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根本是在浪费时间。”他掉头就走,到了门边他又转身阴沉地看着她“我警告你,你的生命是喜是悲全操纵在我手中我可是不在乎你怎幺样。我厌了你这种忤逆的行为,如果你不改善自己就别怪我无情。”
他摔了门就走。席维亚在床缘坐下,陷于自怜的情绪中。渥夫体贴的凑到她身旁,大舌头舔着她的脸,想拂去她那一脸忧伤。
“我现在该怎幺办,渥夫?”她哀怜地问“他要我好风度地投降,笑脸迎人地服侍他。我怎幺能够。”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眶“我恨他!我该让他流血至死!我为什幺要回头救他?我们一定要逃离这个地方,渥夫,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第二天清晨,顶着凄寒的冷空气在院中与父亲比武时,塞索的心情仍是沉重的。他脸上为愤怒所刻划的线条,主要还是导因于艾蜜莉。她前一晚到他房里去过。
由于她是西塔的贴身女仆,所以她的房间就在女主人房旁边,同样地也根接近塞索的房间。在过去这对他乃一大便利,但塞索现在却无心重温过去。
当她轻敲他的房门时,他以为是席维亚来修好。他立即兴奋地前去应门,然而开了房门他的脸也立即沉了下来。
“很失望吗,塞索?你希望我是那个金发女仆。”
“你走吧,艾蜜莉,”塞索气愤地说“我没邀请你来。”
“一旦你厌倦了她的装模作样后,就会来邀请我了,”她自信地说“现在你只是因为她抗拒你才迷她。”艾蜜莉咯咯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有点粗鲁,我的大情人。你把女人当剑一样挥舞玩弄,但我不在乎。在乎的是她,对不对?”
他板下脸“你最好另寻别的男人来替你暖身。”
“就因为她?”她啐道。
“她与此无关。我们过去是处得不错,但一切都在我离开时已结束。我很遗憾你梦想落空。”他绝不会跟她讨论席维亚。
艾蜜莉转身跑了出去。塞索用力关上房门,气自己为何不接受送上门的温暖。然而事实上他只渴望另一个,他必须使强才能得到手的女人,问题是他不愿强迫她。
塞索打量周遭,发觉席维亚也在一旁看着他。她的存在就像幅绝美的画,金发披散在她肩后沐浴在晨曦之中熠熠生辉。她羞怯地垂下视线,塞索发觉自己像被催眠般死盯着她,压根忘了疼痛的肌肉。
但劳瑟开怀的笑声又拉回他的心神“你在拿眼睛剥光那可怜的女仆,孩子,”他安抚道“你不能等私下时再做吗?”塞索红了脸“今天你让我很骄傲,塞索。你真是个争气的好孩子。你也是个挑战,我知道你的旧伤还未完全痊愈。你不但学会我教你的一切,更有青出于蓝之势。”
塞索不知该如何应对了。这是劳瑟有生以来头一次赞美他。幸运的是,劳瑟也没期望有回答。他转身迳自走了,留下塞索好奇地盯着他的背影出神。他老头变了。今天这场比武不但战成平手,而且劳瑟还挂了彩。或许他毕竟是年纪大了。
此时庭院中就只剩下席维亚和塞索,其它围观之人全跟着劳瑟回大厅里去了。
“你把伤口又弄开了。”席维亚斥责道。
塞索歉然一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会照料我吧?”
“我不管你,还有谁会来管你。”
“什幺事困扰了你?”他察言观色道。
“你!”她嗤之以鼻道,气得双手也支在臀上,摆出不善罢干休的架势“就是我刚才目睹的愚行!”
“那只是运动而已,小可爱。”
“那才不是运动,那是疯狂。你们很可能会失手杀了对方!”
“我们比武都是点到为止而已,席维亚,”塞索耐心地解释“那只是在考验力量而已。难道法国的武士们不会在运动时考验他们的技术?”
“唔,会。”她勉为其难地说“但没有这幺激烈。你们打得好象一生名誉就在此一战似的。”
塞索轻笑道“在某方面而言确实是如此瑟坚持要所有人都尽全力,老实说,我过去没跟他缠斗这幺久过。”
“可是你们打成了平手,”她指出“就连我也看得出来。要不是你突然停手,你一定会击败你父亲的。”
“你可知道这是在赞美我,小可爱?”
席维亚羞红了脸“我我”
“走吧,”他打趣道“别破坏了你唯一给我的赞美,就算这回大发慈悲一次吧。”
“你戏弄我,塞索,你不能就这样岔开话题。”
“这话题没什幺好谈的。”他规避道“别浪费时间了,除非你故意要让我站在这里跟你辩论,多流些血好变得虚弱无助。”
“这个主意倒不坏。”席维亚笑道“走吧,我的房间比较近。”
“不,我得换件衣服,我房里也有绷带,你只要协助我回房就行了。”
“你需要人扶着走?”她睁大了眼。
他点点头“我觉得全身肌肉都僵住了动不了。”他呻吟了起来“但你只要把你的手给我,小可爱,我会跟随你去天涯海角任何地方。”(译注:在英文中把你的手给我,亦作求婚之意。)
“我的手,嗯?”她嗤之以鼻道“我不来这套。”
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举步往庄园行去“那你就得跟着我了。”
塞索的房间一片杂乱,席维亚睁大着眼打量那洞开的衣柜,和那团成一球球的衣服和乱七八糟的床,以及绉巴巴的地毯。大理石面的桌子和唯一的一张高背椅上,都覆着了厚厚一层尘埃,四壁也被油烟给熏黑。
“你真的在这里睡觉?”她难以置信地问。
他露齿而笑“这房间已经有很多年没人住了,今早我出去时也走得很匆忙。不过,你不会花太多时间就能把它整理好。”
“我?”她倒抽一口气,转向他。
塞索叹息道“拜托你,别再来了,要求你照料我的需要是很过分了吗?”
席维亚迟疑着。他是在要求,不是命令,至少在目前这就足够了。替他裹好伤后,席维亚转而清理其中一个衣柜。塞索笑着看她忙碌。他终于使她进了他的房,而且渥夫也没跟着。最主要是,她现在的心情很好。
“什幺颜色适合我,小可爱?”
“当然是蓝色,或许深棕色和黑色也不错。”
“那你不介意替我做一两件新衣服吧?我的衣服本来就不多。”
“我不会被你那无辜的表情愚弄的。我会替你缝两件,但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手艺,别以为我甘心做你的奴隶。”
张罗完了,席维亚转身欲去,但塞索又唤住了她“我还没要你走。”
“干什幺?”她的声音变得尖锐高昂。
“席维亚,镇静点,别再往门口移了。我又没有要强暴你。”他叹息道“你真的这幺怕我?”
“嗯。”她老实回答。
他皱了眉“以前我真对待你很粗鲁啊?”见她答不出话来,他又说“你是否认为我很粗暴严厉,席维亚?”
“你是很严厉,态度也不好,而且你的脾气太暴躁。”
“你也一样。”他指出。
她笑了“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但别忘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
他抬起手抚摩她的面颊“为了你,我会改。”
接下来是很长且惊讶的沉默,最后她悄声问“为什幺?”
“为了见你常笑。”
“我根本没有多少可笑的,塞索。”她坦白道。
“你会的。”
她抽身离开他,眼神变得阴郁“你这是在玩弄我吗?”
“不,我是再诚心不过了。”他柔声说道,倾身吻住她,起初为了怕吓到她所以很温柔,之后就变得更专注。她确实吓到了,轻推着他的身子,但塞索不肯放开她,他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她的乳房挤压着他的胸膛,使他燃烧。她在他双腿间挣扎蠕动,更使他的渴望为她撩起,而她却依然抗拒他。
他的唇移向她纤美的颈项“哦,席维亚,我要你。”他在她耳边喘息。
“塞索,你说过你不会强暴我的。”
“让我爱你,”他哑声低喃“不要拒绝我,席维亚。”
他在她能拒绝之前吻住她,但席维亚最后还是设法夺回了自由“塞索,你弄伤了我!”她叫道。
他倾身打量她,看见她红肿的双唇“天杀的,席维亚,你为什幺这样脆弱?”他呻吟。
“我又有什幺办法,”她头声道“我从小为人呵护着长大。我的皮肤很敏感,禁不起这样的对待。”
他抬起她下巴,用手指轻触她的唇“我不是有意要伤你的。”他柔声说道。
“我知道,”她说“但你却想强迫我。”
塞索心虚地笑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席维亚突然又火了“你别想再归罪于我!这回我的衣服可没湿淋淋地贴在身上。”
“是没有。”
“那就告诉我,我又做错了什幺,以后我一定不再犯!”
塞索开怀地朗笑“哦,小可爱,你真是纯,只要靠近你就会使我亢奋,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那你就离我远点。”
“我做不到,席维亚。”他缓慢而悲哀地摇着头“你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却只是一个男人的宝藏我的。我绝不会远离你。”
“我不是你的,塞索。”她挣开他后退数尺“我永远都不是你的。”
塞索一拳打在自己的大腿上“你为什幺要这样恨我?”他顿挫地大叫。
“你知道为什幺。”
“我已经说过我会改。”
“你说了就忘。我无法相信你的话。”
“你太苛刻我了,席维亚。现在发生的事我根本无法控制。”
“这是否表示我永远得活在恐惧之中?”
他阴郁地皱着眉。他无法告诉她他永远不会再强迫她,因为他现在才知道只要面对她,虽然有心抑制自己的欲望,但他仍是控制不住自己。可是,该死的,他也不要她怕他。
“怎幺样,塞索?”
他激动地转开身“不要逼我,小女仆!”他吼道。
她的眼睛恳求着他“我必须知道答案。”
“我得仔细想想。”他嗤之以鼻道“吃早饭去吧。”
结果这顿早餐却成了她的梦魇。
她很意外在这偌大且无情的庄园里,竟会遇上一个肯相信她的人。葛伊费兹爵士就是那使她心生希望的人。他由于刚巡逻回来,很惊讶庄园里竟有位迷人的客人,于是过来和她打招呼。他一开始便称呼她为小姐,并询问她的君主是谁。
她见他态度谦恭友善,便毫不考虑将自身遭遇全告诉了他。结果他并没怀疑她的话,反而勃然大怒去找塞索理论。她根本止不住他的愤怒。只有看着塞索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却换得葛伊冷漠的反应。
席维亚赶忙送上塞索的食物和麦酒,偷偷瞥一眼正激烈争吵的两人,其它人也都看着他们,她愈来愈不安了。她想过去听听他们在吵些什幺!可是她不敢接近他们。
“这回你又搞什幺鬼呀,女仆?”
席维亚屏息转向劳瑟“我不懂你的意思,阁下。”
“我看见你跟我的家臣说话,现在他就在跟我儿子争执。那两个从小就是好朋友,女孩。他们从未有过争执。”
“我并没有做我会后悔的事。”
劳瑟起身把她拉到一边“不管你做了什幺,最好不会导致一场挑战。我可不愿在战事酝酿之时,损失一个好手。”
“你儿子在你眼中,只是个替你打仗的好手?”
“我说的也是葛伊爵士,因为败的人一定是他。如果我觉得我儿子因为你而置身险境,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幺贵族千金,早就把你活埋了。”
席维亚愕然瞪大了眼。他早知道!懊死的,他明知道她是贵族小姐,却仍让塞索拥有她,根本不在乎他无权如此“你真卑劣!你明知道我的身分,却仍放纵你儿子这样对待我!”
劳瑟笑了“我才不在乎这种事。既然塞索声称你是他的仆人,那你就是。我不会为这种事跟他争执的。”
“可是他明明是错了!”席维亚叫了起来。
“请谅解我,女仆。一个男人需要有个儿子继承他的一切。此外,我也需要我的儿子与我并肩作战,保卫我的领地。我很骄傲能把他教养得如此出色。几年前为了点蠢事我差点失去了他,最后还是跟我女婿即将起的战争使他回来。既然他回来了,我就不会冒险再失去他。”
“席维亚!”这霹雳般的吼声吓了她一跳,她转身看见塞索黑着脸向她走来。她觉得双膝虚软,几乎站不稳。
“哦,女仆,”劳瑟几乎是悲哀地说“不管你声称没做什幺,现在你恐怕都要后悔了。”
她瞥向他“而你会让他打我,是不是?”
“你不是我的责任,女孩。”劳瑟说完转身就要走。
“用不着躲在我老头背后,他不会帮助你的。”塞索咆哮道。
席维亚掩饰住恐惧,冷静地应道“我也没期望他会援手。他已经告诉我他赞成你所做的每一件事。”
“这幺说你还是求过他帮你?”
“不,塞索,是我先找她说话的。”劳瑟插口道。
“用不着替她辩护。”塞索冷声警告道。
劳瑟犹豫一下,然后点点头转身踱开,留下他俩独处于大厅一角。塞索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作势似要揍她。她着慌了,非但没躲反而投身向他。她的手指紧抓着他的衣襟,紧偎着他那坚实不屈的身体。
“如果你一定要打我,塞索,就用鞭子,”她轻声说道“我经不起你盛怒下的一拳,你会杀了我的。”
“天杀的!”他咆哮着,想掰开她的手指。
可是她抓得更紧“不!你在生气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你一拳就会杀了我的。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放手,席维亚。”塞索命令道,但气已消了一些。
她听出他的口气已变,然后她才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看见他眼中的光芒。她赶忙推开他,新的恐惧又获住她。
“我我不是故意要投怀送抱。”她结巴地说。
塞索叹口气“回你的房间去。你今天已经惹够麻烦了。”
“我不是想要惹麻烦。”她理论道。
但他的眸子又起了狂风,身体也僵住了“滚开,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