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佐依独自躺在床上,视线看向毫无动静的房门,她的眼底带着些许的无奈。
“真是的,去约会也不用约到这么晚吧?”佐依不悦地淡哼一声。
转个身,习惯性的往静言躺的方位窝了过去,试图找个最温暖又舒服的位置窝,无奈蹭了老半天却始终蹭不到舒适的位置,她这才又后知后觉的想起,静言和那个叫王馨的女人去约会了,还没回来呢。
像泄了气的皮球,她懒懒的起床,整个人趴靠在窗边。
想到这段身旁有他的日子,只要她需要他,他总是在她身旁一眼就可看到的地方,为什么现在她只能一个人独自待在饭店里,和窗外的月儿为伴?
总以为,就算他找到了适合他的人,两人虽然没了任何关系,他还会是那个最关心她,处处以她为中心的静言
可是现在,他和她最讨厌的女人出去了,他的眼中再也没有她了。
想到他此时正和王馨做的那些事情,她就越想心越沉,越等心越慌,情绪荡到了最谷底。
说不上来自己到底在介意什么,是她鼓励他向外发展的,不是吗?是她自己一直觉得委屈,她的爱情、她的婚姻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和商业扯上关系的。
想的越多,情绪也就越低落,她再度躺回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睡的并不安稳,呼吸的频率时而深沉、时而低浅,偶尔还伴随着重重的叹息,静言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没有叫醒她,只是帮她把被子盖好。接着他除去身上的外出服后,轻手轻脚的爬上床,伸手一揽,将她揽进怀抱中。
佐依地身子轻晃了一下,惊醒了过来。“你回来啦。”
“是啊。”他笑笑地回答。
“约会愉快吗?”她仰高头问。
“前几次出门没见你关心过,怎么这次突然有兴趣了?”
“我是关心你呢!”她没好气的顶回去。
“关心我什么?有没有被她生吞活剥,还是有没有被她榨干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她就不问了,真是自找气受。
“被榨干了也是你的事。”佐依气得赏了他一记白眼。
她又再一次的伤了他的心。静言苦笑。
其实今晚他根本没有跟王馨出去,而是到台湾的分公司处理公务。
虽然要离开前就跟哲别说好了,无奈这个假期拖得太长了,而那家伙在法日两头跑的情况下,早已不堪负荷的传来简讯,诉说他有多可怜,被奴役的有多凄惨。
正好,他和佐依的关系也毫无进展,加上那小女人一天到晚怂恿他要多往外发展,于是他干脆假借约会之名到公司处理公务,免得回去时真的看到一只累死在办公桌的熊猫。
静言叹了口气“依依,我想在台湾找个房子住。”
他突如其来的话使她愣住了。
一会,像只无尾熊似的攀缠着他的佐依,跳了起来。“是她建议你的?”
佐依口中的她,不用说,他也清楚是谁。
静言没有回答,决心让她误会。
果然,佐依误会了,她抖着唇,浑身发寒,神情激动的吼着:“我不要,我不要!”她急着否决他的决定,要他打消这个念头。
“我身上的现金所剩不多了。”他故意说。
佐依深吸了口气后:心有不甘且神情激动的脱口而出:“那么我们回日本,或是回法国都行。”总之她就是看王馨不顺眼,她不喜欢静言和她在一起。
静言看了看她,微微扯唇,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回去之后,将面临的是什么吗?”
佐依一愣,他的话一棒打醒了她。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有些挫败,声音虚弱无力。
“我将决定权交到你手上,一切由你来作主。”
静言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让佐依看见他的存在,而她讨厌的王馨正是最好的一颗棋子。
佐依呆呆的望着他,彷佛他说的是天方夜谭似的。
他点点头,回给她一个“你没听错”的表情。
瞬间,佐依觉得头疼不已,一张脸倏地垮了下来。
不会吧!他怎么能把这么重大的抉择交到她手上?
讨厌啦
夜已深,今夜又是个无眠的夜晚。
佐依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仔细聆听楼下的动静,楼下客厅依然是一片静寂,而紧邻着的房间更是没有半点声音。
唉,微微一叹,一抹苦涩随即浮上了佐依的脸。
今天他比过去要晚好几个小时,看样子王馨的魅力越来越大,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再叹了口气,佐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悲哀,在没有他相伴的日子里,她竟然无趣的不知道该怎么消遣时光。
想起刚搬进这栋别墅的时候,静言指着前面的大花园对她说: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把这儿当成日本,当成自己的家,随她高兴怎么布置它,就去布置它。
为此,她还强拉着他走了一趟台北最有名的建国花市,除了铺地用的草皮之外,还挑了不少当季的花草植物,只是花她种起来了,草也养活了,他在家的日子却少的可怜。
走到窗前,窗户外灯火通明的街景映入眼帘。
难怪当初搬进来的那一天,静言会说这儿除了保全做的好外,最好的就是它的视野了。
唉,又想起他说的话了,这阵子不知为什么,两人相处的时间少了,她却经常想起两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甩甩头,将视线往窗户外望去,不经意的看见自己映在窗户上的脸庞,她倏然一惊,那一张落寞无神的脸会是自己吗?
佐依蹙了蹙眉,不愿看到自己憔悴的脸,刷的一声将窗帘拉上。
静言可以出去玩,她同样的也可以出去玩,无奈她就是提不起精神,提不起兴致。胸口闷闷的,像失落了什么似的。
一整天,她过得很茫然,孤独的在房内闲荡着,一下子动动梳妆台上的保养品,一会儿打开衣柜随意地拨弄着静言买给她的衣服,情绪不知在低落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冷寂占满了她整个心房。
不行,她得找个事做做。佐依喃喃自语着,突然脑中闪过要离开时,采妍一再叮咛她,一定要跟她联络,让她知道她好不好,否则她会一直念她,念到她耳朵发痒、长茧。
被孤寂占据了心灵的佐依,终于忍不住冒着被抓回日本的危险,打了电话。
嘟嘟
深夜静寂中,电话声响了一声又一声,响了近二十声,就在佐依打算挂上电话之际,终于有人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请问找谁?”带着些许不耐和慵懒睡意的声音,是采妍睡眠不足被扰醒时惯有的嗓音。
听着电话的那端传来采妍熟悉的声音,佐依的眼泪马上夺眶而出,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喂,是谁呀,大半夜的打电话来扰人清梦,小心我到警察局告你騒扰喔。”等了老半天,见电话久久都没传出半个声音来,被扰醒的采妍终于捺不住脾气的出声恐吓道。
“采妍,是我啦。”想到这阵子所受的委屈,佐依哽咽道。
一听是佐依的声音,采妍浓浓的睡意在瞬间全消失了,她几乎是不敢置信的大叫出声:“依依?真的是你吗?依依?”
“对啦,就是我啦,难不成你还有第二个叫伊藤佐依的朋友喔。”她笑糗着。
佐依浓浓的鼻音,震惊了采妍,她在电话那端诧异的惊叫:“天啊,依依,你在哭吗?”
“没有。”佐依心虚的撒着谎。
“你骗谁啊?也不想想,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已经十几年了,你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采妍轻啐了声,对于佐依的死鸭子嘴硬,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对喔。”不算还真不觉得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对了!快告诉我,你现在人在哪里,怎么在哭呢?”该死的,早知道就不让她逃婚,说什么也要绑着她。
“我在台湾。”她咬了咬唇,强忍着发酸的鼻子,不让泪水再度落下。“我哭,是因为我想家,想你。”
“那就回来啊。”采妍陡然压低了音调,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你们结婚完后,贺冈静言也失踪了。”
“喔。”佐依淡淡的回了句。
采妍惊叫:“你就只有这句话?”
相对于采妍的关心,佐依的反应显然冷淡了许多“要不然呢?”
“算了,反正你都已经逃婚了,他怎么样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采妍陡然泄气的说。
佐依瘪了瘪嘴。本来就是嘛,他人现在就和她住在一起,她要表现的多关心?
“对了,你几时回来啊?”像依依这种被细心呵护着长大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总是令人担心。
她深吸了口气,在电话这端摇了摇头,轻叹道:“不知道。”如果真要问哪时候,正确答案应该是,等她和静言的事情有个结果出来,她就会回去。
“不知道?”采妍扬高声音。
佐依委屈的瘪瘪嘴。“人家真的不知道嘛。”总得等事情落幕吧。
采妍生气的恐吓“依依,你欠打喔。”
什么朋友嘛,也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她,一句不知道就当作没什么事了,可恶!采妍小声的咒骂着。
“好啦,人家尽快回去就是了。”想到采妍生气时,噘嘴又骂人的表情,佐依忍不住破涕为笑。
“没良心的,你竟然在偷偷取笑我。”
佐依一脸无辜的反驳:“谁叫你每次生气的表情都好好玩,人家想着想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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