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依然深锁,在房里走来走去,地板上几乎要让他走出条沟渠来了,还是想不出个好法子来。
“难道除了逃婚外,真的别无他法了?”他自问。
很不幸的,好像是耶!
当然,身为一个大男人,自然没有理由叫那小娃子到外头流浪的道理,那么
“就是我逃了!”
天杀的!到底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才会从遇到她之后没一刻安宁的?
也罢,逃就逃吧,说不定说不定他的良缘就在天涯的某处,等着与他命运的相逢呢!
往好处去想就对了,呵呵!
俊朗的笑容再度重现,辜琰司随便准备了个包袱,开始他逃婚的生涯!
不行,她才不要嫁给他!
奔琰司虽然外表衣冠楚楚,她也承认自己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的确被迷了心魂,但后来她就发现了,其实那家伙是个奸邪之辈,要不他不会一看到美女就流口水,猛扑上去,尤其那回在客栈里还看到他与两个女人纠缠不清。
哎哟!一想到就觉得恶心。
大淫虫、登徒子、风流种
她才不要嫁给那种大色狼,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咧!如果无法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良人,她倒宁愿像她昙花姑姑一样,一辈子不嫁人。
手里拿了个小小的包袱,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遭的情况。
大家都以为她躲在房里不出门,对她的防备也减低了些,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没错,既然辜琰司不愿意逃的话,那当然只有她逃了!
听昙花姑姑说江湖上有很多好玩的事,这下可好,她可以藉这个逃婚的理由正大光明地到处游玩去;说不定说不定她能因此而遇到一个好良人呢!
“呵”不小心竟笑出声来。
她一吃惊,灿亮的灵眸紧张地左右瞟望还好,没惊动任何人。
哎呀!矜持啊矜持,她好歹也是花府的千金小姐,怎可如比不知羞呢!
不过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啊!少女情怀总是诗嘛!
花巧儿又偷偷地跑了几步,而后拿到了之前爬过的高竹梯,七手八脚地快速往上爬,直到爬到了墙顶。
望着墙里,她在心中默默忖度着:娘,别为我担心,只要找到我心目中的良人,我一定很快就回来看你。
望着墙外,她灼灼的炒眸里写满了对不可知未来的无限憧憬。
“奇怪!这小丫头在做什么?就算太高兴,也不能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里啊!”花老夫人一儿到花巧儿的房门依然深锁,不禁怀疑地道。
“娘,女孩子家总是害羞嘛!”花少夫人璧玉笑着道,她可是过来人呢!
“害羞?”花武可不以为然了。“娘,能嫁给辜大哥那么好的人,我想小泵姑一定是躲起来偷笑,而不是害羞。”
“你这小子!”璧玉娇啐道。“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小泵姑,当心让她听到,非整你不可。”
她当然知道两个调皮的儿子有多怕花巧儿了。
花武一听简直给吓坏了,赶紧趴在房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准备只要一听到脚步声,他脚底抹油马上溜走。
可奇怪的是,听了好一会儿,房里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
“娘,小泵姑是不是不在房里?”花武怀疑地问。
他们那么多人站在她房门外阔论高谈,花巧儿怎么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怎么会?”璧玉担忧地道。
众人面面相觑,也发觉事情不对劲了。
“巧儿,巧儿,你醒了吗?”璧玉敲门问。
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让开点,我来撞门。”平时花巧儿虽然很顽皮,时常捉弄他们,但花刚还是很疼爱这调皮的小泵姑,深怕她发生什么意外。
他摆好姿势用力一撞,没想到门竟然没锁,轻而易举地就让他给推开了。
众人进门仔细一瞧,房里哪还有花巧儿的踪影?
“小泵姑不在,奶奶、娘,小泵姑不见了,小泵姑不见了!”花刚仔细地查看过后,哭丧着脸道出了这个令人讶异的结果。
“怎么会呢?这是怎么回事?”花老夫人差点昏倒。
“娘,小心。”璧玉赶紧扶她坐下。
“奶奶,这里有封信,”花武发现了放在她床上的信,赶紧拿了过来。
“快摊开,念出来听听。”花老夫人催促道。
花武马上将信打开,念道:“出游、勿忧巧儿笔”
“我瞧瞧!”花刚将信抢了过来。“怎么才这几个字?”
“什么勿忧?这丫头太不懂事了。”花老夫人伤心地道。“她还那么小,我们怎能不为她担忧呢?”
“就是啊,好端端的都要成亲了,还这么贪玩。”璧玉实在拿这小泵没办法。
“辜大哥真是太可怜了。”花家两兄弟胳臂往外弯,倒同情起新郎倌来了。
“我觉得真正可怜的是姑小姐,你们你们都误会她了。”金莲肿着一双哭红的眼睛走进门说道。
“金莲,你跟巧儿一向亲,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璧玉赶紧问。
金莲点点头。“姑小姐才不是贪玩呢,她她一定是逃婚了啦!”
为了他们的婚事,她昨晚哭得眼睛都红了当然是为了辜琰司要娶亲之事而哭。
“逃婚?”这两个字大大地震撼了在场所有的人。
“怎么会?辜公子是人中龙凤,难道她不喜欢?”花老夫人纳闷地问,她一直以为女儿是害羞地躲起来在偷笑哩!
“她是不喜欢啊!”可是我喜欢!金莲说道。
“怎么会呢?这孩子”璧玉的年纪都可以做花巧儿的母亲了,自然对她多了分对子女的疼惜。“有什么事可以说嘛,不需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啊!”“可不是。”花刚和花武更是纳闷透顶了。像辜琰司那样的人肯娶她,可是她三生积福呢,真不懂花巧儿还有什么不满的。
“快快快,阿刚、阿武,你们快快找人帮忙,快将我的心肝巧儿给我找回来,快啊!”花老夫人心急地嚷道。
“奶奶,你别急,我们马上去。”
就在花刚和花武两兄弟走出门前,忽然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差点跟他们俩撞成一团。
“余叔,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管家余叔可没心情跟他们回礼了,赶紧紧急地禀告。“老夫人,少夫人,人事大事不好了。”
“老余,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璧玉安抚道。
“辜公子是辜公子”管家余叔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辜大哥他怎么了?”花家两兄弟关心地问。
“听说他留书出走了。”这可是新出炉的消息,若非他和御风山庄的管事傅伯关系良好,恐怕还无法这么早得知呢!
“留书出走!”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再将视线转向花巧儿留下的那封信,大夥儿心里都写着疑问。
“奇怪了,他们两个怎么那么巧,同时留书出走?”花刚疑惑地道。
“巧?”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花武俊美的脸上扬起了抹暧昧的笑容,黑眸望向金莲有把握地道:“我看不是巧合,小泵姑根本不是逃婚吧!”
“不是逃婚?”金莲一脸纳闷。
“呵!我看他们八成是私奔呃,相偕出游去啦。”花武最后下了这注解。
只是他们往哪里去,为何要在婚前这样做,就值得深究了。
私奔不,相偕出游?这个答案让金莲泪湿衣襟。
她就说嘛!哪有人可以抵得过辜琰司的魅力?谁抗拒得了啊!
原来原来花巧儿是骗她的,其实私底下早已与他暗通款曲了。难怪她谁也不捉弄,就爱捉弄他,原来是这层道理。
思及此,她更是泪眼汪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