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藉这个机会远离一切。
因为他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他偷偷地搭机离开!他不相信,雷黛莎能从法国追到台湾。
其实,他会到台湾还有一个理由,是为了东王天炜帅气的独自驾着一辆白色bmw跑车。
东王天炜从台湾桃园机场下机后,东王家族在台湾的管家,便早已?二公子准备好一切了。他当场决定自己开车,照着指标及地图,往北台湾基隆方向驶去了。这真是偷得“台湾闲”平日,哪一天不是有司机佣人伺候为何今,他希望享受一下完全的自我空间,凡事自己来。
现在,台湾是深夜了。
他一点也不担心迷路,反而还特地在台北下交流道,开往市区,他希望首先目睹台北市的风貌,看看这个台湾的最大城市。他就这样没有特定目的地,只是一直开着车子,四处绕绕、逛逛。而台北给他的第一印象是乱,巷道错综复杂、招牌淩乱不堪。虽然已是深夜,但街上人车还是很多。隐隐透露着拥挤的感觉!
不过,到了郊区感觉就好多了,因为,这里是住宅区。快十一点了,市民都应该歇息了,所以,这区域显得特别安静,街道也涸普旷。
他驾着车,看见前面有隧道入口,他看看身旁的地图,上面指示的是“怀恩隧道。”
谤据地图的标示,如果他要直接回基隆,就必须穿过怀恩隧道,再过辛亥隧道之后,转接建国南北高架桥,再走上高速公路。
他决定跟着地图和指标走!
当然,东王天炜并不知道,辛亥隧道周围的山上是一片墓地,这里可是很有名的“闹鬼区”啊!
进怀恩隧道这段还好,但当他正要驶进辛亥隧道时,霎时他睁大双眼,车速顿时减缓,他举手揉揉眼睛,他不是眼花吧!
他居然看见可能吗?
只见一个长发飘逸,身穿一袭白长袍的美丽窈窕身影,在辛亥隧道旁的人行道上行走。
东王天炜觉得她的脚步轻盈快速,几乎给人不沾地的感觉,不,恐怕不能用“走”来形容,似乎是用飞的呢!
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独自要过隧道,不仅危险又让人觉得可怜。因为,这隧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走完全程,可得花费不少时间呀!
东王天炜低头看看车上的石英钟,此时已是深夜一点了。
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想他可以顺道载她出隧道口,这是“义举”可谓善事一桩。
于是不假思索的,他靠往路边。在围栏旁停车。
当他回首望向那女子时,他不禁瞠目结舌了,奇怪!那女孩呢?
她居然不见了?
难道这一切是他的幻觉?
不!不可能!他这个人一向头脑清楚,视力良好,他明明看到那白衣女子,不会错的!那么,她跑哪去了?不知为什么,他想找到她!有着西方人“追根究底”精神的东王天炜,马上上车,他开始出隧道,倒车后再重新入隧道口,锐利的双眼不断扫视路旁。而就在“老地方。”他又再度看见她。
东王天炜马上紧急煞车,不知为什么,也许是直觉吧!他不希望吓着她。
而车子就这样突兀地停在隧道中央,幸好现在是三更半夜,前无来车,后无随车。整个辛亥隧道里,就只有他这么一台bmw的白色跑车。
他往玻璃窗外望去,凝视那位神奇诡异女子的脸庞。
霎时,他不敢置信地低声惊呼!这个女孩可说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
东王天炜终于知道“倾国倾城”的容貌是如何了。
柳眉凤眼,明眸皓齿,樱桃小嘴,冰肌玉肤,一头如瀑布般直达腰际的乌黑秀发她散发着中国的古典气质深闳婉约活脱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中国古代佳丽。顿时,这些形容词掠过脑海,但仍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若以西方人的眼光来看,就凭她那柔弱的气韵,就可以肯定,她会吸引成千上万西方男人的爱慕眼光!
像被电到一样,东王天炜无法将眼光自她脸上移开!活了三十三年来,那双碧绿的眼眸,一直像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无波。今天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眼瞳中泛着阵阵涟漪。
他的嘴角微扬,不由自主地理理鬈发,没想到一向在女人圈里无往不利的潇洒大帅哥,这会儿心中居然狂怦乱跳的。
“小姐,这么晚了,让我顺道载你一程吧!”他按下电动车窗,倾斜身子对窗外的可人儿说道。
可惜这位可人儿却置若罔闻,她只是用那双灵动有神的大眼,略略看了东王天炜一眼。
“我”东王天炜赶忙解释。“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个地道的好人,我只是想帮你!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家要经过这又黑又长的隧道,你难道不怕吗?”
他怕她误会,急急解释,不过,这神秘女子仍然保持沈默。
这反而令天炜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好再次探头道:“上车吧!我载你”女孩突然说话,声音略带羞怯。“我妈说,我不能随便搭陌生人的车子”
她的意思够明白了。但天炜不想失去认识这女孩的机会,于是继续说:“你单独一人呢!这样很危险的。”他不懂地问:“为什么你不买辆车子,或是搭taxi,或不管怎样说,看你像个摺盎晁频淖咦牛宜涫悄吧耍驳p募耍 ?br>
“我们家很穷,我和妈妈三餐都快不继了,怎?可能有钱买车?车资也不必提了。所以,我习惯走路回家,反正,只要经过这个隧道,我家就到了。”女孩无所谓地笑笑。“我没关系的,习惯了!”
一股疼惜的心情从天炜心底深处湧上来。
“每晚走这隧道?那你很勇敢!三更半夜你不怕吗?”
“我不怕。”她意有所指地说道:“不过却怕你,怕像你这种任意搭讪的男子”
“别污蔑啊!”天炜急急辩解说。“我不管你心里想什么,但是,我是真的关心你的安全,我可以保证,我绝不是坏人,你看!我的外表像坏人吗?相信我,我是个正人君子”他一面滔滔不绝,一面努力摆出正气凛然的样子!
“君子?”这两个字,竟令女孩微微一笑,她那云淡风轻般的微笑又让天炜两眼发直看傻了眼。
霎时,带点心虚吧!天炜不好意思地咳了咳,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她轻轻柔柔的笑声,在天炜的咳嗽声中,停止了。那双摄人魂魄的大眼却定定地注视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深处般向来对女人只有轻视不屑的东王天炜,此刻却似乎沈入了女孩的眼眸半晌,他又低声下气的说:“我一定要载你,载不到你,绝不离开。”他坚决地说。
而她也颇俏皮地道:“你是说,我甩不掉你喽?”
他的绿眼盯住她,一语双关道:“是的。”
女孩微微一笑。“好吧!我答应让你载就是了!”
天炜闻言,只觉一股暖流贯穿全身,带来无以名状的喜悦!
他倏地下车,由于隔着铁栏杆,女孩无法越过,东王天炜相当有绅士风度的牵住她的手,扶着她,好让她跳过栏杆。
可是,当他触摸到她的手时,仿佛摸到一块冰似的!“喔,你的手好冷!”
女孩释然地笑笑。“天气这么冷,我又穿着这么单薄,当然会冷。”
“你是不是穷得连大衣都买不起啊?”东王天炜略带疼惜的温柔问道。
“是的。”女孩老实地回答,对这么直接的问题也不生气,也许是因为他诚恳的语调吧!
只见东王天炜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覆在女孩孱弱的双肩上。“给你保暖用的。”他体贴地说。
他们坐上车子,东天王炜发动引擎,车子马上疾驶而去。
一离开隧道,女孩便请东王天炜停了车。“我家到了。”
她说。
“你家?在哪里?”隧道外,漆黑的夜空中,东王天炜感觉四周只有山峦围绕,没有看见什么住家。
“在山上。”女孩从车内指着的方向眺望过去,老实说,他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觉得四周一片黑暗。
“我要走了。谢谢你送我过隧道。”女孩对东王天炜微微颔首“还有谢谢你的外套,还给你。”她把西装外套放在东王天炜的手臂上,她的纤指不小心轻触到他的皮肤,东王天炜又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你还是很冷吗?车上的暖气不够吗?怎?你的手还是这么冷呢!”天炜关心的问。
“这种冷,是天生的。放心吧!我不会感冒的。”女孩很有礼貌的说。“谢谢你载我!我要走了,再不回去,我妈妈会担心的。”她伸手欲开车门。“等一下”天炜急忙阻止,不让她开门。“别走”
女孩不明究竟的望着他。
“我”天炜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能说出自己心里的感觉吗?他能说那股感觉强烈的淩驾着他,他能说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吗?
这个念头实在很荒唐,他才第一次见她啊!
“给我五分钟,五分钟”他惶乱地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他沈默了,被她晶亮发光的眼眸看得心慌意乱而不知所措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意乱情迷中。
时间在沈默中匆匆流逝女孩又轻轻开口:“我要走了?
“不要”天炜又拒绝。“我不能让你走”
“我没有你命好。”她柔柔软软的声音,似乎完全“洞悉”一切。“你是卸金汤匙出生的人,你注定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不可思议地,她竟知道他的一切!
“你知道我?”天炜吃了一惊,疑惑地望着她。
她回眸轻声一笑。“我可以感应你,难道,你无法看穿我?”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天炜不禁迷失在她的话语中。
她那楚楚动人的容?闪耀着清丽的智慧之光,在他的绿眸里萦绕着。
天炜?那间,恍若大梦初醒般地震动了!
他张口结舌,心底浮现了一个朦胧熟悉的容?每个夜里,与他在梦中相遇的女子。眼前的她与梦中的神秘女子一模一样!
她就是“她?”就是夜夜缠绕梦中的“她?”
东王天炜此刻是何等的欣喜若狂啊!他快控制不住自己心脏的狂跳。
“是你?是你我一直以为,你不是真实的,你只是幻影终于,我看清楚你了!”他一边兴奋地喊着,一边又开始咒?自己。“我真是大笨蛋,竟没察觉!我是猪脑袋!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这女孩知不知道?她可是第一个能令东王天炜如此心甘情愿、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女人?
“别这样”女孩见他频频咒?自己的傻状,有些于心不忍。“够了,我不会怪你的。”她心疼地道。
天炜如释重负道:“幸好,我没有让你从我手中溜走!”他朝向女孩,亲昵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轻声回答:“雨凝。杜雨凝。”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将它印入心中。“很好听的名字。”
他的脸贴近她,语带不解地问:“为何,你会出现在我梦中?。
她羞答答地螓首。“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天炜顿时会意地笑了,他说道:“你既能感应我,你一定知道我的名字吧!叫我的名字,雨凝。”
顿时她脸泛红潮,双手不禁绞紧,略带羞意地轻念:“天炜!天炜”
天炜一阵酥麻,倏地伸出手臂,想将她搂入怀中!天啊!她是他寻觅已久的心仪女子啊!没想到,竟然让他如此意外地寻获,他真的等不及想证明这是真的!
“别”她退缩一下。“我怕我会冻伤你,我良心不安”她知道自己的情况。“我是为你好!”“你真善良。”天炜听她这样说更怜惜她。“但我不在意,我想看你、抱你,就像在梦境中一样”天炜毫不在意。
“不行”雨凝坚持道。“我不想伤害你。”
“雨凝”天炜的目光好柔和,漾着一片深情。
“我”
忽然,远方的鸡啼声响起,朦胧的天色,让她大惊失色。
“我要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匆匆开车门。
“你别走啊!”天炜急忙制止她,他嚷着:“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聚,你不能说走就走。你不能这么无情,你不能?弃我“天炜急得拉住她。顾不得雨凝身上传来的寒意!
雨凝回首,双眼雾朦朦地盯住天炜,她语带忧伤地道:“我也舍不得你啊!我等你好久、好久了。你人在法国,我就不能与你碰面,直到你终于来台湾了,无巧不巧,你又开车经过这里,我才能让你看到我。唯有你到隧道里,又是晚上,我们才能相见”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来这里又在这个时间,才能看到你吗?”天炜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雨凝面色一沈,显得好哀伤。“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她用力挥开天炜的手,马上下车,她的身影就在几公尺外了,真让他怀疑,她不是用走而是用飞的!东王天炜根本措手不及,他抓不到她!他只能大嚷:“我还能见到你吗?雨凝?明天,明天同时间、同地点,我来找你”“好!我们明天见。”
声音已是从远方传来,而雨凝早已芳踪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