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柔声说道“我们也可以那样亲密的。”
“你这是在求婚吗?”
他专注地凝视她良久,久得令她愈来愈紧张了“你会接受吗?”
“我”她矛盾地皱了眉,她好想抛却一切,马上她接受,但她很快又控制住自己。
“怎幺样?”
“我当然不会接受。”
塞索耸耸肩“那我就没必要这幺做,是不?”
席维亚转身背向他,被伤得好惨,他并不是真的在乎,婚姻对他毫无意义,或许她在他心中亦毫无意义。
她僵直地招呼渥夫跟她一起走出他的房间,根本没想到要等塞索。哦,她为什幺要让他说服自己在他房中过夜?杀千刀的男人,跟他根本没有妥协的馀地。他若不是隐藏起情感,就是突然全冲了出来,他对她的真实感情是什幺?她走后他会想念她吗?她几乎不敢自问答案会是什幺。
“原来是这幺回事!原来我是错用了我的耐性。”
和塞索在清晨骑完马后,席维亚的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脸颊也被冷风吹拂得泛红。回庄园后,席维亚独自回他房坐在椅上做女红,一面天南海北地胡思乱想起来,当房门被推开时,她欣喜地抬头,以为是塞索回来了。然而进来的却是罗杰梅西顿,他大模大样地好象这是他的房间。关上房门,他踱到她身前不远处站住,席维亚惊讶地猜想他来的原因,但想来想去也只有塞索警告的那种说得通,当罗杰的蓝眸开始品评她时,她才明白塞索有多正确。
“你和我记忆中的一样可爱。”他说
他的恭维令席维亚颇不自在“你不该到这里来的,罗杰爵士。”
“哼,这个我知道。”
“那为什幺”
“你叫席维亚,它很适合你,我听说了不少有关于你的事。”他插口道,向前欺近一步。
“我没兴趣知道你都听说了些什幺。”她厉声说道,很高兴渥夫就睡在塞索的床下。
“你的口气伤害了我,大概塞索要你跟我作对的吧?”
席维亚登时跳起了身,警觉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塞索是对的?”
罗杰已来到她身前,用手指拂着她的脸颊“我昨晚找了你好久,塞索真是幸运,居然会有你这样标致的女仆,但现在轮到我来分享他的幸运了。”
“你别想碰我!”她嗤之以鼻道。
但罗杰并不为所动,他伸手向她,结果被她打开了,他的另一只手立即抓住她的颈子,她还没能大叫,嘴就已被罗杰的吻堵住了。
惊愕之下,她的反应相对的也慢了,罗杰的吻并不讨人厌,但却无法打动她。如果她曾感到双膝发软,小肮里迅速升起灼热的空虚感,甚至一丁点纠缠的感觉,她或许会让这一吻继续下去,庆幸能得知能打动她的不只塞索一人。但眼前情况却不同,最后她终于开始推动他。他只是把她抓得更紧,两手固定她的头,他的唇压着她的。
席维亚没有慌,她唯一需要的武器那根长针,仍抓在她指间。她迅速将针头对着他的手臂戳了过去。但他惊愕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迅速往后一跳,这使衣袖被扯破,连手臂也被刮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一时间他们都愣住了,然后罗杰狠狠地瞪着她,眼中出现了阴狠的愤怒之色。在这一刻里,席维亚想象得出他会利用不名誉的手段杀人。他这人有种邪恶的气质,她迅速往后退去,将高背椅挡在身前。
“用不着躲我,女仆,你这只是刺激了我,我相信你的指甲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但我愿牺牲一点,给你一次利用它们的机会。”
“塞索会杀了你的。”
他单眉微扬“你会告诉他吗?你敢坦承我占有过你?你以为他知道后还会再要你?”
“你以为你能活着看到结果?塞索会抓住这个机会向你挑战,你还不知道他有多想杀你?我虽不知为什幺,但我相信你是值得他这样恨你。”
“小婊子!”他绕过椅子朝她逼近,想都不想,席维亚就尖叫渥夫。那只庞然大物的畜牲由床底下窜出来,凌空扑向罗杰,把他撞倒在地上。渥夫立即攻击他的喉咙,而罗杰唯一能做的只是挡住要害。
“快叫这只妖怪走开!看在上帝的份上,女人!叫它走开!”
席维亚犹豫半天吓坏了罗杰,然后她才不情不愿地把渥夫唤回去。她跪下身赞美它,一只眼睛还盯着缓缓起身的罗杰,他难以置信地看她一眼。
“你疯了,竟叫那妖怪来攻击我,它会杀了我!”
“它要杀你很容易,或许我不该阻止它,它已经杀了两个想攻击我的男人,相信它一定很喜欢这种游戏。”
“上帝!你简直跟塞索一样野蛮!”
“那你呢,高贵的爵士?你不是想来强奸我吗?你大概是觉得欺凌一个女仆算不了什幺,是不是?猪!”她说道。
“你真是胆大包天,泼妇。”他的眸中现了凶光。
“是吗?”她哑声笑了,再也不怕他“我有这胆子是因为我的血统要求我如此,你听说过不少我的事?哼,你都听错了,因为这儿没人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是巴利郡的席维亚洛克斯小姐,已逝洛克斯男爵之女,现在正受杭尔夫伯爵监护并继承洛克斯及其周围的一切。”
“你就是等不及要告诉他这些吗?”
罗杰和席维亚均讶然转身,看见塞索就站在房门口,脸上表情莫测高深。
“如果你在那儿站得够久,你就会知道我只是在跟罗杰爵士解释,我为什幺敢骂他是猪。”她说的既平静又自然,使得塞索爆笑出声。
“她说的是实话吗,塞索?”罗杰问“她真是贵族出身?”
塞索的回答令她倒抽了口气“她没说谎。”
“那她干幺还要假装是仆人?这太不像话了。”
“怎幺,触犯了你吗,罗杰?”塞索举步往房里走“你是否想为这位淑女的名誉向我挑战?”
罗杰犹豫了,席维亚觉得他似乎苍白了点。而塞索也不像表面上那幺冷静,他就像只蠢蠢欲动的畜牲,他一点也不怕,有的只是期待。他就是要罗杰向他挑战而且是迫切地想要“罗杰?”
“我不会向你挑战,塞索,至少不是在你家里。我也不会在你盛怒时自找麻烦,我只是很好奇,这位小姐为什幺要伪装身分?”
席维亚冲动地开了口“不关你的事。”
“说得好,席维亚,”塞索冷声道“不过,我们是否该点醒这位好朋友?毕竟他被划伤了只手臂,多少有点资格知道。”他定定地看着罗杰“你这伤是怎幺来的,罗杰?会不会是我的小姐被迫自卫?这就是她骂你猪的原因吗?”
席维亚迅速挡在两人之间“塞索,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想干什幺,但我警告过你不要这样利用我。”
“是罗杰爵士的态度冒犯了我而已那就跟你的一模一样。”她意有所指地说,很满意见他瑟缩了一下。
罗杰有礼的鞠躬吸引了她的注意“如果我早知道你是位小姐,我绝不会冒犯你的。”
“这不是借口,罗杰爵士,”她冷声应道。
“出去,罗杰!”塞索咆哮起来“如果我的女人无法解释为何让你流血,我待会儿就去找你算账。现在,我警告你永远不许再接近她。”罗杰迅速离开了。
席维亚很气塞索竟利用她为借口杀人“我的女人,是吗?什幺时候我又成了你的女人了?”罗杰一关上房门,她就立即追问“是你终于相信我了,还是光说给他听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席维亚。”
“别想!”她叫道,固执地昂起下巴。
塞索别开视线“好吧,我是说给他听的,难道你宁愿要我在他面前说你是骗子?”
“我宁愿你的动机不是这幺卑劣。”她失望地说“你希望他向你挑战以便杀了他。”“我不否认!看见你们在一起,我就想把他撕成碎片,然而我不要你觉得自己和他的死有关系,如果由他来向我挑战,那责任全在于他一人。”
“塞索,你把事情说得太严重了,他只不过是吻了我而已,为此他也受到了教训。”
塞索转身就往外走“塞索,我很高兴他吻了我!”
他倏地停步,僵立片刻后缓缓转身面对她“你有鼓励他吗?”他柔声问道。
“没有。”
“然而你却欢迎他的吻。”
“如果我真喜欢,我又何必要阻止他?”她叫了起来“我只是说很高兴他吻了我。呃,这对我证明了一些事。”
“什幺事?”
她垂下眼,回答时声音几不可闻“它没有打动我。”
这告诉塞索的远超过千万句的事实,他了解,只有他有能力打动她的心。罗杰就办不到,或许其它男人也都无法办到,而她承认了
他缓缓来到她身前,用双掌捧起她的脸庞,温柔地吻了她。她的双膝发软,小肮间升起了灼热的空虚感,她的身体乱了步调。当他抱起她的身子带向他的床时,她并没有抗议,他的心灵已与她的合而为一。
她要这个男人唯一的男人。她情不自禁地怀疑她是否已爱上了塞索蒙特维尔,这强壮、温柔、火爆、又复仇心重的男人。
这天席维亚兴奋地找葛拉帮忙她量身做新衣,这是塞索要送她的礼物。在等葛拉做完手边工作时,两人聊了起来。当提到塞索的继母,席维亚隐藏已久的好奇心又冒出头了“西塔恨塞索吗?他是这样跟我说,但我很难相信。”
“哦,她向来恨他。塞索爵士在这儿过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我知道的都是我妈当初告诉我的。那时我还真以为是她故意编故事来吓唬我,要我做乖孩子。等我长大后到庄园来工作时,才知道那都是真的。”
“什幺故事?”
梆拉回答前先紧张地打量四周“西塔夫人一有机会就毒打他,如果劳瑟爵士不在,她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了。伊丝和布兰达小姐甚至比他们母亲更坏,有一天布兰达小姐被发现用鞭子打他,那时候他还只有一丁点大,被打得浑身是血而且失去知觉,可是她还是一直打他。”
“为什幺呢?”席维亚倒抽了口气。
“因为他竟敢叫布兰达小姐姐姐。”
“老天呀!”
自此她不敢再多问,只是听到这些就已足够她心惊胆战,其它的不必听也可以想象得出来,她不由得同情起塞索,难怪他今日会这般蛮横且讥诮,因为他必须保护自己。
结果在她们前往塞索的房间时,适巧碰上了西塔。看见葛拉和她在一起,西塔自然凶了起来,席维亚为了不芹朋友,主动回答了西塔一连串的质问,到后来连她都失去了耐性。
“住嘴!”西塔涨着一张猪肝脸吼道“葛拉的工作永远没有完,她也没有自己的时间。她只服侍我,做我吩咐她做的事可不服侍一个杂种的娼妓!”
席维亚倒抽了口气,现在已不是有没有耐性的问题了。
“葛拉!宾回工作室去,我待会儿再去对付你。”葛拉泪汪汪地走了“你!”西塔又转向席维亚“给我滚远点,那杂种在的时候我不得不忍受你,他既然不在你就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小心我修理你这个小婊子!”
席维亚挺直背脊,强抑住出手打人的冲动,冷静地说“夫人,你的态度就跟只母牛没两样。凡是尊称你为淑女的人,都只是在嘲笑你!”西塔一张脸变得铁青。
席维亚转身就走,但是还没踏上第一阶楼梯,肩膀就被西塔爪子般的手给扣住,人也被拉了回去。那女人重重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的头被甩向另一边,虽然脸颊一片烧痛,她却丝毫未动,只是轻蔑地看着西塔。
向来习惯仆人们跪地求饶的西塔,这下可怪叫了起来,她气得怒发冲冠,一只手又举了起来,却被身后另一只手牢牢扣住,下一刻里,西塔已被凌空举起,掷向她的那群小姐们。四个女人被西塔笨重的身子撞得人仰马翻。
惊楞地趴在地上,艾蜜莉是头一个起身的,紧跟着伊丝和她的女仆也爬起身,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西塔则移动笨重的身子以极不雅的姿势爬起来,怒火冲天地正对塞索。
“如果你胆敢再碰她一根汗毛,我就宰了你,老巫婆!”塞索的声音足以冻结她的血液“我就用这两只手活活掐死你!听清楚了没有?”
西塔的回答是尖叫出她的愤怒,不一会儿,武士们、随从们,连带着所有仆人全都赶了过来挤在大厅四周。席维亚紧张地退到楼梯上的阴暗处,恐惧地直发抖。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发生的吗?
一看清是谁激怒了他们的夫人,就没人敢再上前拦阻,谁都知道领主向的是谁。
“这是怎幺回事?”劳瑟排众而来。
“劳瑟!”西塔哭起丧了“他想杀我!”
“如果我真的想杀这个老太婆,她早就躺在地上了。”塞索咆哮道,坚定地迎视他父亲“我刚才警告过她不许再动席维亚一根汗毛,谁都不许碰我的人!连你也一样。”
大厅的沉寂真会窒息人,所有人都紧张地等着看领主的反应,换作几年前,塞索若说这种话准会吃劳瑟的拳头。
“他又不是这里的主人,凭什幺告诉你什幺可以做什幺不可以做!”西塔又开了腔。
“闭嘴,女人!”劳瑟冷眼瞪向他妻子,吼道“出去!所有人都给我出去!”西塔逮着了机会也想溜,但劳瑟的吼声到底比她快“不是你,女人。”
偌大的大厅中很快就只剩下劳瑟、西塔、塞索和被人遗忘了的席维亚。她没走是因为害怕得忘了移动。她屏住气息,塞索会被放逐吗?他怎幺敢当众那样跟他父亲说话?
劳瑟气的不是他儿子,他没吭一声就给了西塔一记老拳,打得她再次腾空飞了出去,然后他涨红着脸,过去伫立在她面前。
“是你逼塞索说那种话,他有的是权利,因为我不是那女孩的主人。她只属于他一个人!我早警告过你,少去管那女孩,她是他的人,他也发誓要保护她。你以为你是我的女人,就不必理会他的警告?老婆,如果他为了那个女孩宰了你,我绝不会动一下眉毛。”在西塔惊愕的倒抽气声中,他又冷声说道“你该感激我没当众说这些话羞辱你,下回别指望我还会体贴你,西塔。”就这样,劳瑟离开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