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又是怎么回事?
乐文进而再开口确认“你不听歌剧?”
他却误会了她问这话的含意“是你自个儿要留下来的,我可没有求你,别以为这样就想叫我跟你去听什么鬼哭鬼叫的歌剧。”
乐文一听“那你干么口、闭口要我还你恩情?”她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庾司徉不改傲慢的态度“否则以你这种普通的姿色,真以为够格站上我的伸展台?”
乍听到他的说法,乐文错愕不已,怎地也没料到其中的误会竟然如此离谱。
从头到尾,两人说的竟是风马牛全然不相及的两件事。
一时之间,乐文也不知道是要气庾司徉,还是要气自己胡涂。
不过再怎么说,自己好心帮忙却被说的如此不堪,这口气总难叫人咽下。
“放屁!”乐文气到爆粗话“要不是你用不入流的手段逼我答应,你就算用八大轿来抬,我也不屑上你的伸展台。”
她不屑的语气激得庾司徉反唇相稽“要真不屑,你会答应冒充我的女朋友?”
“我答应是因为我以为”
罢了,误会既然已经造成,再跟这种人解释什么也是多余。
庾司徉却以为她无话可说“以为什么?说不出借口啦?”他一脸得意。
将他要贱的嘴脸看在眼里,乐文真恨不得狠狠赏他一巴掌。
突地,她忆起发表会那晚,自己不由分说赏了眼前贱男巴掌那幕。
会不会误会其实不只这回,其实那晚自己也打错了人?
这个想法让乐文难掩吃惊的瞪视着庾司徉,不敢相信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庾司徉见状“两眼瞪那么大做什么?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
将她说话的嘴脸看在眼里,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以这贱男人的个性,自己当时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像这种不懂得风度为何物的男人,脑子里压根就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观念,肯定会在当时马上予以还击。
怀疑自己怎会没想到这点,她于是又问:“发表会那天”
“怎么?说不赢就想翻旧帐?”
无暇理会他的挑衅,乐文只想知道“我有没有打过你?”语气是急切的想确认。
“打我?就凭你?”庾司徉一脸轻蔑“有胆的话动手啊,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对你客气。”
果然,自己当时打的人如果真是他,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乐文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为了眼前这个烂人做了那么多错事。
毋需再查证,她隐约知道,在发表会前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应该是庾司晃。
否则怎么可能几分钟前才在化妆室里见过的人,几分钟后又在转角跟自己相遇?
让乐文想不透的是,如果那时她遇到的真是庾司晃,按理说两人根本不相识,他怎会主动来跟自己打招呼?
还是,在那之前自己曾跟他见过面?
记忆往前回溯,除了发表会前的练习,便是在飞机上的再度相遇,她还记得当时这贱男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突地,她想起了,难道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回!
那回对方开的轿车跟戏剧厅那晚是同一辆,而这贱男人开的却是敞篷跑车。
至此,乐文算是厘清了与他们兄弟间的交集。
的确,两人的态度回异,气质更是大相径庭,她怀疑自己怎会迟钝到现在才察觉。
唯一还让她想不透的是,初次见面那回,庾司晃怎会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还是他其实只是顺口说说,是自己误会了?
察觉到眼前的女人正盯着自己发呆,庾司徉不客气的道:“八婆,你发什么痴啊?别以为盯着我不放我就会看上你。”
乐文被他一席马不知脸长的话给拉回神“你真以为自己是布莱德彼特啊?”
“我比他上相多了。”
简直听不下去了,决定不再继续跟他搅和,眼下她只想倒头昏睡,等明天离开这里后,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察觉到房里只有一张床,而庾司徉正大剌剌的躺在上头,乐文于是道:“走开啦!”
“笑话!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凭什么要我走开?”就算是真要走,那人也该是她才对。
“我要睡觉。”
“关我什么事?”他觉得这女人有神经病。
乐文捺下性子解释“你正睡在这房间里唯一的床上。”相信这样说应该够清楚了吧。
庾司徉虽说明白她的意思,却不打算将床让出“床是我的,我当然睡在上头。”
乐文一听“你睡床上那我睡哪?”
“我管你睡哪,房间那么大你自己不会去找地方睡。”
庾司徉的回答差点没让她气到吐血,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想到自己好心帮忙还落到这样的下场,乐文的脾气也上来了,决定今晚怎地也不再妥协“我就要睡床上。”
“谁理你。”他将凉被往自个儿身上一盖,当她不存在。
正所谓孰可忍孰不可忍,乐文气不过的弯身将凉被掀起。
她此举惹恼了庾司徉“臭八婆!你干什么?”被迫跟个臭女人分享房间已经够恼人了,她却这么还不识相。
“把床让出来,否则谁也别想睡。”乐文一脸坚持。
“你”他一脸恨不得甩她巴掌的模样。
乐文也不干示弱的怒瞪着他。
他干脆动手去抢“臭八婆!棉被拿来。”
“休想!”她不肯松手。
“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
两人谁也不肯放弃,争执越演越烈,声音甚至传到了房间外头。
就在庾氏夫妇和庾司晃赶来时
“我说放手!”
庾司徉一记强而有力的拉扯,刷的一声,凉被当场被撕裂成两半。
庾氏夫妇和庾司晃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乐文和庾司徉各据一端,好好的一条凉被一分为二躺在两人手里,看的他们一脸错愕。
意识到庾氏夫妇的出现,乐文顿时一阵尴尬,庾司徉也瞬间收敛下来,毕竟让父母发现真相自己可就麻烦了。
“伯父、伯母,你们怎么来了?”
处在错愕当下的庾氏夫妇被乐文这么一问,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耙情小俩口压根没意识到他们的音量几乎要把房间给掀了?
而庾司徉竟还有脸责怪乐文“看你把我爸妈都吵醒了。”
她虽然着恼,碍于庾氏夫妇在场却不便发作,只得咬牙将错给认了。
“对不起伯父伯母,吵醒你们了。”
将小儿子跟乐文的应对进退看在眼里,庾氏夫妇纵然对刚才那一幕存有疑虑,这会也只当是小俩口在闹意见。
只听到庾父幽默道:“不要紧,年轻人本来就比较火热。”
乐文顿时一窘,庾司徉则无视她的尴尬。
反而是进门至今未发一语的庾司晃,听到父亲的打趣,眉心不觉又蹙了起来。
庾氏夫妇虽然能够理解,却也看得出来两个年轻人还在闹意见,今晚再让他们睡同一间房恐怕不妥。
问题是,儿女间的事他们做长辈的又不便过问,因而显得有些为难。
“这凉被破成这样”
正当庾母迟疑着要如何将两人分开时,庾司晃说话了“沐小姐是客人,还是让她睡我的房间吧!今晚我过来跟阿徉一块睡。”
庾母一听随即附和“也对,乐文可能不习惯,今晚还是让她睡你的房间。”此时此刻这样的安排再恰当不过。
乐文讶异地望向庾司晃。
第二次了,今晚他两次开口为的都是帮自己解围。
她这下更加相信,庾司晃才是那晚自己在戏剧厅遇到的人。
想到自己之前对他的种种误会,眼下他却不计前嫌的一再为自己解围,她在不好意思之余对他亦充满感激。
至于庾司徉,对于这样的安排他是再高兴不过,可以不用再忍受跟个讨厌的女人同处一室。
因为大家对这样的安排都乐见其成,以致并没有人注意到,乐文既然是庾司徉的女朋友,按理说就算是要分房睡也该是让她睡庾司徉房里才是,可庾司晃却提议让她睡到自己房里。
不过眼下没有人会去注意到这细节,何况比起庾司徉的房间,乐文更乐于去睡庾司晃的房间。
明白年轻人的事情长辈不宜干涉太多,是以事情一定案,庾氏夫妇便借口累了要先回房。
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要将接下来的时间预留给小俩口,让他们有机会为刚才的争执言和。
但庾氏夫妇哪里知道,他们前脚一离开,庾司徉便大剌剌的躺平在床上,根本不管乐文的死活。
当然,她也不屑搭理他。
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势必得主动开口询问庾司晃他房间的位置,而想到自己对他的误会时不免有些难以启齿。
幸而庾司晃先开了口“我带你过去。”
乐文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庾司徉的房间。
庾司晃的房间就在弟弟的对面,他推开房门让她进去“进来吧!”
乐文一踏进房里便发现,两问房的格局完全相同,但里头的摆设回异,营造出来的是两种完全不相同的风格。
不同于庾司徉的房间给人的时尚感,眼前的房间相较之下显得简单整齐,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察觉到她正打量着自己的房间,庾司晃并未说什么,脑猴却想起被沐母拉去她公寓那回,当时的情形和现在颇为相似。
两人都是在无预期的情况下被带进对方的私人空间,分享对方的隐私,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妙。
所不同的是,那时两人还互不相识,如今她却是以弟弟女朋友的身分住进这里。
想起这点,他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抱歉,今晚得麻烦你暂时睡在这里。”
乐文差点就脱口要他毋需抱歉,能离开庾司徉那大烂人身边,她高兴都来不及了。
只不过眼下她的身分是庾司徉的女朋友,这么说势必会引起庾司晃的怀疑。
是以,乐文只是客气道:“哪里,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庾司晃没说什么,事实上,他也没有立场说什么,毕竟那都是弟弟跟她之间的事。
“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双方的态度都比以往有所保留,庾司晃碍于乐文的身分,而乐文也碍于之前对他的误解。
听到他要离开,她心里虽然有一大堆疑问想向他求证,却因不知如何启齿而只能点点头。
庾司晃见状也不便再多逗留,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乐文忍不住想出声叫住。
就在庾司晃要带上房门时,突然又开口“要是你认床睡不着,我桌上放了些书。”
他的体贴让乐文心中一动,原想说些什么,迟疑了两秒终究还是只有一句“谢谢。”
看了她一眼,庾司晃才点头慢慢退出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