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的医学研讨会,苏洛禹首次发现所谓的相思是什么,他思念着自己柔弱的女友。
想念她脸上楚楚可怜的微笑,想念她说话时天真的神情,也许有人会嫌她没有生活能力,个性又略嫌退缩消极,但他就是喜欢能够照顾她的感觉。
能够提供一个宽广的胸膛让女人安歇,也是男人的成就之一。
没错!又是为了男人的自尊。
陈宣白在开会期间努力邀他四处出游,享受这个花花世界,都被他一一婉拒。
他只希望消化完堆积成山的研究报告内容之后,快点回国跟心爱女友窝在小房
间里说话。
研讨会一结束,他急急忙忙赶回国,甚至更改了自己原本预定的班机,提早了半天回来,想要看看女友因自己出现而惊喜的容颜。
没料到女友一见到自己,却是脸色大变,将他推出门,落上锁不肯让他进来。
“俐芊,你怎么了?”
“洺禹,我们不适合,我想过了,我们还是分手好了。”门内一个幽幽的声音传出来。
“为什么突然说要分手?”苏洺禹不敢相信地问。
青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
“我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我们的家世差太多了,我们在一起不会有未来的。你走、你走,再也不要回来。”
现在是怎样?上演六年代三厅电影吗?
这口吻、这对白依稀是从哪部琼瑶阿姨的电影挖出来的。
苏洺禹一个头两个大,拍拍风尘仆仆的身躯,抖落一地相思的烟尘,耐下心问:“俐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打开门说给我听。”
“不要,你回去,我不要见到你。”
苏洺禹一筹莫展,只好回到家中把行李卸下,然后打电话给陆宜家。
陆宜家是个急性子,听到苏洺禹的叙述,又发觉打不通杜俐芊家的电话,连忙赶下来,约苏洺禹一起在门口猛敲。
“俐芊!俐芊!”陆宜家扬着拳头猛打。经历过几个月前的安眠葯事件,她就变得有些草木皆兵。
这个女人一钻起牛角尖来不知道会怎样。
陆宜家不敢大意,生怕有个万一。
“你们不要管我。”一个带着哭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听到杜俐芊的回话,陆宜家放下心来,还活着就好。
“你说她又在搞什么鬼?”苏洺禹眉头皱得死紧,弄不清楚这个小女友又在玩什么把戏。
虽然她向来不理智,但他自问从来没有做过错事,她实在没有无事生非的理由。
“我怎么知道!”陆宜家耸耸肩,表示一无所知。
“俐芊一向信任你,她会听你的话,你叫她出来。”
陆宜家点点头,把脸靠近门缝。
“俐芊,你总有一天要出来面对问题的,晚解决不如早解决,你出来,说个清楚也比你躲在房间里面哭来得好。”她努力将声音调到最温柔的状态,可惜力有未逮,听起来还是有三分凶恶。
“我不要,我不要出去。”
“俐芊,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永远,你总是要出来吃东西的吧?”
“我有两打泡面,五罐牛奶,还有三包饼干跟巧克力,也有沙拉、水果”杜俐芊一一数着存粮。
陆宜家真服了这个好友了,她唯一懂得坚定意志的时刻,就是决定逃避。
“准备得这么妥当啊?四行仓库当年应该交给你来守。”她忍不住开起玩笑。
“总之,我不会投降的。”杜俐芊在里面喊,大有反日抗战的决心。
“我懂、我懂,我会买个大火锅等着你一起进行难民之旅。形势比人强,要逃难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我不喜欢吃火锅我也不要进行难民之旅”
“别说相声了。”苏洺禹在陆宜家身后略带恼怒地打断。
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位小姐还一搭一唱地说对口相声。
“你知道这个人有脑无胆,不会做出什么惊逃诏地的大事!放心,她把自己关个一两天就会出来了,你不用太着急。”
“可是她上回差点闹到跳楼。”苏洺禹还是不放心。
如果她再失控一遍,他一定会被整个苏家围剿的。
他自己顶得住,但俐芊呢?
“你相信我,这次她没这么严重,她可能只是要把自己锁个几天,想想事情,你回家去吃饭睡觉,说不定明天来她就恢复正常了。”
“是吗?”
房内已经没了声响,不过陆宜家相信俐芊一定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说话。
陆宜家知道那天苏家小妹对她下的下马威,如果杜俐芊聪明一点,尽管对着男友诉苦就好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大闹个一场,还怕这个男人不会回去,执起宰杀恶龙的圣火,替她斩妖除魔吗?
偏偏她就是学不会任何一点心机,一定要把所有的话跟疑问闷在心中。
算了,这样也好。
她倒想知道苏洺禹面对女友的无理取闹会怎么处理?
患难见真情,这也是一个考验男人的好方法。
杜俐芒龟缩在套房足足一个星期,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埋在工作当中,一个星期后赶出一本小说,创了出道以来的纪录。
出版社额手称庆,连忙大发广告,编辑抱住她的大腿感激涕零。
存粮充足、水电无虞,这是一个适合闭关的好环境。
但垃圾堆积成山,还是得倒一倒才行。
她猜想苏洺禹应该还在值班,没有这么早过来,所以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往人群聚集处走去。
一个男人的身影就在她踏出门的下一秒钟,出奇不意地闪到她面前。
杜俐芊差点尖叫出声,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想逃回房去。
“俐芊。”男人唤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不叫她逃脱。
“怎么是你?”杜俐芊终于看清楚了,在路灯微弱灯光下向她微笑的,是廖卓翔温柔的脸庞。
“你本来期待的是别人吗?”
“也不是”
她不期待任何人,她现在只想要缩回自己的城堡里面,没有人会来伤害她。
杜俐芊觉得没必要向他交代什么,所以摇摇头,没说出答案。
“你提着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无巧不成书,垃圾车的音乐由远而近,代替杜俐芊的回答。
杜俐芊有点困窘地想要藏起手中的东西,廖卓翔笑着接过她手中的垃圾袋。
“我来。”他温柔地低语。
他陪着她定过阴暗的巷道,走向人群聚集的垃圾车,垃圾车的音乐很吵,所以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穿越人潮,将垃圾袋丢入垃圾车当中,杜俐芊有种想与他偕老的冀望。
他说谎、他脚踏两条船、他残忍地将她放在旁边不闻不问。
这一些缺点,杜俐芊记得,可是她还是喜欢他的温柔。
垃圾车走了,人潮散了,他们就直接站在街头说话。
“你来找我吗?”
“当然是找你。”
这句话问得傻了,廖卓翔笑起来。
“俐芊,有时候你真的有点呆呆傻傻的。”他敲了她的头一下,顺势抚过她的脸庞。廖卓翔用眷恋的眼神看她:“你知道吗?那天我约你出来,是真心诚意地向你求婚,要弥补你、照顾你一辈子,但没料到你竟然丢下我而去,让我像呆子一样,所有的准备都白费了。”
杜俐芊怔仲地看他,回想当日的情节,他是在求婚没错,但用的是命令句,而不是请求句。
她试着想要告诉他自己有男友了,但他却一点也听不进去。
“你真的想跟我结婚吗?”
如果真的跟他结婚,恐怕自己也会被当作任意摆布的洋娃娃,一点发言的权利都没有吧?
杜俐芊苦涩地笑了。
“连戒指都准备好了,你说呢?但女主角临时跑掉,昂贵的道具派不上用场。”廖卓翔微笑着说。
“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再向我求婚一次?”
说了半天依然在叙旧,杜俐芊有点不解,又担心苏洺禹等等会过来。
他每天下班都绕过来一趟,敲敲看她的门,看她有没有和好的迹象,若这一幕被他撞见,他会怎么想?
她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廖卓翔。
“我来,是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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