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内的空地上,一列篷车整齐的围成马蹄型,中间燃烧着温暖的营火。数十个吉普赛人围成一个大圈圈,欢乐的气氛感染了每个人。大家高兴的唱着跳着,热腾腾的美味汤汁传递在每个人的手中。
汉斯坐在吉普赛婆婆的身边高兴的笑着,场中丹恩正和妙龄的吉普赛女郎跳着舞,女郎的美目流盼每每令丹恩脸红得不知所措,大伙笑得更开心了!
汉斯注意到马婆婆今夜特别的寂静。以往这种情况婆婆总会又好气又好笑地笑着、训着,而今夜婆婆却出奇的沉默,脸上不时流露出哀伤的神情。
“婆婆,为什么闷闷不乐?有什么事情吗?”吉普赛婆婆望着眼前有如太阳神般耀眼的年轻人,心中却只想着夜里流星传来的恶召:邪恶的射手已然发怒,命运的齿轮将迅速流转,死亡与杀戮即将展开,太阳神之怒将重新降临世界,唯有太阳使者、月神与天使的相逢方能平息这场怒火,而他们的相逢将困难重重
“婆婆?”
马婆婆幽幽的叹口气,恶召只透露至此,她知道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太阳神之怒”
终归会出现在世人眼前,而恶召中的三个少年是谁呢?她望着眼前阳刚十足、豪迈不羁、英气迫人的青年,或许吧!但要如何才能躲开命运的安排?
蓦然一声孩子的惊叫使所有的人都停顿下来。一个孩子指着树林中一双兽眼大声的尖叫着:“狼!狼来了!”
所有的人都站起身来,妇女与孩子纷纷退避,男人们取出武器静静的等待,准备抵抗野兽的攻击。
“豹子!是一头黑豹!”一个女人惊恐的大叫。
树林中缓缓出现一头黑豹,一个年轻的男人举起弓准备射杀它。
“不!等等!”领袖塔都高声阻止。
黑豹笔直的向场中的马婆婆走去,借着火光,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豹子身上伤痕累累,背上还背了个人。
“是‘撒旦’!”塔都认出了黑豹熟悉的身影和颈上硕大的蓝绿色宝石。
“撒旦?”汉斯心中一惊?难道是
“撒旦”缓缓走近众人的视线,背上的孩子一手紧紧抱住“撒旦”的头,另一手垂下来正涔涔的滴着血。
“天哪!是沙奇!”塔都的妻子米雅尖声大喊,令众人的梦魔成真!
“撒旦”缓缓走向马婆婆,悲惨的低鸣着,汉斯赶向前去,将“撒旦”背上的少年抱下来,果然是沙奇。
马婆婆伸出手抚摩沙奇冰冷的皮肤。“天啊!我的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围的人们惊呼着转过来,火炬照亮了沙奇死灰的脸色,令众人倒抽一口气,他的样子没有任何一丝还活着的迹象!
汉斯强压下心中几乎克制不住想杀人的冲动,伸手探探沙奇的鼻息,很微弱,但是还有希望。
“他还活着!快想办法救他!”汉斯心痛的低语,他抱起沙奇往最近的一个帐棚走去。
马婆婆、塔都及米雅马上跟进。周围的人忧心地围在帐棚之外。
走进帐棚,汉斯正要动手解开沙奇的衣服检查他的伤势,塔都马上阻止他。
“不要动他!”
“难道你要看着他死去?”汉斯忿怒的大喊,连他自己也被他的怒气所震慑,但塔都却丝毫不为所动,仍固执的将他拉起来,走出帐棚外。
“任何人都不准动我们的天使!”
“我不是任何人!我要救他!”汉斯忿怒的想进入帐棚,但两个壮硕的男人马上挡在帐棚门口。
“别逼我,汉斯!这是规定,任何人没有婆婆的答应都不准进天使的帐棚!”塔都严肃的看着汉斯,这个年轻和天使一样可信任,但是他不能冒险!为了天使,他甚至可以替他死!
汶斯从未看过塔都这种神色,他知道他是认真的!他只有一咬牙:“好吗!”
塔都感激的向他点头,然后马上召来数个年轻人,低声交代几句,马上有两个年轻人骑上快马飞奔而去,而其他的则谨慎的清除“撒旦”一路行来留下的血迹。
汉斯坐在帐棚门口,流意到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守在帐棚口不肯离去,个个神色悲凄,他很难不感到意外,帐棚里的孩子是谁?他为什么能掳获这群不羁的吉普赛流浪人们的心?
“他还好吗?”丹恩忧愁的问,他是真心喜爱这个不同凡响的孩子。
“不好!”汉斯感到一阵一阵的心痛,他对沙奇一直有一份无法言喻的感情,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沙奇却常不经意的流进他的思绪中,他甩甩头苦笑。“伤得很重,我不敢想象究竟有多重!”
昕到他的话,令人意外的,竟有许多人忍不住的低声吸泣起来,甚至连一向最狂野乐观的卡蜜儿也忍不住流泪哭泣!
“卡蜜儿!”汉斯低唤。卡蜜儿抬头,眼中尽是掩不住的悲伤。他惊讶了!这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卡蜜儿?这是向来坚强的卡蜜儿?
“沙奇我们的守护天使他快死了对不对?”
“卡蜜儿!闭上你的嘴!”塔都粗暴的吼道,可是连他的声音中都似乎听得到一丝颤意。
卡蜜儿难得顺从的闭上嘴,可是她的泪流得更急,哽咽的声音越来越令人心痛!
四周的气氛沉重得似乎要令人透不过气来,哀伤的气息笼罩着每一个人,汉斯好几次忍不住想冲进帐棚,却不得不忍住,至少帐棚内已不再提出那一桶一桶令人心惊胆丧的血水了!
突然米雅自帐棚内出来,所有的人都满怀期望的看着她,她只是极其疲惫地垂着头,用沙哑的声音开始发号施令:“没有柴火了,赶紧去找,越多越好!蒙西马上去熬汤,洛奇!去拿天使的衣服来”不一会儿人全散光了,没接到命令的人也急于尽一份心力而去,他们急欲为他们的天使做一点事,连丹恩都跟着卡蜜儿去找柴火。
“他还活着?”塔都小心翼翼的问着,似乎怕问重了,希望便会永不回头的飞离。
米雅展开一抹哀伤得令人心碎的笑容。“是的,他‘现在’还活着!”然后又回到帐棚里去。
塔都黯然的坐下,整个人都失去了原有的光采。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憔悴而沮丧。
“也许卡蜜儿说得对,这次我们真的要失去我们的天使了!”他喃喃自语的说着,一滴泪水滚落他的面颊,这个强似钢铁的男人如今为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而哭泣!
汉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痛楚与困惑使他混乱无比!这个少年不仅仅掳获了吉普赛人的心,同时也掳获了汉斯的心。
一阵马蹄声惊破了营地中可怕的沉寂。汉斯站起来,蓄势待发,现在他可以赤手空拳杀掉任何来访的敌人!最重要的是,他极乐意这么做!
三匹马以惊人的速度冲过来,汉斯认出正是塔都派出去的两个人及一个吉普赛老者。
“达利!”塔都兴奋的大喊,仿佛捉住了一线生机,汉斯马上迎上去,达利正是他的吉普赛老师。
“情形如何?我一接到消息就马上赶来了!他要不要紧?”达利一跳下马马上捉着汉斯问道。
“糟透了!”汉斯没问他为何而来,达利是吉普赛当代最伟大的葯师。
“长老!天使他”塔都恳求的望着他。
达利匆忙地走进帐棚,汉斯跟着他,又被塔都拦下来。
“没关系,他是赛顿伯爵。”达利头也不回的说着,他又是一震!达利竟为了沙奇而暴露他的身份!他有些紧绷地看着塔都,塔都却一言不发的让他进去,自己则守在帐棚门口。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帐棚中烟雾迷蒙,马婆婆对着燃烧的火堆不住的念着咒语,不时投入一种黄色葯粉,米雅在临时搭成的床畔,用力擦拭沙奇的双手,试图升高他的体温,一看到达利,她马上起身,用哀求的神色望着他。
“长老!沙奇沙奇他”
“我知道。”达利马上坐下来,仔细的审视沙奇,从他皱起的眉头,汉斯心中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
汉斯蹲在床畔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沙奇的脸色铁青,身上已经清理干净,胸前包扎着一大块白布,乌黑的头发散在额头上显得无比的脆弱!他心中的忿怒马上高涨!
“该死!”
达利轻轻掀开盖在沙奇肩膀上的白布,令汉斯倒抽一口气,他的肩膀上的两处剑伤显然穿肩而过,留下两个不小的血洞,而脖子上还有一道细长的伤口,细致的皮肉惊心地外翻着!臂上有一道长至手肘的剑伤,血丝细细地自伤口往下流。
“天哪!”达利心痛的低语。
他几乎不忍心再睁开眼,那脆弱的身躯了无生气地控诉着,令他血脉贲张。
“等一下再查看其他的伤口。”达利强忍悲痛的说着,他抬头看着汉斯及米雅“你们按紧他,伤口要彻底清洁,否则发炎就更糟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点点头,米雅压住沙奇的下半身,而汉斯强压下心中的不忍,一只手固定他的头部,另一只手紧紧压住他的身体。
达利拿出消毒用的葯物,手忍不住犹豫了一下,却仍得咬紧牙根将葯物往孩子肩上的伤口倒
沙奇在深沉的黑暗中感到剧烈的疼痛,几天来的折磨使他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叫来,奋力的扭动身体,想要逃离这种痛苦,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接着一阵更黑更深的游涡卷住他,将他拉进无尽的深渊。
汉斯感到无比的心痛,沙奇沙哑痛苦的叫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入他的心,看他那憔悴又痛苦的样子,他的心紧紧的揪着。终于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却发觉米雅望着沙奇的眼神是那样悲痛悲痛而坚定!仿佛只要她不移开视线,生机便会翩然到来似的。
一声低低的哀鸣传来,汉斯看到“撒旦”正用它的大头颅不断的磨擦沙奇无力垂下的手,从那双绿色的豹眼之中,他似乎可以看到它的无助
沙奇的挣扎渐弱,口中却不断狂乱的呓语,达利分别清理了其他的伤口,每清理一处孩子便颤悸一下,令汉斯感到鞭笞似的痛苦。
“帮我把他翻过身来。”
汉斯及达利将沙奇翻过来,沙奇的背上有几处较轻的剑伤,后肩上除了那两剑穿肩外,另外还有箭伤,想必是在豹子背上时被追杀的人射的,箭头已拨出,但却血肉模糊,令人胆颤心惊!
汉斯紧咬住下唇制止他将要出口的咒骂,看着达利仔细的清理治疗他的伤口,然后包扎起来,再把下半身的毛毯掀开,露出一双修长的脚,仔细的检查,除了右脚较严重的剑伤外,都是一些擦伤、刮伤,他迅速料理好后盖上毯子。
达利取出几颗黑色的葯丸和水,但却无法喂进沙奇的口中。
汉斯见状,不假思索的接过水和葯丸,一只手小心的托着沙奇的头,然后低下头盖住沙奇的唇将含在口中的水和葯送入沙奇的口中,在盖上沙奇的唇的那一刹那,他的心中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温柔,他猛然一震,居然有些喘息
达利和米雅都没注意到他的异状,他们忧伤的看着他将沙奇放回床上,盖上毯子“这不要紧吗?”
达利脸色一变,抬头看了汉斯一眼,细心地替沙奇盖好毯子,凝视他那依然没有血色的脸。“那不要紧,是很多年以前的伤了!”疲惫的揉揉眼睛,起身沉默地往帐棚外走去,米雅也跟着走出去。
汉斯仍无法移开他胶着在沙奇身上的视线,太多的迷惑和震撼使他无法移动!
“你出去吧!我来照顾他就行了。”
不知什么时候,马婆婆已完成她神秘的仪式来到他的身后,汉斯凝视沙奇毫无血色的脸,看着“撒旦”跳上床蜷缩在它主人身旁。
“婆婆”他想留下来,不知为什么他很想留在沙奇的身边保护他。
吉普赛婆婆摇摇头,她并没有错过汉斯凝视沙奇的眼神,而她必须保护她的天使!
即使是眼前这个如太阳神一般的青年。
他只有点点头走出帐棚,丹恩马上迎上来。
“他还好吗?”
“不太好,伤得很重,那些刽子手几乎要了他的命!”汉斯心中的怒气依然高炽,却也将理智唤了回来。“卡蜜儿有没有告诉你他的来历?”
“没有。”丹恩黯然的摇摇头。“她不是哭泣就是坐着发呆,我认识她这么多年,她所有的眼泪合起来也没今逃卩!”
汉斯沉吟一会儿马上往达利的方向走去,丹恩紧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在达利的前面坐下来。
“沙奇到底是谁?”汉斯单刀直入问道。
达利看了他一眼,回头望着火堆的余烬沉思着。
“达利,告诉我那孩子的来历。”
“你为什么要知道?”
“那孩子救过我们一命!”
“标准的沙奇行径!”达利叹息的说着,一抹悲伤的微笑闪动他的眼。
“他常做这种事?”汉斯试探的问道。
“他每天都在做这种事,所以我们才叫他守护天使,这孩子天生一副好心肠,常不顾一切为别人出生入死!”达利面带微笑说着。
“他是谁?你好像对他很熟悉?为什么我从未听你提过他?”他追问着。
“呃他每年都会跟着我两、三个月,我教他各种吉普赛知识,他很好学又聪明,几乎学什么都快。”达利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还是没告诉我他是谁?至少他也有个监护人吧!”他毫不放松地盯着自己的老师。
达利看了他好一会儿知道他的决心,终于叹口气:“他来自‘希斯达尼亚号’,在海上生活了十六年,他的监护人是摩尼爵士。”
“摩尼爵士?”汉斯惊讶的看着他,那天沙奇提起摩尼,他只觉得熟悉,原来是大名鼎鼎“希斯达尼亚号”的船长摩尼爵士!
“你们认识?”
“见过一次面,他是个难得的好剑客!”
“的确!沙奇在他的调教下,剑术也是年轻一辈的高手了!如果有机会”达利神情苦涩的说完:“也许你们可以较量较量。”
汉斯望着他一向敬爱的老人,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安慰他,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沙奇实在太单薄了,谁也没有把握他可以撑下去,汉斯在心中叹一口气,那孩子活下去的机会实在太渺茫!想到这里,他心中莫名其妙的痛楚起来。
“是谁想要杀他?”丹恩居然难得地发起脾气,咬牙切齿地问道。
达利没有回答,但神情己露出强烈的憎恨!令汉斯心中一凛。认识达利十多年,他一向是个仁慈的老者,曾几何时他也有这种可怕的神色?
“你很爱沙奇。”这是句直述句,他可以明白这里所有人对那个孩子的感情。
“当然!”达利疲惫的叹口气:“他就像我亲生的孩子一样,我爱他胜过世上任何事物!”
塔都在他们谈话中来到一边沉默的坐下,神色中有掩不住的紧张。
“有什么消息吗?”达利轻声问道。
塔都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镇定自己的心神说道:“‘希斯达尼亚号’被人偷袭,烧毁了一大半,摩尼不在船上,现在船上除了尸体之外什么也没有!他们很快就会找来这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塔都忧愁的望着达利。“长老,沙奇他”
“不行!”达利斩钉截铁地说着:“现在移动他无异加速他的死亡!我们必须冒险!”
“沙奇来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希斯达尼亚号’是前天夜里烧毁的,从伦敦到这里只要一天的路程,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塔都不安的说着,他害怕失去他们的天使!而现在他却不知如何才能保护他?
“谁会找来?他们是谁?”汉斯盯着忧愁的两人问。
塔都及达利面面相觑无法回答,但是仿佛是替他们回答似的,一名担任守卫的人匆匆奔来。
“塔都,皇家侍卫队来了,怎么办?”
塔都及达利马上站起来,汉斯及丹恩不明所以的也跟着站起来。
“长老”
“马上把‘撒旦’藏起来,吩咐米雅把沙奇伪装好,不准移动他,假装什么都按平常的方式来,千万别让人起疑心!”
塔都马上走开,达利转向汉斯恳求的神色己溢于言表:“汉斯,帮助我们!如果他们要带走沙奇我是说万一的话!请帮助我们!”
汉斯望着他一向敬爱的老人,他没有问为什么他们如此肯定侍卫队的人要沙奇死,他拍拍老人的肩,尽管心中有太多疑问,但他确定他会保护沙奇不论任何理由!
“放心好了,我会的!”汉斯肯定的告诉达利,然后转向丹恩。“丹恩,去取我的?础!?br>
话声未毕,一大队人马已朝这边来,领头的正是一向趾高气扬的队长哈端,汉斯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一向厌恶哈瑞的气焰!
“这里是在干什么?”哈瑞威风八面的大吼着,没注意到火堆旁的汉斯。“这群肮脏的吉普赛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傍我搜!”
塔都气愤的冲向前,汉斯拦住他,示意他安静下来。
“你有皇家搜捕令吗?”汉斯不带一丝火气的问,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缓缓自他半眯的眼中放射出来。
“哼!搜查你们这种下流人种也需要搜捕令吗?”哈瑞嗤之以鼻不屑的说着,再次挥挥手。“搜!”
汉斯慢吞吞的站起来。“没有搜捕令,任何人都不准动这里的东西。”
炳瑞觉得眼前低着头站着的高大吉普赛人似乎有几分的眼熟,他努力思索着,却总想不起是谁,这使他有些懊恼,大功就在眼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拿下他!这个下贱的东西,竟敢蔑视我的命令!”他大吼着。
汉斯平静的抬头,冷冷的扫视在场的人,冷冽的眼神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卫士们全都僵在当场,他鄙笑一声转向左边。“哈瑞,是你自己下马?或要我扶你下来?”哈瑞心中一冷,这不是
汉斯接过丹恩送来的剑,将上面皇室的徽章展现在众人的眼前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炳瑞他差点跌下马来,果然是他!他的心中登时转过千百种想法,虽然现在他可以无视他的爵位命卫士杀了他,说他偷了皇室的剑以绝后患,反正他本来就是黑名单上的一员,可是汉斯赛顿伯爵是宫廷第一剑士,再加上他身边高大的丹恩子爵和吉普赛人
他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毕竟自己的生命胜过一切!
他从容的下马,藏住自己的胆怯,向汉斯行了一个优雅的大礼和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惊得其他的卫士纷纷后退也跟着行礼。
“赛顿伯爵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哈瑞冷汗涔涔的说着。
汉斯冷冷一笑收起剑“你可以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吗?”
“是的!爵爷!我们正在寻找一名钦犯。”
“哦?”汉斯挑了挑两道浓眉。“什么样的钦犯?”
“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男孩,带着一头极其凶恶的黑豹。”
他心中一凛,他们果然在找沙奇!眼角处塔都他们的身体僵硬的仿若石雕,但他可以确信:如果哈瑞要硬闯,他们会为他们的天使而成为烈士!
“他和他饲养的黑色豹子刺杀了唐丹尼子爵和他的随从。”
“谁?”汉斯的眉挑得更高了,唐丹尼在宫中是出了名的淫乱不堪,好赌成性,他死了倒是替宫中除一大害!但是,为什么要栽赃给沙奇?理由是什么?
“你说他长得什么样子?”他仍不动声色地问,心中却翻腾着无数的困惑。
“黑发、蓝眼!大约五尺七寸高,带着一头巨大的黑豹。”哈瑞恭敬的回答。
汉斯假意沉吟一下,转向塔都。“你可曾见过这样的孩子?”
“没有。”塔都回答很干脆,太干脆了一些!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吉普赛人是群骗子,但他所认识的吉普赛人里没有任何一个会说谎!塔都从来不说谎
汉斯转向哈瑞。“这里没有这样的人。”
“可是爵爷,这群下流的人的话是不可信的!他们是骗子!”
汉斯表情冷冽的向前跨一步。“你说我是骗子?”
炳瑞马上警觉到自己的失言!爆中传说汉斯有吉普赛人的血统,他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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