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我帮你搬东西。”她自告奋勇。
“那就谢谢啦!”席冬很干脆地挪了个箱子给她,不轻不重,正好是沈涵晴可以承受的范围。“这是心姐浴室里要用的水龙头和水管,你先帮我搬进去。”
“噢!”沈涵晴接过箱子,转身走进一一号室。
“好体贴的大哥啊!不过你打算当她几年大哥呢?”心姐斜睨了席冬一眼。
俏美在一旁偷笑;其实全工作坊的人都看得出来席冬对沈涵晴的感情,毕竟,他表现得如此明显。
唯一不解风情的只有沈涵晴;之前心姐她们几次逮着时机,本想说破,却被席冬阻止,理由是不想吓坏他可爱的小亲亲。
心姐她们这才了解,一个深情执着的男人有多么恐怖,居然能费尽心机,安排一场长达十余年的计划,就为了将一名畏惧男人的女人以最温柔无害的方法上手。
她们也算是服了他,才对他的计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她们的调笑,席冬只当不知道,反正,她们是第一个发现他的计划并且取笑他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打他决定追求素有“贞节烈女”之称的沈涵晴后,他就有了试凄受难的准备,一点小小的调笑算什么。
他丝毫不在意,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涵晴身后。
不多时,房里传来沈涵晴的叫声。“为什么我只走了几步路,又是一身大汗!”
“你不是走,是跑。”这是席冬的叹息声。“你这么急躁做什么?”
“人家怕工作做不完嘛!”
“我这个接工作的人都不怕了,你怕什么?放轻松点,工作又不会跑掉,干么这么紧张?”
“冬哥太悠闲了啦!”
席冬又叹。
屋外,俏美的偷笑变成大笑。
“想要急惊风小晴缓下动作,除非天下红雨了。”这是心姐的评论。
席冬从一楼忙到五楼,最后,在三二号室、沈涵晴的房里暂时定了下来;但还不算是真正的休息,因为她的计算机还没修。
趁着席冬帮她安装数字相机和打印机时,沈涵晴进厨房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冬哥,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谢谢。”他接过杯子,一口喝干。
“还要不要?”
“不要了。”他说,转眼间装好数字相机和打印机。“。”
“这么快?”她有些讶异。
“所以告诉你不必紧张啊!”她兴奋地摸着新买的数字相机和打印机。“我现在知道冬哥工作效率惊人,不会再替你紧张了。”
她每次都嘛这么说,可惜天性急躁,做任何事都希望快速解决。
但这也使得她对色彩和流行深具敏感度,总能走在时代尖端。
所以说,她其实满适合当美容师的,入行不过三五年,在业界已有一定名声。
唯一迟钝的地方在于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她不够圆滑,因此,她的人际关系不是顶好。
然而,他却很欣赏她这种有话直说的个性。“没关系,你就尽量替我紧张吧!”他一语双关。
她果然当机了。“什么意思?”
“我说,要帮你解释数字相机和打印机的用法吗?还是你要自己看说明书?”他笑。
“我自己看就行了。”她坐到他身边。
“好。”二话不说,他把说明书连同保证卡一起给她,拍拍手站起来。“那都弄好啦!我也该走了,下回有事再打电话给我吧!”
“冬哥,你不留下来吃饭吗?”虽然他一向如此,她有麻烦,他随叫随到,事情办完马上走人,不粘不缠,更不啰嗦。
沈涵晴很怕那种喜欢乘机揩油或纠缠不清的人,不小心碰见,总是有多远闪多远。
但面对从来不求回报的席冬,她反而由衷涌上一股感恩的心情,舍不得他太快走。
“不了。女子公寓本来就是男人止步,虽然我是为了正事而来,但我毕竟是男人,在这里留太久不好。”
他这么说也没错啦!可她就是觉得麻烦他这么久,不表示一下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那不然我请你上馆子?”
他失笑。“你不是吃不惯外面的东西,嫌它们太油太腻?”
她搔搔头。“可是麻烦冬哥这么多,我不回报一下,很不好意思嘛!”
他宠溺地揉乱她的发。“你就像我妹妹,哥哥帮妹妹做事,需要报偿吗?”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即便是席冬,一个从小伴自己长大的大哥哥;但凡只要是男人,她总无法敞开心灵接受。
席冬笑着缩回手,顺便糗她两句。
“你这么讨厌男人,难怪伯父、伯母担心你嫁不出去!”
他如果凶一点,她会生气;他若存心戏弄,她也会愠恼。偏偏他表现得落落大方,她反而不好意思。
“这是身体自然反应,我也没办法。”
“你不想尝试改变一下吗?”他的声音好轻柔。“我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但这个世界上有一半是男人,你不可能永远痹篇他们。”
“我有试啊!可就是没办法嘛!”叹口长气,她笑得无奈。“我怎么样也无法忍受和男人肢体接触。”而这个“男人”限制,甚至包括她父亲和五个弟弟。
许是单纯的女子环境待久了,她光看到男人就会紧张,与他们同处一室,明明相隔一段距离,还是可以感觉到空气中分子改变了,导致她呼吸不顺、手足无措、失误频频。
接着,她会被笑得很惨。然后,更怕男人。最终,发展成一种无法挽回的情况她畏男人如蛇蝎。
在这中间,席冬算是唯一的例外。
她虽然也无法与他太亲近,但并不排斥和他相处,交谈、说笑都很开心;这大概是因为席冬总是很温柔吧!
堡作坊里的同事也说,没见过比席冬更忠厚老实、温和无害的男人了。
记忆中,席冬讲话斯文、举止有礼,她几乎没见过他发脾气。
最重要的是,他肯好好听她说话,从她还是个幼稚小女孩,只会满口问“为什么”时,他就对她百依百顺,简直比她的亲生父母更宠她。
当年,她执意辞掉公务员的工作,转行做美容师,全家包括邻居、好友,没一个赞同的。
也只有席冬默默鼓励她,人生是她自己的,她有权选择让自己快乐的路走,无须在意他人的眼光。
而他也真的帮她挡住了所有的外界压力,让她可以安安稳稳地在妍美容工作坊工作,直到考取美容师执照,独当一面为止。
“喜欢和讨厌都是很自然的一种心情,哪有什么对与错的分别?”席冬笑着,又揉了揉她的发。
这回,她有心理准备了,没被吓到,反而感觉心里仿佛有一股暖风吹过,心湖像要化开似的。
为什么席冬跟别的男人差这么多呢?到底那一种才算是真正的男人典范?她有一点小小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