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老兄可不可以跟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是哪根筋不对劲?”
因为急性肺炎住进医院的霍腾雅,原本打算出院的第一天要好好在家休养,顺便跟自己的未婚妻好好聚聚。
谁知道杨浩筑这个人这么不识相的跑上了门,还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喝酒,一点也没有顾虑到他是个刚出院极需静养的人。
不过当然这只是讲着好听的,实际上,他是想要和未婚妻单独相处才是真的。
杨浩筑冷冷的瞄了他一眼,拿着酒杯碰着他的,无言的要他陪他喝一杯,然后自动自发的喝了口。
“你们当医师的不是很忌讳酒精类的东西吗?”霍腾雅无奈之余只好也跟着他啜了一口酒。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啜饮。
霍腾雅对天一翻白眼,问的话没几句得到回应,再对着这个闷葫芦,他真的会给闷出病来。
“我打电话叫雅士他们来好吗?”他觉得这种时候找多点朋友来或许不会那么沉闷。
“不好。”简短两个字,杨浩筑否决了他的提议,他的心很乱,没办法应付太多张嘴。
霍腾雅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然你也行行好,出了什么问题,好歹说出来,不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杨浩筑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开口“她回来了。”
霍腾雅不解的回视着他“谁?谁回来了?”
“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霍腾雅先是一楞,然后绿眸大张!“你该不会说是唐明月吧?”
他点头。
霍腾雅一惊“她来干么?她怎么还有脸来找你?胡定强呢?那家伙人在哪里?”
接连好几个问题,他都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杨浩筑依然沉默的啜饮着他的酒。
他见状,绿眸闪过一丝光亮“喂!你这小子该不会对那女人还余倩未了吧?”
“去你的!”杨浩筑终于有了反应,他啐了句脏话“我对她就算是有感觉,也只剩下怨恨罢了。”
可看样子一点都不像,霍腾雅打量着自己的好友。
当年杨浩筑在纽约当实习医师的时候,因为协助当时他的指导教授替他的祖母动了心脏手术,所以他们因缘际会在异乡结为好友。
霍腾雅的父母都是东方人?祖母却是个道道地地的美国人,所以虽然他有着东方人的五官,却有着少见的高大身躯和一双迷人的绿眸。
当时在纽约,杨浩筑最常拿着心爱未婚妻的照片与他一起分享,还直说学成归国后,他会马上结婚。
那时的他,年轻而且意气风发,他们几个朋友都相信,杨浩筑跟他的小情人将会顺利牵手过一生。
杨浩筑学成归国之后,如愿的与唐明月结了婚,当时虽然他们两个小夫妻没有什么钱,但是婚礼却是温馨感人。
只是他们却万万没料到,好景不当,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唐明月竟然受不了杨浩筑工作时间长又薪水少,而跟一个多金的企业家二代跑了。
霍家与这个胡定强的家族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他见过这个人几次面,感觉上,这姓胡的小子是个还算正直的人,不过正所谓人不可貌相,看来不错的人也可能是个坏东西。
总之这个胡定强拐诱了别人的老婆之后,听说就到义大利去了,这几年,霍家就算与胡家还有生意往来,他也没再跟他碰过头。
所以关于唐明月他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消息,可没想到在她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后,她竟然又冒了出来。
霍腾雅还记得当年,他一得到自己好友被抛弃的消息后,在第一时间内赶到台湾了解情况,当时他是以为自己对于这件事,或许可以动用点关系,替杨浩筑解决,然后让两人重修旧好。
但中国人的观念毕竟与他这个在国外长大的人不同,杨浩筑绝口不提这段代表耻辱的婚姻,而原本总是笑口常开的他脸上添了股寒气。
在他身上,霍腾雅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丝当年那个留学异国,可却笑口常开的年轻小夥子的影子。
当年杨浩筑的诸多努力全是为了唐明月,他拚了命的苦读,对他这个孤儿而言,没有背景、没有财力,在他心中,他只有一个亲人,就是她。
他极力争取鲍费到纽约完成了学位,回到台湾正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他的一切努力,只是期望成为医界的权威,希望让唐明月以他为荣;两人能有更好的未来。
在他为了她拚命的努力当头,唐明月最后却是选择离开他,与一个企业家的第二代远离台湾。
原因很单纯,只因为她认定了杨浩筑就算再有成就也无法超越胡定强这个商界奇才。
这几年过去,他们或许只能说唐明月当年实在“压错宝”因为就在她与杨浩筑离婚不到一年的光景,杨浩筑因为亲自主持一个出生不过九个月大女婴的换心手术而在国际之间声名大噪。
一夕之间,年轻的他成了名人,名利在转眼间全都自动送上了眼前。
像现在单单请他去医学院演讲一场的收入,就够一般家庭吃喝一年。
看着杨浩筑,霍腾雅很明白自己这个天才好友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毕竟爱恨情仇本来就是一体两面,有句话说得好爱情是双头刃,伤了别人的同时,也伤到了自己。
“她为什么来?”
杨浩筑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她母亲需要动心导管的手术,她希望将她母亲转进我的医院。”
“她真是有脸!”霍腾雅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脸皮可以厚到这种程度“你没答应她吧?”
他摇摇头。
“你做得很对。”霍腾雅鼓舞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你现在又在不舒服些什么?”
他也不知道,杨浩筑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出神,唐明月脸上哀戚的神情他一直挥之不去。
当行政人员知会他唐明月正在餐厅等着他时,他脑袋有瞬间的空白。
这个他拚了命想要忘去的人儿,竟然再次出现,而且是主动的前来要求与他见面。
他原本不想理会她,但一整天下来,他却依然为了她而心神不宁。
到最后他要自己去看看她,搞清楚她到底想搞什么鬼,然后把她彻底给甩在脑后。
只是事实证明,他还是错得离谱。
他是回绝了她,她脸上也如他所愿的露出受伤害的神情,可这却一点也没有带他给一丝一毫的满足感。
她脸上的表情还是会牵扯着他的情绪,他痛恨这样的自己。他一口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饮尽。
霍腾雅担忧的看着他,但他明白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一切都得要靠他自己去想通,毕竟感情的事,只有当事者自己最清楚。
虽然他认为唐明月这样的女人已经不值得杨浩筑的爱,但若杨浩筑自己看得开,他也无权置喙些什么。
“腾雅,我煮了些面,你们吃点好吗?”范品歆轻唤,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两碗面。
“好香!”霍腾雅见到自己的未婚妻,马上近乎谄媚的搂着她“不过最香的还是你。”
也不顾好友在场,他硬是偷了个吻。
他的举动令范品歆的脸都红了,她没好气的瞄了他一眼,然后将托盘放下。
“有人在,你不要乱来。”
“别理他,他现在为情所苦。”他对杨浩筑的方向挥了挥手“想来这小子也挺可怜的,前妻要回头重修旧好”“谁跟你说她要回头的?”杨浩筑的大眼一瞪。
他凶狠的神情使范品歆吓了一跳。
霍腾雅不以为然的瞄了杨浩筑一眼,然后一把搂过范品歆“小子,注意一下你的态度,你吓到我老婆了。”
杨浩筑闷闷的喝着酒。
看着他的模样,范品歆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别喝这么多,小心伤身体啊!”“你不要理他,他就是想醉死。”霍腾雅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杨浩筑的牙关一咬,狠狠的看着霍腾雅“那你又有什么好建议?”
“我的建议可多了。”他自得意满的说。
“我洗耳恭听。”
“她有求于你,这就是个机会。如果我是你,既然发球权在我这里,我当然要她好看。”
杨浩筑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什么意思?”
“要她付出代价。”他淡然的说“这样的女人是该给个教训,五年前没机会,现在机会上门下,你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杨浩筑的眼神蓦然一冷。
看到他的神情,萡晶歆直觉不对劲。
虽然她不太懂他们之间对话的意思,但她总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浩筑,做任何事之前要三思。”她柔声的说道,虽然她跟这个天才医师见没几次面,但她相信腾雅的朋友都是好人“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尤其是牵扯到自己所爱的女人。”
爱!
两个男人同时看着她。
霍腾雅的目光是写着不以为然,杨浩筑的眼神却有股愤愤不平,或许也可以说是恼怒吧!
“好马不吃回头草。”霍腾雅自以为聪明的说了句话。
范品歆瞄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去瞎搞。”
“拜托!瞎搞这种事是姓连那个女人才做得出来,我才不会。”
“你小心这话让她给听到,她又想办法整你。”
说起来,连咏雯是他们两人的红娘,只不过霍腾雅对她总是有那么一丝的不满,而范品亩无奈之余也只能尽可能在两入之间缓颊。
他们的对话并没有传到杨浩筑的耳里,他思索着霍腾雅所说的方法现在主导权的掌握在他手上,他现在深受医界推祟,是心脏科的权威,五年后的今天,事情改变了,而当然,她得听他的。
车窗里反射出一个苍白女人的脸。
昨天唐明月将杨浩筑的话带给了唐千传,虽然哥哥嘴里不说,但她知道他心中有股难言的失望。
今天一大早,知道转进静心医院的事情不顺利,陈彩萍硬是发了顿脾气,唐明月就如同逃难一般被骂出了病房。
虽说这一切的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可真的面对了母亲的气愤和杨浩筑的冷漠,她的心却依然感到痛。
一想到他,她的小脸一黯。
她知道她伤了他的心,不过却万万没想到她会将他伤得那么重,想起五年前的他和此刻的他
她轻叹了口气,很多事情已经不能改变,纵使她想要解释,但解释又有什么用。
怎么办?
她只要一想到母亲要在急诊室等侯着病房,她就感到不舍,但是杨浩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她再去求他也没有用了。
计程车停在医院门口,虽然昨天陈彩萍已经说得很清楚,她不要她出现,但唐明月依然还是来了。
她打开皮夹拿出车资,意外的瞥见了醒目的粉红色名片。
连咏雯这个似乎有着神秘能力的女人。
她是不认为她可以帮她破镜重圆,可或许她可以帮她替她的母亲讨间病房来
“对不起,司机先生。”在自己还未后侮之前,她将名片递了出去“我要去这个地方。”
司机先生瞄了一眼,有钱赚当然没第二句话,他方向盘一转,便往她所想要去的目的地而去。
已经快七点了,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她不知道现在赶去神奇婚友社,连咏雯是否已经下班了,她在心中喃喃祷告着,她已经没了办法,只好指望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可以帮助她。
“小姐,到了!”司机转头唤着深思中的她。
她眨了下眼,连忙拿出皮夹,将车资付清,然后下了车。
照着名片上的住址,她进了栋老旧公寓,爬上二楼,看着神奇婚友社粉嫩的招牌。
她的运气不错,里头的灯还亮着,她深吸了口气,推开了门
“欢迎”听到开门的声响,连咏雯从眼前的资料中抬起头,一看到入目的人,笑了开来“你来了。”
听她的口气,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会看到她,唐明月在心中暗暗一惊。
“你很有把握我会来?”她好奇的问。
“当然!”连咏要从办公桌站超身,请她在一旁的圆桌坐下“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能力?”她重复了一次。
连咏雯笑了笑“谈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简单来说,我家开了间算命馆,好几代以来都是以替人算命为生,而每一代总会出一个有特异能力的人传衣钵。我们家到了我这一代,就只剩我一个,所以当然能力都传到我的身上,所以我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只不过也有凸槌的时候。不过我猜测人心的能力一流,只要碰碰你,我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要不要试试?”
看到她伸出的手,唐明月的身躯一缩“不用,我相信你。”
她慌张的模样落入连咏雯的眼中,她不由得笑了“为什么那么害怕?我又不会害人。”
“我知道,只不过”让人知道心中的想法,就好像全身赤裸的被丢在阳光底下似的,感觉很不自在。
“反正以后你想让我碰的时候再让我碰吧!”连咏雯不是很在意的耸了耸肩“这次回台北,出了什么事?”
“就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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