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好奇怪,却怎么走也找不到公车站。
她就这样走着晃着,直到文妮抓住了她。
“学姐,你在这里干嘛?”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沈云秀眨眨眼,茫然的目光好不容易才对准了焦距“我在这里干嘛?我我不知道。”
“学姐,你的魂又飞到哪里去了?你真是太会恍神了。”文妮伸手在她面前挥舞了两下“喂,回魂哪。”
她的胸口空荡荡的,心跑到哪里去了?若是心不见了,为什么她还会感觉到痛呢?
沈云秀突然流泪了,晶莹的泪珠滚落眼眶,吓慌了文妮。
她手忙脚乱地抱住沈云秀,心疼地道:“学姐,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你别哭啊,跟我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
沈云秀把脸紧紧靠在她的肩上,泪水奔流,却拚命地摇着头,哽咽道:“什么都不要问可不可以肩膀借我一下就好?”
文妮心都痛了,头点得又快又急,鼻子也酸热了起来。“好好好,都好,你尽管用,不要客气。”
过了好一会儿,沈云秀忍住泪水,努力收拾起脱轨失序的自制力,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无力地一笑“谢谢你,我好了,没事了。”
文妮怀疑又关怀地看着她“是吗?学姐,你到底怎么了?快点告诉我,你知道我一定会挺你的。”
沈云秀吸吸鼻子,从背包里取出一包面纸,抽出一张擦拭着文妮被她的泪水弄湿了的肩膀。
文妮差点被她的沉默憋疯了,急急抓住她的手道:“学姐,别再擦了,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我真的没事,只是站在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很傻,然后就忍不住掉眼泪了。”她轻描淡写的说。
文妮听得目瞪口呆“学姐,你还真是伤春悲秋啊。”
“可不是吗?”她知道自己在很多人心中的形象是怪怪的,活像个古代人,所以被误解了也不要紧。
想来,她生命中很多时候都妥协了,形象这件事更是微不足道。
听她这么说,文妮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学姐,你要不要跟我们去吃下午茶?我们狠心的教授连中午也不放人,找我们去帮忙布置礼堂,弄到现在才让我们走,肚子都快饿扁了。”
“你们?”沈云秀这才注意到远远站在她们后面,不好意思上前的男生们,她不禁低呼一声,小脸飞红了起来“天哪!”
她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痛哭,天哪!
“没关系啦,你没看到他们一副迫不及待想过来安慰你的表情,如果不是我白眼瞪他们,你早就被一群心怀不轨的家伙占便宜了。”文妮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才女学姐面皮薄得不得了,已是众所皆知。“所以你不用怕丢脸,或是他们会笑你。”
沈云秀涨红了脸,背着背包急忙就要离开“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你真的不跟我们去吃下午茶啊?”文妮急急喊道。
“不了,下次吧。”她的动作从没有这么快过,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历史课结束后,沈云秀抱着书本走向门口,不需要抬头就可以知道杜默来了,因为同学们的情绪像煮滚了的水般沸腾着。
这次她学乖了,不从后门走,直接穿越拥挤的人群走出前门。
“沈云秀”
她面无表情地继续走,假装没听见。
“沈云秀”声音越来越近。
她本能地加快脚步,可恶!他到底想怎样?
“你等一等!”杜默人高腿长,没几步就赶上她了。
沈云秀情知闪避不了,干脆心一横,停下脚步冷眼看着他“什么事?”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他满是歉意地对着她笑。
只可惜她还没有忘记昨天被他放鸽子的难堪和心痛。
他一遇到她就得了失忆症吗?先是忘了她是他的高中同学,再来是忘了她的名字,现在又忘记他们有约。
下次是什么?她的心脏承受不起下次的考验了。
“昨天?”她故意装傻“什么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默歉然的神色一僵,心情登时复杂了起来,沉声问:“你也没有去?”
“我当然‘也’没有去。”她冷冷地回道。
懊死,害他还愧疚了一整天,昨晚辗转难眠,揣测着该怎么跟她解释才能得到她的原谅。
一股莫名的受伤感涌上心头,令他很不舒服,神情语气也冷淡了下来“原来如此,那么我就不用跟你道歉了。”
闻言,沈云秀心头火起,拚了全身的力气总算压了回去,她点点头,淡声道:“没有别的事了吧?再见。”
她就这样走了,冷漠、高傲、淡然她以为她是谁?
杜默的自尊心大大地受伤,咬牙切齿道:“我真是昏头了,有那么多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崇拜、追求我,我为什么要频频对你低声下气和道歉?”
她不希罕西堤咖啡馆的午餐之约,他多得是肯陪他一道吃饭的美丽佳人,他宁愿把时间花在她们身上,也不愿再对她浪费一点心力。
什么相思不相思,写得那么缠绵悱恻,他看这个女人压根没有心,血管里流的也是冰水!
中午时分,杜默故意约了一名女同事到西堤咖啡馆吃饭。
他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面前美女灿笑若花,手中香槟冰甜可口,他舒畅满意之时,两个在后头擦拭水杯的侍者的交谈声却不经意地飘进他耳里
“我跟你说,就是那个位子啦,昨天有个长头发的女生在那里傻傻地坐了好久,光喝白开水也不点东西,说是要等人来再一起点,可是哪有什么人来,她一直坐到我们要休息了才走,很好笑吧?”
杜默脸上儒雅的笑容倏地僵硬,胃像是被谁重重捣了一拳。
另一名女侍者瞪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什么好笑?我觉得让她等的那个人才可恶,就算不来赴约,至少也要打电话讲一声,怎么可以让个女孩子傻傻的坐在那儿,要是我啊,一定回家哭死,然后再杀到他家狠狠揍他一顿。”
“看不出来你也是野蛮女友那一型的”
他们接下来的对话,杜默完全听不见了,他只觉得心直直地往下沉落,沉到了谷底,然后是漫天盖地的慌乱揪疼着他的心。
她有赴约,而且还痴痴地等待着。
老天,他真该死!
杜默再也坐不住,突兀地站了起来,对着愕然的女同事说:“抱歉,我突然想起还有事,你慢慢吃,我先去付帐。”
“杜副教授”美丽女子一呆。
他已经飞一般地冲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