胸部。
这位老伯真是死性不改、得寸进尺!郁咬晨一把怒火攻上心头,正想开口
警告的同时,突然听到老伯一声惨叫“你这支手是不是用得不耐烦了?”
冷酷得几乎像是要杀人的警告声自曦晨后上方传来不用想他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她转过身,果然看到雷钧以单手的姿态反扣住老伯那支不规矩的手。
“你你你做什么?放开我!”老伯跳脚道,整个人因受困于雷钧强大的反制力量而动弹不得。
而跟在雷钧身后的易非贤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道:“我早警告过你了,你偏不听,今天算你倒楣了!”
活该他谁不好惹,偏偏惹上郁曦晨;而惹上郁曦晨的同时,偏偏又被雷钧撞见。
唉!天要亡他,谁也救不了了。
思及此,易非贤真忍不住要开始同情他的遭遇了。
“我看算了,放开他吧!”曦晨拉着雷钧的手求情,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听到没!快放开我,否则我叫警察来抓你。”老伯乘势叫嚣,态度丝毫没有改善。
“很好,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察局!”雷钧冷言道,抓着他的手一扭,顿时只闻喀的一声老伯叫得更惨了。
“啊!你折断他的手了。”曦晨瞪大了眼,连忙要雷钧放开他。
几乎就在同时,叶美萱带着梁志信医师赶到滋事现场。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医生你来得正好,这个人的手用得不耐烦了,你帮他重新接一接。”雷钧面不改色地说道,随即拉着曦晨远离是非之地。
“你太粗暴了啦!”曦晨又好气又好笑。
“他活该!”雷钧?档厮怠?br>
“万一他去告你伤害罪怎么办?”
“他不敢。”他依然神色自若。
她该拿他怎么办?郁曦晨叹了口气,转问道:“你刚才检查的结果,医生怎么说?”
“死不了”察觉到郁曦晨警告的眼色,雷钧聪明的转圜道:“再住蚌几天吧!”
“住院有那么开心吗?瞧你笑成这样。”郁曦晨有些啼笑皆非。
“因为我很高兴成了你看护的第二十个病人。”他贼笑道。“你还记得这代表什么意义吗?”
“不记得了。”她故意装蒜。
“这代表你要准备相亲结婚了。”雷钧兴高彩烈地宣布。“而我很幸运地,成为奶奶第一个安排相亲的候选人,同时也是最后一个。”
“谁知道你是怎么收买奶奶的!”她笑捶他的胸膛。
“如何收买她不重要,要能收买你才是重点。因为你是有可能相亲的时候拒绝我的,对不对?”他笑着偷亲了她一下。
“知道就好。”她嫣然一笑,轻靠着他的臂膀。
雷钧温柔地拨开她颊边的发丝,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真心为自己展颜而笑,他知道他将永远看不腻那抹如春天般的笑靥。
尽管未来,他和她仍可能争执不断、斗嘴不断:但,她是他的永远爱不完的小宝贝。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