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排练,连正式上场都跑不掉,女人又不是他要避的,作啥儿要他如此辛苦?
哪天,等席冬跟沈涵晴结婚了,他一定要跟席冬敲一个大大的红包,一定要。
不过他怀疑真会有那么一天,当一个男人太过喜爱一个女人到无可救葯的时候,他会把她当仙子一般地膜拜,等闲不敢轻侮。
可男女交往,些微的肢体接触却是必然的增进感情过程;什么都不敢做只会让一切停顿。
最终,唯有一生痴守至爱,换来一个无言的结局。
但是冬哥一定不肯接受这种结果。冬向边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万一席冬真的没追上沈涵晴,他毫不怀疑席冬会发疯整死身边每一个人。
“好了。”在席冬刻意转移注意力下,沈涵晴很快摒除害怕的心情,为冬向做好完美的造型。
“啊!”难得席冬也有瞠目结舌的时候,实在是沈涵晴的功夫太好了,将冬向化成活生生的神仙下凡。“太贴切了,小晴,你真是了不起。”
沈涵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冬哥,你把我说得太好了。”
“是真的,不信你问冬向。”席冬说。
冬向点头。“是很棒。”
沈涵晴腼腆地傻笑。“谢谢。”
“冬哥,时间快来下及了。”冬向指指墙上的钟,提醒他,约定时间到了。
席冬依依不舍地再望佳人一眼。“小晴,我先送冬向去见厂商,待会儿过来帮你收东西,你等我。”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收,你尽管去忙你的。”
“那让我送你一程吧!”如果是在家里就算了,但在外头,她又怕男人,他委实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
她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安抚地对他一笑。“冬哥,你别这么担心啦!前阵子我认识一个开计程车的女司机,现在有事外出我都会打电话叫她过来,刚刚也是她送我来的,我可以再叫她送我回家。”
“不是心姐送你过来的?”他吃了—惊,早知道就去接她了。
“心姐也有事要做啊—哪有这么多时间接送我?”
“那那个人可靠吧?”他开始掏钱包。
“她人很好,你放心。”
但他一点都不好,居然剥夺他接送心上人的乐趣,太过分了。
可这种话又不能说出口,只得暗动脑筋,想办法与那位女司机商量,别夺走他少数亲近她的机会。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这两千块给你当计程车钱。”
“冬哥,你给我的出差费已经是市价的三倍,怎么可以再跟你要车钱?”
“出差费高是对你能力的肯定,怎能与车马费混为一谈?”
“但是”
听他们纠缠不清,冬向忍不住插嘴。“沈小姐,你就收下吧!本来当救火队为人收拾善后的费用,就得比一般行情高,这才是稠。”
第三者都这么说了,沈涵晴只得收下钱。“谢谢你,冬哥。”
“我才要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席冬边说,拍拍她的肩,很用力,却不至于让她感到痛。
她身子一僵,才想躲,他的手已收了回去,从头到尾的接触不超过三秒钟。
“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我先带冬向过去见厂商了,再见。”说着,席冬带着冬向走了。
沈涵晴愣了半晌,回过神,他们已经走远了。
“奇怪。”她忍不住摸着才被席冬拍过的肩。过去,他也不是没碰过她,她却从没有这种像是被震慑住的感觉,怎么这回
当他的大掌完全按住她肩膀的时候,她感到心跳快停止了,怕得喉头发苦。
但下一瞬间,他离去后,她又觉得他似乎将某种东西遗留在她肩上了,让她的肩膀微微发热。
“诡异,明明是很平常的拍肩啊!”她不懂,到底什么事不一样了?
“小晴是不是还在看我们?”席冬边走出化妆室,边悄声问身旁的冬向。
“对啊!”“杂志上写的果然是真的。”他一副高兴得快飞上天的样子。
“什么杂志?”
“侬侬啊!”“你看侬侬”冬向不敢相信。“你居然会看女性杂志。”
席冬睨他一眼。“上头写的两性关系和追求女性的方法都很管用呢!”
冬向觉得他是走火入魔了。“那你刚才是用了哪一招,让沈小姐整个人都呆了?”
“小晴怕男人的事你知道的嘛!”席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所以过去我与她接触,动作都尽量轻柔,一点也不敢造次,但杂志上写,男人偶尔还是得展现出强力的作风,女人才会觉得自己被重视、并且有安全感。所以刚刚我拍小晴肩膀的时候,特地选择大力且迅速的方式。果然,她感受到我的心情了。”
冬向却认为,沈涵晴是被吓到了。
不过算啦!席冬高兴就好,只是有件事,他一定要问清楚。
“冬哥,你追求沈小姐这么久,不想定下来吗?”
“你是说结婚吗?我当然想娶她,但她还没那种意思,我不想太莽撞,以免吓着她,偷鸡不着蚀把米。”
“我知道结婚没那么容易啦!”以沈涵晴畏惧男人的程度,冬向怀疑席冬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开悟她。“但是,你们认识这么久了,总有一点嗯,小小的进展吧?”
“我们牵过手、搂过腰,也一起兜风、逛街,还有”席冬数得津津有味。
冬向简直快疯了。“我说的不是那些,而是肢体接触你懂吧?类似亲吻、拥抱之类的?”
“我二十七年前就吻过小晴了。”他可兴奋了,一五一十将沈涵晴出生,他一嘴吻晕她的事细数出来。
冬向一双眼瞪得像要掉下来。
“冬哥,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那种怎么可以算亲吻?”
“都子谠嘴了,怎不算亲吻?”
“我指的是男女之间,激情的、火热的、像要燃烧起来的那种吻!”
闻言,席冬狠狠瞪他一眼。“你以为我是那种会占女孩子便宜的色魔吗?在没有定下名分前,我是不会随便欺负小晴的。”尤其她还如此怕男人,他怎忍心让她受惊?
没救了!恐怕再耗上一百万年,这一对也不可能成双。不过冬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冬哥,我嗯,问个问题,你别生气喔!”
“你问啊!”席冬很爽快。
“你晓得怎么生孩子吧?”
“废话,你以为我几岁?现在连国小生都知道如何生小孩了。”
放心了。冬向笑。“这么说来,你虽爱沈小姐入骨,可也是跟其他女人做过了嘛!”
“做什么”话到一半,席冬恍然领悟,大骂。“你以为我是那种下流男人吗?我爱小晴,这辈子,我的身体和心灵都只属于她一个人,我才不会出轨。”
白眼上翻,冬向真的要昏了。这年头,找只恐龙都比找个处男容易,而席冬,曾经是一流模特儿,日日混迹在俊男美女中,却活到三十好几依然是童子鸡一只,说出去谁信呐?
“我告诉你,我不动心则已,一旦喜欢上一个人,便永远不会改变。而且,我认为世上没有什么逢场作戏这种事,谈恋爱就是要真心诚意,否则不但对不起女朋友,也对不起自己。”席冬义正辞严地说。
受教、受教!冬向算是服了他啦!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说这些事了。”他开始作心理建设,要一辈子帮席冬排练泡马子戏码。
“还有”席冬更谨慎地叮咛。“刚才那番话绝不能叫小晴知道,免得地难堪,明白吗?”
“明白,我”他话到—半。
“席先生,请你听我说。”一个女人冲过来拉住席冬的衣袖,是老无法达成厂商要求,将冬向化成一名不食人间烟火神仙的化妆师,龚珊如,
席冬本来很好的心情一碰上她,瞬间转坏。
“袭小姐,你差点毁了我的生意,又”没说出口的是,她害他把练习已久,准备情人节拿来哄沈涵晴开心的笑话提前用掉了。又得重新排练了,可恶!“你还敢来找我?”狰狞的神色让龚珊如吓一大跳。
“对不起,席先生,对不起、对不起”龚珊如面色如土。
“不必再说了,敝公司再也不会跟你合作,你可以走了。”席冬的温柔只给沈涵晴一人,至于其他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休想分得丝毫。
“不要!”龚珊如大叫。“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刚刚是因为我无法了解厂商的意思,才会屡屡失败,现在我完全体会了,这回,我一定可以化出让厂商满意的妆。”
“不必了。”席冬泠哼一声。“已经有人达成我们的要求了。”
“什么?”龚珊如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席冬身后的冬向,随即惊呼出口。“天哪!”她没见过这么鬼斧神工的化妆术,整个人都呆了。
“这才叫造型、才算化妆。”席冬推开她。“你再回去重修几年吧!现在我和冬向要去见厂商,麻烦你不要挡路。”
报珊如愣愣地后退两步,不敢相信,有人的技术可以如此高超?
“告诉我,化这个妆的造型师是谁?”她迫切的神情让席冬心生警惕。
“你想干什么?”他语气不善。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老师是谁?在哪里学的技巧?”当然,不服输、想再一较高下的心情也是有的,可瞧席冬拚命维护对方的样子,龚珊如也不是笨蛋,当然不敢直言。
“让你知道又如何?同一个老师也不一定会教出同样的弟子。我劝你若有心在这一行长久发展,就别沈湎于过去的光环,重新学起吧!”
报珊如才不信,她十八岁出师就得过奖,之后又在法国修业三年,二十五岁在造型师这一行荣享盛名,岂会比不过一个没没无名的小化妆师?
但席冬哪里理她,在他眼里,全世界唯一需要怜惜的女人只有沈涵晴,其他人都靠边站吧!
他拉着冬向快速离去,
报珊如不死心,暗暗跟随其后。
席冬知道,却假装没发现,直直走进办公室,边向厂商介绍冬向,边打内线叫来警卫,请他们驱逐龚珊如。
但龚珊如岂有如此容易打发。
“不要,放开我,非礼啊”她在走廊上又叫又嚷,连办公室里的人都听见了。
席冬愠恼地皱着眉。
“席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厂商代表一脸疑惑。
“是龚造型师,由于她一直做不出符合贵公司的要求,因此我决定换人试试,但她不肯,才在外头大吵。”席冬也不废话,简单几句直指重点。
所谓在商言商,能够满足客户的要求,生意自然滚滚而来,否则,被业界淘汰也很正常。
席冬相信他的合作对象明白这个道理。
果然,厂商代表一听,也跟着皱眉。“刚才的造型的确缺少了些什么,席先生换化妆师是对的。敞公司对于冬向先生现在的造型非常满意。”
“多谢。既然如此,这回的平面、tv”席冬边和厂商谈合约,边对冬向使眼色。看来警卫是搞不定那个疯女人了,希望他出面帮忙摆平。
他会意地颔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