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识?我怎么不知道哪个府邸的丫环需要有这种常识?”严歆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蓝采伟。
“哎呀!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总之,你好好对待我家小姐就对了。”这个严歆真的很烦,看她的眼光就像在看妓女一样。
“你要是不答应跟着我,我就休了花海棠,把她送回花家去。”严歆见羞辱花海棠的目的无法达到,便出言恐吓。
回花家?
蓝采伟面露喜色。
那不就表示她也可以回花家,不用再看见他这张讨厌的脸,顺便可以尽早找到回现代的方法?
“好啊!你什么时候可以送我们回去?”
蓝采伟可乐得很,完全没注意到小凤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奇怪!这丫头竟然不替主子着想,还兴高彩烈的期待回花家?严歆满脸不解的望着蓝采伟。
难道她不知道花海棠被休了之后,这一辈子几乎算是完蛋了,就算不用常伴青灯木鱼,也会乏人间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严歆转头问假扮花海棠的小凤:“花海棠,你怎么说?”
小凤很是为难。
照理说,她一切都该听小姐的,既然小姐想回花家,她就该跟着回去可要她放弃这堡主夫人的身份回去当丫环,她心里实在不甘愿。
好不容易小姐提议互换身份,让她摇身一变成为堡主夫人,这么难得的机会她应该好好把握。
“我会说服小凤,要她留下来的。”小凤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蓝采伟。小凤?严歆内心的疑惑越来越多。
这丫头不是说她叫蓝采伟的吗?为什么她家小姐叫她小凤?这两个女人越来越可疑了。
严歆故意不戳破,打算好好的把事情查清楚。
“好,我会耐心等着你的回音。”
严歆走了之后,蓝采伟马上质问小凤:“你是怎么了?明明有机会离开,你却硬要留下来?”
平白丧失离开这里的大好机会,蓝采伟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小凤有着满腹怨言。
“这还不是要怪小姐!是你要我扮成你,让我尝到被伺候的滋味;以前凭我一个丫环要挣到夫人的身份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现在我得到了,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当然得为自己的后半生打算。“小姐,你就答应相公留下来,我们就像以往一样,情同姐妹、共事一夫嘛!”小凤已经把严歆当成她自己的相公了。
小凤几乎要声泪俱下,可蓝采伟不为所动。
情同姐妹、共事一夫?
想得美咧!小凤要她替她想,那谁来为她想?
她现在的愿望是赶紧回到花家,寻找回到她的年代的机会,谁跟她情同姐妹?还共事一夫咧!
“你爱当堡主夫人是你的事,我并不反对,但是要拖我下水,门儿都没有!”小凤以为她蓝采伟是谁呀!温顺乖巧、任人摆布的花海棠吗?小凤见蓝采伟不肯合作,随即翻脸不认人。
“你以为如今还由得你做主吗?别忘了现在我是小姐、你是丫环,我可以把你赐给相公哦!”蓝采伟见小凤发狠,自然也不肯让步。
“好啊!既然你要我留下来,那就别怪我不念情分。我会展现我的妖媚之术,把严歆迷得团团转,让他整颗心都在我身上,让你独守空闺!你大概不会怀疑我有这个本事吧?”没见过这么自私自利的丫环,她当然不能再示弱。
小凤不是傻子,她当然看得出严歆对小姐充满兴趣,也知道严歆对她这个冒牌的花海棠有多厌恶;要是小姐真的放下身段与严歆周旋,那她是怎么也讨不到好处的。
“如果你敢这么做,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她希望小姐别逼人太甚,狗急了可是会耽墙的。
“生不如死?哟!我好害怕喔!吧脆我到严歆的面前去承认我是花海棠,让他恨我总比被你陷害来得好。”
想斗法吗?她可不是小凤心里所想的那个弱女子花海棠,虽然她不敢自称为使坏专家,但是她绝对不认输。
“你敢!”小凤从来不知道小姐是这么凶狠的人。
“敢不敢就端看你怎么对我啰!要是你不耍狠、不玩阴,我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在这里作威作福。但是你要是做出伤害我的事情,到时候你恐怕是得不到好处的。”蓝采伟撂下狠话,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严歆暗中观察花海棠主仆二人好一阵子,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那个自称蓝采伟的奴婢小凤,似乎不怕花海棠,而花海棠每回见了她则几乎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种情形不仅不多见,甚至可称得上是绝无仅有。
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严歆设下筵席,宴请花海棠主仆二人,且吩咐二人必须盛装赴宴。这会儿她们正在准备着。
“还不替我梳头!”小凤俨然一副小姐的架式。
“你弄错了吧?应该是你替我梳头才对!”蓝采伟不愠不火的说。其实不是她不肯替小凤梳头,而是她根本不会梳。
“天底下哪有小姐替丫环梳头的?”小凤仗着自己此刻的身份,说什么也不肯做奴婢的事。
“没错!是没有,所以你得赶紧帮我梳头,别忘了我才是小姐!”蓝采伟赞同小凤的说法。
小凤听见蓝采伟胡言乱语,紧张的把房门关起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万一被别人听见还得了?
“你不帮我梳头也没关系,我们就这副德行去赴宴,万一严歆要是起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蓝采伟凉凉的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小凤帮她梳头。
她从小在蓝家人白眼的洗礼下长大。
除了练就一身临危不乱的功夫之外,心机也深沉不少,凭这个小凤还斗不倒她。
小凤想了想蓝采伟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万一严歆起疑,那她就得不偿失了。她认命的替蓝采伟梳头,还不忘叮咛道:“别忘了我们约法三章的事情。”
“我不记得我们约了什么法?”
蓝采伟自认自己没有给小凤任何的承诺,而且这个世上有个不成文的定律,那就是不管古今中外或者任何事,只要谁的心中在乎,就会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上,任人予取予求。
像小凤在乎的就是严家堡堡主夫人的虚名,生怕一不小心被她拆穿了就会丧失名分,所以小凤就必须处处对她陪小心。而她呢,她什么都不在乎!
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年代,这里的一切也都不屑于她,她根本没什么好在乎的,所以她可以我行我素,甚至天不怕地不怕。“你不是说只要我安分,你就不会拆穿我的身份吗?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小凤有点不满的反驳道。
“我是说过这样的话,问题是你这样算安分吗?”蓝采伟也一肚子火“我可以不计较你不尊重我,但是我也绝对不容许你把我当下人看待!’小凤以为那一点小奸小恶的瘪三伎俩瞒得了她的眼睛吗?
“我们的身份是你做主换过来的,为了怕别人怀疑,我当然得做做样子掩人耳目啊!”小凤自有她的一番道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严歆另外派了人来服侍你,可是你故意不接受,还说与我情同姐妹,结果却叫我做尽所有下人该做的事情。”小凤只不过是想满足当小姐的虚荣心,她不会在意,可是不应该拿她采开刀。
“不这样怎么骗得过严歆?”知易行难是人的恶习,不巧小凤把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心你心机太重,反而露出破绽。”
蓝采伟随口说说,却吓掉了小凤手中的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