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个人住在同个屋檐下,但当真存心要闪一个人,也不会是太困难的事。
两个星期下来,齐雅菲很难得的坐在客厅沙发上这可不是她愿意的哦,现在电话那头的人是黎妈妈,人家热心的打电话来问她的状况,她总不能置老人家于不理吧?
虽然对方已经唠唠叨叨讲了好久,她也听电话听得耳朵好痛,可是,老人家日子无聊嘛,黎妈妈那么照顾她,她偶尔陪她聊聊也是应该的。
终于,黎妈妈讲完她最近跟同村的叔叔伯伯,去北港朝天宫进香发生的每一件琐事后,话题绕回正题。
“雅雅啊,你在台北还好吧?阿震有没有照顾你?”
“黎大哥”那个自恋狂加自大狂有照顾她?如果那一夜把她从马路上捡回来算是照顾,那就是有吧“有啊,他有照顾我啊。”
“阿告诉黎妈妈,他对你好不好?如果不好你就说,黎妈妈会帮你修理他!”
好?好个头!
但算了,别伤了老人家的心。
人家黎妈妈可是豪爽又热情,对她就像对亲生女儿般疼爱,黎震的怪脾气不该算到黎妈妈头上。
“还好啦,黎大哥很忙,但是对我不错。”
“他有没有带你到处去走一走,熟悉一下环境?”
要他带她熟悉环境?那她恐怕明年这个时候,还只能窝在家里动弹不得。
齐雅菲挖挖耳朵,不习惯说谎话的她尽量让自己说出口的话不要显得那么言不由衷。
“有啦,黎妈妈,他有空也会开车带我出去绕一绕啦。”
听见儿子为她做足面子,黎阿月的心情不错,问题一个接一个“今的哦?阿他是带你去哪里玩?”
“是啦,他有带我去”齐雅菲的头上飞过一群乌鸦。情急之下,她也只能凭记忆将印象中的台北旅游圣地一一报出大名“嗯那个国父纪念馆、中正纪念堂、还有阳明山啦。”
天哪,再被拷问下去,她可要穿帮了。
赶紧找个借口离线吧。
“啊!黎妈妈,我肚子痛,好像那个突然来了,我要先挂电话了哦。”
“阿那你赶紧去阿震有把你照顾好,我就晃心了。”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齐雅菲不自觉吐了口长长的大气。
真是的,连去应征工作都没那么紧张说
瞄了眼墙上的钟,晚上九点多了,快快快,她再不赶紧躲起来,姓黎的就快回来了。
不料,甫回身,她的魂差点没被吓掉一半。
“黎震,你是鬼啊!吧嘛不出声的站在我背后?”
他其实回来好一会了,因为她一直专心在讲电话,所以没发现他。
没想到这个女娃儿虽然土了点,但还算知恩图报,很识相的没在她老妈面前吐他的槽、穿他的帮,这让他对她的印象稍稍加了分,再加上今天刚好谈成了一个大case,黎震的心情很是不错,很有兴致施舍给她一点善意。
他似笑非笑的放下公事包,坐进沙发里“这是我家,我高兴不出声就不出声。”
哼,又来了!
齐雅菲在心里做了个大大的鬼脸,表面却只是丢给他一个敷衍的假笑。
她必须将责任撇清,免得他又疑神疑鬼,以为她乱接他的电话“刚才打电话来的是黎妈妈,因为家里电话响个不停,我跑出来看,发现来电显示是她的号码我才接电话的哦,那现在没事,我回房了。”
正准备开溜,没想到,黎震竟然开口留下她“坐嘛,干嘛那么急着躲回房里?”
你现在才知道你有多可怕,还知道用“躲”这个字?齐雅菲心想。
不过,看来黎震对此并不引以为耻,反而觉得人家怕他而躲得远远的,显现出他的威严似的。
但他既然开口叫她坐,她就坐吧!
免得她一旦拒绝,他感到自尊受伤,又要来找她麻烦了。
正因为眼前的女人入不了黎震的眼,正因为他自觉眼前的女人等级跟他差很多,所以修长的双腿不顾形象舒适的架在桌面上,整个人往后靠,显得很放松。
他好整以暇地开口“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
“还习惯吗?”
“习惯。”
“会想家吗?”
“还好。”
齐雅菲忍住炳欠真是无聊到家的对话。
瞧她因忍耐哈欠而扭曲的小脸。还有说话时,那颊上的酒窝总是若隐若现,可爱清新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
“最近垃圾桶里怎么老是有泡面的空袋子?”
“我就说我没钱了,所以上星期来台北那天才会半夜叫你去接我,你还以为我诓你啊?”
他百思莫解的皱了皱眉“难道你要来台北,当真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有啊,我爸有给我两、三万块的零用钱。”
这就更怪了“那钱呢?”
“给别人了啊。”
讲起这件事,老实说,为了做好事而忘了给自己留后路,齐雅菲觉得自己还真有点糗,不太敢一下子说明白。
但凡事追根究柢的黎震哪肯轻易放过她。
“给别人?你才刚到台北会把钱给谁?”会计师抽丝剥茧的职业病在此表露无遗“你这个蠢蛋是不是因为贪一时的意外之财,所以才会被金光党把身上的钱全骗光了?”
“不是啦。”讨厌,干嘛一定要问那么清楚啦“是我心甘情愿给别人的。”
这个呆头说话就不能一次说清楚吗?
他的口气严厉得紧“给谁啊!话不说清楚,我怎么想办法去帮你把钱讨回来?”
“阿我就说是我心甘情愿送给人家了嘛!”
罢了,眼看今天不说出真相,他是不准备放过她了。
齐雅菲心一横,招了。
“阿就我刚出台北车站时,看见一个老爷爷很可怜,说是被不孝的儿子赶出来,又饿又冷又病,好几天都没吃饭啦,我一时冲动,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给他,就这样。”
哇靠!这年头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会发生?
懊说她是笨还是妇人之仁还是二百五
黎震在心头忖度很久,却居然下不了一个定论。只是,望着她澄澈无瑕像个小天使的杏眸,倒是心头有种异样类似心疼的热流滑过,感觉很复杂,说不上来确切是什么滋味。
但表面上,他仍是板着脸,扮演好他身为一个“大哥”该扮演的角色。
“笨死了,现在路上的骗子有多少你知不知道?随随便便就把身上的钱掏出来给人家,哪天被人家卖掉还不知道!”
“他真的很可怜嘛。”她那又卷又长的睫毛眨动着,气弱的为自己的想法辩护“再说,他那么老了,比我更需要这笔钱,至于我,我还年轻啊,钱再赚就有了嘛。”
“那我就活该让你白吃白住?”
小气鬼,吃他几包泡面也要念?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等我领到薪水,我自然会还你钱。”她很有志气的回道。
“哼哼。”他冷哼两声算是回应“找到什么工作?”
“会计。”
“你也是学会计的啊?”看不出来。“哪里毕业?”
“xx技术学院会计系。”
“烂学校”
她不满的睨他一眼“烂学校也有毕业证书啊,再说,我是为了每天能回家看我爸才选这所学校的。”
“找到什么工作?一个月薪水多少?”
他的口气跟审问犯人一样,害她都跟着紧张结巴起来。
“我我决定到凯馨基金会当会计,那里专门协助弃婴或受虐儿的生活安排,至于一个月薪水因为他们经费不足,所以薪水只有两万,不过我已经是他们所有员工里薪水最高的了,而且每天上班时间只有七小时,那里的人看起来也都很不错,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这份工作很有意义”
黎震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直接开口打断她“算我帮你,最近我们事务所有个缺,每个月四万起薪,半年后视情况加薪,你下个月一号来报到,如何?”
哇,好多钱哦,四万块耶!
她最近应征好几个工作,薪水最多的那家贸易公司也才三万块而已,现在一下子有每个月四万块的工作砸到头上,难免有昏头的感觉。
见她凝眉思索,黎震不以为然的挑眉道:“勤达是业界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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