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辉凄凉然而温柔宛如她最后而隽永的微笑。
晨露在返宫的路上已近四更京城几乎仍在酣睡之中无尽的黑暗中只有她漫步向前。
隔着重重高墙可以听见宅院中的更漏残响
幽暗中有点点花瓣随风而落于无声中掩面低泣。
她的耳边回响起方才那一幕
裴桢抱着尸身久久怔他地冷入骨髓:“怎样才能让这些禽兽付出代价她取下面纱任由间那柄珠钗在月下光华流转不可逼视——
“与我合作我能使你报了此仇——”
“你到底是?”
“你且去参加殿试以此钗为记我们会再见的。”
她想起自己斩钉截铁的允诺不由地在黑暗中止住脚步微微苦笑。
这世上从此又多了个心死之人吞噬着仇恨如行尸走肉的存活着
晨露进得寝宫便有所感应她微微一笑对着珠帘后说道:“皇上是在赏月吗?”
皇帝醇厚清朗地笑声从帘后传来——
“朕在这等了你大半夜你一开口却是这般气人!”晨露笑道:“真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说笑着已经走入后堂之中。
“你此去齐卿便是无恙了。”
元祈靠坐榻上欣慰道。
晨露站于窗下却不走近清婉月色照拂了一身凝出冷肃幽寒。
“皇上”
“其实没有人要齐大人地性命。”
“嗯?”
元祈双目一凝很是疑惑。
下一刻晨露口中说出让他惊骇异常的答案:“所谓后党派出地刺客其实不过是瞿统领的属下。”
“什么!?”
元祈剑眉挑起怒道:“你们俩背着朕竟敢如此!”
晨露与他静静对视毫无惧色也不曾请罪——
“皇上这是最能见效的法子——齐融虽然与太后斗法多年却也一直舍不下身家性命我们演了这出戏才能让他破釜沉舟死而后已。”
两人目光相对元祈对上那双清冽黑眸只觉得其中一片坦荡。
他不由歉疚温言道:“罢了下次不可如此胡来。”
晨露凝望着他仍是那般坦荡不加伪饰心中却一阵轻松——
她今夜作为本就是试探如今元祈如此信任下面的事便好办多了。
她微微一笑将话题转移开去-
“今夜还遇到一件奇事”
她将裴桢的事简要说了皇帝听得入神待听到那女子刚烈自刎不由又敬又怒。
“这些藩属将士竟敢如此无礼?!”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手中把玩的镇纸也砰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