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抓住她手睹的画面,角度正好痹篇刁斯贵的脸,再加上她那时表情平和,自然会被人误解。“这张照片角度不错,没照到你生气时的狰狞面目。”
“你还有心情说笑!被毁谤的人是你也!”刁斯贵的声音之大,把吃饭吓回到主人肩上。
“毁谤?”林凌芬笑了。“我不觉得呀瞧!”她指着某一行铅字。“因为太过平凡所以变得不平凡不错吧?挺深奥的。”
“是吗?”刁斯贵随着她平稳如常的语调静下心,看着她指的地方。“你为什么不接下去念呢?”他慢条斯理地念下去。“平凡的外表下藏着不平凡的丑恶的心,想必是用某种手段迫使”接下来的他实在念不下去了。
“对不起’他只能如此表达他的歉意,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玩兴会让无辜的她被比喻成现代巫婆。
歉意?她真的看到他有内疚的情绪在也!呵!原来他还不会因为太狂,而忘了怎么向人道歉呢!也之前错看他了。不错嘛!耙做敢当的人,冲着这点她决定原谅他!
并不是所有的花花公子都很蹩脚;闯了祸就逃,半点责任也不负的嘛她下了个结论。
“用不着道歉,这就当作昨天你请我吃饭的谢礼吧!宝过相抵,咱们扯平啦!”
“怎么扯得平!”他一点也不高兴林凌芬如此轻易地原谅他!可恶!她为什么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遇到事情时就大哭大闹,逼他千求万哄求取原谅,起码这样子他会好过一点。她太轻易原谅他,让他更不能原谅自己!包何况这件事关系到她的名声,这是非同小可的事,一顿饭能抵过去吗?
“那你要怎样?”怪了!原谅他,他还不满意啊?
“随你要打我骂我或怎样都好,就是别这么轻易原谅我。”
“你有自虐狂呀”林凌芬笑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堂是“冷血秃鹰”的课,跷不得的。“我上课去了,就这样,bye!
“就这样!?”他不相信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看她毫不在意、愈走愈远的背影,刁斯贵心里不知怎么回事,竟有种自己比不上她的感觉,一种难得有的挫败感涌上不是因为她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拜倒在他西装裤下;而是另一种莫名的因素。
“冷血秃鹰”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他阁下的课是心理系必修又难修的,冷血是因为他当起人来六亲不认;秃鹰是因为他恰巧有个和先总统蒋公一样的发型。正因为他当人当得凶,所以没人敢在上课时分心;不过今天大家都忍不住悄悄地将眼珠子分一点给林凌芬,把心分一滴滴给这只平时不出名、一出名便惊死人的“乌鸦。”
呵!她实在深感荣幸,何德何能在上课时分接收到诸名同学时有时无的“关爱”眼神?人怕出名猪怕肥唁!禁不住唇角上扬,淡淡地笑了。
很快地,两堂课“淋”地一声飞了过去,上午的课结束了,林凌芬合上书本、收拾一下打算起身出去觅食,然后再到图书馆准备下午的课,不过似乎有人不愿意她走得太快。
“你什么意思!?”一个美少女挡住她去路,身后还跟了群亲卫队。
哟!是咱们心理系系花董婷也!第一位上门挑衅者。林凌芬拎起背包扛在肩上,不过背包马上就被打了下来掉在地上。
“长相一百分的人不代表人格满分。”林凌芬突然想起刚刚“冷血秃鹰”的话,嗯心有戚戚焉。扬起满是讥讽的笑容,弯身将背包捡起来,拍一拍灰尘嗯!懊洗了。
“喂!苞你讲话没听到是吗?丑女人!”董婷骄横地说话,得到身后亲卫队的喝采。
林凌芬正想开口反顶,一个显然是正义感泛滥的男同学挺身而出。
“你别太过分了!”这位男同学十分激昂。
唉!为什么她有心情要动口的时候都会有来“插花”呢?
“你又是哪棵葱!”董婷看了看他,又膘了眼林凌芬,突然笑得很暧昧。“该不会你们有一腿吧?”说完之后,又是一群人大笑。
看吧!林凌芬瞥了瞥这位被董婷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可怜家伙。爱插手的结果!
“真看不出来,你这副德行也能勾上刁斯贵,八成是用什么不要脸的手段威胁人家”董嫔滔滔不停。
林凌芬拍拍那位可怜的正义人士“这年头正义被埋没是正常的,麻烦你先请吧!”她有礼貌地请他滚。
董婷姣好的面孔气得泛红。“你聋了啊!我跟你说话你”“董系花、董美人’林凌芬见那位同学走了之后才开始动口。“用这么美的声音说这么没水准的话未免太糟蹋了吧?不符合你系花的高贵身分,更破坏了你天生的气质。”她诚心提醒道。
“你!”董婷为之气结。“总比你不要脸硬黏着刁斯贵好多了!”
看来这位和新闻社社长一样,都曾拜倒在那只鬼的西装裤下,啧啧啧!刁斯贵的眼光不太好哦!
“不要因为被刁斯贵甩了就来责骂我,我可是无辜的。’林凌芬露出一抹无辜的笑容。
啪!一记声响之后,修长的五指印鲜红地印在林凌芬的左颊上。
好痛!原来被甩巴掌是这么痛的。林凌芬明显地感受到左颊传来的火热。
“你!”董婷气愤地指向她,怒气未因自己的一巴掌而消失。“贱女人!”见林凌芬没反应,心里开始有点发寒,但骨子里的嫉妒和不认输硬是让她破口大骂“你的猪朋狗友跟你一样贱!敝不得那么会勾男人!”
林凌芬平静的表情开始凝聚起寒气,嘴唇紧抿成一直线。说她什么她都无所谓,她可以当成笑话听,唯独说到她的朋友忍无可忍,毋需再忍!
啪!她回打董掉一记。“这是你欠我的。”她的声音透着寒意。
董婉愣住了,她的亲卫队亦然。
啪!第二掌又响起!
“而这掌是你欠我朋友的。”她冷言,毫不客气。
连挨两掌,骄纵成性的董婷岂能忍耐。“你敢打我!”顾不了系花的名衔,张牙舞爪地朝她扑了过去,亲卫队也随后跟上。
“你们在干什么!”
一阵雷鸣闯进了混乱的场面,原本快扑到林凌芬身上的人影全往两边站开。
呵!刁斯贵怎么来了?她正想好好运动一下呢!
打死他都不会相信!一群人在围打林凌芬,而且是由董婷带头。
“蓝提斯”董掉一看见刁斯贵,便迅速回复娇柔的样子,扑到他怀里。“你看我的脸林凌芬打得人家好痛哦”哇!难怪有人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看到董婷那样子,林凌芬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她维持跌坐在地上的姿势,满脸兴味地看向刁斯贵。”美人在抱,还不快安抚人家?”她催促着,没有丝毫不悦或嘲讽,有的只是研究与观察。她想看看所谓的风流人物是如何安抚美人,真像书上看到的那术一吻搞定吗?呵呵,好期待哦!
不过恐怕她要失望了!刁斯贵并没有安抚董婷的打算,反而拉开她,放下冷话:“我以为你一向很温柔的,幸好我们之间已经成为过去了。”
董婷立即泪眼婆婆,开始哭闹“你太过分了呜太过分了”她揪着他手臂不依地甩动。
第一次,刁斯贵觉得女孩子的哭闹撒娇很无聊;也是第一次为此感到心烦。
他不耐地甩一手。“我们早就结束了。”他再次声明。
面子里子全挂不住,董婷愤然地甩了刁斯贵一巴掌。
“你的眼光真差!品味日趋下流!”
刁斯贵没有还手,算是给董婷一个台阶下。
待董婷等人离开后,林凌芬才开口“你果真有自虐狂,让人打了也不还手。”说完,又咯咯笑了。
“你不也是。”刁斯贵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很疼吧?”他看着她颊上鲜红的手印。
“说疼你能感受得到吗?”
“能。”他指着自己脸上的指印,难得在这件事之后他还有幽默感。
林凌芬又笑了。“找我干嘛?”
“早上的事。”他无法释怀。
“不是扯平了吗?”这个人怎么那么无聊?
“那刚刚的事呢2”
“刚刚?”林凌芬纳闷。“刚才关你的事吗?打我的是董婷,再说我也打了她两巴掌,算起来我还赚了一掌呢!”
“至少那是因我而起。”他没想到女孩子的嫉妒心这么强,也没想到林凌芬的忍耐力这么高。
“你真无聊,老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真受不了!“我下午还得上课,放过我让我去填饱肚子好吗?”
刁斯贵狡猾地笑一笑,他终于猜对她的反应了!这让他好有成就感。
“我买了两份中餐。”他自豪地露出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的表情。
“看不出来你还挺精的嘛!”林凌芬笑道:“难怪女友一个接一个,大众情人并非浪得虚名。”
以往他很乐意接受“大众情人”这四个字,但今天从林凌芬嘴里吐出来的词,让他听起来很不好受。
“找个好地方吃吧!”他强压下难受的感觉,陪笑道。
“好呀。”林凌芬耸耸肩,有免费的中饭吃,拒绝的是白痴。
“吃饭呢?”刁斯贵一找到地方坐下后便开口问,可见他多喜欢这只鸟。
林凌芬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拿出他买的餐点,随口道:“上面。”
刁斯贵一抬头,隔着树枝隐约看到鸟的踪迹,他学林凌芬吹口哨的样子吹出声响,不过鸟没叫来,却吓到林凌芬。
“你有病。”林凌芬好笑地看着他。
“怎么我叫不下来?”他问道,露出一脸的疑惑。
“废话。你叫得来才有鬼呢!”鸟又不是他养的。
“叫它下来嘛,我也有买它的份哦!”林凌芬一笑,吹了声口哨,果然天空上一只鸟突然飞下来。
刁斯贵爱极它了,伸手捧起它逗弄着。
“真幼稚。’林凌芬笑试道:“像个小男孩议的。”
像个小男孩!刁斯贵停下动作,困惑地看着她。,他好像一直忘记表现出优雅的样子,就像在其他女孩面前那样。遇上她以后他似乎都没表现出浪漫文雅的一面为什么?
“我问你”他认为念心理系的林凌芬可以为他解惑。”我为什么会像个小男孩一样?我应该是个很浪漫很讲究情调的人才对。”是啊,像今天他竟然拉她到草地上吃饭,而不是去什么灯光唯美的约会场合。
林凌芬难得脸上表情有变动,她错愕地看他。“你问我干嘛?”边问边拿起汉堡。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这几天都浪漫不起来。”
“大概是因为碰上我这个小知浪漫为何物的家伙吧!”她随口丢了个答案给他。无聊!问这种怪问题。“你找我是为了这事?”嗯还是麦香堡好吃!
“不是。”刁斯贵答道:“是为了早上的事”
“早说扯平了,你”“扯平才怪!”刁斯贵截断她的话。“我无法原谅自己因一时好玩的行为害你被说成那样!”
“写的人只是抱怨你看上的人太差而已,这是事实。”嗯薯条加胡椒盐也很好吃!
“我没有看上你”他降低音量,很是内疚。“我是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追你”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卑劣。
“嗯哼。’林凌芬闷哼。早就猜到的事。
“你怎么不生气?”老天!没有事能让她发火吗?
“意料中的事,有什么好生气的。嘿!吃饭。你吃慢点好不好?傻鸟。”她瞥见“吃饭”整个身体扑在汉堡上。
刁斯贵呆住了,她是不是人啊?他怀自己看到了“神。”
“别那么惊讶。”林凌芬解释道:“以你的眼光会看上我才有鬼哩!昨天我只是因为想省下中饭的钱才答应你的邀请,并不是因为对你有意思,所以我并不需要因为这样而生气,这样你懂吗?”
“那么早上的事”她也猜到了?
林凌芬像是看出他的问号,点了点头。“也猜到会有人这么做,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坑邙且还有照片为证。”想到就觉得好笑。
“顺便再补充一点”她不想看见他因愧疚而缠着他,这样她会觉得很烦。“这些冷言冷语在我看来非常有趣,算不上什么伤害。严格说来,你反倒被我利用;托你的福,我才知道被人家当成舆论的对象、被用异样眼光看待是什么滋味。”她愈想愈觉得好笑。
冷血!刁斯贵发觉眼前这个人不像正常人,平凡外壳下暗藏着不平凡的心思聪颖得很诡异!大多数人都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那三个常败将军给他找了个不得了的女孩!原本浓重的内疚感被惊奇取代,但又有另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而且有愈来愈强烈的趋势,不知道是何缘故。
“你笑什么?”连笑看起来都涸岂,看来他是脱离自责了。嗯!很好,免得麻烦。
“我笑很多人都被你的外表骗了。”
“嗯哼。”她吸了口柠檬红茶,没有反对。
“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吗?”他开始有兴致和她聊天了。
“你说我就听。”她无所谓,因为事不关己。
刁斯贵也不认为她会说出“想听”两个字,撇开外表的美丑不谈,她的脑子里装了许多他从不以为女孩子会有的东西,这让他很希望告诉她有关打赌这件事;所以不管她回答什么,他都会说出来。
“挺有趣的。”林凌芬在听完后说出感想。
刁斯贵已经不觉得惊讶了,他已经明白林凌芬的脑袋与众不同。
“你打算怎么办?继续泡我吗?”
“不了。”刁斯贵摇摇头。“我自动认输,义务洗一个月的衣服。”
“真的要这样?”林凌芬问道。
“我不想再看到类似的情况发生。”他坦诚。
嗯!她又发现他有个优点了,不会因为高傲而不择手段争取胜利,还挺会替人着想的!冲着这点,她也许该帮帮他。
“你要‘甩’了我?”
刁斯贵被她的用词逗笑。“追都没追上,哪来的‘甩’?”说起来,她还是他第一个追不上的女孩呢!想到就觉得泄气。
“我可以假装呀!”她说得好诡异。“虽然讨厌你为个赌来骗我的感情,不过我更讨厌那群起哄的人,所以不希望你输。”
“喂!”刁斯贵想不到她会这样说。“我说过他们要求一个热吻的条件吧?”
“你是说过。”那又如何?
“你不在乎?”
“那有什么关系”假装就好了嘛!”只要让他们输就好了,让他们受点教训。
“假装?”这也能装?他不知道。
“你吻过很多女孩子了不是吗?委屈点,跟我装个样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我委屈””他指着自己。他怕的是委屈她也!“值得吗?”
“你人还不算太差,所以我才愿意帮你。”她说道:“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他不明白。
“倘若你今天就‘甩’了我,你猜明天公布栏上会贴什么?”
“这”他倒没想过。
“不外乎是‘林凌芬诡计失败,大众情人认清事实’等诸如此类的话。”林凌芬平淡说道:“反正早晚都会得到这种结果,既然如此,何不赢了他们,至少不会损失这么大啊!反正再怎样对我都没有好处,不如假戏真做,赢了之后再把我‘甩’掉。如此一来,你大众情人的名号得以保住,也不用洗一个月的衣服,一举数得。”
“你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损失吗?”刁斯贵不喜欢为了这样而利用她,这不公平。
“我哪有损失?”林凌芬不这么认为。“我又没真的被你骗去,而且还能保有看好戏的权利,更何况我这个忙帮得是有代价的。”她诡异地笑。
“代价?”
“离结业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一个半月的中餐你要负责请客,折现也可以,一次一百。”
“什么!””他真的很不想说,但她的脑袋真的异于常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过因为我不讨厌你,也不想你输给想出这种赌的卑劣家伙。”
“如果我不赞同呢?”他真的有这种想法。
“那我们就莎哪啦后会无期。你可以马上去找合你意的女孩子追,晚上在宿舍里洗衣服;我还是可以‘享受’到被冷嘲热讽的乐趣。”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个无心的游戏何以招来轩然大波?他不喜欢这样,更不喜欢方才林凌芬说的“后会无期”四个字。
“因为你忘了自己的名声大响亮。”林凌芬挑明道:“‘人怕出名猪怕肥’,一旦太令人注目,你的一举一动多少会受到限制。以往你的女友多是和你一样受人注目的人,也和你一样抱着时下‘玩玩就好’的观念与你拍拖;现在你找上一个不引人注目、甚至是看了n遍还不一定会记得的家伙,不同于以往的行为自然让人怀疑。不过就是因为你给人的印象太好了,所以他们会以为是我有问题,是我耍手段逼你这就是人性。”她看了看刁斯贵刷白的脸。“你在答应这场游戏时大概忘了自己的锋头太健。”
“我在感情方面似乎是声名狼藉,对吧!”他自嘲,从没想过这些事,以往最引以为做的事突然变得很可笑。
“是这样没错。”林凌芬丝毫不懂保留。“不过你看上的女孩也是如此,所以一直相安无事,你运气真挺好。”
“是啊”刁斯贵苦笑。
“你的决定呢?”林凌芬似乎很坚持。
沉默了一会,刁斯贵才开口道:“如果我同意,那在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会成为朋友吗?”他希望会是,从林凌芬身上他可以学会很多事情。
“你该不会想赖掉我那一个半月的中饭吧?”她拐了个弯,算是答覆。
刁斯贵总算重展笑容。“当然不敢。”
心里直为这件事觉得庆幸,真的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