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看不到她的身体,但是从她裸露的手臂与甜笑的表情,可以知道她什么都没穿。
莉莉拘谨地低下头,她很希望亚伯罕别离开她,可惜的是亚伯罕领她进门之后,只简单地点个头便转身离开,看也不看她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呵呵!小老鼠来了。”奇蒂拉笑得灿烂。她懒洋洋地抚着狄奥图坦的胸,火热地轻咬着他的耳垂开口,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门口的莉莉听得一清二楚:“你到底喜欢上她哪一点?她真像老鼠!看她的身体,瘦巴巴的,比老鼠还难看!我真是愈来愈不了解你了。”
“以你的智慧,我想你永远也不会了解的。”狄奥图坦同样懒洋洋地,他将奇蒂拉性感的身体推开,朝莉莉做个手势,示意她靠近。“奇蒂拉,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我为什么要走?”
被推开的奇蒂拉很不满意地在床上躺下来,她曼妙的身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莉莉眼前,而那细致精巧的足链刺眼地横亘在大红色床上?蚶虻耐反沟酶停绻赡埽残砘嶙旮龅囟刺幼摺?br>
狄奥图坦没理会奇蒂拉,他那双漆黑的眸正紧紧地盯住莉莉。前一个夜里他并没有很仔细看她,而现在他所有的心思似乎全部停留在眼前的少女身上。“我叫你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该来的逃也逃不掉,更何况在这个城堡里她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终于,她咬紧牙关往前走,一直走到床畔,狄奥图坦面前。
眼前的少女有着柔软的白金色头发,细细的发丝带着柔柔有如波浪一般的小巧卷度;她有双圆而大的眼睛,而那眼里现在正写着惊慌。她的一切都是小巧的,娇小的身体,玲珑有致的曲线和看起来甜美有如天使的面孔;她蔚蓝的眸子清澈动人,有如软琉璃,如此诱人、如此甜美!
伸手轻轻把玩那细软的发丝,一股淡淡的甜香飘进狄奥图坦的鼻尖,他微笑地握住少女的手,轻轻一拉便将她拥进怀里。
“不!”莉莉惊慌地挣扎。她没想到狄奥图坦会有这样的动作,霎时惊慌失措得尖叫起来:“放开我!”
“我不会放开你,我一直都想要你。”狄奥图坦笑着将她的身子转个方向面对自己:“从第一天看到你,我就想要你,只是没什么理由叫你母亲将你给我,毕竟我得当个好领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你母亲亲自送你来的,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不会的!我妈妈妈妈只是送我来当佣人,她并不是要我要我”她张口结舌地说不下去。
狄奥图坦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等着她继续欺骗自己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怎么可以用那种表情看着她?他怎么敢要她相信她亲爱的妈妈竟会出卖自己的女儿?
“我不相信!我妈妈如果知道你会这样对待我,她一定不会送我来!”
“愚蠢!”奇蒂拉不耐烦地翻翻白眼。“人类永远都这么愚蠢!满口的情啊、爱的,好像那种东西真能改变什么似的。哼!”莉莉胀红了脸!她拒绝相信狄奥图坦的话,也不相信奇蒂拉那残忍的表情是真的;他们都在假装,假装自己高高在上,假装自己可以不受感情的左右影响,但是她知道那不可能!他们不可能真的这样相信;他们更不可能要她变得像他们一样!
“不相信?”
狄奥图坦并不觉得生气似的笑了,他很有趣地注视着莉莉那张写着坚决的面孔。
“我并不要你相信,我只要你知道”他靠近她的脸,很仔细、很仔细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然后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开口:“从昨天开始,你已经属于我,我是你的主人,也是你唯一可以有的男人。”他说完,突然发觉什么似的蹙起眉,猛然转过她的脸,狠狠地注视着上面的伤痕。“这是谁弄的?”
突然其来的怒气让莉莉惊跳一下,她惶恐地捂住自己的侧脸。
而一旁的奇蒂拉竟然毫不担心地笑了笑:“我啊!”“你弄的?”狄奥图坦微眯起眼睛注视着那伤痕,奇蒂拉的爪痕在上面留着五道清晰痕迹
他放开莉莉,在莉莉的眼睛来得及看清楚之前,已先听到清脆的两个巴掌声!
奇蒂拉尖叫的声音传来,莉莉吓得瑟缩往床角,她看到奇蒂拉忿怒的身体飞扑向狄奥图坦,而狄奥图坦不闪不避,有力的双手刷地握住了奇蒂拉细致的手腕:“你不该激怒我!”
“我就是要激怒你!”奇蒂拉充满了怒气的脸,艳丽得仿佛艳阳下吐着蛇信的蛇。“我讨厌老鼠!而你说过,人类就像是老鼠一样!我喜欢杀几只老鼠,就杀几只老鼠,亲爱的主人,你有意见?”
激烈的张力,像是随时都会绷断的绳子!
狄奥图坦震怒的表情与奇蒂拉挑衅的表情交织出暗红色的张力魔网他们势均力敌,奇蒂拉并没打算认错。
狄奥图坦的表情从震怒转为阴暗,他深黑色的眸子漆黑一片,雪白色的面孔上充满阴霾。
莉莉喘息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恐惧感紧紧地攫住她的每一根神经。狄奥图坦会杀了奇蒂拉恐怖的念头霎时闪过她的脑侮,而这念头也教她惊慌地跳起来,上前握住狄奥图坦的手:“别这样!这不算什么。我一点也不痛,真的!”
“你为她求情?”
“不痛!”莉莉焦急地装出微笑:“真的!我一点也不难过。”
狄奥图坦转头注视着莉莉,几秒钟之后他面无表情地松手:“奇蒂拉,你该感谢你所伤害的老鼠,如果没有她,你现在只是一具尸体。”
奇蒂拉冷冷一笑,她的艳丽并没有因为冷冷的笑容而减少;相反的,那媚态反而因为冷冽更显诱人。
“你舍得杀我?”
狄奥图坦深若暗夜的眸子深深地看进奇蒂拉的眼底,他冷冽地微笑道:“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奇蒂拉,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对我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留恋,你当然也不会例外。”
“不!我是不同的!”奇蒂拉忿怒地尖叫。“我不一样!我和其它任何东西都不一样!我是奇蒂拉!”
狄奥图坦转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上多了一件黑色的上衣,他草草披上衣服离开房间;而那没有任何表情的空白,更是彻底激怒了奇蒂拉。
“狄奥!我不准你这样丢下我,狄奥图坦!”奇蒂拉金色的眸子里几乎喷出火来,但是狄奥图坦已经离开,那傲慢的姿态让她疯狂尖叫:“狄奥图坦!”
莉莉紧张地退后一步,奇蒂拉裸露的肌肤让她非常不自在;奇蒂拉那极度忿怒的表情更令她觉得恐怖。她简直不敢相信,狄奥图坦竟然就这样把她留给奇蒂拉!
她不喜欢这里!这与她所认知的一切都那么地不一样,这里太激烈,可怕的情绪张力,教她惶恐得不知如何自处。
“你想去哪里!”奇蒂拉忽地出现在她面前,而她甚至不知道她究竟如何移动。
奇蒂拉咬牙切齿地怒视着莉莉。她高傲地抬起头,忿忿地瞪视着她:“你以为你这样做能代表什么?”
她不敢说话。奇蒂拉太过忿怒,她不会愿意听她说任何话。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
莉莉诧异地摇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最好是这个样子!因为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的程度,你根本想像不到!”奇蒂拉突然啪地给了她一巴掌。
莉莉错愕地捂住脸
“滚离我远一点!要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在你根本还搞不清楚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听到没有?死了!”
奇蒂拉说完,人影已经在走廊的尽头。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是她仍然不能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脸颊上的疼痛让她的眼眶里充满泪水,但是狄奥图坦和奇蒂拉的表现更让她惊惶失措。她不要变成他们这个样子,但是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脱离这个地方?
妈妈,如果你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你还会送我来吗?
她茫然地走出狄奥图坦的房间,无助的孤寂感再次笼上心头
她不可以放弃信念!心底有坚决的声音这样告诉她,但是好难啊!
她要怎么样才能不让这里的一切改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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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
冷冰冰的城堡突然变得热烈起来。许多人在城堡中出现,从他们热络的方式可以了解那都是与城堡熟悉的客人。
莉莉瑟缩在大厅的一隅,而狄奥图坦与奇蒂拉缠绵地坐在客厅正中央的大椅子里面;之前的争执仿佛没存在过,现在他们看起来亲昵得很,很难想像不久前他们还像两只刺猥一样互相咆哮伤害。
他们全部讨论着“转换”眼神里荡漾着某种奇特的兴奋之情!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就她的直觉,她知道那可不会是她喜欢的事情。大厅火炉里的火焰非常温暖,但是她却觉得这充满人气的大厅比起外面的风雪更加冰冷,她好想逃
巨大的钟声突然毫无预警地响起,她吓得头发竖了起来!
“时间到了。”狄奥图坦微微一笑。“走吧,亲爱的朋友们!”
许多人欢呼的声音传来,他们很快鱼贯地往大厅的另一个方向离开。
她也起身,正想往另外的方向离去之时,狄奥图坦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她的身边。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依然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里?”
“去一个能够让你得到这世上最珍贵力量的地方。”狄奥图坦握住她的手臂,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地移动她的身体。“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不,我不想得到什么力量”她焦急地挣扎:“真的,我不想”
“哼!老鼠就是老鼠!”奇蒂拉走在他们面前,回头的表情充满了不屑。
“你一定要,这是成为我妻子的必备条件。”
“我不要!”莉莉焦急地大吼:“我不要成为你的妻子!我不要得到你所说的力量,请你放我走!请你让我离开!”
狄奥图坦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他们很快进入一个偌大的长廊,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奇蒂拉也已经消失了。他们究竟要到什么地方?
“放开我!”
狄奥图坦对她的挣扎感到十分不耐,蓦然她像是撞上了什么物体似的昏眩了几秒钟。巨大的撞击让她痛得呼出声来,再度睁开眼睛,他们居然已经身处一个巨大黑色的殿堂之中了。
一具巨大的黑色石棺在祭坛的正中央,四名穿着漆黑长袍、看不到面目的人守护在石棺的左右两侧,他们的口中喃喃地念着某种奇异的祷辞;不断回旋的声音听起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偌大的空间里只有祭坛上点着雪白色的蜡烛,刚刚进来的人们现在全都在祭坛的正下方,表情肃穆地等待着什么。
前几天她所见到的三个孩子也站在祭坛之上,为首的拉萨路脸上充满着阴郁的表情。
狄奥图坦站在黑色的祭坛之上,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黑色的长袍。他戴着长方形、上面有奇怪绣饰的帽子,而手上拿着一枝通体漆黑的权杖;他冷冷地站在祭坛之前,面对着底下的群众。
这是怎么回事?她恐惧地想转身逃跑,但是她的腿却不听话!她发觉自己不由自主地注视着狄奥图坦,她的视觉、听觉,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朝向狄奥图坦;她无法控制自己,除了那极度恐惧的心智之外,她的身体已经背叛了她
“这是神圣的一刻!”
狄奥图坦威严洪亮的声音,撞击在偌大的空间之中:“我所将要赋予你们的,是无上的荣耀力量,是比神还要强大的力量!我们是‘异神’!这个世界终将属于我们!只有‘异神’一族能够统治这个世界!我们的能力远远超过人类!我们就是神!我们的历史甚至比神还要久远!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我们即将要恢复过去的光荣历史!我们将要统治这个星球”
狄奥图坦的声音回荡在祭坛之间,而欢呼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他们喜欢他所说的话,更喜欢他所承诺的未来。
站在祭坛上的拉萨路兄妹却似乎不这么想?蚶蚩吹嚼纺且跤舻谋砬椋昵岬牧成闲绰瞬辉蕹桑撬词裁椿耙裁凰担匀胨谋砬楹芟嘞瘢皇且匀坪醪荒敲丛谝獾野峦继顾档幕埃晃魑餮窃虮硐殖黾炔荒头车哪q雌鹄炊哉庖磺卸疾桓行巳?br>
她惶惶然想要寻求答案与支持,但是没有人看她,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狄奥图坦身上。
然后,她听到狄奥图坦以一种令人恐惧的兴奋语气开口说道:“现在,祭典开始!想要得到永生的人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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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堡外
一群沉默的战士悄无声息地欺到城堡的门前。这是百年一度的拉萨路盛会,城堡内灯火通明,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把守城门。
魔族的人多么地傲慢!他们竟然认为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来袭吗?
一条一条影子缓缓出现,终于所有的战士们全部谨慎地站在城堡门口,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眼注视着雄伟而阴森的城堡。
就是这里了!他们生生世世所找寻的地方,这里便是吸血魔族的发源地,只要将这个地方毁掉,他们所有的族人都可以得到救赎,他们的子孙再也不需要背负着使命,他们可以成为正常人!
为首的战士将背上的长剑谨慎取下,神剑在月光下闪耀着凌厉的光芒。他将剑支在地上,十分谨慎地对着他所带来的战士们开口,其中包括了他十七岁与十二岁的儿子。
“这是光荣的时刻,虽然巴山和瀚海家族不同意我们的行动而没有参与这次的战争,但是我相信我们能战胜!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必要再等待了!几千年来的仇恨就要在今天结束,今夜之后,无论是生、是死,永远不要忘了我们是骄傲的昊月族人!”
战士们静静地听着领袖的话语,他们神色肃穆,每个人的手上都亮出武器。
“我们一定能战胜!仇恨将会在我们的手中结束,我们的子孙再也不需要跟我们一样背负同样的命运!我们将会消灭他们!他激昂地说着,手中的长剑刷地高举向天。“让我们向天神证明!昊月一族能够完成使命,让我们为所有的人类奋力一战吧!”
“是!”战士们同时高举长剑,他们的声音如此洪亮、情绪如此高昂。
“冲啊!”“消灭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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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在石棺周围的四名祭师口中发出洪亮的祈祷。随着他们的声音愈来愈大,漆黑的石棺竟然发出了银蓝色的光芒,渐渐的,那光芒从石棺的四面八方往正中央集合,凝聚成不可思议的银蓝色光团!
滴滴滴
扁环正中央有银蓝色的水珠落下,随着石棺上奇矣邙精巧的纹刻,那小小的银蓝色水珠很快地绕行着石棺,来到最前方出口的地方。
滴滴滴
银色的盘子接住了水滴,那水滴像是水银,无限动人的色彩仿佛一场梦,微微泛着光芒的银彩摇曳着某种能够魅惑人心的力量!
“这是‘无垠水’,喝下它,你便能成为我们的一份子。”终于轮到她了,狄奥图坦的手中拿着银盘推到她面前。
无垠水她迷惑地注视着在银盘正中央闪闪发光的液体,它像是珠宝一样美丽!
“你不希望能够永远保持你的美丽吗?你不希望永远年轻、永远不死吗?想想看,你将能够得到永恒的力量,诸神再也不能约束你;你将超越一切,再也没有贫穷、再也没有生老病死的折磨,你将成为世人口中的神!只要喝下它,你便能得到我所承诺的一切!”
其他人都已经喝下那水,他们现在有的脸上充满了欢欣鼓舞的表情;有的却只是呆滞得仿佛没有灵魂的尸体。
只剩下她了她无法取决,她不明白狄奥图坦所说的意思,什么叫“超越一切?”她为什么要超越一切?为什么?
“喝下去!”狄奥图坦命令。
“我”
“啊!”凄厉的呼喊声,蓦然响起。几名刚刚喝下无垠水的人突然疯了似的吼叫起来,他们面目狰狞,痛苦纠缠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啊”“他们”
“你不会变成那个样子,我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狄奥图坦硬生生转过她的脸,那双漆黑的眸子爆出光芒。“现在,喝下去!”
“不我不要!”她突然想通了一切。她不要永生、她不要超越一切,她要继续过她平凡的日子,她要快快乐乐、或者痛苦不堪地继续过下去!她不要变不要变!
“我叫你喝下去!”狄奥图坦忿怒地掐住她的脸颊,将银盘推到她的唇边。“这是难得的幸运!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赋予你们这些下等人类永恒的生命吗?”
“不”
液体进入她的唇后,仿佛有它自己的生命,她根本来不及吐出来!很快的,无垠水已经冲进她的体内,狄奥图坦的手猛然一挥,她整个人飞跌了出去,正好跌落在拉萨路二世的脚边。
“从此以后你不叫莉莉,你的名字叫:‘丝狄奇玛坎布拉丝洛’。”
丝狄奇玛坎布拉丝洛?那是什么?她浑浑噩噩地听着狄奥图坦所说的话,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不!她不要叫什么丝狄奇玛!她叫莉莉,她有自己的名字,她不要
“那是我们古老的语言,意思是‘无涯’。”拉萨路二世轻轻扶起她,他深邃的黑眸注视着她:“最少这是一个很凄美的名字,你了解吗?无涯。”
无涯她的喉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可是她看得见。她看到拉萨路少年脸上那悲悯的神情;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体内正发生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改变。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无涯,没有边际、没有终点、没有结束美吗?无边无际的生命、无边无际的折磨,这样美吗?
忽地
“猎魔人来了!”祭坛外面有错愕的呼叫声传来。
祭坛内顿时陷入一片惊慌失措中!
“来了吗?”狄奥图坦高高在上,他黑色的长袍呼地鼓起,整个人仿佛带着羽翼的黑色死神。
冷冷的笑容出现在狄奥图坦脸上,他那死神般的身影与某种邪恶的气质安定了整座祭坛中的人心。他像一个鬼一个把守地狱大门的恶鬼!然而那鬼低低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清晰得仿若来自地心的诅咒,他说:“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就让他们的死亡成为这次庆典的开端,让他们为我们的生力军血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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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奥图坦说那是“血祭”真的一点也没有说错或者他更该说那是一场冷酷无情的屠杀!猎魔人的人数并不多,二十几名英勇的战士冲进了城堡,而他们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拦。几名的战士在城堡的四周放火,只是冰冷大理石所建筑的坚固城堡并不那么容易被点燃,几处小火势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凶猛,但是很快被扑灭。
战士们长驱直入异神们的祭坛,而那里正有一场梦靥等待着他们
喝下无垠水却转换失败的人,成了不折不扣的妖魔;狰狞的面孔、发着绿光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耀,那是一群初生的、饥饿的妖魔!
妖魔们突袭战士。虽然猎魔战士十分英勇,但在砍死了几名对狄奥图坦来说毫无意义的妖魔之后,便感到有些力竭妖魔啊!是异神们对付猎魔人最好的武器,成为妖魔的人类已经没有了知觉,他们不会痛、不会疲惫、更不会感到恐惧,人类在他们眼中只是食物!
一群饥饿的妖魔攻击猎魔人,到最后他们虽然消灭了妖魔,但是最可怕的却仍然等在他们身后那是强大的异神。
腥风血雨之中,她看到那名少年,年纪好轻,瘦小的身体甚至比不上他手中所持的长剑!看着他奋力挥舞长剑抵挡魔物的攻击,看他那么吃力地受伤、抵抗她的泪水不由得落了下来。
天啊!天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并不是什么值得荣耀的力量,相反的,那是一种诅咒。”祭坛上,拉萨路领着他们隐身在黑暗的角落,看着面前的厮杀,他仍然充满稚气的脸孔不禁黯然。
注视着拉萨路,无涯不禁迷惘!
狄奥图坦与拉萨路多么神似,但是他们之间的性格又有多么巨大的不同!
“异神”到底是什么?是狄奥图坦的噬血?还是拉萨路的深沉悲悯?
注视着拉萨路,她终于忍不住问:“异神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拥有比神还要强大的力量?猎魔人又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连那样小的孩子也来对抗你们!”
拉萨路无言地转向祭坛的方向,他小小的脸庞看起来仍然是个孩子与猎魔人的孩子一样年轻稚气,但是他的眼神那么深沉、表情如此凝重对一个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的孩子来说,这样的表现仍然令她觉得不忍。
“我们有个传说。”
以萨突然开口,他怀里的西西亚已经沉沉睡去,可爱的面孔上写着无邪的纯真,眼前的杀戮对她来说丝毫没有影响。
“据说我们是造物者在创造人类的时候所诞生的第一批人类;据说造物者以她自己的形态创造了人类,而她创造出来的我们也拥有与她几乎相同的力量。”
“造物者所创造的第一批人类”
“是的,本来我们应该是唯一的人类,但是我们的祖先对于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太过骄傲。我们不老、不死,寿命十分长,几乎现在人类的十年才等于我们的一年;我们拥有与神无异的智慧与能力,我们甚至开始瞧不起创造我们的造物者”
“无知导致灭亡。”拉萨路轻轻开口,他苦笑两声低下眼帘:“我们的祖先鄙视造物者,他们不尊重造物者的能力,甚至开始与她为敌。这让造物者十分震怒,她终于抛弃了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子孙,并且诅咒异神一族灭亡的命运。然后她创造了现在的人类。”
以萨也低下头,他注视着西西亚甜美的面孔,眼神黯然:“我们的祖先并没有将那诅咒放在心上,他们甚至不愿意祈求原谅;等到他们发觉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异神一族的繁衍困难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总是要经过数十年才能诞生一个血统纯正的孩子而人类族群却愈来愈庞大,他们占据了地球上的每一个地方,并且将异神视为妖魔异种。我们虽然有强大的能力,但是人类的数量却有那么地多,某些无法忍受追杀的异神便开始反击,他们擅自改造了他们所讨厌的人类,让他们失去理智,成为可怕的噬血妖魔攻击人类;而那,便是人类口中的吸血鬼。
“试凄的人类向造物者祈求消灭妖魔,而造物者也回应了他们的祈祷。造物者挑选了人类中的一群,赋予他们能够消灭我们的能力、给予他们强大的武器,那个族群生生世世都以消灭异神一族为最大的使命;他们帮助人类抵抗吸血鬼的攻击,更积极寻找异神一族的源头,他们便称为‘猎魔人’。就像每一种生物的天敌一样,猎魔人成为异神一族的天敌。”
“天敌?”
她想起刚刚所见到的,那才十几岁的少年;现在他也成了她的天敌,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有了天敌了吗?她不太能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但是从眼前冷酷的屠杀可以看出来,这两个族群根本无法共容于同样的阳光之下。
“狄奥图坦!”
疯狂的吼叫声,惊醒了他们。无涯转头,喘息地发现就在他们说话的几秒钟之间,战士们竟然死伤如此惨重!祭堂之中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战士,而且全身浴血!
发出吼叫声的是为首高大的男子,他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但是他仍然高举着散发着银色光芒的长剑,不要命地冲向祭坛上的狄奥图坦。
“纳命来!”
“别做傻事”无涯想阻止他,但是已经太晚了。
几名战士追随着他的脚步冲上祭坛,那长剑不过只来得及划破狄奥图坦的手臂,但狄奥图坦手中所发出的银蓝色光芒却已经划穿了对方的头颅。
“不!”无涯悲忿地哭吼。她疯了似的想冲过去,想阻止这血腥的杀戮,但是拉萨路却紧紧拉住她的手:“太晚了,你救不了他们的。救救那个孩子吧!我送你们出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希望你永远不会被找到。”
不知道拉萨路是如何办到的,他拉着她的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场中央,将重伤的少年一把抄起,就在狄奥图坦忙着对付其他人的时候,拉萨路已经带着他们刷地消失在祭堂之中。
等她定眼,他们已经在城堡外的树林里。
拉萨路松开她的手,就着黯淡的月色轻轻开口:“走吧!无涯,走吧!既然走了,就千万不要再回头了。”
“拉萨路”
“快走!在狄奥图坦发现之前快走。”拉萨路说着,人影渐淡,转瞬间已经消失了影像。
无涯愣愣地注视着黑暗的树林
走去哪里?身边重伤的少年已经陷入昏迷,带着他,她又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