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某人给赶出门。他可是某优良医院的院长,全台湾唯一有一辆三千万医疗设备的救护车,就是他的医院。
“没错,就算五分钟后有人尖叫,那也不关我的事!”
被扫地出门真的很没面子,只是,他们绝对不会开口承认自己是被赶出来的,死也不会承认!
当屋里的寂静,渐转为僵硬的气氛,柴幸苇硬着头皮出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害得你迟到害你”“如果你想让我更生气,可以继续说下去。”行烈脸色铁青,冷冷的瞪视着她。
回身,他笔直的走回厅内。
他大概是气疯了,才会把他的两个好友轰出去。
只怪他们太过鸡婆,要叫她回既櫎─如果她又回那男人的家,那男人不知又会给她怎样的气受!
柴幸苇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我不是想惹你生气,只是,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她朝他行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你可以停止这种不能挽回事实的无意义话语。”他留下她,不是要听她说一些道歉之类的话。
柴幸苇走到他身边,站定。“如果你把今天载我们到医院的事,想成是在做善事,你会不会觉得好过一点?”
她说完话后,他的表情更沉一分
“好吧,当我没说!”她乖乖地自动闭上嘴。
他陡地站起身,走了两步,顿住,回头,低声道:“你要是困了,自己找房间去睡。”
对上她的眼,他有一秒的恍惚。他明明很气她,因为她,他迟到,输掉了比赛权,而她好死不死的又和行炜的名字同音!
他有足够的理由恨她、气她,可是他却一句重话也没骂她,甚至还担心她的感情事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我”柴幸苇一副吞吐样。
“有事明天早上再说,我累了!”
断然地回身,他迈步走向楼梯,挟带着矛盾的情绪上楼。
楼下,柴幸苇楞然的站在原地要她自己找房间睡?他为什么留她?
避不了那么多,今天为了小诗婷的事,折腾了一天,她也真的困了,如他所言,有事明天再说啰!
一大清早,行烈带着一张臭脸起床,他没忘记,今天是他当代班总裁的第一天。
愿赌服输,虽然行炜的卑鄙行为让他感觉超不爽的,但他迟到是事实,因为迟到而丧失比赛资格的,他也不是头一个。
要当代班总裁,他一点也不紧张,早在几年前行炜就开始常和人在国外的他通电话、通e-mail,商讨公司的一些新政策,泰半让公司赚大钱的政策,都是出自他这颗脑袋。
把衬衫套上,他想起昨晚的事,想起这屋内还有一个女的
懊不会走了吧!?
来不及扣好衬衫的扣子,他急急走出房间,下了楼,在客厅没看到她的影子,他又在楼下的几间客房寻找她的身影,依然没看到她
蜇回客厅,他原要到外边的庭院去找,却瞥见她伫立在厨房内。
他走过去,立在她身后。“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稳住心神,食指贴在两唇上,示意他小声点
他朝她方才专注观看的方向望去,只见桌上两只苍蝇叠在一起。
他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本来要来做早餐的,可是它们”
行烈又皱紧了眉头。“你不敢打苍蝇?我来!”
他随手拿了一张纸扳,却让她及时挡下。“别打!再等一下。”
她转身,踞起脚尖,双手拉住他高举的手臂,和他近距离的接触,视线再瞥儿他敞露的胸膛,她的小脸倏地涨红。
收回手,她转身背对他。
还好他们站的地方,离那叠在一起的两只苍蝇有点距离,没把它们给吓走。
站在她身后,她娇弱的身形让他有股想拥她入怀的念头。
“我可不容许我的厨房内有苍蝇。”他低沉的声音,自她发顶飘落。“再、再等一下嘛,它们还在、还在那个,现在打死它们,不会太残忍了吗?”她努力稳住声音。
她也厌恶苍蝇,可是,它们正在办事,小小通融一下,也无不可。
再说,在它们死前上让它们快活一下,相信它们会死得比较瞑目一些。
听她这么说,他的眉心,皱得更紧。“它们叠在一起多久了?”
一大清早,和一个女人在讨论该不该把正在嘿咻的一对苍蝇给送往西天,真是特别的一天。
柴幸苇转动着腕表一看,正色的说道:“应该快十五分钟了。”
“十五分钟?”
二话不说,行烈拿着纸板,两个大步向前,手一落,准确的将还在快活的两只苍蝇,送往西方极乐世界,返魂无术。
“啊!”一声惊呼后,柴幸苇为它们逸出同情的喟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难得今天这种日子,他还有心情说这种话,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她。
见他要把两只苍蝇的躯体拨入垃圾桶内,她突然大喊:“等一下!”
“你还要做什么?”
“那个呃,我可以剪一朵玫瑰花吗?”她怯怯地问。
一早,她有到庭院去走了一圈,发现他家庭院,种了好多不同品种的玫瑰花。
“你喜欢就去剪。”
他并不特别喜欢玫瑰花,只是当初造景的工程师建议他种,他没意见,后来园丁照顾的不错,所以庭院才会有一大片的玫瑰。
“真的?呃,你先不要动它们,让我来处理就好。”
柴幸苇转身走出门外,不一会儿的工夫,摘了一朵白苏菲亚,进入厨房后,她用一根筷子把两只魂归西天的佳偶苍蝇尸体,放入玫瑰花花朵中,再转身,往花园走去
行烈从客厅窗口望出去,只见她又摘了另一朵红玫瑰花,红丝绒般的唐璜花瓣,覆盖在两只魂归西天的佳偶苍蝇尸体上方。
“需要请法师吗?”他立在窗口边,拧眉看着蹲在花圃前的她。
抬眼,柴幸苇干笑着。男人,唉,不懂浪漫的动物!
站起身,她走进屋里去。
“你倒还真是有那个闲情逸致。”两手扠在腰际,他对她的行为很不以为然。
“做人要将心比心,恩爱的夫妻,不都希望自己死后,能和自己心爱的另一半葬在一起?”这种事她做多了,自己倒不觉得怪。“再说,你把它们害死,把它们葬了,或是弄个东西装着,也此较心安,就当是做善事嘛!”
“听起来,你做了不少善事。”他嗤之以鼻。
她没去在意他的嗤笑,倒是兴致勃勃地把她做过的善事,大概列举出来给他听。
“以前我在加拿大的寄宿家庭里,我和米兰妈妈常帮许多不幸死亡的小动物挖土埋葬,米兰妈妈种了好多玫瑰花,我们常把玫瑰花花瓣洒在土堆上回台湾后,我葬过很多的小东西,像苍蝇、蚊子、壁虎、飞蛾、蟑螂,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
她说得很快乐,他却听得头皮发麻。
原来她葬苍蝇的习惯,是来自那个米兰妈妈。
“还有那个”
“好了,我可以选择不听吗?”他看她一眼,正色道:“你应该考虑去丧葬礼仪社工作的。”
这回,头皮发麻的人,换成是她。
“我、我不敢葬超过三十公分的动物。”
很好,这样算是正常一点!
他陡地想起什么似地,两眼盯着她看。
“你说,你有在加拿大的寄宿家庭住饼,你是去读书吗?”
“嗯,我在加拿大的manitoba大学读书。”
他瞅着她意味深长的一笑
“那,让你到公司上班,你应该可以胜任吧?”
“上班!?”
柴幸苇凝视着他的俊容,他唇边那抹笑容,看起来好奸诈、好诡异、好有算计的意味,还有,好迷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