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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锋一马当先,带着三千铁骑迅向前军阵地移动。
桔苑的东面战场上,西凉军领李堪、张横亲率部队,开始攻击曾锋的中军。北疆士兵以密集阵形迎敌。双方激战。
桔苑的西面战场上,后军的防御阵势正在逐步瓦解。在西凉军连续疯狂地攻击之下,北疆的阻击阵列一道接一道被击溃,被解体。士兵们虽然奋勇作战,誓死不退,但这种不计代价地死守,造成了人员的大量伤亡。
桔苑的南面战场上,韩浩的部下少校营长曲路、杨淳领着边军战士,和西凉军领侯选的部队陷入了混战。激战双方的士兵顽强而凶猛,打得难分难解。
桔苑的东面战场上,徐荣带着骑兵被叛军团团围住,正在奋力厮杀。
韩浩和张白骑先后带着部队赶到了前军阵地。
“白骑,你是逃过来的吧?”韩浩迎上张白骑,大声笑道“这下你脸丢大了。”
张白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的部队不能和你的比,大家能逃到这里捡一条命就不错了。”
“看韩遂这个架势,好象要一口吃掉我们。”韩浩接着说道“可惜他部队人数不够,对手又是我们北疆军,虽然伏击地点和伏击时间很理想,但奈何实力不济啊。”
张白骑笑笑,两道粗眉在脸上抖了几下,好象都要掉下来了。他毫不在意地说道:“还好我们是在桔苑中伏,要是在葵园峡,我们早就完了。”
韩浩笑道:“这次多亏子烈知道葵山小路,否则我们就是韩遂的座上客了。”
“还座上客呢?”张白骑笑道“韩遂那老东西不杀我们就不错了。”
韩浩放声大笑。他枪指前方,纵声狂呼:“兄弟们,杀”
张白骑高举战刀,回身面向骑兵战士,声嘶力竭的高声狂吼:“杀”
“杀”
骑兵战士们放声高呼,其声若惊雷,猛然炸响在漆黑的夜里。
两千多匹战马加,加,再加,它们以无可比拟的磅礴气势,象一把怒吼的战刀,迎着敌人的骑兵大军狠狠地劈了下去。
轰然一声巨响。
曾锋带着黑鹰骑兵随后杀到。他们象一柄犀利的长箭,狠狠地射进了敌人的心脏。
距离战场三里远的山坡上,韩遂正坐在火堆旁边,全神贯注地吹着那支黑黝黝的横笛。笛声苍凉而深沉,随着阵阵夜风,飘散到远处的战场上。
从战场各处飞奔而来的斥候不停地把最新的战况禀报给凌孺。凌孺是韩遂的学生,三十多岁,稳健而儒雅,是军中司马。
韩遂一曲终了,好象意犹未尽,依旧默默地坐在篝火旁边,轻轻地抚摸着横笛,似乎还想再奏一曲。他长时间地凝望着火堆中跳跃的火焰,面上的表情平淡如水,仿佛忘记了桔苑战场上的厮杀和战斗。
西凉反叛大军这两年连续遭受巨大损失,前景一片黯淡。如今这支几万人的大军已经伤痕累累,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了。自己带着他们,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支撑的下去吗?现在,要想再度恢复实力,占据西凉州郡,困难重重,最好的可能也就是继续占据金城郡,维持生存。生存,现在已经成了头等大事。投降?怎么样的投降,才能保证这些兄弟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凌孺慢慢走过去,轻声喊道:“先生”
韩遂心中黯然一叹,抬眼望向他。
“先生,南面和北面的战场都陷入了混战,我军损失较大。北疆军的战斗力非常强悍,大大出乎我们的意外。这些士兵连续行走三天,行程三百多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体力,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杨凤所率的后军还在苦苦支撑。杨秋和成宜派人来说,再给他们一个时辰,一定解决问题。”
韩遂稍稍皱眉,问道:“粱兴和马玩的骑兵冲破了徐荣的前军阵地吗?”
“曾锋的骑兵全部出动了,双方正在混战。”凌孺回道“先生,北疆军的士兵一直顽强坚持,至今没有溃逃,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先生,现在突袭已经变成了决战,这完全违背了我们的初衷,我们”
韩遂站起来,无奈地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划算。命令粱兴和马玩,带着骑兵退出战场,任由敌人突围逃出。”
凌孺紧张的神色顿时一轻,他恭敬地施了一礼,笑着说道:“先生这一计高明。”
“敌人突围之后肯定要全力逃窜。命令士兵们随后追击,要追得又狠又猛,要追得北疆军连喘气喝水的时间都没有。”韩遂微微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和杨秋,成宜留在后面,一路收容俘虏,不要杀得太多。”
“是”凌孺说道“先生亲自去追敌吗?”
“先生”
韩遂没有理他,带着一帮亲随,纵马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