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交易摊在阳光下,吃亏较大的是你。”
夏辛恋拧眉咬牙,试图甩开他箍住她手腕的手。
“你愈使力,我愈不放手。”尹前贤道。
“放、开、我!”
怒极的夏辛恋以身体冲撞他,他顺着她给的力量往后倒在长沙发上。抱着她转了一圈,改为把她压在身下“哈,这样的情势对我这发春的疯狗岂不更有利?”真是小人得志。
夏辛恋面露憎恨,手屈成爪攻击他的脸。
“别逼我真的对你动手!”制住她双手,他俯首吻她。
夏辛恋转颈闪躲,躲不开他的吻触。不一会儿,她干脆放弃挣扎。
一旦她不再反抗,尹前贤便马上停止侵犯她。
他略松开手,见她未再反击,遂仰起身。“早一点这样不就好了?你愈气,我愈爱逗着你玩呀!”他换坐至其他沙发,瞟一眼她无表情的面容,他说:“别强忍着泪。你若是哭了,或许能让我觉得心疼而不再整你也说不定。”
夏辛恋未答腔。她缓缓起身,往屋内深处走去。
尹前贤跟在她身后,见她进了浴室。
她站在洗脸台前,把水流开得极大,弯身,捧水拨湿手脸,然后拿起浴室里仅留的一块洗手皂涂抹脸颊和脖子。
尹前贤转身回客厅。
没多久,夏辛恋速步穿过客厅,入厨房拿一把菜刀后,冲到尹前贤身侧。
“滚。”
尹前贤不忧不惧安然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她。她脸上、颈上,凡是被他吻过的地方都泛着红痕,是她自己用力搓洗造成的,他可没有吮吻得那么卖力。
披散在肩侧的长发亦全湿。
“拿这么利的菜刀,要削掉被我摸过、吻过的头发?”
“笑话!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的碰触?”
“说得也对。要不然你就得把双手砍了,全张脸的皮给剥了,才有可能消除被我碰过、吻过的感觉。”
“滚!”把菜刀晃到他眼前。
“真的不在意我的碰触,”他神情依然自在“何必搓洗得皮肤都受伤了?”
“不信我敢砍你?”
摇头表示不信。“为了我这种人犯罪,值得吗?”
“你该死!”她怒吼。尹前贤笑出声。她愈歇斯底里他愈开心。
“笑什么?站起来。”刀锋一转,抵着他脖子,令道:“站起来!”
尹前贤终于依言站起。
“你很自负于自己的真性情;想生气就生气,想吼骂就吼骂,甚至”瞄瞄颈上的刀“想砍人就砍人。这种充其量只能称为任性的性格,值得赞赏吗?”
“我的个性怎么样干你屁事!”
“开始流露你粗鲁的一面了。像你这种人,一旦失败,平日承受你谩骂的人,莫不拍手叫好。”
“别把别人都看得和你这个禽兽一样。”轮不到他教训她。
“就算你不在意那些未和你交心的旁人会怎么想?追隳侨喝四兀垦缁崮翘欤蛞装哺愕穆家舸愀锰税桑苛湍阕叩媒纳偈硕寄茄滥悖 ?br>
“事实证明,你根本不了解什么叫真正的友情。”她收回拿刀的手“可怜的自以为是的人类,你可以滚了吧?”
他走向门口,到玄关处时,指着一个行李箱问:“你好像不担心今后的落脚处?”
“不劳你费心。”
“喜欢比你小、顺你意的男孩?”
她开门要送客“是又怎样?”
“该不会是搬回你的旧屋,和我的球队队员同住?”
夏辛恋面容一凛“你管不着。”
“不愿意当我的小情人,却要他当你的小情人?”他走出门口。
“你!”愤而要甩上门。
“我只是随便猜猜,何必又动气?”他抬手撑住门板。“不过我从小开始,随便猜猜的事都猜得很准。”点个头,示意告辞。
夏辛恋门合了一半,想到某事,没有换鞋便追了出去。
“喂!”唤住正要进电梯的尹前贤。告诉他:“像你这种人渣我都不怕了,怎么可能会怕那小小的蟑螂、老鼠?”
尹前贤笑着步入电梯,同她说:“契约随时等着你,疯婆子。”两扇门密合之际他加了一句:“当然是指比较正经的那张合约。”
夏辛恋回到屋内,把手上菜刀放回原位。
走出厨房,门外又有人揿门铃。
夏辛恋垮着脸应门,扠腰埋怨:“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他如果早一点到,尹前贤才不敢那么猖狂!
斑亦玄哑口,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五分钟吔。
“你怎么了?”
她的外表十分狼狈。发分两边,一边是长发辫,另一边凌乱披散且湿润;上衣亦有一大片水渍,颈子部分肌肤有瘀痕。
“差点被逼疯了。”不太愿意详谈。
“刚刚在楼下电梯口遇见尹前贤,他来找你?”
“对啊。”她侧倚着门,低视他挂在手臂上的衣服。
她的目光使他想起自身境况。“洗手间借我一下。”
夏辛恋手一扬,要他自便。他走向洗手间后,她从某个行李袋里找出一条毛巾,略拭干发,迅速编成与左边相衬的长辫子。然后又后靠着墙等高亦玄。
一会儿,高亦玄从洗手间出来,身上穿着刚才拿在手上的长衬衫。
“感冒了?”她问。
他微微一笑,笑得不太自然“打球完喝冰水喝得太急,有点发寒。”下意识地拉长左手袖子。
“本来想向你借那件衣服,算了。”从行李袋翻出一件衣服,进房去更衣。
斑亦玄看着她的背影。不晓得尹前贤找她有什么事,还将她弄得衣衫凌乱
夏辛恋换好衣服出来。高亦玄道:“东西全部在这了?”
两只行李袋,五、六个同型式、附有轮子的塑胶箱子,大约走两趟电梯便可。
“能带走的就这些。”其他值钱的家具、摆饰,陪着屋子一起卖了。“你借到箱型车了?”
“嗯,暂停在地下二楼的停车场。”将塑胶箱三个三个分两批堆迭整齐。“这个买主算是不错。”虽然没有附属的停车位,还是给了很好的价钱。
夏辛恋眨了眨眼,不以为然。“吃过饭没?”
“你吃了没?”高亦玄反问。见她摇头,他道:“我是想先把东西搬去我那,再一起出去吃。”
她点头同意“动手吧。”
夏辛恋在后头推箱子,高亦玄在前稳住方向,另一手提一只行李袋。
两人来到电梯前。“我把原先当作储藏室的房间腾出来,东西也都搬过去了。你可以直接搬进你原本的房间。”
迭在一起的三个箱子高度约达她的颈项,她闲懒地把下巴搁在上头“我想我还是另外找地方住好了。”
“为什么?”高亦玄惊讶的声音和电梯门开的声音重迭“之前不都说好你搬去我那,可以节省房租。”
夏辛恋用身体把行李推入电梯里,不语。
“现在雷枫和简易安不在台北。一两个月后他们回来,也一定一起住在简易安那,你不会好意思去打搅他们吧。”高亦玄亦进入电梯。
“废话。”都说要另外找房住了。电梯开始下降。
“你并不希望他们知道你的事。”
“等他们回来,大势已定,他们插不了手。”如果现在就让他们知道她此刻情况,他们必会多事地想掏钱帮她,她可不愿欠人人情。
“刘立平现在在美国,比较熟的几个朋友就我在你身边,我那里你以前已经住习惯了,为什么不去?”
夏辛恋沉默。
斑亦玄想了一下后,沉声道:“怕别人说闲话的话,我搬回去球队宿舍好了。”
夏辛恋手轻挥“不用啦!”
“你说家里工厂转手,加上你卖这房的钱,还有你叔伯一辈亲朋好友的资助,问题差不多能解决。肩上没有债,工作又稳定,就当一切重头再来。可是如果你另外租房,每个月的房租水电不是一笔小数目,合意的房更是难找,为”
夏辛恋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两人下到地下二楼。车子停在电梯附近,颇为轻松地将行李装载上车。
“就照原定计画搬去你那,而且还要赖着不走,合你意了吧?”她甩头回电梯,嘴里嘟嚷着“真是唠叨!”
“他找你做什么?”气氛不错,高亦玄趁机问出心中疑问。
不用点明,夏辛恋也知道那个他指的是尹前贤。
“知道我缺钱,找我当他的明星傀儡。”
“你答应了?”高亦玄紧张地追问。
夏辛恋瞟他“我像怀抱着摘星梦的人吗?”
“可是”
夏辛恋耸肩“他只是想整整我,让我了解,在我们的世界里,他的分量有多重罢了。你也知道,揭穿他野狼面貌的我,很可能是简易安拒绝他的求婚的原因之一。”
“我以为你会打算将计就计。”
“什么?”
回到十二楼,入屋后,高亦玄道:“以他投入传媒界的巨额投资来看,他有很大的野心想要左右演艺圈的生态。假如你成为他旗下的艺人之一,你的一举一动,将会完全代表他尹氏的形象与荣誉。”
将第二批行李推出门外,夏辛恋熄灯、锁门。“所以,表面上是我受他摆布,但真正吃亏的未必是我?”
斑亦玄觉得情况不妙。“辛恋,你该不会?”
推动行李箱,夏辛恋眉眼笑着睨他:“你那脑袋里装的不只是浆糊嘛。”一直觉得运动神经发达的人脑筋都不太聪明?追闶且焕荒乔Ы鹦闼5猛磐抛牧趿2揭彩且焕?br>
两人再次进入电梯。
“话说回来,凭借他的商业头脑及庞大势力,绝不是轻易对付得了。”
“谁怕谁?我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呀!”
“辛恋,演艺圈给人的感觉”
“我只是进去搅搅混水,闹一闹而已;应该让你见见他如何嘲讽我们两个人的事,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婆婆妈妈。”
夏辛恋决定了的事情便难以更改,他不再多说。而提及他与她之间的事,他想起宴会那天的录音带。
“宴会那天的录音带该换我听了吧?”他说。
夏辛恋眸中光芒一闪“方宇为也在场,你问问他当时情况不就行了?”
他早就问过了,但是“他说听录音带才能听得齐全。”
行李全放入后车箱,两人入了前座。
夏辛恋轻叹口气“被他们知道我搬去你那,不晓得又会被说成怎样。”
斑亦玄笑看她一眼,发动车子“顶多被议论为简易安和雷枫的翻版而已。”
“什么!”夏辛恋叫得好大声。
斑亦玄侧头,没事人似的“像他们那样不好吗?”想当初即是雷枫动不动就往简易安住处钻,彼此尚未察觉气氛暧昧的时候,旁人已将他们视为一对。
“像他们那样一团乱有什么好?”四五个人纠缠成数角关系,复杂得让人烦心。
“过程有点差别,但结果一样圆满就好啦!”
“喂!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你少给我学”
“少给你学雷枫油腔滑调的嘴脸。遵命,我亲爱的辛恋学姐。”
“混帐,你欠扁啊?”自己还不是有很浓的简易安调调。
“扁我吧!只要你高兴。”
她睨他“滑头!”露出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