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为什么不可能?爱情当铺不是标榜什么都能交易,连我这小小的要求你都办不到,你算什么当铺老板!”她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
“因为亏本。”
“你”小男孩像是挥走讨厌的苍蝇般轻轻一摆手,正准备泼妇骂街的康明顿时化成白烟消失,交易不成立。
一旁已恢复原本打扮的胡翩翩十分不解的放下纸和帐簿,为没做成买卖而感到失望,她很想知道那个跋扈的女人有什么下场。
“她只剩下三个月寿命,而且死状甚惨,没一处完整。”
“嗄!”她有开口问吗?
“我说过不用开口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是专门骗取别人的爱情敛财的爱情骗子,她的感情以虚情假意居多,本当铺不接受廉价的爱情为典当物。”他还是有所选择,不任意接受典当。
喔!原来如此。“那我的爱情呢?”
他但笑不语,手一举高,胡翩翩便消声匿迹,只留下余音袅绕。
自找麻烦的事他可不会做,以后要加强结界的封印,免得已典当掉爱情的小母狼又擅自闯进当铺,指着他鼻头大骂他是骗子。
小男孩的眼神顿时阴沉得吓人,仿佛噬人的巨兽正要苏醒,张开凌厉的巨齿吞没整个世界,不让人间有情爱。
人类都是卑微的,命贱如蝼蚁,全由他一手摆弄他们的命运,他为消灭爱情而来。
“翩翩的爱情如同阳光一般灿烂,你不该剥夺她拥有爱情的权利。”
冷肃狠戾的神情一换,一张笑得甜死人的童稚面孔转过头去,看向他的得意助手,口中不知何时多了颗牛奶糖。
“嗨!紫蝶,你迟到了,老板要扣你薪水喔!”这只小紫蝶呀!真是赏心悦目。
他在想有锅就应该有盖,果然,一道急匆匆的男子身影忽然跃入眼中,他笑得更开心了,但眼底冷得深不见底。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看研究报告,你就不怕那小子被野女人抢走吗?你要拿出魄力主动点,不要等着机会从天上掉下来。”
一道黑影遮住扁线使电脑萤幕变暗,专心画面上资料的沈幼梅不为所动的记录数据,一遍一遍地审核其正确性,藉以推算出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她不是不知道身边多出一个人,但目前她真的拨不出心思应付她,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拖延,只好委屈她等一等。
从小到大,她一直希望成为一名伟大的灵魂学家,研究灵的形成与发生,以及为什么有灵魂的存在,人若失去灵魂会怎样。
在国外求学时,她曾加入一个神秘组织,他们的成员大多是教士和驱魔人,还有少数是身分特殊的人,其工作是狩猎。
当然他们狩猎的对象不是人,而是形态似人的类人生物,平时像人一样生活在人的社会,遇到危急时会突然变身为野兽。
原本她不相信世上有这种生物的存在,在一次亲眼目睹人变身为豹后,她惊愕得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是无奇不有。
从那时起,她就成为该组织的狂热份子,为搜寻更多的奇怪物种而努力不懈,期望有一天能发表类人生物的研究论文。
爱情固然重要,但她的学术研究亦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她是贪心又充满智慧的女人,同时拥有两者对她而言不是难事,只是她必须小心谨慎地隐藏这件事,不能让旁人察觉她的野心。
“枉我辛苦地为你牵上线,你却无动于衷的上网看些有的没的,要我怎么说你才好,你就不能为我们沈家人多着想着想吗?”
不懂精密仪器分析图的沈嘉玉苦口婆心的劝道,以为沈幼梅书读得太多把人给读呆了,不知道把握机会的只会上网。
所谓恨铁不成钢,她心里比任何人都着急,生怕到嘴的肥肉遭人叼去,到时想再抢回来难上加难。
要不是老爷子,也就是她一把年纪还不死的公公脑筋不清楚,居然异想天开的公布一个荒谬的继承人条件,说什么谁能买下紫蝶幽谷,谁就是下任总裁,着实让人慌了手脚。
一块不起眼的谷地哪能开发多少商机,以天翼集团的雄厚资金买下整座山都成,何必在意角落的一小片遗珠。
偏偏老人家固执得叫人头痛,坚持以那座谷地为筹码,让所有人争得头破血疮仍无功而返,而他则不改其意地不肯放权。
虽然修德是自个亲弟理应力挺,可是她身为韩家的媳妇总不能做得太明显,若不是她儿子死也不肯回来接掌家业,她也不用煞费苦心的为自己铺路。
谁说女人不能当家,当年姑姑不就一人独揽大权,打压她的公婆和丈夫,让外面的狐狸精客死异乡。
即便死后遗留有一手,不让老爷子的私生子有出头的一天,韩家的产业最终还是会归回沈家人手中,绝不便宜外人。
“幼梅呀!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话,别让我说得口乾舌燥,还被当成耳边风,好歹回我一句。”真是闷死人了,好比对着一面墙讲话,自讨无趣。
“喝茶。”一句话。
一杯茶端到面前,愣了一下的沈嘉玉有点无奈。“不是喝不喝茶的问题,你想主动放弃这场战局吗?”
说是打仗一点也不为过,狮虎争霸,谁也没有胜算,只能多储备点战斗力以应付万一。
她知道老爷子属意姓窦的小子接掌大权,但碍于有沈家的力量阻挡,而不敢太明目张胆,才出了这个难题考倒所有人。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底,只要能掌握窦轻涯这颗棋子,就等于拥有半壁山河,不管日后他会不会当上总裁,掌有实权的人才是赢家。
男人拥有事业,女人拥有男人,成了幕后真正的推手。
“表姐,有些事着急也没用,越急越容易坏事,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不会出手。”凡事要有计画。
沈幼梅的自信令沈嘉玉为之讶异,略微吃惊的审视心中认定的书呆子。“机会不等人,这句话你听过吧?”
“我也听过机会是人创造出来的,只要有心,机会永远在。”她一点也不担心会失败。
太依赖数据和过度自信往往会错失良机,在她以为机会终在原处等待她的当头,机会已经流失,没有人会因她而等待。
聪明反被聪明误,什么事都有逻辑可寻,唯独爱情总出人意料,它无法掌控,而且狡猾多诈,在触手可及的时候由指缝溜掉。
她太理智了,不像是会被爱冲昏头的女人。
“你喔!外表看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内在比我更像个沈家人。”她真是看走眼了。
此时沈嘉玉又开始担心,怕搬石头砸脚的替自己找了一名强敌。
万一幼梅和姓窦的小子联手霸占韩家产业,那还真是防不胜防呀!两人一合作,她和修德的胜算就更少了。
“表姐,你用不着防我,我要的是窦轻涯而不是韩家的财产,不然我也不会请你当介绍人替我们拉线。”钱在她眼中没有那么重要。
她喜欢他,打心底付出真心,因为他是值得用一生来研究的男人,永远不会令她厌烦。
“呵自家人说什么防不防,我还会信不过你吗?你又不是修德那个败家子。”沈嘉玉笑得很假,其实疑心早已种下。
嘴上说不防,可心里介意得很,头也不回都能猜中她的心事,她才是该提防的厉害角色,免得日后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
沈嘉玉对沈幼梅的信任已经去了一大半,利字当头谁也不能相信,就算是亲戚也有互扯后腿的可能性,绝不可轻信。
年龄相差一半的表姐妹尚未合力出击已先产生微隙,不在意的沈幼梅根本没料到一心信赖的表姐因此防备她。
没有人不自私的,沈幼梅越是轻描淡写的解释不在意钱,但就年近五十的沈嘉玉而言,她的心已被权力欲望给腐蚀了,对爱情绝望,自然不信世上有人不爱面包只要爱情。
“修德表哥又做什么事?”他做事一向瞻前不顾后。
没好气的撇撇嘴,她暍口茶解渴。“还能是正经事吗?他居然未经许可就大肆砍伐山林。”
“什么!”砍伐山林!
这罪可大可小,如能请到好的律师或许能大事化小。
“更糟糕的是他破坏的那区域正是老爷子一再要求不得蛮取,必须和平取得产权的山谷入口。”结果他自己还被倒下的大树给压受伤。
“喔!那真的难以交代了。”听说韩老爷子十分保护那座蝴蝶谷,不许任何人未对其破坏。
这一点她一直不能理解,既然决定要将那里开发成度假中心,为什么禁止损及一草一木,岂不矛盾到令人无所适从,像一场玩笑式的试验。
或许是想藉此提拔有能力的人才吧!真正有头脑的人才足以委以重任,优劣立现。
“不过真有点邪门,一座小小的山谷居然找不到路进去”喃喃自语的沈嘉玉小声的说着。
“邪门?”
沈幼梅倒是被这字眼勾起注意力,一反常态的显得异常兴奋,两眼发亮地移动滑鼠,调出紫蝶幽谷附近的地形图。
如卫星传来的鸟瞰图片一般,附近的地形看来和寻常山谷差不多,有树有溪还有一大片野花盛开的草原,其余什么也没有,连基本的建筑物也不存在。
她不由想起那日在餐厅遇见的短发女孩,那双微露金芒的黑眸显得特别锐利,让人有种被野兽盯牢的寒栗感。
记得超生物研究报告里曾有记载,兽人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双眼,即使不经意的一瞥也会带给人强大的压迫感,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在回国前,组织内的同伴曾兴匆匆的告诉她,台湾发现有超生物活动的迹象,要她有空多留意一下,也许会有惊人的发现。
当时她还嗤之以鼻,以为他多想了。
可是现在她却有几分动摇,上网查询相关的资料,分析相近数据,就是希望能从中瞧出一些端倪,加以证实,扬名立万就在这一刻了。
“别管什么谷不谷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和那小子约会,我帮你安排、安排,不要当自己的条件真的好得无可替代,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太过理智的人往往得不到爱情。”沈嘉玉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着。
沈幼梅眼睛一眯,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仔细咀嚼她话中的深意,开始质疑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她太理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