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时光快速流转,房焰舲的伤势已然痊愈,该做的事已是无法再拖延下去了。
这日,她将自己装扮得十分美丽,不想以平常黑衣黑裤的面貌见樊泷,而是完全的女儿家装扮,让粉嫩色的衣裳点缀出她的绝美;而且她也不想再隐藏她的性子,打算活灵活现地展现出真正的房焰舲,不带任何虚假与欺瞒。
她要樊泷知道他是败在一个怎样的女子手中,真实的去领会。
“小姐”荷儿看着她抱定决心的侧脸,心中有些不安。今夜,小姐就要去杀死樊泷了,虽然庄主认定小姐个会失手,但小姐的功夫毕竟是比樊泷差呀!若是有个万一,小姐便回不来了,她实在为小姐担心。
“我走了。”简短交代后,房焰舲拿起短刀藏在怀中,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小姐,你千万要小心啊!”荷儿不放心地喊道。
“该留心的人是他不是我。”樱唇漾出美丽的弧度,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听她这么一说,荷儿放心不少,可也不敢全然放心,就怕事情会有个意外发生。她目送房焰舲离开,总觉得小姐这一走,似乎连心也跟着离开了,小姐在想些什么,她已没办法猜出一二。
确定女儿出发后,房孤绝嘴角噙着笑,待在房中等女儿凯旋归来。
他可以肯定樊泷对焰舲是有感情的,否则他不会费事救焰舲。至于焰舲,虽然或多或少对樊泷存有些情感,可是在亲情与爱情的选择下,焰舲选择了亲情;这只能算樊泷倒楣,是他爱得较深,相对的,所受到的伤害自然较大。
呵!樊泷作梦也想不到,对焰舲投注感情所要付出的代价,竟会大到令他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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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焰舲在夜色中漫步,愈是接近破庙,她愈是清楚自己该如何去执行父亲交代下来的任务。她没有任何迟疑,心是坚定的,一如怀中暗藏的短刀,坚硬无比,森冷绝情。
行至破庙外,她没有出声唤他,仅是定定的往内看。正巧他和丐帮弟子尚未入睡,瞧见她出现,丐帮弟子以手肘推了推樊泷,笑得十分暧昧,像是知道什么旁人不知晓的事般。
“快去吧!人家来找你了。”房焰舲的出现可真是教人讶异,毕竟她是大家闺秀,看来她心底果真对樊泷有意,才会不顾面子偷偷溜来寻人。丐帮弟子可不愿当个程咬金,连忙催促樊泷。
樊泷对她的出现并不意外,但她让人清楚看见她的模样,却真的教樊泷惊讶了,他疑惑地走向她。
“我有话跟你说,方便吗?”她看着他轻声问道。
“嗯。”一待他同意,房焰舲便领着他离开破庙,来到僻静的地方,让彼此得以好好交谈,不受任何人打搅。
“你这般大刺刺的让旁人瞧见,恐怕有损你的闺誉。”她不担心,他反倒是为她担心起来。
“没关系,我不在乎。”她笑着耸肩,并不觉得被丐帮弟子瞧见是大问题,或者该说她是故意的。
既然她不甚关心,他也只能由着她去。看了看她的脸色,似是不再为胸口的内伤所苦,想必已经痊愈了,但他得亲自向她证实才行。“你的伤可好了?”
“好了,幸亏你当时处理得当,否则不会好得这么快。”她平心静气的和他闲话家常,仿佛两人是多年好友,没有丝毫不自在的地方。
“你变了。”她的态度着实怪异得紧,眼前的她并不是他所熟悉的房焰舲。
“我变得很奇怪吗?”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干脆更靠近他,让他得以更清楚瞧出她的改变。
盈盈水眸燃放着美丽的火焰,似要让他的心一同受烈火焚烧般。
“”她的靠近使樊泷一时之间乱了呼吸,而她的眼则像是可望穿他的灵魂,为免受她影响,他干脆别过脸,不再看她。
“你讨厌我?”银铃似的笑声自樱唇中逸出。她开心的捉弄他,挨他挨得更近,两人之间可说是没了距离,彼此感受对方的体温,闻着属于对方身上的气味,共享彼此的呼吸,亲昵得就像情人一般。
“你是怎么回事?”她开心得不似平日的她,也教他的心狂乱得像只受困的蝶,拚命地拍打羽翼。
“没啊!只是想见见你,所以我就来了。莫非你不想见我?你不开心?”她挑了挑眉,摆明了不让他有拒绝她的机会。
馨香柔软的娇躯靠过来,辅以温柔勾人心魂的词语,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沉醉其中,更何况是对她动了真情的樊泷?他瞬间羞红了脸,全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要说这些尽教人往歪处想的话?
“看我,我要你看我。”见他始终不肯正视她的眼,她干脆双手捧住他的脸,要他看着她,不许他再移开视线。再不看她,再不好好记住她的模样,恐怕就没机会了。
“你!”大掌覆在雪白柔嫩的小手上,想将之移开。
“不要推开我,我想问你,你对我除了讨厌之外,可存有其他情感?”似水般的低语缓缓穿透他的心,不容他拒绝。
樊泷看了她良久,答不出话来。他一直在挣扎抗拒去面对这个问题,实在是对她的情感太过复杂,也太不该存在。
她将会是他此次任务中最大的败笔,他非常清楚这一点,却没办法狠心将她推开来。
“不说话表示什么?”她偏头笑吟吟地俏皮问道。“你再不说我可要自己猜喽!”
“你”他正要阻止她别乱说话之际,香软的唇办便快、狠、准地贴上他的。
樊泷整个人震惊得无法思考,张大眼瞪着眼前的人儿看,她自动向他献吻?该说她是任性妄为,抑或是真情流露呢?
他迷惘了,尚来不及细想要推开她,或是好好品尝这专属于她的柔软芳馨时,他的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他纳闷地凝望着她。
出了什么事?
“我是个坏女人。”朱唇缓缓的自他唇上移开,让他得以清楚瞧见她右手握着短刀,并亲手将之刺进他的胸口。
樊泷低头望着没入胸口的短刀,望着染上鲜血的雪白小手,再看向她。此刻他全明白了,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对他好,为何突然献吻,原来这一切全是为了取得他的性命。
他颤抖地仰头一笑。“哈!”全是他自作多情,她根本没对他动过心!他竟傻傻的三番两次昧着良心帮她,还为她献上一颗赤诚的心,结果换来的却是她无情以对,能怪她吗?能怨她吗?
当然不!一切是他自作自受,是他自己用双手将性命奉上,她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他能恨、能怨的人唯有自己。
痛彻心扉的笑声令执刀的小手狠狠一颤,素来美丽带着杀气的双眸蒙上一层薄雾,可倔强的贝齿仍紧咬着下唇办,没发出软弱的声响。
痛到迷茫的眼对上她那藏有万般心绪的眼瞳,两相交会,各有万语千言,其中包含着怨、慰、恨与不敢轻易表露出来的情感。
樊泷疼得双腿发软,无法再支撑沉重的身躯,他轻合上眼,软软倒下。
就这么栽在她的美人计上,他无话可说。只可惜辜负了师叔的交托,这一生是再无机会完成任务了
眼见他倒下失去意识,一双小手轻柔地扶住他,不让他直接落地受到撞击。房焰舲轻轻的将他的头枕在她的膝上,一颗泪无声地自眼角滑落,悄悄的滴落在他血色全失的唇上,没入唇齿间,滑进他那颗被伤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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