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居然能猜出自己,她心里真是既讶异又佩服。
"知道是你对吧?"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已经猜出她的疑惑。
"对啊,我都还没开口说话。"对于憾一脸的崇拜,罡煜笑笑的答道:"那是因为,除了你以外,那两个无礼的家伙压根不懂得要敲门。"
原来憾恍然大悟。
"怎么啦?找我有事?"罡煜看出她有心事。
"嗯,希望没打搅到你。"她歉然的说。
"放心吧,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他要她不需介意,"说吧,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困惑?"他早准备好要洗耳恭听。
虽说探人隐私不怎么道德,但憾还是开口问了,"罡刚,我是不是可以请教你,关于苏素云的问题?"
其实就算她不说,他隐约也能从她难以启齿的表情中猜到,"素云的存在让你觉得不安?"她点头,老实的承认。
"过来这边坐吧!"罡煜招呼她到办公桌前方的沙发坐下。
知道自己即将从罡煜口中了解一切,她说不出此刻的心情是喜是忧。
"少臣跟素云从十几岁时就认识了,素云的父母亲都是很有教养的人,人也很亲切,因此,素云的性子也是柔柔弱弱,讲话轻声细语,十分惹人怜惜。"
简单来说,就是那种会让男人不由自主想要保护的类型。
对于罡煜口中的苏素云,憾并不陌生,早在遇见岳少臣之初,她对她的性格便已了解了大概。
"那少臣呢?他对苏素云的态度"
"素云是那种柔弱需要人呵护的女孩,少臣非常疼她,也很宠她。"罡正煜丝毫不隐瞒。
憾有些黯然,踌躇了半晌,"少臣他非常的爱她吗?"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该怎么说呢?"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考虑了会,像是在寻找适当的说法,"少臣对素云就好比疼爱妹妹的哥哥般,对她呵护备至。"
"哥哥对妹妹?"她讶异会是听到这种答案。
"是的。只不过少臣当时年纪还轻,没能把男女之情和兄妹之情分得很清楚罢了。"所谓当局者迷,身为旁观者的罡煜反倒看得明白。
憾还是很难置信,"可是他对苏素云明明一直无法忘怀,就是和他认识之初,也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承认爱她。"
"对素云,我想少臣是愧疚多于爱恋。"他谨慎的说,"我刚才说过,他一直没能把年少的那一段情分得很清楚。"
"愧疚?"她糊涂了。
他接着道:"你知道素云已经死了很多年吗?"
死了?!憾一听大为震惊,没料到他们是死别,而非生离。
"她是为了救少臣才中枪的,而且就死在他的怀里。"
"中枪?!"她惊讶的脱口。
"你应该知道,傲世的前身是帮派漂白而来。"关于这点,早已是众所皆知的秘密,"就是因为素云的死,才让我们痛下决心要退出黑社会,远离江湖中的是是非非。"罡煜不讳言。
当然,他们既然出来混,就不怕死。只不过他们作梦也没想过,死的人竟是个无辜的人,这才大彻大悟。
憾不曾想过,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般坎坷曲折。
"严格说起来,素云是十分让人同情的,毕竟她一直到死,也不曾真正得到过少臣的爱。"罡煜以旁观者的立场分析。
确实,事实若果真如罡煜所言,憾亦不禁要对那未曾谋面的女孩寄予无限的同情。
"只有你憾,真正拥有了少臣的爱。"他向她保证。
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她突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起来,不是因为听到情敌已经不存在的消息,而是她了解了岳少臣对苏素云所抱持的心情。
"谢谢你罡煜,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憾诚心的道谢。
同一时间,岳少臣的声音从副总裁室外头传来。
"看来有人找不到你在紧张了,你还是快出去吧,免得他进来把我这里给拆了。"罡煜玩笑道。
憾笑着起身离开。
直到门被带上,罡煜依稀还可听到岳少臣质问她的声音,对她罔顾他早先的劝说,私下跟罡煜接触大发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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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昨天、前天、大前天要求被拒后,憾不死心,再接再厉的又一次旧事重提。
"少臣,我想回家看看三胞胎他们,你答应我好不好?"憾软言软语的求他。
岳少臣的视线依然专注在前方的电视萤幕,抿着唇没有搭腔。
虽然近来她曾多次拨电话回去,跟三胞胎也都一一聊过,但是不能亲眼确定他们安好,憾就是无法心安。
严格说起来,她能透过电话跟三胞胎闲话家常,多亏了岳芷玫,要不是她密切盯梢,憾打电话回家可能就要扑了个空。
"少臣,我保证,我只是回去看看就好,不会乘机离开你的。"其实他也知道,憾说的全是实话,她只不过是不放心弟弟罢了,并不是真心要离开他。
问题是,岳少臣就是不爽,谁叫心爱的女人一天到晚开口闭口全是三胞胎,让身为男朋友的他十分不是滋味。
然而,事关他男人的颜面,他绝不会让憾知道,他其实是在吃醋。
'不行就是不行,不管你问几次,答案就是不行。'任性的岳少臣脾气可拗得很。
'少臣,可是我'憾又想求他。
'再跟我提三胞胎的事,我就马上吻你。'他使出狠招。
面对顽固得像头牛的他,她只能嘟着唇委屈万分的看他。
将憾小媳妇的姿态看在眼里,岳少臣禁不住软下心来。
'三个小表不会有事的。'事实上,他们应该好得很,'他们其实没有你想像中那么脆弱。'仅仅只是一眼,岳少臣便把三胞胎的本质给看穿了。
他的安慰并未让她宽心多少,'他们今年才十三岁啊,都还只是国中一年级'
'放心吧,依我看,那三个小表在国小就有谋生能力了。'比起憾,他们的本事可大的呢!
'你越说越夸张了。'憾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夸张,而是你太好骗。'她不想在这点继续与他争论,反正事实胜于雄辩,眼见为凭,她相信自己多年的观察。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嘛?'
'答应什么?'岳少臣精神马上一来,等着实践自己的威胁。
憾哪里会看不出他眼底的期待,她没有逃避,反而恶作剧似的,突然板正他的睑,'答应让我吻你。'大刺剌把两片红唇贴了上去。
她的主动确实造成了岳少臣的错愕,但同时,更让他大为惊喜。
他边回应她,边语意不清的呢喃,'永远不要怀疑,我绝对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
'喜欢我的惊喜吗?'憾吻得热烈。
'像这样的惊喜多多益善。'手掌开始爱抚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那回去看三胞胎'憾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不行。'显然岳少臣并未被欲望冲昏了头,手掌沿着她衣服的下摆探入,朝她胸口的两处浑圆攀升。
两个人越来越投入,正吻得难分难舍之际岳恁推开别墅的门走了进来,'小臣啊,爸爸来看你'他当场愣住,末了只能傻傻的接了个话,'们了。'
顿时,吻得火热的他们,冷不防的给泼了盆冷水。
'爸'岳少臣简直不敢相信,父亲会在关键时刻出现。
两人衣物还算完整,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要是再晚个几分,情况可能就更难看了。
至于憾,她几乎是羞到无地自容,将脸埋在岳少臣的胸膛里不敢见人。
许久,她才总算抬起头来,红着脸问候道:'岳伯伯。'心里觉得怪怪的,既为叫人撞见的羞赧,又为上回在岳家的尴尬。
听到憾礼貌的称呼,岳恁反而更不好意思了,为自己上回欺骗她,送羊回虎口的事。
'憾啊,上回岳伯伯不是故意的,你我'理亏在先的他面对憾这未来媳妇,不禁显得口拙。
也不管父亲跟憾两个人尴尬来尴尬去的,岳少臣只想知道,'爸,你选在这时候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他觉得父亲老是很会挑时间。
本来,岳恁是因为担心儿子跟憾的进展,才特意上门造访顺便打探消息,哪里料到会撞见看来是不需要他操心了。
'没、没事,爸爸只是心血来潮绕过来看看,这就要回去了,你们不用送我,继续!继续!'就这样,前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岳恁来了又走,宛如一阵风扫过。
临离开前,岳恁还不忘谨慎的把门反锁,免得儿子的好事再次被像自己这样的冒失鬼给打断。
自始至终,岳少臣跟憾的视线都追逐着岳恁,直到他离开,焦距才定在门板上。
半晌,两个人缓缓的收回视线,就在他们的视线重新交会的瞬间,噗哧一声,同时笑了开来。
听岳恁离去时鼓舞的语气,彷佛把做ài当成是喝开水,说继续就能继续似的简单,全然毋需讲求气氛跟感觉。
'你猜,你爸爸现在怎么来着?'憾有趣的问,揣测着岳恁此刻的心情。
'车子一发动,直接开进礼饼店。'岳少臣说得夸张。
'骗人!'她怀疑他是在诓她。
'傻瓜,都知道是在骗人,还露出傻傻的表情。'他捏了她鼻尖一下。
'是、是,如果不傻,怎么会乖乖给你们一家子联合骗了回来。'对于那日在警局受骗上当一事,憾仍耿耿于心。
亏她还那么相信人民的保母,经过这事以后,看来有待重新评估了。
'怎么,到现在还是对我很不满意?'岳少臣明知故问。
'你现在才知道。'她配合的说着反话。
'那我得加紧努力才行。'岳少臣说着,果真如岳恁期望的,继续刚才被中断的亲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