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开矫健的身姿,巨大的叫啸汇成了道道声浪剧烈地撞击在城池上空。
城墙上站满了人,神情肃穆的官吏,惊慌失色的守城士卒,恐惧不安的民夫,所有人都睁大双眼,目瞪口呆地望着城外。
“呜呜”苍凉而雄浑的号角声蓦然响起,就象一道金色闪电突然划空天宇,紧接着天雷霹雳炸响,天地骇然变色。
城楼上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极度的惶恐霎时笼罩了整座城池。
“呜呜呜呜”号角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此起彼伏,转眼间便淹没了大地上所有的声音,带着无穷的杀气直冲霄汉。
城外是人的海洋,是战马的海洋,是旌旗的海洋,是血腥和恐怖的海洋。
七万五千铁骑大军和五万步卒大军排成密密麻麻的方阵,从城外的平原上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平线上,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
城外五百步到三百步距离内,两百门火炮的那黑洞洞的炮口斜指苍天,向新城露出了狰狞的狼牙。
一千台投石车分布四面,就是连睢水河对岸都不例外,数十斤重的巨石已经放到了长长的臂上,随时可以将巨石投向数百步之外的新城城墙。
两千架床弩也做好了发射巨型弩矢的装备,那一根根婴儿手臂粗细的就像是毒蛇的蛇信,让新城的守军心惊胆颤。
炙热的太阳好像无法忍受十三万多大军的凛冽杀气,抱着自己的脑袋面无人色地躲进了云层。
战马在奔腾,大地在铁蹄的践踏下无助地呻吟着,新城在北疆大军凌厉的锋锐下变得弱不禁风,就象一头被拔出了利齿的猛兽蜷缩在一旁不停地颤抖着,呜咽着。
曹操站在城楼上,双手撑着冰冷的城墙,消瘦的身躯随着城楼轻微地战栗,眼里的神情非常复杂。有兴奋,有惊恐,有悲哀,有无奈,有担忧,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丝惆怅。站在他身边的各级大吏将领们经过了最初的震惊后,没有欢呼雀跃,也没有议论纷纷,他们好象还没有从极度的惊骇中苏醒过来,一个个茫然地望着城外铺天盖地的大军。
传闻中的大漠胡骑,传闻中的世代敌人,突然出现在了中原战场上。
披头散发的匈奴人,光着脑壳的髡头鲜卑人、乌丸人,成群结队,数不胜数。他们象决堤的洪水一般,一路咆哮着,浩浩荡荡。
大军行动卷起的冲天烟尘笼罩了城池,遮蔽了天空。
中军大帐内,曾炩正召集众将商议攻城事宜。
贾诩站在地图前,右手从地图上的重重地划了一条线“我方大军将在新城正面三方部署四万五千铁骑。其余三万铁骑在战场三方依次列阵,距离新城十里,每方部署一万大军,防止新城曹军突围,最大程度地诛杀曹军。”
“大单于楼麓、大单于蹋顿和公孙瓒将军率军布阵于新城正面战场。”贾诩手指曾炩“你们由大元帅亲自统率,在炮兵和步军攻破城池后,向城内的曹军发起攻击。只要击溃了曹军的前锋军,这一仗就再无悬念,曹军将一溃千里,彻底败亡。”
“四万五千铁骑强行突破曹军的前锋军并展开追杀,强悍的攻击力最多维持五里。五里后,铁骑的速度和攻击力都将急骤下降,当然这是在原野上,而现在我们是在攻城,铁骑的冲击力下降更快,甚至我们还没有打到城中心,铁骑大军就已经失去了冲击力,这有可能导致曹军的后续军队得到逃亡的时间。所以我们在距离新城十里处的的三方设下第二个攻击阵列”贾诩手指李傕“军议结束后,李傕将军将统率一万铁骑铁骑急速赶到新城西面设伏。”
“郭汜将军率领一万铁骑设伏于新城南面十里设伏。”
“漠韩浩将军率领一万铁骑在新城东面设伏。”
“另外,新城北面虽然有睢水阻隔,但是我们也不能不重视,所以,典韦将军将统率一万无极卫铁骑,在新城北面的睢水边严阵以待。”
接着贾诩接着详细交待了各部步兵和炮兵的攻击步骤和应变之策。
“诸位将军如无异议就立即出发,依令执行。”曾炩站起来,用力一挥手“晚上,我们新城见。”
诸将轰然应诺。
上午辰时中,北疆军全线发起进攻。
两百门火炮同时在新城的四面奏响了攻击的第一序曲。
随即,一千台投石车也开始发威。
两千床弩也不愿意落于人后,婴儿手臂粗细的弩矢连续撞击着新城的城墙,发出一波又一波的“轰隆隆”的声响。
新城的城墙在摇曳,新城的大地也在摇曳,新城城内的曹军的心,他们的心,就像是暴风中的火苗,也在随着摇曳,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