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敛起心神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好看是好看,不过你不觉得好像太保守了点吗?”
碧雪左看右看。“好吧!那我再看看其他的好了。”
“我来帮你挑。”小季上前一起和她挑着,弄了大半天总算选到一套三个人都满意的。“就这件吧!你先试穿看看,衣服光看是不准的。”
“这好吗?”碧雪犹豫地看着礼服后面的一大片空白。“好像太暴露了!”
“不会啦!你还要戴头纱啊!盖下来什么都看不到了。”门小姐劝慰着。“试穿室在那边,先试穿看看再说吧!”
“快去啊!”犹豫了半晌,她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走进试穿室里。
小季摆摆头,她真是保守得可以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碧雪才遮遮掩掩地走出门。“好看吗?”
“很好看啊!”小季开心地拉着她的手走到大镜子之前。“你自己看看,很合适你,阿南一定会喜欢的!”
她怯生生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穿上婚纱之后的她的确十分美丽,她不禁微微地笑了起来。
“手臂这个地方好像太松了,要改一改。”小季专家似地严格审视着,突然皱起眉头,伸手摸着她的后背。“你这里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碧雪不明就里地回头看。“我看不到啊!”“红红的一块,过敏啊?”
她转身背对着镜子再回头看,背上果然有一块腰子型的红块。“不知道,大概真的是过敏吧?”
“会不会痒?”
“不会。”
小季不明白地仔细打量着。“其他的地方也有,不过这个地方最明显,怎么会这样?”
碧雪还是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有时候对海鲜会过
敏,而且现在有小宝宝啊!我刚怀孕的时候,医生就说过我的体质会不适应的,大概是这样吧!”
“哦!”小季耸耸肩。“还是小心点好。
“放心吧!没事的!”碧雪已完全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来帮我选头纱吧!我发觉你比我还有眼光呢!”
“好啊!”她们继续兴高彩烈地挑选结婚用品,而浑然不觉危险的种子其实早已萌芽
*****
许多天了,他没有打电话进来,也没有半丝的讯息。她每天回家头一件事总是察看电话录音机,想知道里面有没有他的声音。
她知道她很没出息,可是她不得不但心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住在哪里?有没有人照顾他?
小路其实是个很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他心血来潮的时候可以连续几个通宵不唾躲起来玩,连饭也不吃,等到累得受不了了,才倒头就睡,一样不肯吃饭。
当他和她住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她不把水送到他的唇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喝水。
可是想起这些,她只会心疼,只会更加想念他,担心他过得不好,即使她心里明白,小路最爱的其实是他自己,没有她照顾他,他一样能活得生龙活虎的。
最终憔悴的仍是她!
当她走出酒廊的大门,身边的男人细心地替她披上衣服,接过她手上的手提袋说:“我去开车,你等我一下。”
妮妮站在门口,笑了笑算是答应,望着男人有些单薄的身影,心里找不到半丝感情。
她知道他对她好。
他知道她欠酒廊的钱,很诚心的要替她还,早要她肯和他在一起,他不计较她的出身。
妮妮没有答应,对这样老实的人,她不忍心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小路在一起之后,她的心变得柔软了,以前她大概会很高兴有这样呆的男人肯当凯子吧!现在都不一样了!
她不答应,他就天天到店里坐,天天点她的台,她知道其实他不是什么大老板,自己开了家小小的工厂,有点钱,但不是大钱,是血汗钱。
他对她很好,她心情差的时候一言不发地陪她喝酒。她不让他上,他也从未生过她的气。
阿红姐说这样的老实人简直快绝种了,来了这久,对其他的小姐看也不看一眼,单单落着在她的手里,是他上辈子欠她的!
她妮妮大概是上辈子欠小路太多了吧!
正等着,行动电话便响了起来,她接通时对方便一句
话也不说。“喂?喂?讲啊?”
还是没声音,她心里已明白了是谁,直接地开口:“找我什么事?”
他还是不说话,她不由得开始想像他现在的表情,想得心痛如绞,猛然切掉电话!
“上车吧!”他已将车子开过来,替她打开车门。
妮妮深呼吸一口气,坐上车子,瞪着行动电话的电源,挣扎了许久
“怎么了?”
“没什么。”她终于关掉电源,耸了耸肩。“我突然不想回家了,我们去唱歌好不好?”
他的表情有些为难,三点多了,他明天仍得上班。
妮妮看着他,有些不悦地。“那我自己去!”
他连忙笑着摇摇头。“我陪你去,在哪里?”
*****
“操!改邪归正!改什么邪?归什么正?神经病!”阿常忿怒地诅咒着。
“这下可好,小路走了,阿南也走了,小天又爱来不来的留下的全是一群废物!我还做什么生意?收掉算了!”
阿宝怯生生地坐在他的对面,半句话也不敢哼。
近来生意的确清淡很多,难怪阿常一直怪叫。
“你啊你啊!”阿常迁怒地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说你是废物还真是废物!来了这么久了,连一个客人也拉不住,我到底花钱请你来干什么?你今天又穿这是什么衣服?恐怖份子啊?”
“吸血鬼。”阿宝小声地回答。
“我说你们这些人都有病!”他恼怒地怪叫。“小天呢?又死到哪里去了?他到底还做不做?三天两头看不到人影,存心气死我是不是!”阿宝闷着头不敢回答,阿常的情绪真的和女人很像,时好时坏的,发起脾气可以吓死人;他习惯了之后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回答,反正说什么都不是,当然不说也不是
“你哑巴啊?”
“你到底想我怎样嘛!”阿宝委屈地咕哝着。
“你”这时钢门打开了,从外面涌进一群女人,喳喳呼呼地进来。
阿常的脸色马上变了,换上妩媚的笑容迎了上去。“欢迎光临!”
女人们看起来都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肆无忌惮地。“小天呢?小路?他们在不在?找他们来坐台!”
他笑吟吟地。“他们现在都有事,你们先坐下,我去替你们找几个更好的好不好?”
“不好不好!”其中一个女人摇摇头叫了起来。“我早告诉过你们,他们两个已经走了啦!偏不信!”她说完人已往外走去
“没有的事!”小常连忙拉住她们。“小路是走了,可是小天还在啊!他没走,我保证!你们先坐下嘛!”
女人们互看一眼,无可无不可地坐了下来,正好和阿宝面对面。
“哟!好可爱!”女人放浪地笑了起来。“张开你的嘴让我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獠牙?”
阿常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阿宝马上乖乖张开嘴,里面是有两颗吸血鬼的獠牙。
她们笑得震天响,仿佛是件多么好笑的事似的,其中一个女人将身体往阿宝的身上贴去。“乖孩子,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啊!叫什么名字?”
“阿阿宝。”他慌恐而慌张地结巴起来,手局促不安地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他羞涩的样子反而引起女人们的兴趣,她们嘻笑着七嘴八舌地作弄他。
“你会什么?”
“会不会喊拳?”
“喊拳有什么好玩的?不好不好,跳舞啊!你会不会跳舞?”
他在众多女人当中狂乱地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才好,而女人们却已经大笑着起哄了。“跳舞好啊!跳脱衣舞啊!像小天一样啊!跳!跳!”
阿宝连忙拉住自己的衣服。“不会!我不会跳那种舞!”
这时阿常端着酒,身边带着两个男人走了过来。“酒来了!”
“喂!你们的少爷很没诚意!叫他跳个舞都不肯!”女人嚣张地叫着。“那还玩什么?喝个屁酒!不喝了!走走走—”
“不要这样嘛!”阿常笑了起来,将身边的两个男人推到她们身边。“跳舞有什么难的!叫他们陪你们跳,爱怎么跳就怎么跳!”
“我们就要他跳!”女人气焰高涨地斜睨着在一旁委委屈屈的阿宝。“他不跳我们就走!”
阿常陪着笑脸点头,转身面对阿宝脸色又沉下来。“跳啊!”“我不会跳那种舞”阿宝猛摇头,衣服仍拉得死紧。
“不跳?不跳我们就走了!*女人们呼啸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阿常气得脸色发青!低喝一声:“阿宝!”
阿宝咬着牙站了起来。“好!我跳!”
女人们欢呼地大笑起来。“音乐!音乐!来点热情一点的!跳得好就有钱喔!”
他站在舞池的正中央,火辣辣的黏巴达响了起来,女人们坐在桌子周围张牙舞爪,表情活似一群嗜血的夜叉,扭曲的五官在灯光下像是一个个可怕的魔鬼!
他忍住屈辱,笨手笨脚地脱去风衣
“跳啊!热情一点嘛!”
“对啊对啊!笑一个!”
“快脱吧!”
不知何时,所有的人全聚集在舞池边,各种不堪入耳的下流话语全部出笼。阿宝注视着四周,那里没有一张和善的面孔,没有一张怜悯同情的脸,他咬着牙又脱掉西装外套。
场面越来越热络,钞票一张一张地扔到他的面前,男人和女人一样疯狂地笑着,讥讽着!
他不知道他脸上交横的是汗还是泪,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痛苦还是屈辱,反正他是真的跳了起来,随着音乐的声音麻木地将衣服一件一件脱掉。
许多女人尖叫的笑声震在他的耳里,围在他四周的再也不是人而是一群魔鬼!
狰狞的面孔在他的眼前飞舞着。
“快脱啊!”“脱啊!”他的身上只剩一件长裤,魔鬼们个个睁着血红色的眼威胁着要将他撕裂!
“脱!”
阿宝痛地抓紧自己的皮带,泪水流下的同时也呜咽出声,但她们不理会,只是拼命叫嚣着:“脱!脱!”
“不要啊!”他痛苦地哀求着摇头
“快脱啊!”突然一杯酒狠狠地泼上他的脸,更多的酒和食物随之而来!“快脱!”
“在吵什么?”一声暴喝打断了这一切,甚至连音乐也被震得停了下来!
阿宝狼狈地站在中央,身上全是酒菜,湿淋淋的无比惨淡
小天气得脸都绿了!“你们这群变态!”他笔直走向阿宝,将衣服盖在他的身上。“去洗一洗吧。”
“不,我要脱”阿宝悲惨地笑了起来,拨开他的手,有些麻木地。“我脱”
“阿宝!”
女人们大笑起来,伸手去扯小天。“走开!走开!”
“阿宝!”小天大怒地不停拨开那些贪婪的手大叫着。
他真的脱了!脱得身上只剩一件底裤
“好啊!好啊!”钞票漫天飞舞着,阿宝麻木地站着,伸手要再脱最后一件。
“通通站好!临检!”
场面顿得安静下来,一群警察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舞池中央只剩阿宝一个人半裸地站着,周围地上全是钞票!
“这是在干什么?做色情表演?”带头的警察鄙夷地走到场中央,用棍敲敲他的胸膛。“这种身材也能卖?”
“你住口!”小天大吼,冲到阿宝的面前,将衣服全往他的身上塞。“阿宝”
警官冷跟推开他。“干什么?想毁灭证据?我们还投拍照呢!”说着,真的有个察拿着相机拍了起来。
镁光灯使一直呆滞着的阿宝震了一下,仿佛这才清醒似的缓缓看着四周。
“不准拍!”小天冲上去,却被两个警察架住。“阿宝!”
“警察先生,通融一下,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阿?浜逛逛沟卦笞拧?br>
阿宝突然大叫一声冲上去抢相机。“给我!给我!”
“捉住他!”
“住手!”小天大吼。六、七个警察围住阿宝一阵拳打脚踢
“住手!”
“你住口!”带头的警察猛地给了他一巴掌,恶狠狠地。“我们还有帐没算呢!”
小天红了跟。“放开他!他还是个孩子!”
那警察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谁叫他拒捕!”
小天挣扎着大吼:“放开他!”
“警察先生”
警察笑了笑耸耸肩。“够了。”
那些警察散开,阿宝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体蜷成奇异的角度。
“阿宝!”小天叫着:“阿宝!”
“带他进去!”那两个警员马上押他进小包厢,警官跟了进去,将门关上。
小逃隈狠狠地瞪着他们,换来一记警棍猛敲!
警官冷笑着。“再瞪啊!我告诉你,这一切全是你自找的!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你”“我怎么样?我这全是照章办事,走到哪里都是这样!”他上前用棍子抵住他的下颚,阴阴地开口:“我警告你,如果还想要你这条小命就弄清楚状况,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要不然一定没这么简单放过你!”
小天深吸一口气。“是林哲夫叫你们来的?”
他又狠敲他一记。“错了!没有人叫我们来,我只是看不过去,这样你明白吗?”他脱下他的警帽扇风。“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他掏出一张支票扔在他的面前。“五百万,滚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然后他将警帽戴在他的头上,冷笑两声扬长而去!
小天坐在里面,气血翻腾
警察是假的,林哲夫不会笨到让把落在人家的手里!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张支票,强忍住撕碎它的冲动!
他真的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