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在这儿。”
“对不起。”
“啥?”
“不要恨我,求你,不要恨我,千万不要”低细的话语里有着深深的歉意。
“恨你?我怎会?”他笑了笑,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说。
“不要恨我,不要,我受不了你恨我,我会受不了的。”她拉拉杂杂说着,心底的恐惧毫无隐瞒地出现在细致苍白的脸庞上。
“我怎会恨你?你想太多了,湘怜,你正发着高烧,告诉我,你现在觉得身子如何?”
他没将她的话当一回事,当她是病昏了头,说些连她自己都不懂的话,目前,他只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大掌探向她的额际,仍是热得吓人,高烧并未退去,轻拧着在一旁冰凉的手巾覆向她的额际,想办法使她退烧。
“不该见面,不该见面但是我想见你,真的好想、好想。”她不住低喃着,想拿开使她脑袋更为沉重的手巾,但一双大掌阻止了她。“我知道,我也想见你,你乖乖养病,听我的话,好吗?”他像在哄小孩般哄着她,就怕她又想拿下额上的手巾。
“不,我做错了,我一开始便知道我做错了,可我不想回头,你明白吗?你能明白吗?我不断的欺骗大家,我是个可怕的女人我”她拚命的摇头,想多说些话。
“好,我都明白、都明白。”他很明显的在安抚她的情绪,不想她过于激动,至于她所说的话,他一律听过就算,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懊死!小婉的动作怎会这么慢?汤葯怎还不来?他怕她再烧下去会伤了身子。
“你的出现,是上天可怜我、同情我所以你不会离开,对吧?醉风,你不会走,对不?”她得再三询求他的保证才行,她好怕他会走,好怕他会讨厌她,甚至是恨她。
“我当然不会走,就算有人拿剑架着我,我也不会离开你。”他轻笑着,是笑她多心,高热使她糊涂了。
“真的?”闻言,她的双眸为之一亮。
“当然是真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你永远都不会讨厌我?不会恨我?不会离开我?”她得再确定一次才行,不然他会离开她的,在转瞬间,在她合上眼时,他就会转身离去,再也不会回来。
“我会永远爱你、喜欢你,和你长长久久厮守在一块儿。”轻轻的将她自床上揽进怀中,低诉他的保证。
厚实的胸膛给予她坚定的信心,她开心到又哭又笑,瞬间,她好像是飘到了云端之上,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困扰她。
“我一直都在害怕”
轻轻地啄吻一下她热烫的热颊。“怕什么?”
“怕你知道事实后,会不要我,会恨我”高热使她的意识有些昏沉,她晃了晃脑袋。
“事实?”他扬了扬眉,什么事实?总算是认真想听她所说的话了。“少爷,葯来了!”小婉捧着葯碗突然出现,打断他们的对话,正巧刚刚她出门时没顺手合上门扉,所以很清楚的听见小姐所说的话。她被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深怕小姐会说漏嘴,之前她在厨房待了那么久,不知小姐说了多少事,她惴惴不安地带着僵硬的笑容将汤葯端进房内。
“小婉,快把葯端过来,湘怜她很不舒服。”她身上的热烫不住传到他身上来,令他担心不已,小婉的出现,让他马上将话题搁下。
白湘怜虚软呆滞的来回看看他们两人,怎地小婉也出现在她的梦中?她的头好昏啊“是。”小婉伶俐地想将葯喂进小姐口中,最好让小姐再次陷入昏睡,免得小姐把该说不该说的话全都抖了出来。
“我来。”卫醉风打算亲自喂她喝下葯。
“少爷,您也累了一早上,不如去休息会儿,由奴婢来照看小姐,待小姐“清醒”后,奴婢会通知您的。”这话说的是合情又合理,况且看顾主子本就是下人的责任,卫醉风应该不会拒绝她吧?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要亲自照顾湘怜,这样我才能放心。”她都病成这样,卫醉风哪舍得离开。
“我这”怎么这个卫醉风和小姐之前都是一个样儿!
“下去!”卫醉风可容不得她在一旁支支吾吾,直接喝退。
“是!”小婉皱着一张脸乖乖退下,早该知道以卫醉风的个性,根本就容不得下人反抗有异议的,她为何会傻的以为能留下来呢?
“顺便把门带上。”这回卫醉风记得提醒她了。
“啊?”小婉愣了愣,迟疑了。
“难不成你想加重湘怜的病情?”卫醉风眉一挑、眼一瞪,将她当成加重湘怜病情的凶手。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小婉吓了一跳,低垂着头,马上将门带上,不再有胆质疑他的命令,飞也似地逃远了。
小婉一走,房内又只剩卫醉风和病糊涂的白湘怜,他右手拿着葯碗,哄她将葯喝下。
“湘怜,来,吃葯了。”轻柔地扶着她,语气再温柔不过。
白湘怜疲倦地看了看黑鸦鸦的汤葯,无声地叹了口气,该吃葯了吗?她生了啥病?怎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论是生了什么病都无所谓,她只要乖乖地喝下葯就好,很是顺从,也是认命地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已被他吹得半凉的汤葯。
好苦!她?鄣刂遄琶纪贰?br>
“忍忍,喝了葯,你就脑旗些好。”察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他诱哄着,就怕她因受不了苦而拒绝喝葯。
温柔的男性低嗓加上轻柔的动作,让她乖乖的又吞了口葯,依然苦得让人想吐,吞下了葯,她马上感到恶心反胃。
“没事吧?”卫醉风急着轻拍她的背脊,怕她噎着,也怕她把喝下的葯汁又给吐了出来。
她虚弱的摇头说不出话来,思绪闪了下,不想再喝葯,不想再受这苦。
“为了我,把葯喝下好吗?湘怜。”发现她拒绝再喝葯,他对她动之以情;不过她现在神智不算清醒,他怕她会不理会他的要求。
她抿着唇,合著眼,没有动作。
“湘怜”他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尝到了残留在上头的葯汁,很苦、很苦,难怪她喝不下;他心疼她在生病之时,还得尝到这种苦,但为了她好,他不得不狠下心来逼她将葯给喝下。
她不理会他的呼唤,闭上眼,只想就此坠入黑暗之中。
“湘怜,睁开眼,看看我,好吗?”该如何哄她继续喝葯成了他最大的难题。
白湘怜想逃避葯汁,但他的呼唤却是很有毅力,非要她把葯给喝光不可似的,为何梦里的卫醉风这般固执?
“湘怜,快些把葯喝了,这样你的病才会快些好。”卫醉风不死心地唤着。
白湘怜于心底叹了口气,终于睁开眼看他,但她仍无法理解,为何在梦里他要逼她喝葯呢?
脑袋晃了一下,她早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分别了。
她忍不住对他抱怨。“我讨厌喝葯”以前是没人可抱怨.也不会有人理她喝不喝葯,唯有他例外.他是她可以撒娇的人,但唯有他才会令她有受宠的感觉。
“我知道,可是你病了,非喝不可。”他很有耐心的解释,知道她目前神智不是很清楚。
“我常常在喝葯,喝到我看到葯就反胃,却又非喝不可,我觉得好累,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我的身子不能再壮一些?”如果她能不常常缠绵于病榻上,或许很多事会有不同的结果。
“会的,我会把你慢慢养壮,不会再让你为病痛所苦。”听着她简单的抱怨,他的心都拧了。如果他有能力些,定不会让她镇日为病痛所苦,该死的是他偏失了记忆,不行!他得在短期之内想法子好好赚钱,为她请更好的大夫来。
“我更恨爹爹为何要做错事?我应该要阻止他的,我应该要”仿佛没听见他所说的话,她犹是迳自悔恨。
“你爹?他做错了什么事?”他讶异询问,很少听她提起未来的丈人,不,该说是几乎不曾听她提过,她怎会突然提起?他好奇的想知道一切。
“他错了,他错了”她仅是不住摇头,并没有回答他。
直觉告诉卫醉风,有关于未来丈人所犯下的错对她而言应当很重要,否则她不会出现这样痛苦的表情,但,那究竟是怎样的错误?
“他不该那么做的,他不该”她不住地摇头,为父亲的行为懊悔。“湘怜,你别想太多,先把葯给喝了。”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于脆把问题悄然记下,待日后再问她,当务之急是让她快把葯给喝完,让她好好休息才是上上之策。
她突然定定看着他,轻唤:“醉风”
“嗯?”卫醉风把葯碗移到她唇边,再喂她喝下。
这回不再有抗拒,她顺从地喝着葯,在喝葯的过程中,她的双眸一直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见她乖乖喝葯,卫醉风放心的嘴角含笑,让她将葯汁给喝的涓滴不剩,在她把葯给喝完之后,他轻柔地将她扶躺下,为她盖好被,但她的双眼始终睁得老大,完全没有合上的意思。
“怎么不睡?”“我不敢睡”即使倦了、累了,她仍不敢合上眼。“为什么会不敢睡?”她在怕什么?
“我怕一闭上眼,你就会离我而去”终究她还是深深的恐惧着,她相信只要她双眼睁开,牢牢的看紧他,他就不会走。
“你忘了我们要携手共度一生吗?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他轻轻笑着,当她想太多。
“你真愿意和我共度今生?不后悔?”
“我愿意和你共度生生世世,且永生永世都不后悔。”轻轻地吻上她的唇,烙下他的保证,是给她的信心太少吗?以至于她不停的恐惧着,看来他该检讨了。
她淡淡扬唇而笑,信了他的话,可小手仍是紧紧抓住他的大掌,像是想让自己更加安心些。
“你放心睡吧,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直到你睁开眼醒来,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卫醉风干脆和衣躺在她身边,双臂紧紧将她锁入怀中,若待会儿她又陷入梦魇中,他会在梦中为她驱魔。
他的行动果真让她更加安心,唇角的笑花绽放得更加美丽,什么男女之分,她全都抛诸脑后,只想好好和他在一起。
卫醉风的想法则是,在他心中,除去外在那道形式,她已是他卫醉风终生最爱的妻,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女人能让他拥有相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