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短剑就要刺中云娟突然,云娟被用力地推开了,一个人侧身挡在她身前
"啊"回过神的云娟肝胆俱裂,抱着他的身躯摇晃着,"冷谨冷谨醒醒。"
但怀里的人已经用尽了力气昏厥过去,任云娟如何哭喊也毫无知觉。怎么办,怎么办?她的心如同撕裂一般,已经痛得六神无主了。
灵儿被云娟凄厉的哭喊所震动,从接二连三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看着云娟伤心欲绝的模样,总算了解了一些。
天啊,这两个人怎么会产生感情!她无法想象其中的纠葛,但看见娟姐姐的样子,肯定是对这个人用情很深了,而他也一定很爱娟姐姐吧,否则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但现在不管那么多啦,先救人再说。
灵儿蹲下身去,接连点了伤口附近的几处穴道,帮那个黑衣人止血,"宇轩,快别打了!"
可那老者看到自己的剑射中了黑衣男子,更是须眉倒竖,"好,好得很。你要帮着自己的仇人,倒不如早死了好,看你有何面目见将军于九泉之下。好咱们同归于尽。"一边喊着,一边挥刀急攻,招招都是玉石俱焚的招式。
一个人若抱着必死之心全力相拼,那可是万夫莫敌的。王宇轩原来还在体力上占了上风,可被这个老人以死相搏,反而处了劣势,根本顾不上回话了。
"他流了好多血,身子都冷啦。"灵儿又大叫,云娟的哭叫让她心急如焚。
他也很想住手啊,可由不得他不打,"老先生,咱们先停手如何?"
"杀了,把你们统统杀了"王宇轩不禁暗暗叫苦,这个老人分明已经神志不清了,说什么都没有用。真要打到有一方倒下才行?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等等,刚才施放迷葯的时候这个人神志清醒,所以躲得开,现在就不同了有些招数即使用过也无妨,只要挑对了时候,就算再用它一百几十次也仍是好招。下迷葯这招虽不太高明,却简单、有效。
看你还不倒!宇轩瞅准了空隙,屏气把葯粉往空中一撒
"啪"的一声响起,那老人已经倒地不起。
"呼,累死我啦。"王宇轩收剑,碰了碰倒在一边的老人,确定他真的昏了过去,"让我看看。"宇轩走到树下,伸手到男子鼻端探了探,发觉这个人还有微弱的气息,又拉过他的手把脉。
"怎么样?"云娟泪眼蒙蒙地看着王宇轩,生怕他说出没救的话来。
"情况不太好。"他皱着眉,感觉指下的脉动非常弱。接着查看伤口,虽已点住了穴道,但血仍没完全止住。于是,王宇轩取出一包粉末,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又从一个瓷瓶中倒出一颗指尖大的葯丸,塞人他口中。
"他原先已受了很重的内伤,刚才的打斗导致旧伤复发,加上这一剑伤及心脉,又失血过多,恐怕"王宇轩的话对云娟来说无疑是噩耗。
"求求你,救他他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悲切的呼唤让闻者无不心酸。
"娟姐姐,你别难过,宇轩一定会救活他的。他是'神医'嘛,怎么会救不了,是不是?"
"牛皮差点被你吹破啦!"王宇轩在灵儿的头上敲了一记,"若不是你莽莽撞撞、没弄清楚状况就开打,也不至于会搞成这样。他的伤很重,能不能保得住性命得看他的造化了。我刚才给他服了续命丹,对他的内伤有帮助,加上他之前似乎吃过什么灵葯,使得他最后的一口真气没有涣散,但是拔出他胸口的剑还必须准备充分的葯材,否则大量出血或是引起伤口感染,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不知前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咱们得赶紧把他送下山才好救治。"
虽说那最重的一剑不是她刺的,但他吐血及肩膀上的伤却与她有关,所以灵儿对云娟实在是心存亏欠。但伤也伤了,重要的是尽快补救。"你们等着,我去看看。"她说完,已经跃起往前山去了。
一顿饭的工夫,灵儿又回来了,还带来四个士兵及一付简易担架,负责抬人下山。前山的战场刚刚结束,被俘的人也都救出来了,如今正在进行善后工作。王宇轩等一千人也不理别的,立即下山准备救治。
经过半日的抢救,男子的伤势已经得到控制,云娟激动的情绪也安定了下来,大伙才得以了解事情的始末。
原来黑衣男子姓冷名谨,是十五年前被判通敌卖国而斩首的冷佑铖之子。而那老者便是刺杀皇上不成掳走公主的刺客,那日,他离开京城后便召集人马在滞仙峰建起了山寨,平日以务农渔猎为生,期间专心培育冷谨,等待有朝一日为主人报仇。云娟一行人上京回宫,冷家人早就得到了消息,计划要把云娟再次掳走,逼皇帝为冷佑铖平反冤狱。
据冷谨所言,十五年前驻守边境的冷佑铖带着几十名部下及一家老小奉旨回京,刚进京就被刑部派人逮捕了,接着就被指控勾结外敌、意图不轨,还判了个满门抄斩。可怜冷家除了冷谨由于途中患病、由奶娘照顾没跟上外,冷氏一门连同家仆几十口人就在刹那间身首异处!
可是冷佑铖对侵入境内騒扰边民的外族一向恨之入骨,怎可能会与他们来往!不知是哪个奸臣诬陷,更可恨那皇帝也不辨明真相,由得奸臣去控制刑部,使冷佑铖蒙受了不白之冤,还要承受一世的骂名于是才有了滞仙峰一案。
哪知道一见云娟,冷谨便沦陷了。他不忍心让她试凄,只想借她为屈死的冷家人洗刷冤情,但那老者冷平不肯,定要她父债女还′谨为了保护她挨了冷平重重的一掌,所以才会有内伤在身。但这一节云娟不好言明,只能含糊地带过。
"当年的这件案子听说是交由刑部全权负责审理的,依稀记得刑部还拿了冷佑铖画押认罪的供词交给父皇阅览。后来,父皇便令刑部依法处置了。朝廷上官员间勾心斗角、互相挤兑,甚至嫁祸诬陷也是家常便饭,其中的是是非非又岂能用三言两语说得清楚,只怕父皇真被小人蒙蔽也未尝可知人人都羡慕官场中人的锦衣玉食、位高权重,有谁知道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呢?终日沉陷于明争暗斗之中,没有真正的朋友;行事要处处小心,不能让对手抓住把柄,今日是一品大员,谁知道明日是否已沦为阶下囚了。"说完,三皇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是掩不住的落寞。
深宫内苑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虽说是父皇最"宠爱"的三皇子,但受到的非议只会比别的皇子多,所以他才更喜欢流浪在外的感觉,像是一朵自由自在的云,无拘无束、无牵无挂。
"我会向父皇奏明,令人重新调查此案。既要给冷家一个交待,也绝不能让皇妹白受这场惊吓。"哎,若能生在平常百姓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远离宫廷斗争,是何等的幸事他是不是做错了?把皇妹拉到了宫廷的惊涛骇浪中来,是对亦或是错?他是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