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王姑娘,你好。”严焱干干的笑着,见她迎上前,不着痕迹地闪躲开来。
芙蓉娇瞋的跦了跺脚。“哼!咱们都那幺熟了,你怎幺还叫我王姑娘?叫我芙蓉就好。”
“是啊!是啊!”小苹于一旁拚命点头。
“严三侠,咱们到外头去逛逛可好?”为了使感情加温,她不惜拉下女儿家薄嫩的脸面邀请。
“不了,我还有急事,今日前来是想提醒王姑娘近来要小心自个儿的安全,若是能回府接受家人的庇护更是再好不过。”怕她会被抓,他好心提醒。
“哎,有严三侠在芙蓉身边,芙蓉怎会有事?!”芙蓉笑呵呵的摆摆手,不以为意。
“就是啊!小姐的安危全靠严三侠保护呢!”小苹跟着鼓噪。
“总之王姑娘要小心九帮
八会的人,尤其是一个叫黑熊的最是危险。”他刻意不去理会她们主仆二人一搭一唱,唯有微微抽动的嘴角显示出他的不耐。
芙蓉嗽了嗽唇儿。“什幺黑熊白熊的,我一概不认识。”
“在下另有要事,就此别过,王姑娘,保重。”懒得再和她扯下去,他只想快点回到他那清净的小溪边垂钓。
“严三侠,我不许你走。”芙蓉听见他要走,倏地拉下脸,又怕他觉得她太凶,赶忙又笑了笑,拦在他身前。
小苹机灵的跟着挡着严焱,不让他走。
此等阵仗教客栈楼得客人,掌柜和小二皆看傻了眼,如此大胆豪放的姑娘他们还是头一遭见着,而且以此看来,严焱并不如外传的那样喜欢芙蓉嘛!不知这是谁造的谣。
“王姑娘‥‥”严焱不好让她太难看,但她若再这样拦人,届时他便会不顾她脸面逃走。
“叫我芙蓉。”她爱矫的撒娇。
“在下”就在严焱找寻借口时,客栈外传来叫嚷与杂沓的脚步声,他好奇地往外看,便见几名身上带伤的大汉带着明显受了重伤的同伴进来。
瞧他们这副狼狈模样,显然是遇袭了。
“这是怎幺回事?大爷,你们方才离开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掌柜认出他们,急忙迎上前去。
“掌柜的,麻烦你快请大夫来,我们兄弟受了重伤。”领头的护卫急道。
“喔!好!小二,快,快请大夫。”
“是。”救人要紧,小二赶忙跑出客栈去请大夫。
他们的出现,登时让客栈显得更加混乱。
“敢问这位大哥,究竟是出了什幺事?”严焱上前帮忙包扎其它受伤较轻的人。
原本还和他纠缠不休的芙蓉一见这群人血淋淋的冲进来,因为觉得恶心而悄悄往后退,偏又怕严焱会乘机消失不见,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以手绢捂着鼻监视严焱。
“是九帮
八会,我们遇上九帮
八会那票贼人。”受伤的人恨恨地说道。
严焱一震,没料想到会在短短一个早上接连听到有关九帮
八会的事;他看了看安然无恙的芙蓉,再看看受了伤的这群人,这其中可有关联?
苞在后头进来的人是喜儿,她同样负伤,可双眼也哭红哭肿了。她悲伤的进到客栈,便见严焱在场,心想,他怎会出现在此?可想想不论如何,那都与她无关,目前最重要的是派人回去通知总管,好救出遇险的小姐。
她忙要伤势较轻的人赶回力府一趟。
“九帮
八会为何要突袭你们?”严焱想不透,这群人看来不像是江湖人,莫非是九帮
八会的余孽缺钱而出来行抢吗?
“我们也不知道,就这幺遇上了。”为首的护卫悲叹地摇首。
“哎,我想起你们了,早上才见过面的不是吗?”芙蓉突道,她看了那幺久才认出他们,实在是因为他们又是血又是土的,难认啊!
她的话并没有引起其它人的响应,她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怎幺不见你们那位夫人?”定眼瞧了瞧,果真只瞧见丫头,女主人倒是不见了。
严焱眉一皱,由芙蓉的话中推测端倪。
“呵!呵!你们夫人该不会是被什幺九帮
八会的人给抓了吧!?”她自以为有趣的格格矫笑。
这话一出,马上引来其它人的瞪视。别人遭试凄难,她却还有心情调笑?这女人简直是不象话!
见全客栈的人都瞪着她,芙蓉没好气的反嘴。“怎幺?只是说笑嘛!”
“你们的夫人落入黑熊手中?”严焱追问。
“是的。也不知黑熊安的是啥心,咱们又不曾得罪过黑熊,与九帮
八会也不曾有任何往来,为何他要抓走我家少奶奶‥‥”自认保护不周的护卫难过的流下男儿泪。
出门前夫人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要他们务必将少奶奶照顾好,结果呢刊他们却害少奶奶被抓,犯下这样大的过错,实在是无颜回去面对夫人啊!
找到答案了!黑熊的确是抓了人来要胁他,可是却抓错了人,抓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妇人,这下可怎生是好?
“我会帮你们救出你们的少奶奶的。”他于心有愧。
一旁的喜儿从头到尾皆是以冷眼瞪着他看。
严焱当然也发现有人正瞪着自己,他纳闷有谁会那样讨厌他,于是便抬眼看向喜儿;他只觉得这名丫环很是眼熟,偏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她。
喜儿见他发现了自己,无所畏惧的让他看个够,也是想要瞧瞧他是否记得她,记得她家小姐。
“谢谢严少侠!”护卫很是感激,不管怎样、有人帮总是多了-双手让他们早日救出少奶奶。
“这位大哥不用客气。”
“能得到严三侠相助,是我家小姐修来的福气。”喜儿话中带刺。
严焱认真的盯着她看,认真的搜寻记忆:这位姑娘一定是他认识的,或许,他还认识她口中的小姐‥‥但,她是谁?她家的小姐又是谁?
“大夫来了!”出去请大夫的小二哥带着大夫奔了回来。
“啊,先看喜儿吧,我们这几个大男人皮粗肉厚的不碍事。”
“我没关系,请大夫先看重伤的大哥吧!”喜儿不抢先。
喜儿!?喜儿‥‥喜儿!是了,她叫喜儿,她的小姐叫‥‥叫‥‥“苏心透!”
他想起来了!喜儿的小姐是苏心透,拥有一双灵活大眼,娇俏可爱的苏心透,几年前她老爱带着喜儿追着他跑,就像现在的芙蓉一样;但苏心透的性情好,为人善良,不像芙蓉那般蛮横。
他记得她后来嫁人了,是嫁进‥‥方府!那日他还去参加她的婚宴哪!
是啊!他怎幺会忘了她。
喜儿听见他叫出小姐的名字,看他终于想起,冷冷一笑。“我家小姐已经是方少奶奶了。”
喜儿那充满敌意的神态勾起他更多的回忆,从以前喜儿就不喜欢他,看来过了这些年,她依然讨厌着他。
他细想着有关苏心透的事,后来听说她嫁了不久后,她的丈夫便去世了,他有些同情她;只是这些事他皆是听听就算,而今日,她竟因他而被黑熊所擒,心底的愧疚更深了‥‥不知为何,他对她总是存有淡淡的歉疚。
曾经被她追得很烦,后来她嫁了人,他总算是松了口气,快快乐乐去喝她的喜酒,也觉得她是寻到了属于她的幸福,可后来她的丈夫却死了,她成了寡妇。
有句话,他很想问她:你快乐吗?
“我一定会救出她,就算是赔上性命,我都会救出方少奶奶。”严焱像是立誓般说着。
喜儿看着他,不知该不该让他出马救小姐。有他出马,小姐自然较容易获救;没了他,他们等于又失去一线希望,喜儿明白,该是要妥协的时候。
“希望严三侠你能说到做到。”她大胆的将所有希望放在严焱身上。远水救不了近火,等方府派人过来,小姐恐怕‥‥所以她全靠严焱了。
一旁的芙蓉受不了遭人冷落,再也顾不得恶心的上前做作道:“原来你家少奶奶是被那个黑熊还是白熊给抓了啊?哎!好可怕呀!严三侠,谢谢你今儿个为了我的安危特来警告我,奴家真是害怕,还好被抓的人不是我呢!”
她娇滴滴的想将全身的重量倚靠在严焱身上,严焱见状忙闪开,让她扑了个空,幸好小苹眼明手快拉住她,否则她定会跌个四脚朝天。
“什幺意思?”聪明的喜儿马上问道。
“黑熊他与我有过节,他抓人无非是想要逼我就范,好为死去的黑豹报仇。”他简短地说道,不想扯上苏心透的名字,以免坏了她清誉。
喜儿闻言脸色大变。原来这一切全是严焱惹出来的,是她家小姐倒霉才会莫名其妙蹚了这浑水。
懊死的严焱!该死的黑熊!
护卫觉得有些不对劲,鼎鼎大名的严三侠他是认出来了,可他家少奶奶和江湖人士没有往来,怎会和严焱扯上关系?“可我家少奶奶与您‥‥”黑熊抓少奶奶要胁严焱!?不论他怎幺看都觉得没有道理。
“我们并不熟,我想黑熊是见人就抓。”为免坏了苏心透的名声,他赶忙澄清。
“是啊!”喜儿也察觉自己之前失言,低调道。
芙蓉见没人理,又耐不住寂寞的说:“严三侠,你一定要好好给那只黑熊一个惩罚,教他明白不可随便作恶。”其实那个什幺方少奶奶被抓了也好,让严焱出面救人,更可教天下人瞧瞧严焱的本事,这样天下人也可明白她王芙蓉选了个怎样的好夫婿。
“严三侠有姑娘你这位知心人,真可谓三生有幸。”喜儿忽然觉得严焱配王芙蓉是再登对不过,由衷称赞,期待他们快点共结连理,届时她定会燃放鞭炮大肆庆祝。
“呵!呵!呵!姑娘,你可真会说话。”这话简直是说到王芙蓉的心坎里,她笑得更加开怀。
严焱知道喜儿是故意在找他碴,仅脑凄笑以对;他害得人家小姐被抓,再怎幺说都是他理亏。
没一会儿的工夫,外头突地奔进一名男子,彷佛唯恐天下人不知的大声嚷嚷。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他喊得整间客栈的人都听见了。
“小狈子,你这是在喊什幺?”忙和了半天的掌柜及小二,没好气的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小狈子。
“你们听我说,我刚刚听人家说九帮
八会的人犯下大案!”小狈子口沫横飞说着最新消息,可惜他不晓得这消息在客栈里却已是旧消息,每个人都知道了。
“啧!大伙儿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来说幺?”小二哥哼了哼,为客人斟着茶水。
“不!不!不:你们不了解,你们可晓得他们这回抓的可是个女人啊!”这消息是他好不容易打听到的,总不能不与街坊邻居分享。
“知道了。”小二哥没好气地回道。人家的丫环和护卫此刻都在客栈里呢!哪还用得着小狈子来说。
“不!不!不!你们更不了解,这个女人大有来头啊!”小狈子用力摇头,拚命要众人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果然,所有人都看向他,使得他好不得意。喜儿及护卫们猜想,他要说的是小姐正是江南织造苏府的独生女,也是以木材生意闻名全国的方府唯一的媳妇儿。
“她啊!听说是严家堡的严三侠最心爱的女人哪!所以黑熊才会带着他的余孽抓走人。”小狈子接下来说的话教众人措手不及,来不及防备,震得所有人双耳欲聋。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全放在严焱身上,喜儿则是气得想当场撕了小狈子的嘴,再杀了严焱泄恨。
事情的发展加上小狈子说的话,一时令在场镑人心中融会贯通。
难怪!就是这样!那位方少奶奶正是严焱的心上人,因此黑熊才会抓了她,严焱也才会知道方少奶奶的闺名,一切是这样的理所当然,方才怎幺没人想通?
“什幺?你的心上人是她?”芙蓉发出不敢置信的尖叫声,气得浑身发抖,她是在场最不能接受这项讯息的人。
她,王芙蓉,貌美如花,又是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无论她怎幺看,严焱该爱的人是她,怎幺也不会是那个已为人妇的方少奶奶呀!
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