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慕大娘炫耀着两个孩子。
“唷!裤子够暖穿上一条就够了。不过嘛这子瑄一回来,你的嘴倒灵巧了起来。对了,子瑄怎么有空回来这么长的时间?”
“今年中秋是子瑄还愿的大日子。当初让银发大夫带走人时,我就交代过的。”慕大娘说话的口气忍不往高扬起来。
“还什么愿?神秘兮兮的。”
“中秋时你就知道了,那可是个轰动全村的大消息。”慕大娘忍不住手舞足蹈了起来。那些未婚的姑娘家又多了一个可以仰慕的对象了,儿子俊得很!
“先别谈还什么愿了,先替我想想云云出了什么毛病。”秋大娘皱着眉,一脸的不解:“以往子瑄回来时,她总巴不得牵条绳把自己系在子瑄身上,这回却总是一个人跑到那个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的水塘边待上一整天,才愿意回家。”附上一声叹气。
“她该不会吃那个奶娃的醋吧?”慕大娘突发奇想地说道,然后自己摇了摇头“不会吧?那娃儿多惹人爱啊!看得人直想抱孙子。子瑄啊,把娃儿抱来。”
慕大娘兴致勃勃地朝屋内喊道。
“秋老娘。”慕子瑄抱着爱笑的娃娃走出房间,娃儿这爱笑的性子不知遗传自谁,不过着实替他赢得了好人缘。
“来孩子我帮你顾,你到湖边去关照一下我那个失魂落魄的女儿。”秋大娘伸手抱过那粉雕玉琢的娃儿。
那水塘据说是子瑄、子璨及云云三人的秘密水塘,她们这两个娘还不知地点哩!
“云云还好吧?”慕子瑄关心问道,这些天云云和自己没有相处超过一柱香的时间
她不正眼瞧人,自己也不好追问些什么。不过,只要他想对她多说些话,她就让人追着跑。云云为什么突然讨厌起“她”?他想了千百个理由,却总不明白。
难道
慕子瑄的心乍然一冷!难道云云发现“她”看她时异样炽热的眼神?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天!慕子瑄忐忑地擦去额上的汗珠,心里开始不安。
“云云那脑袋裹不知道装了哪些东西,也只有你懂了。”秋大娘说道。
“或者该叫子璨去。”他脱口说道。
“子璨那楞小子,压不住云云的。从小云云就只听你的话,也只跟着你。”慕大娘看着慕子瑄堪称怪异的表情,脑中突转过一个念头
子瑄与云云?
“去找云云吧!顺便和她谈谈她和子璨的婚事。她如果不想在过年前成亲的话,就搁到明年端午吧,横竖全村都知道他们是一对了。”秋大娘逗弄着小娃儿,漫不经心地说道。
慕大娘看着慕子瑄蹙起了眉,而后者迟疑地点了头。
“我出门了。”慕子瑄走出屋子,迎面而来的热风让他眯起了眼。举起手掌挡住炙热的阳光,无奈艳阳仍从指缝间渗入眼里没有什么东西密不可侵的。
心路之上,早就被一个小女孩来来回回地走了十多年能不留下痕迹吗?
他撩高裙摆晃动了几下当女人的唯一好处便是穿衣服通风些。
慕子瑄前脚才踏上林间小路,慕子璨就委靡不振地踩着树木的影子而来。
烈日灼热得令人睁不开眼,燥热烦闷。
“子璨。”慕子瑄开口唤了声,及时阻止他与一棵大树撞成一团。
“姐。”救星来了!慕子璨兴奋地直奔到姐姐身边。
“你没和秋云云在一起?”
“她阴阳怪气的,问她话她都不吭气。”慕子璨年轻的脸上又是皱眉又是扁嘴的不过,单纯的脸庞表现不出太忧愁的样子。
“或许她心情不好吧。”慕子瑄这次和弟弟一起皱起眉他也好想知道云云近来的心情啊。
“唉!”两兄弟同叹一口气,为着同一个女人。
“子璨,你喜欢云云?”慕子瑄强迫自己如此问道。
“从小看到大,只要她开心,我也就跟着开心了。”慕子璨老老实实地说道,憨直地红了脸。
“她会不会有了喜欢的人?所以近来老是对我不理不睬?”慕子璨这样问道。
“你别胡思乱想了,这村里她喜欢的男子只有你吧。”努力维持脸上的镇定。
“她比较喜欢你。谁都知道如果你是男的,她铁定会披着红嫁衣黏你入洞房。”慕子璨笑得很是无奈。
“对不起。”慕子瑄内疚地看着弟弟,连子璨也瞒娘和自己真是千古罪人!
“生成女子又不是你的错。姐打算一辈子不嫁?”慕子璨好奇地问道。
姐姐虽然魁梧过人,不过面貌可称之为清秀,而且心地十分善良最大的缺点不过是身着女装有些怪异罢了慕子璨在心中忖道。
“行医是我最大的乐趣,婚配日后再论吧。”慕子瑄以浅浅一笑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
“你呢?娘说最迟在明年端午前让你们成亲。”
“哎啊也不知道她的真正心意,也许她不喜欢我这种傻楞楞的家伙。”慕子璨红了脸,模样更加地年轻。
“我瞧那小姑娘喜欢的是黑斗篷而不是什么人,想博取芳心的人穿这件斗篷到她面前晃晃就成功一半了。”任御翔悠闲地从林间走来,得意洋洋地扬起身上的黑斗篷乱挥一番。
“黑斗篷?”慕子瑄和慕子璨同时惊呼出声。
“我就知道她一定有了喜欢的人。”慕子璨垮下脸,像只被黏往胡须的猫。
“这斗篷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旖旎绮情!方才我在那边的石壁边采葯草,那个一向对我没好脸色的小姑娘就从石壁间朝着我龇牙咧子邙来,好像挖到了金银财宝一样,吓得我落慌而逃。”任御翔边说边瞄着两位脸色各异的年轻人
慕子璨是单纯地难过,而慕子瑄则是惊慌中还带点惊喜他可是首次见识到徒弟又皱眉、又捏着鼻子怕窃笑出声的怪样哩。
事有蹊跷!任御翔不怀好意地一笑。
“你别跑哪!”秋云云由远而近地随着轻风而来。
“瞧这不就追来了吗?”任御翔戏耍似地背过身,走到树下背对着她。
“等等我”秋云云拎着裙摆,露出细白的小脚。
慕子瑄和慕子璨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双细白的小脚上,彼此一眼,然后两人再度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
最后,在一次呼吸的时间后,两人又故作不经意地把眼睛瞄向旁边的树,树边奔跑而至的人及那双匀称的玉腿。
“啊你们怎么全在这里!”她的目光溜过慕子璨,在慕子瑄身上停留一下,终究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树下的人
黑衣人的背影像在了望着远方。
秋云云向树下走了一步,神色黯然的慕子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心神不宁的她没注意到,慕子瑄却是看尽弟弟的伤心表情,心中一恸。
秋云云没察觉别人的视线,只是紧张地走到黑衣人身后,期待地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我没事做。”黑衣人猛然一回头,斗蓬帽沿滑落,露出一头银发,并摆出一个贼贼的笑容。
“你这个银头发的骗人矮个子!”秋云云震惊地后退,杏眼懊恼地瞪着人。
那人比较瘦高,若不是她太心急,早该发现的。
“喂,我不过是没我徒儿高大,威猛可胜过他十成十。”任御翔拿起黑斗蓬在她面前晃啊晃地“你不会是因为大失望而恼羞成怒吧?”
“我没有恼羞成怒,我只是讨厌你我不会因为一年只见你一次就少讨厌你一些,我会把讨厌你的份量一次讨厌完!”她拉高了说话音调,怒冲冲地。
“这张嘴还是尖利不饶人喔!顺道一问,你接生的技术和你的嘴巴一样闻名天下了吗?”
“快了。”秋云云说话的声音小了些。
“我徒儿早就尽得我真传了。不能回乡光宗耀祖都是因为你还未成材。”
“师父,她已经小有成就了。”慕子瑄忙着帮她解释,急忙忙地走到她身边。
“你说的是那件剖腹接生的事?我不认为是她做的。那样的神技除了那些升天的华陀、扁鹊之外,这世上就只有我及另一个人会。”任御翔捕捉到慕子瑄不自然的表情,嘿嘿偷笑了两声。
秋云云汗颜地低下了头,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我先走了。”慕子璨小声地说道,什么话都插不上嘴,干脆离开以免显出自己的无能为力。
“既然可爱的小弟已走,那我就不留在这里碍人眼了。徒儿,斗篷物归原主。”
任御翔很“好心”地把斗篷披在慕子瑄身上,恶作剧的眼睛眨得像蝴蝶飞舞的翅膀。
“斗篷是你的?”秋云云顿在原地,激动的眼神飘到慕子瑄脸上。
斗篷肯定是黑衣人的!
秋云云咬住唇,恍惚间竟觉得眼前瑄姐姐的形象,竟与黑衣人合而为一同样的身量、同样有着精湛的医术哪!
“你有好多秘密,关于婴儿、关于婴儿的母亲、关于你与黑衣人密切的关系。”
她承认自己心眼小,但她就是会忍不住揣测在瑄姐姐心中是否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嘛!
“你和黑衣人很熟,对吗?别再瞒着我了。”秋云云委屈地咬着唇,心里酸不溜丢地。
“我有苦衷,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对你最好。”他力持镇定,没敢让她看出不安。
“为什么都是别人在替我决定什么是好或不好呢?什么事我都是最后才知道你的秘密、我的婚事,如果都与我无关,那你们全部不要理我好了!”
见瑄姐姐不语,她小脚一跺,眼眶一红,耍脾气地扯下那件黑斗蓬丢到地上,转身就走。
“别走!”
一只厚实大掌握住秋云云的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