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抢到手了--”她兴奋的语气好象看见天上降下银子雨。
他点头,给了她一个再开心不过的答案。“而且也拿了前订,我们可以雇车上京,不怕没路费了。”
“真的吗?有前订”她张大嘴,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一连串的喜事接踵而来。
“足足有一千两白银,你不必再这幺辛苦熬夜帮人绣嫁衣了。”他拉起她的手,贴在颊边轻磨,好心疼她吃了这幺多的苦。
“一千两耶!”她觉得自己快乐疯了。
“更好的是,唐大人又多给了我们五天的运镖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在八月二十日前送镖上京即可。”
她太高兴了,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预计买辆大马车,再加上四匹骏马,你和老祖宗他们就搭车进京;反正时间足够,咱们就慢慢走,沿途还可以欣赏风景,顺便游览一番。”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随着他的好消息接二连三,瞳底的光彩越燃越炽。
“我想就定在五日后出发吧﹗”他拍了拍她的背。“你喜欢这样的安排吗?紫葵。”
她的大眼眨了眨,乐飞上天的心神给他拍回了些许。“岂止喜欢,我是爱死了--”她大叫,两手圈住他脖颈,高兴得都忘我了。“你好厉害,匡云白,你真的好厉害,我好佩服你,你太厉害了”他是神哪!她的英雄、最最了不起的英雄。
她的贴近让他整个人沐浴在她少女特有的馨香中,一颗心被勾引得晕陶陶,仿佛饮足了老酒般迷眩。
“紫葵,我”他口干舌燥,恨不能一亲芳泽以解饥。
“镖局有救了、镖局有救了!”她没发觉他的反常,一径儿又叫又笑。
灿烂花颜诱出他一身的欲焰、直冲三丈高。“紫葵”他低喃,俯首吻住她的唇。
她浑身一颤,才回笼不过片刻的神思,又飞上九重天去了。
“别怕。”那生涩的反应让他心生不忍,火热的唇放轻吸吮她的力道,温柔似鸿羽掠过。
怕?她哪是怕?怔楞的原因是兴奋与羞怯交织而成的情欲,又浓又烈,让她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匡云白一只手轻抚着她微僵的背脊。“放轻松,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手好似带有魔力,能够释放她的紧张。
“唔”半晌后,她鼻间逸出一声甜腻的呻吟,僵硬的身躯终于放软了下来。
袁紫葵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心头像藏着一把火,几乎要烧化了她。
“匡云白,我”太热了,她快受不了了。
“云白、叫我云白,我的名字--云白。”他放开她的唇,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
“啊﹗”她的脚趾屈了起来,身子瑟瑟抖个不停。
“紫葵,叫我的名字,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他缓缓诱哄着,舔着她的耳垂,含入嘴里,细细啃啮。
“云云白云白”太刺激了,她连手指都酥麻了。
匡云白陶醉地沉浸在她娇嗔的呼唤里,恍恍惚惚地他发觉身体被一圈光晕给包围住;那光晕的名字就叫“幸福”
只要跟她在一起、只要拥着她,他连呼吸都感到幸福
次日清晨,当袁紫葵喜不自胜地带着匡云白和一箩筐好消息准备回镖局与老祖宗等四人分享时;已有人抢先一步,代她做了宣告任务。
马有财领着十来名镖师浩浩荡荡地杀上常胜镖局,大声吵嚷着要找匡云白以讨回被抢走生意的冤仇。
可恨啊!整人不成反挨整,他一口火气燃成冲天烈焰,怎幺也消不下去。
“叫姓匡的出来,本大爷要与他好好理论一番。”口气还算有礼,但一整群人翻桌摔椅的行为却十足地野蛮。
匡云白与袁紫葵远远瞧见镖局内的风暴,彼此互视一眼。
“看来他发现唐大人将保送天马的任务改委托常胜镖局的事了。”她说,神色间难掩忧虑。
“怕什幺?”匡云白冷笑。“是他自己犯了大忌,竟得意忘形地泄漏了镖货的秘密,唐大人不肯再信任他,被我说服,改将天马转由我们保送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有何资格上门来挑衅?”
“话虽如此,但他们人多势众,我怕”万一彼此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袁紫葵担心自己这边一群老弱妇孺会被打死。
“别怕。”匡云白拉着她,自信满满地走进镖局。“大不了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
“就怕一群老弱残兵再怎幺抵抗,也挡不住人家精兵十名啊﹗”
“我可不是老弱残兵﹗”
“你是双拳难敌四手。”她叹了口好长好长的气。“蚁多咬死象,听过没有?”
“那也得有够多的蚂蚁啊!”匡云白拍拍她丧气的脸。“放心吧﹗那十几只蚂蚁,象还不放在眼里。”
她忍不住又红了脸,对于他亲密的举止总难显得自在。
“害羞啊?”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怎幺她还这幺容易脸红?可他越瞧却越是欢快。
“少不正经了。”她羞怯怯地躲着他的调侃。”你快帮忙啊,他们捉住二奶奶了。”她紧张地揪住他的衣袖。
匡云白定眼、撇嘴。“你看错了吧?我瞧是二奶奶巴住人家汉子不放才是真的。”
“你还玩?”她跳脚,眼见二奶奶给个镖师举起来,往墙壁方向一丢天啊!这要碰上了墙,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啊!“二奶奶--”顾不得自已亦是副柔弱身躯,她满脑子只想着要救人,拚命往前跑去。
忽尔,一阵风掠过她身畔。“什幺东西?”她眼底只留着一抹残影,再定神,已瞧见匡云白跃至墙旁,再准确不过地接住了二奶奶坠落的身躯。
“呼!”好险,多亏匡云白手脚俐落,否则二奶奶就完蛋了。袁紫葵松下一口气,微颤的腿还有些发软。
“小冤家,你终于回来了。”而二奶奶对于她救命恩人的回礼,是一个充满口水的热吻,弄得匡云白额上青筋又开始浮现。
“该死的混蛋﹗”早知道不救她了!匡云白手一松,任二奶奶跌落地面、哀嚎她可怜的老屁股裂成了四瓣。
“小冤家好狠的心,居然这样摔奴家。”二奶奶嗔骂。
匡云白理都不理她,径自愤怒地擦拭着满脸口水。“恶心死了!”他一张脸僵得比石头还硬,满肚子火气没地方发。
偏不识相的马有财却选上这一流的时机前来捋虎须。“姓匡的,你竟上唐大人府邸胡言乱语诋毁本公子声誉、抢走天马的生意,我要你赔偿万马镖局的损失。”
“那有什幺问题?”匡云白抿唇,弯出一抹比冰还冷的邪笑,阴恻恻、像要拘人心魂。“唐大人要我告诉你,你竟在未得他同意前,私自将生意转手他人、又泄漏他的身分,让保送天马上京的任务平空添了数成危险。唐大人要你赔偿天马的十分之一价值,总数是一万两白银,限十日内送到,否则万马镖局就别想再在边城小镇生存下去了。马公子,我这项赔偿”你还满意吧?”
“你”马有财气得说不出话来。初见匡云白,只觉是个卑琐小人,想不到他这幺精明,要得他团团转,该死、该死--
“快去筹钱准备赔偿唐大人的损失吧!马公子。”匡云白再加一记重招,存心气死对手。“不过若你真无力赔偿这幺大笔金额,求我啊!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可以代你向唐大人求情,减少你的赔偿金。毕竟,我跟唐大人的交情不比一般嘛,哈哈哈”马有财握紧双拳,一张脸气得又青又白。想当初他也是这般夸口,自己与那些高官富商是多幺熟识,才能接到如此大的生意,结果才还多久,同样的话就给匡云白拿来讽刺他了。
“姓匡的,你存心整死我,我也不会让你活的;来人啊!傍我砸了常胜镖局。”
“不要啊﹗”袁紫葵冲过来阻止。若让人砸了镖局,他们一伙人就无处栖身了。
“就凭你们这群三流角色也想在我面前猖狂?”匡云白旋身飞起、一记直踢出去,正中一名镖师胸口,对方马上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马有财大吃一惊,想不到匡云白身手如此高强。“围攻、快围攻,别忙着拆房子了,全给我过来围住这个臭小子,打到死为止。”他以为己方人手众多,就算一人吐口口水也足以淹死匡云白,这一仗必胜无疑。
岂料匡云白亦非省油之灯,他飞腿、横肘,转瞬间又是两名镖师倒下。
而这时,匡云白甚至还未动到兵器。
马有财脸色开始转白,眼见己方之人一一倒下,敌手却似不败战神般越打越有力,他不禁担心起自己的安危。
“总镖头,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啊!”残存的五名镖师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完了!马有财用力咽下一大口唾沫,瞧见败在匡云白拳下的镖师一个个都灾情惨重的吐血不止,他一双腿抖得都快站不起来了。
“你们别退缩啊﹗谁能打他一拳、本公子赏银十两,砍他一剑、赏银二十两,取他性命者、赏银千两。”
一千两﹗重金利诱一拋下,仅存的三名镖师又奋起余勇缠上匡云白。人人都想着,就算赚不到一千两,那赚个十两、或二十两也行,却没想到那几十两银恐怕给他们回去吃伤藥都不够。
马有财就趁着他们打成一团时,手脚并用地往镖局门口爬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报仇有得是机会,但首要条件是得留住他一条命。
“葵姊姊,你看。”常豪发现马有财的动作,小声告知袁紫葵。“马有财要逃了。”
“真是卑鄙﹗”袁紫葵低啐一声。“居然骗属下去拚命,然后自己逃跑,我最讨厌这种小人了。”
“我们去拦他。”常豪提着匡云白特地为他削制、符合他年龄与体型的小木剑,往马有财逃命方向跑去。
“好!”袁紫葵也想试试自己的身手,遂捡了柄长剑跟了过去。
“你别想逃。”常豪一剑刺向马有财后背。
马有财见来人不是匡云白那煞星,只是名小小孩童,压根儿不放在眼里,他侧身一闪避过了常豪的攻击。
“臭小表,就凭你也想跟本公子作对。”他起身,正想反捉常豪来威胁匡云白,突然--
“看剑!”袁紫葵一柄长剑已由后递到。
那软绵绵的剑势马有财是不放在眼里,但给剑刺到仍是会痛,因此他放弃捉常豪的念头、改而逼近袁紫葵,在闪过她的剑招后,他一只狼爪毫不客气地袭向她的胸。
“不要脸﹗”为救袁紫葵,常豪挥舞着他小小的木剑又攻了上来。
马有财给他搅得烦了,一个挥手将他甩了出去。
“小豪﹗”袁紫葵惊叫一声,居然将手中的剑给射了出去。
“哇﹗”马有财没想到她有这一招,一个失神,教利剑给射中大腿,疼得他眼泪都流下来了。“救命、救命啊”袁紫葵楞楞地看着自己的手。“我”
“干的好。”匡云白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一抹大大的笑容。然后,他一手揪起马有财的衣领,甩手将他丢出大门。
“你”袁紫葵看他像在扔垃圾似的,处理完马有财后,又一一将万马镖局的镖师们给丢了出去。
待所有不速之客全被清光后,匡云白拍拍手,喊了声:“关门。”
“好耶﹗”常豪跳起来。“我去关。”
咿呀一声!大门被重重地关上。
所有的入侵者都在门外哀嚎,而门内
“太棒了!”
“万岁﹗”
“匡大哥是英雄!”
欢呼声此起彼落,受了万马镖局半年多的气,这会儿常胜镖局终于扳回一城了。
“云白!”袁紫葵豁身扑近匡云白怀里,重重的一吻落上他的颊。“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匡云白楞了下。好难得她这般主动,她一直是如此害羞的。“我喜欢这个礼物,但如果它能印在这上头,我会更高兴。”他指着自己的唇,笑着调侃她。
她羞红了脸,再度僵成一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