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离开,但近段日子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经常出现眩晕、气喘、心跳加快、浑身乏力的现象。作为一名大夫,当然知道这是由于缺血引起的,若是再不加调养,还真会应了逸凌的话血枯而死。他的坚持真的错了吗?他真的不知道。
般什么?浪费了这么多口水换来的竟是沉默,比牛还难沟通。他看得出宇轩的内心在挣扎,但至少得说句话啊。
"你到底懂不懂'过犹不及'的道理!"逸凌讨厌使用太多的语言,所以很少与外人打交道,看在王宇轩也算半个"内人"的情分上,才和他说说道理。若是王宇轩再执迷不悟,一棍子打晕省事,"她的命硬得很,一定能撑过来的,你有点信心行不?"
是的,他应该对灵儿有信心。现在他们两人就好比在不同的战场,打两场不一样却同样艰险的战争,每一场都不容有失。所以,只有全力以赴做到最好,才不会成为对方的负累。在这当中,信心是十分重要的,无沦对自己或对对方,都应该有足够的信心。灵儿也不止一次地要他相信她,不是吗?她说过能回来就决不会失约,他应该坚信这一点。
"你不"逸凌还想再接再厉。
"我答应你。"
"呃?"
"我同意你的安排。"不愧是同胞姐弟,虽然逸凌平时看似冷淡不恭,但其实他骨子里的急躁和热情倒是和灵儿挺相像的。
"那好,既然你想通了我也不用罗嗦,早点回去。"太好啦,省了一番手脚。没到迫不得已,他不想对人动粗。毕竟他是斯文人,而且眼前这个人还是他未来的姐夫。
"我还想再坐一会,你先走吧。"虽然灵儿意识全无,但宇轩每日都会把自己的担心、思念或是对未来的憧憬向她诉说,如今既然与逸凌订下隔天相陪的约定,他就要多看她一会,多诉一些离情了。因为他知道,逸凌说到做到,明日他一喂完血,绝对不被允许多待一刻的。
"屋子留给你们。"李逸凌也不勉强,起身走至床前,看着灵儿才又道:"你的脸色比她还不如。"说完便径直离去。
比灵儿还不如吗?他苦笑。当他看到灵儿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恐惧,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感觉,让他既惶恐又后悔。他不知道让她留下来是对还是错,只要一想到失败后所要承受的后果,他就忍不住从心里打颤。灵儿苍白的脸色更是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
他不想深想,但他的意识似乎已经不能自已,压得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原来自己是如此的脆弱!他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路过花园时,只见红梅的环抱下、夕阳的余辉中,一株蔷薇正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枝条,粉红色的嫩枝尖上是颗颗翡翠般可爱的花蕾,虽然还不及枣核大,但却是传递喜讯的使者。
一个月来,他看着这株蔷薇慢慢地冒出新芽,在他期盼与焦急的等待中把粉嫩的小叶儿舒展成翠绿,又在粉红与翠绿中孕育出了希望的花蕾。如今,他只盼着花蕾脑旗些长大,绽放开来。虽然他每日都能看到代表着灵儿生命迹象的蔷薇木、能接触到灵儿的躯体,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他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会哭会笑的灵儿,是有三魂七魄主宰的生命,而不是一具空空的躯壳。若只是有身躯而没心,不就等于一个木偶?"木偶"这个词与满身活力、灵气的灵儿是不相衬的。
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抚摩着那些即使萧瑟在寒风中却依然美丽、充满生气的花蕾,"灵儿,你现在怎样了?我一定会等你回来,但是现在我必须先回去休养一下。为了咱们的将来,我会坚持住的,而你也不能有事,咱们还有许多的事要做.还有几十年的时光要相守"
春风已经呢喃地进驻人间,冬风则在悄悄地后退,春天,已经不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