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吧,他承认,他差一点就是了。
“你只有肚子饿的时候才会骂脏话,平常也顶多是无赖点而已。”
“无赖!你这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挖苦我?”竟然说他无赖。时杰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当然啊,你好手好脚,却窝在一个陌生女子家里将近一个月不出门,你知道吗?你这样很像小白脸耶。”要是一个月以前,语茉才不敢这么对他说,但现在她了解他不会对她怎样,才敢放胆子念他。
“小白脸!意思是指我是被你包养的?”他没生气,只是觉得好笑。
“吃我喝我住我的,难道不是被我包养。”最奇怪的是,她竟然没赶他出去。
“好吧,我懂了。”他沉痛的点点头。“当小白脸要有当小白脸的自觉,从今天起,你想蹂躏我,请便,我在哪里都可以上。”
“你在说什么!”语茉小脸爆红。“谁、谁要蹂躏你啊!神经病。”
“我以为你有这意思呢!”时杰嘿嘿笑逗她。
“我、我干么要对你有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为什么不回去?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你明明随时可以离开的。”
她虽然说他吃她的、用她的、住她的,但事实上,她能给的也只有这些,只有温饱,如果他想要奢侈的生活,她恐怕给不起。
她能给的只有这样,如果他真的要当小白脸,当一个被女人包养的男人,那么他大可以找比她更有钱的女人。
她只是一名小记者,薪水微薄啊!
而且有时候,她会觉得他在帮她,在她对工作茫然时,他会适时的拉她一把。
时杰,他到底是谁?
他绝对不是黑社会老大,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是,早就被一干小弟们找出藏身的地点,哪可能这么悠闲的坐在她的沙发上吃臭豆腐,还一边吃她的豆腐。
没错,这家伙老爱在口头上吃她豆腐。
“你觉得我很烦?”时杰认真的问。
如果他造成她的困扰,那么他势必得离开了,他并不想让她讨厌。
其实她说的没错,他有点无赖好吧!他承认,他很无赖。当初她开车其实并没有撞伤他,当时她开很慢,只是轻碰到他一下而已。只是她冲出车子的样子实在太认真了,他一时恶作剧心起,才演了那一出戏。
想不到他演技精湛,把她骗过去了,她还真的以为他被撞得头破血流,哈!
当时他全身都是血,没错,不是他的血,也不是别人的血,而是鸡血。
他从帮派的斩鸡头结拜仪式中逃出来,不小心打翻了盛装鸡血的盆子,所以才会弄得整身都是血,不过他误导她,那是他砍人砍出来的血,当场把她吓得六神无主。
“不,我怎么会觉得你烦呢?”独居久了,加上工作辛苦,回到家里有个人等门,那种感觉真的很温暖,她也喜欢这种感觉,只是这样下去,太说不过去了。
他们孤男寡女住在一个屋檐下,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也不是,不是亲人,更不是情人,顶多只能算是朋友。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回到你自己的家,但我想,你有你的苦衷,既然是这样,如果你不嫌弃我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你就继续住下来吧!”语茉大方的道。
“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我觉得你在这里,反倒是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对工作其实还不是很熟悉,可是奇怪的,只要跟你谈过,我的工作就会变得很顺利。”
那当然,经过高人指点之后,自然会增进一甲子功力。
时杰微笑。“谢谢你。”她还挺聪明的嘛,知道他在帮她。
“只不过还是要委屈你睡沙发。”语茉同情的看着他。
斑头大马的他睡在沙发上一定很不舒服,但是没办法,总不能叫他和她一起睡她的床吧!那太超过了,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你确定我住在这里不会给你添麻烦?”他要再确定一次。
“不会。”
“你男朋友知道不好吧!”他假仙的问。
“你都住了快一个月才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会不会问得太晚了一点?”她忍不住翻白眼。
“哈哈,也对。”这一个月以来,他也没看过有男人来找她。
“只要我爸和我哥打电话来的时候,你不要接,那就是帮我大忙了。”
“怎么,你很怕他们?”
“当然,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在台北藏了一个男人,他们会上来把我捉回去,不准我再当记者。”想起家里的两个男人,语茉只能摇头叹息。
“这么严!”也就是她不准乱交男朋友喽!可惜,他想追她耶。
什么?追她!
这个想法冲上时杰脑门,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天,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啊,太惊人了,原来他想追她!
难怪他会对她特别,原来是他喜欢她。
原先只是觉得逗她很好玩,可是没想到,他最后会喜欢上她。
“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孩子。”语茉幽幽的道。“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是我哥带大的。”长她七岁的哥哥就像个小爸爸一样照顾她,所以她常常觉得有两个爸爸。
不准她太晚回家,不准她随便跟男同学出去,不准让别的男人送回家
总之,她的爸爸和哥哥,对她的爱护和疼爱到了病态的地步。
要是他们知道,一向乖乖听话的她,在台北的住处和一个男人同居虽不是男、女朋友的同居,但也相去不远。
他们一定会冲上来台北,把她捉回去的!
“我念大学的时候和哥哥起了争执,哥哥不希望我离家太远,要我念南部的大学,但是我想念新闻,所以不顾他的反对,填了台北的学校,他好生气,说不准我来念。”
“但你还是念了。”而且是高分毕业。
时杰在这几天摸透了这间十坪大的小套房,找到她大学的毕业证书和成绩单,还有许多杰出的社团表彰。
她只是胆子小了点,其实她挺有才华的嘛!一点点鸡血就把她吓得花容失色,如果她胆子大一点,恐怕很快就冲上一线记者的行列了。
“因为我为了要到台北来念大学,绝食抗议一个星期。”语茉大爆内幕。“把我哥和我爸都吓坏了。”
“你!这么激烈的手段?”才觉得她胆子小而已,时杰马上被她的话给吓得差点掉下巴。
绝食抗议!
“我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不然我会受不了的。因为我真的很想很想当记者,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个女主播,我怎么可以这样就退缩了?当然要为自己的梦想据理力争。”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知道我哥只是心疼,他舍不得我一个人到那么远的外地念书,他怕我吃不好、穿不暖,无法照顾自己,我知道他只是疼我、担心我,但是,这样我永远长不大,我都那么大了,也该学着独立。”
“所以你一个人在台北待了快五年?”
“对啊,一个人是很辛苦的,但是我过得很充实,我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念喜欢的书,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只是有时候会想到我哥拿手的宫保鸡丁”想到这里,她长长一叹。
她虽能自己独立了,但还是会想家。
“哦哦,原来你哥也是厨艺高手。”时杰脑子里想的只有吃而已。
“原来我没告诉你,我们家在南投开餐厅,我爸爸和哥哥都煮了一手好菜。”
“你的厨艺好,就是因为家学渊源的关系。”他懂了,难怪她煮的东西那么好吃,不输给外面的餐厅,原来是从小耳濡目染啊。
“才不呢,我的手艺不能跟我爸比,更不能跟我哥比,我哥又帅又会煮菜,可惜他把时间都放在食谱上,不然早就结婚了。”语茉表情生动的描述她的家人,而且一副引以为傲的模样,让时杰专注的看着,唇边也挂着笑。
听她说话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她总能眉飞色舞的说着工作上或和朋友之间相处的趣事,他喜欢听她说、看着她讲,也许就是因为他常常看她说话的样子,久而久之,被她说话的样子吸引住了也说不定。
这一晚,他们聊到天快亮了才各自睡下,语茉累得连洗澡的力气也没有,就这样和着在外奔波了一天的套装,倒在床上大睡,决定中午醒来再梳洗。
反而是时杰,他瞪大着眼睛,无眠。
原本带笑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思索,他英俊的脸庞沭浴在晨曦间,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可惜语茉没看到这一面的他,不然她会马上被时杰的男色引诱,疯狂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