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指挥各部撤进车阵,用连弩车连续不停地轰,让弓箭手把所有的箭都射出去。记住,不许让一个敌人冲进来。”
颜良站起来冲着一队悍卒招招手,转身飞奔而去。
杨凤和士卒们左冲右突,试图接近车阵,但他的目标太显眼了,围在四周的敌人都知道他是一位将军,步步阻杀。
一柄战斧凌空而至,杨凤怒吼一声,小退一步,左手圆盾奋力迎上。“嘭”一声,圆盾不堪重击,顿时碎裂。敌卒高声欢呼,战斧再下。“杀”不待战斧落下,杨凤手中半截断矛已经插进了他的腰腹。敌卒惨嗥倒下。杨凤一脚将其跺开,左手顺势夺过他的战斧,飞身扑进敌群。霎时间,鲜血四射,断肢残臂上下飞舞,十几个敌人纷纷扑倒在地。
北疆士卒呼啸跟上,左右掩杀,距离车阵越来越近。
“围住他,围住他,不要让他逃了”邓升带着一队亲卫突然杀到,死死挡住了杨凤。
“去死吧”战斧厉啸,迎头劈下。一个敌卒躲闪不及,被一斧砍个正着,顿时战盔碎裂,脑浆迸裂,凄厉的惨叫声惊心动魄。不待杨凤拔斧再起,邓升的战刀厉啸而至,一刀砍断了斧柄。杨凤大骇,抽身急退,不料背后就是自己的亲卫,退无可退。
“杀了他”邓升又惊又喜,纵声狂呼。敌卒一拥而上,数支长矛齐齐刺向了一脸无奈的杨凤。
就在这时,颜良从侧面杀到,他想都没想,随手抓起地上一具尸体,用心全身力气抛了过去“栖之,躲开”杨凤听到颜良的声音,心领神会,双脚用力,腾空侧飞而起。
尸体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到了敌卒头上,数支长矛同时刺空。
颜良腾空而起,手中长枪如闪电一般划空而过,溅起了满天血花。四个敌卒惨声尖叫,倒飞而起。跌落在地的杨凤在颜良的保护下,一跃而起,高大的身躯如猛虎一般将一名举矛刺向颜良的敌卒撞得高高飞起。同时间,双拳齐出,将另外两名正要扑上来的敌卒打得仰面而倒。
颜良落地,身形不稳,连冲数步,一头撞到了杨凤的后背上。“结阵结阵”
两人的亲卫们一前一后,奋勇杀到,迅速结成了一个锥形战阵。
“走,走,杀回去,杀回去”
一个西凉骑卒无意间抬头看向天空,他看到了耀眼的太阳,也看到了从天际间翻滚而来的巨大烟尘。
“敌骑,敌骑突袭”
恐惧的叫声霎时撕开了笼罩在战场上的血腥。梁兴骇然抬头,脸色骤变。“吹号,吹号结阵迎敌,结阵迎敌”
“呜呜呜呜”
号角急促吹响,凄厉而惊恐的声音迅速传遍了整个战场,所有人都在这瞬间抬头北顾。
马铁脸上的笑容不翼而飞,他想哭,从内心深处传来的阵阵痛苦让他浑身战栗,仇恨的烈火在这瞬间爆燃。“鸣金,撤兵,撤兵”
“大人,你看,你看东面”锣声刚刚响起,士卒们再度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马铁霍然转头向东,两眼遽然睁大,神情极度绝望。北疆铁骑,庞大的北疆铁骑还是出现了。和去年的鹯阴大战如出一辙,北疆人在最后一刻举起了杀人的屠刀。
中计了
“擂鼓,擂鼓结阵”马铁仰首向天,放声狂呼,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怒和恐惧全部吼出来。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撤了。仓惶后撤,三万人的大军势必瞬间崩溃,继而会导致左翼和中路战场的崩溃,大军极有可能全军覆没,去年鹯阴大战的最后一幕将再次重演。
“向韩大人求援,请他速派援军,接应我们撤退。”
“命令梁兴、马玩两位大人,冲上阻敌,务必给我们争取结阵的时间。”
“急令马休、邓升、张南三位大人,立即向中军靠拢,就地结阵。”马铁手指尚在血腥鏖战的战场,连声叫道“传令各部,把冲车拖出来,拖出来。”
北疆士卒欢声雷动。
“撤,撤,撤进车阵,全部撤进车阵”颜良靠在弩炮车上,无力地挥动着手臂。
“当当”金锣鸣响,一阵紧似一阵。北疆将士们欣喜若狂,纷纷涌进车阵。
杨凤高举双臂,激动地仰天长啸。最艰苦最惨烈的搏杀过去了,剩下的事就是围住敌人,一口一口地吃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