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蓓蓓那一脸泪涟涟的模样,真是让薇薇又好气又好笑,只不过是分开一个暑假而已,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
“薇薇你自己一个人在学校会很寂寞的。”
“我不会的,别再哭了,只是一个暑假而已。”
蓓蓓用力吸吸鼻子,鼻头早就被她拧红了。“你不回新加坡的话,就和我去美国爷爷家玩,好不好?”
早在放假前,李薇薇就决定这最后一个暑假不回家陪爸爸妈妈了,并且也已和他们都商量好了。她知道自己一毕业,若离开台湾后,再回来的机会不大,自己的家人已全都移民新加坡。当初也是因为不想那么麻烦办转学的事,所以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台湾,等念完书再走。虽然这几个月没见到爸爸妈妈,心裹好想念他们,可是等到自己离开台湾后,她知道她会很想念这儿的。
“薇薇好不好?跟我一起去美国,这样子我们两人都有伴了,也免得你再到街上乱闯,又被人追杀了。”
“蓓蓓,我说过几百次了,他们要追的人不是我,是那个男的。”
“可是你还不是在车上,他们有看到你,以为你和那个男的是一伙的,说不定会找上你,实在太危险了。”
薇薇无奈的拍拍额头“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你还真应该感谢他那么好心,特地将你的生日澧物送回来。”
蓓蓓一听,两手捂住脸颊,露出惊吓的表情“薇薇你是说他知道你买了那种你送我的东西?”
“应该吧,因为他买了我没买的另一个送我。”
“你是说他送你那种?薇薇你完蛋了,那个人一定不安什么好心的。”现在的蓓蓓早已经忘了刚刚要和薇薇分离,还哭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这件事情上了“我早就叫你好奇心不要那么重,你看现在惹出事情来了吧。”
薇薇猛翻着白眼“蓓蓓,你真的很多心吔!什么惹出事情来了?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啊!”“可是”
她故意长长的叹口气,倾身帮蓓蓓从地上提起一袋行李,一边推着她的身体往校门口走去。“你别担心了,我会安全而快乐的在这儿乖乖过这个暑假,我保证,你可以安心了吧。”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儿,薇薇你想万一那个杀手找上门来的话,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他是杀手?连我都还不清楚他是做什么的。”
蓓蓓从鼻子哼了一声,用肘斜撞了薇薇一下“你会不知道?第一次看到他时,他身上带着枪。第二次看到他时,他被人追杀,这种情节不是电视上常常会演的那种杀手生活吗?”
“可是第一次我们不能确定他身上带的是枪啊!还不都是你,那时候你如果不要硬拖着我走,说不定我们就能看到证据了。”
蓓蓓突然停了下来,薇薇也只好跟着停下来看她。
“你怎么停下来不走了?”
“薇薇,我越想越担心,你还是跟我一起去美国过暑假比较保险。”
“蓓蓓”
“我真的很担心你一个人。”
放下手中的行李,将蓓蓓的脸捧住,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蓓蓓,整个暑假这儿除了我以外,还有马修女、白修女、阿美、碧媛、美华”薇薇忽然皱起了眉头“天哪,怎么越数人越多?或许我真的也该回去过暑假了,你想想,在这边那么多人会不得安宁的。”
薇薇的话使蓓蓓脸色开朗一些了,可是还是咕哝的念着:“她们的房间都不在二楼啊,二楼的人除了你以外全都走了。”
“我的蓓蓓,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啦!有什么事的话,我这个大嗓门叫一下,连警察局的人都会听到的。”
蓓蓓终于笑了出来“我知道你是故意逗我开心的,不过薇薇,说真格的,你自己一个人真的要小心一点哦。”
保证地点点头,薇薇重新拿起蓓蓓的行李催促着她“快一点,你爸爸妈妈他们恐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好啦,好啦,”一边拖着行李跟在薇薇后头走着,蓓蓓又开始在抱怨自己的行李。“真是的,没事我带那么多东西出去做什么?好重啊。”
走在前头的薇薇听了,无声的笑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取笑蓓蓓“你才知道自己那么无聊?什么都说对你很重要,一天都不能缺少它们,现在你可要为它们付出代价了。”
“薇薇,人家已经扛得喘不过气来了,你还这样取笑我,真是没良心。”
“别生气,你瞧,有良心的人不是来了。”
“谁?”她一边说一边将垂着头专心看着行李的眼光,自薇薇头顶望去。
“除了你可怜的挑夫老爸还有谁?真是辛苦呵,为了儿女做牛做马的。”薇薇笑着说。
“李薇薇!你最讨厌了啦。”
走过来的周伯伯简短的向薇薇打了声招呼,便接下两人手中的行李搬上车了。
临上车,蓓蓓的眼眶又开始泛红,紧紧拉着薇薇的手一再叮咛这、叮咛那的,待车子终于走远后,薇薇放松的吐了口大气。蓓蓓这个小麻烦终于走了,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两个月都会很想念她的。
。。
“蓓蓓,你别担心,我会乖乖的。”
人才刚到美国,蓓蓓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拨了越洋电话回来报讯,李薇薇向她做了最后的保证,周蓓蓓才依依不舍的将电话挂断。
其实薇薇还真是有一些后悔了。
但不是后悔没跟蓓蓓去美国,而是后悔没将这最后的暑假生活安排完善。
当初只是想说要好好珍惜留在台湾的这个学期,但真到放假了,她竟发觉还真的没什么事情好做。她在台湾又没什么亲友,只好整天留在宿舍,白天数树叶,晚上看星星
她已经有点快发疯了。
日子真的是过得无聊透了,虽然阿美她们常常下来邀自己一起出游,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提不起劲。
早知道这样就回新加坡去了,要不也跟蓓蓓去美国,总也不至于白白浪费这几天的青春,更不用说这往后的两个月。
唉,薇薇拾起桌上的漫画,心不在焉的接续刚刚的剧情,看了半天还是无法进入情绪,干脆放弃地将书往床上一丢,算了!去逛逛街好了。
她兴致忽然高昂起来了。对呵,看看最近有没有新的漫画出版!主意一定,随手拿了包肉干,她从衣橱裹抓了件外套往身上一披,就急匆匆往楼下跑。
。。
车停好熄火后,童立将嘴裹叼着的烟点燃,躺靠在椅背上注视着那扇大门。
这几天没事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开到这儿来,虽然还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也明白不一定可以遇见她,但是
唉,深深的吸了口烟,缓缓的将它吐了出来,透过眼前的烟雾,他看见她出现在眼前。
她没看见他。
就在她要经过他的车旁时,童立突然开口“嗨!”
她很明显地吓了一跳实说,童立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因为他原本没有打算要出声的。
她迟疑了几秒后还是走了过来,俯身望进车内“有什么事吗?”
童立摇着头,心裹实在是很气恼刚刚的冲动。
薇薇开始皱起眉头了。这人是怎么回事?她不悦的站起身,也不吭气的迳自往公车站牌走去。
“你上哪儿?”
听见他又开口了,她故意束张西望老半天“先生,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这裹还有第二个人在吗?”
薇薇耸耸肩“不一定哪,虽然现在这儿只有我和你两个人而已,但我可不能自作多情的以为你是在跟我说话,我可还记得自己是多么的讨人厌。”
被她的话回得一时语塞,童立又板着一张脸静下来不吭气。薇薇心头的火苗窜燃了一小簇,她决定不要理会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人了,脚才往前迈了一步,他低沉的声音又响起。
“你上哪儿?”
“你管我上哪儿?”薇薇很冲的口气回着他的问话,说完还很践的哼了一声,又迈开步走了。
他这回没作声,却是启动车子在她身边跟着滑动。
李薇薇侧过身看了他一眼“你别跟着我。”
童立根本也都没拾眼看她,只冷冷的回了句“马路又不是你家开的。”
心裹一窒,薇薇火大的停住脚,转遇身两手擦在腰上,开口就骂了起来“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没事车开那么慢干什么?你要搞清楚,这条是马路,不是牛车路。”
“我喜欢。”
童立的一句话,让她火气迅速窜升几度。薇薇伸手指着前头“没事你为什么不快点把车开走,少在我面前出现?”
“你管我上哪儿?”
薇薇一听为之气结,和这个人真是有理说不清,更不用说她实在弄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嘴边叼着烟,童立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模样,薇薇无端的生起气来,刚刚还兴致高昂的逛街情绪马上烟消云散了。跺了跺脚,她快速的旋过身子,在童立还来不及反应前,往宿舍的方向街了回去。
“你不是要出去?”童立诧异的探出头来问着。
李薇薇头也不回地忿忿低喊:“没兴致了,所有的好心情都被你给破坏了。”
薇薇跑到了门口,回头见他已经掉转车头,正坐在驾驶座上静静的望着自己,她突然冲着他喊着:“你这个人实在是很讨人厌,你知不知道?”
说完,就用尽吃奶的力量在他眼前将门大力的关上。
。。
倚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夕阳即将隐逝在那栋大厦后面,童立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留意到夕阳下山怎么那么的快。
“阿立,你真的打算收手了?”
德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再望向窗外最后一眼,夕阳已经整个沉到地平线下了,黑夜悄悄占领了这个世界。
回过头,德叔正向他走来。
“是的,德叔。”
那个被称为德叔的中年男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德叔是那种你绝对不会忽视他的人,尤其如果你接触到他的眼睛。
他有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
如果你知道他的底细的话,就更加不会忽视他。
德叔是他们对他的简称,他的本名叫程嘉德,是国安局所培训出来,不管在外型或专业技术方面都非常出色的情报员。在过去一次任务中,因为消息走漏他失了手,差点被对方活活整死,聿好及时被救了出来,但已经被整得不成人形。伤愈后他自国安局申请退休,但并未真的自社会上完全消失,因为他知道这个混乱社会还需要自己贡献出一份心力。
他开了一家侦探社,但跟一般侦探社不同的是,他们专接一些非常棘手的案件。所以他专门吸收那些有专才、有实力的年轻人加以训练后,再派以艰困的工作,而他们所接的案子只有一个条件:委托人一经交付后,不准过问任何进行中的细节及内容。
“阿立,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买了一块地。”
程嘉德了解地不再说话,若想要完全在这个行业裹消失,便不能让人知道太多事。
童立是他社里最优秀的一个年轻人。
那年的童立正值年轻气盛,就在刚踏人黑社会不久,因为两个帮派寻仇斗殴中,他的大哥失手将对方砍成重伤,送到医院不久便宣告死亡,那时大哥的老婆才刚生下一个儿子,眼看就会成为没爹的孩子,童立知道后二话不说的替他扛下了这个罪名。
结果在看守所内等待宣判时,又因为有人故意找碴而与对方打了起来,被刚好去探望任职典狱长的好友而经过那儿的程嘉德,看到了整个事情的起始。
德叔和他谈了一整个晚上后,第二天便利用所有的关系,尽力将他的罪减到最轻。但是程嘉德的条件是:童立必须为他的侦探社效命。
他答应了。反正横竖这条命都算是捡回来的,往后怎么活不都是一样?!
但是多年后,童立的思想整个改变了。因为和程嘉德的一番谈话后,他重新对自己做了一番定位。
“你知道那年我为什么千方百计的将你保释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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