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定要成功,一定要”
宁湘荷的嘴里叨念着的,是她一年以来最大的心愿偷拍对面花店的老板王烈。终于,她的美梦计画,即将成真。
她不该这样的,但迷恋上一个在自家咖啡店对街的男人,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偏偏她现在做的,就是见不得人的偷拍举动。
没法子,正大光明的示爱,对胆小的她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嘛!
这会儿,手上拿着迷你数字相机,她鬼鬼祟祟的捱着电气箱躲着,然后看到王烈又是弄花、又是剪枝,时而走出花店门口,不时又钻进透明橱窗里头接电话。她看着看着,一股莫名的甜蜜与兴奋,难掩的露于脸上。
没想到,她太专注于他身上,以致身处于危机当中,却连一点警觉都没有。
有辆准备倒车进停车格的bmw休旅车,显然没把她半蹲的身子看在眼里,冷不防那么砰的一下,她的双腿像被马踹到一样向前推挤了一步,然后,她手上的数字相机,就这么的惨跌于地。
“天呀!我的数字相机。”
惊讶的直起身子,她瞠大眼看着心爱的数字相机被分解了大半,然后,惊人的反射动作马上反应出来回眸瞪人。
“你这个笨蛋给我下车。”
车上被指控为笨蛋的臧仲繁,显然没听到她有辱身分的称呼。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车子,不小心轻撞到了没事站在停车格上的闲人甲。
且他还在思考,她到底是几时上前来的?所以没马上下车。
等了半天等不到车主下来解释,宁湘荷的直来直往马上爆发。
“喂,马上给我滚下车来。”
她小姐不客气的拍打着车窗,也没想到,这b开头的休旅车车窗,远比她那年代有点久的爱机贵了好几倍。
“喂,我可是警告你”臧仲繁并未打开车门,只是按下电动车窗,想用口头道歉了事。没想到车窗才开了二分之一,便听到车外连珠炮的怒骂。
“你这个程咬金,没事来坏我的好事干么?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筹备了一整年,今天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准备圆梦,你却突然冒出来,还害我摔烂了相机,这下子相机没了,我拿什么来拍?无论如何,你得全权负责。”
若依臧仲繁的果断与冷静,面对这种微不足道的小肇事,他根本不必花心思就能解决,但是,对象偏偏是她。
她怎么可以长得这么
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陷入不可自拔的混沌中,远逝的那段记忆,迫使他微张的唇动弹不得,只能动作灵活的推开车门。
然后,在她还没会过意逃开前,他颤抖着害怕会再度失去她的双手,紧紧的抱紧了她。
她终于出现了。
觉得莫名其妙的宁湘荷,当然不会任由陌生男人紧抱而不睬,只是,他那活似见到朝思慕想的亲人的悲恸表情,使得她完全来不及抵抗便被揽进于他的怀抱。
只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下去,因为王烈在这时刚巧从花店里走了出来。
看到他笔直走向他们,宁湘荷恨不得能马上平空消失,可惜她不能。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他们,然后在他将目光转向她时,用尽了所有吃奶的力量,推开眼前莫名其妙的男人。
没想到她非但推不开他,反而还在王烈距离她最近的那一瞬间,冷不防被他拥得更紧。她才想抬起眼狠狠瞪他,他居然突如其来的低头向前倾,在她完全没有防备下,用力的吻住了她。
那一瞬间,宁湘荷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中了,全身有股电流瞬间通过血液般的麻然。
难不成他有会发电的特异功能?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她惊吓过度的结果。
再说,王烈正在看她欸天呀!老天爷到底跟她开了什么玩笑?
她跟他的缘分,就这么的微薄吗?
瞪大眼珠子的宁湘荷心想,她今天一定是招惹了衰神,要不运气怎么这么背?
不,她得打破这种窘境,可是他力气大得跟牛似的,她哪能推得动他。
没法子了,对付这种色欲熏心的色胚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毫不留情的出奇不备。
宁湘荷软下又气又懊恼的情绪,暂时虚与委蛇的假装陶醉在他的亲吻里,然后在他不再那么强硬的拥着她的身体时,高高的抬起脚,用力的踩上他的脚。
没想到他挺行的,她都那么用力的踩着他脆弱的脚趾头了,他居然还能文风不动的继续亲个痛快。
好,一次不成,她就再多踩个几次。
终于,臧仲繁有感觉了。
他直觉的松放了她的手,蹙紧眉间,表达他的疑惑。
没时间研究他那忧伤的表情究竟是为了什么,感觉他松手,她立即用力的推开他,然后退了好几步,转身拚命逃开。
只是,临转身前他那悔恨让她跑掉,并看着双手的失落脸孔,却紧紧的烙在她的心坎上。
她一直不安的想着,到底是谁把他伤成那样?
还有,他突然深情的拥吻她,会不会是错把她当成谁了?
“当我是什么,机器人吗?连个午休都不让我停下那些烦人的事务,反正现在不做,下午再做就行了嘛,那个机车的经理简直是呃,不说了,我妹来了,有空再拨给你。”
看到宁湘荷气呼呼的闯进办公室,正在跟朋友大数上级主管不是的刘秋鸾,马上挂上电话,然后本能的探头看了下业务部的出入口一眼,才神秘兮兮的拉着她的手,到较不会有人注意的文件收发处。
“干么,大伯又来查你的勤吗?”
宁湘荷话一出口,刘秋鸾马上叹了口气,然后瞅着她的左耳,再瞧瞧她的右耳。
“干么啦!”
推开她,宁湘荷随手拿起一份文件,心不在焉的浏览了一会儿。
“看来你没听说什么,要不然,你怎么还敢来。”
听到她的话,宁湘荷楞了下,把文件丢回公文篓里。
“出了什么事?”
刘秋鸾瞅了她一眼,再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在一位同事前来收文件时,将她要的文件递交给她。
“秋豫的婚事,在纽约闹了个笑话。”
没错,刘秋鸾也是松盈集团的一份子,只不过她跟刘家只有远房亲戚的关系,所以能在分支部捞个文书助理的工作做做,已经算不错了。
至于宁湘荷与刘家的关系,说起来更远了。
她是松盈集团第三代三男所收养的女儿,而她的养父养母并不在松盈集团任何连锁企业帮忙,反而是在兰生街上自行经营咖啡店。时常去店里帮忙的她,才会因此迷恋上王烈。
“什么笑话?她不会兴奋到晕倒了吧!”
“嘿嘿,你果然不知道,听说秋豫的婚礼,出现了落跑新郎。”
落跑新郎!是指臧仲繁吗?他干么落跑?
“真的吗?”
“当然。而且根据可靠消息,到目前为止,落跑新郎还是不见踪影。”
“怎么会这样呢?”宁湘荷十分讶异。这劲爆的消息让她暂时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那是刘秋豫的报应,谁叫她没事抢走你的新郎。”
宁湘荷一向对刘秋豫没什么好感,她盛气凌人的态度,让人没法喜欢。
包何况,刘家跟臧家这桩友好的婚事,原本是属意配给她,没想到刘秋豫在知道后,利用她父亲的地位进行关说,强行要走了新娘位置,这会儿在纽约惨遭新郎遗弃,她只能说很遗憾。
“那秋豫现在人呢?”
就在这时候,有名业务部的业务来领文件,他的出现让刘秋鸾噤了声,因为刘秋豫是业务部的人。
在发出业务部的文件后,她夸张的做出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警觉状,确定没有状况,才又继续说:“她回来了,人在业务部呢,所以我才拉你来这里呀!通常呢,她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懂吗?”
宁湘荷点点头,无心的翻着桌上的文件。
“干么,你同情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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