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全身僵硬地被大批人簇拥进新房。
耳边一直传来喧嚣不停的人声,她开始觉得头疼起来。任谁顶着珠翠满头,都会同她一般头痛。
吉祥话由口若悬河的媒婆嘴里成串溜出,什么桃子、枣子都送进她的遮面里。青饔谇子也饿了,就吃了几个。
接下来仍是喧闹不休的场面话,青黛奇怪这些人怎么不快点离开,好让她静一静。
“郭兄,快把新娘子的头盖掀开,让我们瞧瞧。”轻快有力的男子声音从嘈杂声中突围而出。
“是呀,表哥。”另一道悦耳的男声加人。“我替你从苏州一路迎回嫂嫂,却连嫂嫂的一根头发也没瞧见。快点让我瞧瞧嫂嫂的闭月羞花。”
“郭兄,你再不掀,可别怪兄弟们替你动手罗。”雄浑的嗓音响起。“早听至玉剑山庄宣旨的司礼监刘公公说,嫂夫人容貌是如何出色动人,又见到你大舅子玉树临风的神采,直把兄弟们搔得心痒难耐,快让我们见见这位美娇娘。”
“连丫环都娇俏动人,郭侯爷有福了”
“江南姑娘都那么水灵灵的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途声响起,吵得青黛更加慌乱。蓦然,她听见郭冀令人心安的低沉嗓音缓缓吐出“各位,莫要吓坏我的娘子,以为咱们北方人全都那么粗蛮。”
“哎哟,没想到郭兄这么怜香惜玉。”众人又是一阵笑闹。
冰冀无奈,瞪了一眼带头起哄的武威亲王朱麒,将系上红绳的秤杆举起,挑开青黛头上的红巾。
每一寸的揭露都引来一声赞叹,随着红巾完全被卷至珠翠笼头上,现场的喧闹声忽然安静下来。
“人家说江南多美女,果然不假。郭兄好福气!”朱麒赞叹地道。
妻子被人这么称赞,做丈夫的自然与有荣焉。郭冀微微一笑,伸手抬起青黛娇美的下颚,将她低垂的秀脸缓缓抬起。
青黛眨了眨眼,适应了除掉红巾后的明亮,水盈盈的乌眸迎上郭冀深情的凝视。
她的喉头一紧,竟觉得难以呼吸。
“别碍眼了。”有人识相地闷笑了声,赶着大夥离开。
没多久,新房内便剩下这对新婚夫妻痴痴地对视。
“我好想你。”郭冀轻声喊道,俯下身在她红嫩的柔唇上深深吻着。
炽热的情焰刹那点燃,青黛柔若无骨地偎进郭冀怀中。她的每一处知觉都深刻感应着郭冀的热情,在唇齿交缠间逸出她同样渴望的呻吟。
“侯爷。”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一发难以收拾的热情拥吻,郭冀不情愿地看向声音方向。
“外外头的客人还等着呢。”青黛的贴身侍女桃叶站在新房的门口提醒。
“嗯。”郭冀蹙着眉,眼光回到新婚妻子酡红的脸蛋,咧嘴一笑,吻了吻她的颊说:“我去去就来。”
他将仍攀在他身上的柔软娇躯扶正,不舍地离开新房。
一直到桃叶和其他三名侍女过来帮她卸下珠翠笼头,脱掉新娘礼服,换上一袭红色丝袍时,青黛才从之前的缓卷中回过神来。
她掩住灼烧似火的红颊,心如小鹿乱撞,再看向镜中双眸春情荡漾的影像,几乎不敢相信镜中人是自己。
天啊,她竟让郭冀那样对她!桃叶会怎么想?
她偷偷瞥了侍女一眼,却见到她正调皮地眨着眼,不由得脸更红,全身发烫了起来。
龙凤花烛高高燃着,在新房等待的青黛,只觉得时间过得像蜗牛爬行一般缓慢;但当门扉被人推开,桃叶娇脆的声音在外阁花厅恭敬地响起时,卜通狂跳的心,又令她觉得这一刻怎么来得这么快。郭冀离去前炙热的吻,占满她所有的思绪。
“侯爷。”
冰冀朝机灵的侍女慵懒地扬起唇角,充满男性魅力的笑容瞧得桃叶意乱情迷。他示意四名侍女全退出房外,掀开与寝室相隔的水晶帘,移步到螓首低垂的青黛面前。
“娘子”他带笑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青黛呼吸急促地缓缓抬头,鼻端闻见夹杂着酒香的男人气息,心一慌,头又垂了下去。
“夫人呀”郭冀被她的娇羞逗得心头更加灼热,挨着她坐在床沿,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青黛低垂的睫羽无助地眨动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张眼看他,却被他似醉非醉的眼眸里的炽热爱恋瞧得全身发烫了起来。
“我的美娘子”郭冀低笑了声,头抵着她爱怜地轻啄她粉嫩的顿。
青黛被他带着酒香的呼吸熏得有些微醉,半眯着眼,莹莹闪动的眸光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渴望。
“青黛”郭冀呼吸一紧,体内的男性欲望迅速勃发。今晚是他的新婚夜,怀里的女子又是他日思夜想的可人儿,教他如何再耐心等待下去?
“该是我们喝交杯酒的时候了。”他邪恶的挨着她道,教青黛身躯微微一颤。
冰冀从桌上取了一对注满酒液的龙凤杯,把一只塞进青饔诙动的纤手中,互碰了杯子,和她的手腕交错,将酒液一饮而尽。
青黛不胜酒力的只啜了一小口,郭冀接过她手中的残酒倒人口中,俯唇吻住那因惊讶而微张的檀口,将酒液哺喂进她嘴里。
青黛在他怀中呻吟,任浓香的酒液穿过她的喉头,热热的流下她的体内。温暖的感觉伴随着郭冀挑逗的唇舌,和在她身上不断游移的爱抚,带来一波又一波的迷醉。她无助地扭动身躯,攀住他强健的臂膀,渴望着他进一步填满她体内兴起的空虚。
但郭冀只是抱着她重重喘息,从她唇上移开的性感大嘴弯成一抹诡异的笑容,炽热无比的眼里闪烁着顽童般的光芒。
“娘子”他轻唤了声,拖长的语调听得青黛屏息凝神。“好妻子应该服侍丈夫脱衣,是也不是?”
青黛的粉颊烧得更红,那一夜的记忆像狂风暴雨般朝她无情地袭来;自己曾说过会当他的好妻子。
她轻合上眼睑,做了个深呼吸,脚步不稳地从他怀里站起;硬着头皮先是取下他头上的金冠,替他解开发髻。浓密的长发技散而下,郭冀的神情显得更加狂放,在金色烛光照射下,闪烁的目光显得讳莫如深,青黛不禁微微颤抖。
“再来呢?”他低声提醒她,主动的起身立在她面前。
青黛呆呆地瞪着丈夫宽阔的胸,手指怯怯地移到他胸前,脱掉那身大红礼服。
礼服下还有白色的单衣,青黛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从来没见过男人没穿衣服的样子,想必跟她很不相同。她记起嫁妆里的那幅春宫图里的男子,脸颊的灼热狂烧得更厉害,有如身上的红色薄衫。
她垂下眼,解开衣服的袍带,褪掉他的上衣。
健壮结实的胸膛出现在她眼前,青黛一时目瞪口呆,素白的纤手彷佛有自己的意志般摸上他胸前愤起的肌肉,她的心再度不听话的狂跳起来。
“青黛,我的好娘子”郭冀一把将她抱起,青黛灼烫的颊贴着他的裸胸,任他将她带往铺着大红锦被的新床。彷佛着火的身躯被轻柔的放进织有百花图案的绫被上,而她的郎君则坐在床沿深情地凝视她。
冰冀的手温柔的溜进妻子如云的秀发中,一再留恋着发上柔滑的触觉,许久后沿着她嫣河诏人的颊,顺着美丽的雪颈移到她袍上的第一粒布扣。
胸前的雪肤随着衣襟打开而展露出来,娇软的女体不住地抖动,剧烈起伏的胸脯有着掩藏不住的春色。
冰冀的呼吸跟着急促起来,眼光随着呈现在面前的挺立胸脯,下移至里在桃河谇兜里的小蛮腰,到毫无寸缕遮掩的修长玉腿。
狂烧的欲火自小肮处席卷上来,他知道妻子容貌娟秀,却不晓得连身段都是这般的迷人。他着魔似地伸手抚摩她丝滑般的腿部肌肤,青黛嘤咛一声,抖得更加厉害。
藕白粉嫩的腿肌比上等的美玉更加细致完美,郭冀曲起她的腿欣赏她美丽的脚踝,和如笋尖白嫩的脚趾,连粉红色的指甲都教他着迷。
他的眼光一再流连赞叹,从足踝沿着圆润的腿部曲线吻上来。
青黛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哪能抵受得住他似暴雨疾风般的轻怜蜜爱。她揪紧身下的被褥,娇躯不住颤动痉挛。
“育黛”郭冀粗喘着吻住她的粉唇,一波波热焰不断从两人身体接触的部位涌现。郭冀的大手粗鲁地扯下她的肚兜,无边春色尽人眼帘,他再也压抑不住泛滥全身的欲望,以唇舌挑逗新婚妻子稚嫩的娇躯。
随着价值千金的春夜渐渐深沉,郭冀终于脱下身上的最后一件累赘物,将青黛压在身下。
“我是谁?”一双俊目几乎要烧出火焰似地逼向青黛,粗喘的声息中夹带着椎心刺骨的渴望。
“郭冀,郭冀”青黛只能无助地回应他,盼望他能平息自己体内乱窜的火苗。
“嗯。”郭冀胜利地轻叹了声。
在这曼妙无比的一刻,他肯定青黛心中只有他的影像,不再有玉笙。他缓缓降下身体占有妻子的娇躯,嘴唇吞噬向她不断发出如仙籁般动听的呻吟声的小嘴,让结合的快感同时冲击两人。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蜷伏在丈夫温暖强健怀抱里的青黛,困倦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李清照的那首“如梦令”的开头两句。知否啊知否,遭疏雨骤风摧残过的海棠,已经再也不一样了。只是她并没有憔悴,反而身心都盈满难言的畅快。
夫妻敦伦,比她想像中美妙。怪不得兄长成婚至兮,总爱和娇妻紧锁在房内。回想起郭冀对她做出像春宫图画里的动作,青黛不禁双颊生霞,埋进夫婿宽厚的胸膛里。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惜花人,尽管娇躯因过度的纵欲而乏力生疼,但身心的美妙不可言喻。
她呼吸急促地扬起长睫,怔怔地凝视眼前伟岸的男性胸膛,双手似有自己的意志般地偷偷抚上,柔滑的感觉跟记忆中一样。青黛欣喜地继续梭巡眼前俊伟的男体,在她的爱抚下好似活跃了过来,忆起他昨夜以唇和手在她身上所制造的折磨,青黛全身臊热了起来。
同一时候,郭冀尖锐的倒吸了口气,抱紧怀里的美人儿,翻个身将她压在体躯下。
青黛微微一僵,羞得不敢看人。
“娘子,好娘子”郭冀不断呼唤她,骤雨般的密吻洒下她雪腻香酥、有若白色海棠花瓣的脸颊,两手不规矩地在她曲线玲珑的胴体上移动,逗得青黛娇喘连连。
“春窗苦短日高起”郭冀低声吟哦,含笑注视妻子为他春情勃发的俏模样,内心感到无限满足。“好在皇上准我一年丧假,夫君我有一年不用早朝。”
听到他的调笑,青黛羞得更是无地自容,忙着将脸埋进他怀里。郭冀捉弄地抬高她的身躯,俯唇吻住她高耸挺立的雪白乳房,青黛只能发出令人销魂的嘤咛声,任他摆弄。
“喜欢为夫的这么碰你吗?”他移到她耳边暧昧地吹着气。
青黛被他逗得全身火热,心里又羞又恼,见他大手顽皮地溜进她粉腿之间逗弄,羞愤之下,用力推了他腰际一把。
“哎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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