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南就聚后,停下休息一下,让斥候再行打探。”
“大人担心什么?”刘磐诧异地问道“几天来,我们按照大人的命令,日行二十里后即停下休息,做足了迟疑不前的架势。北疆军不会想到我们会突然发动夜袭的。”
文聘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回头冲他连连摇手。“你太轻视对手了。我们佯装不想打北疆军,并不能说北疆军就不想打我们。”
“北疆军中的将领,都是追随曾炩征战十几年的猛将。他们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他们身体里流淌着攻击的血液,他们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吞噬对手的机会,他们不会静静地待在宛城,耐心地等待着我们的攻击。”
“难道他们和我们一样,也会发动夜袭?”
文聘停下脚步,转目四顾。夜色里的山林发出了骇人心魄的呼啸,仿佛有无数魂灵正藏在黑暗深处悲声哭泣。一阵阵的寒意随着清凉的夜风直钻入汗湿的衣甲里。文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传令斥候,全部出动,在棘阳城十里范围内仔细搜索。”
“大人,这么早就派出斥候吗?”刘磐疑惑地问道。几天来,文聘为了示弱,连斥候的探查范围都局限在六十里内,仅派极个别的精锐深入棘阳城附近打探消息。
文聘挥了挥手,没有说话,高大的身影迅速融入了黑暗中。
黎明前夕,荆州军到达南就聚。在太史慈和张燕围困宛城之后,南就聚就被北疆占领了。
刘表北上,走的是淯水西岸,并不经过南就聚。文聘走淯水东岸,是想绕过宛城的北疆军防线,从宛城东北的夕阳聚方向突袭北疆军。
在文聘、刘磐的指挥下,一万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南就聚发起了狂风暴雨般的猛烈进攻。
南就聚内的北疆军仓促应战。
王斗临危不惧,身先士卒,酣呼鏖战。三千将士吼声如雷,奋力搏杀,全然不顾生死。
一时间,南就聚内外被浓郁的血腥所笼罩,激昂的战鼓声惊天动地,激烈的厮杀声震碎了清晨的宁静。
就在荆州军士气高昂,雄心勃勃,打算一鼓而下的时侯,数十名斥候从东南方向狂奔而至。
“大人,北疆军杀来了。”
文聘背心一凉,没有丝毫的犹豫,挥手狂呼“鸣金撤,急速后撤”
荆州将士莫名其妙,象潮水一般退出了战场。
几乎就在荆州军撤下的同时,从远处的原野里,传来了隆隆的鼓声和急骤的马蹄声。密集的蹄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仿佛有千军万马呼号而来,让人肝胆俱裂。
荆州军魂飞魄散,丢下攻城器械和辎重大车,夺路而逃。
文聘领二千精锐留在后方,徐徐后退。
鼓声越来越猛烈,蹄声越来越清晰,北疆军沐浴着金色的朝阳,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杀出。
吴炽一马当先,战刀前指,纵声狂呼“杀上去”
五千铁骑如飓风一般向敌人卷去。
淯水西岸,宛城。
正在前线战场上的刘表听到对岸声震云霄的欢呼声,骇然心惊,他和曹洪等人齐齐停下,抬头望向远方。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刘表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前几天,他得到文聘密信,说是要绕道淯水东岸,从后方突袭北疆军。难道,他的目的暴露,被北疆军反伏击了吗?
最近北疆军完全疯了,他们不顾自己兵力上的劣势,悍然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狂攻不止。与此同时,战场西面的张燕也率军不断逼近宛城。
北疆军的凌厉攻势让联军上下惶恐不安,畏战退缩的情绪弥漫了整座宛城,这两天更有大军马上就要退守棘阳的谣言流传各处。
宛城战场上的形势愈发紧张了,此时联军迫切需要一场胜利鼓舞士气,为此曹洪三番两次催促刘表发动攻击。此时宛城自己这一方的联军已经达到四万人,而城外的北疆军也差不多,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但刘表以北疆军粮草军械尚可支撑,士气高涨为由,拒绝即刻发动对北疆军的攻击。刘表认为决战时机未到,尚需耐心等待。曹洪无奈,刘表说的也是实情。联军在宛城战场上未形成决战优势之前,仓促派军攻击显得毫无意义。
出随即又建议已经到达南面战场涅阳城的蒯越北上攻击郦国,分散城外北疆军的注意力。刘表担心己方攻得太狠,把北疆军全部逼得退出战场,也没有同意。其实,蒯越还负有保护大军后方的重任,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刘表绝不会让他们北上进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