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递上果汁,乌亮的长发拢在胸前,美得像一幅肖像画。
“怎么有这种特别招待?”他昨天才随口提到自己很少吃水果,今天餐桌上就出现柳橙汁,实在是太神奇了。
“其实其实”她说得吞吞吐吐,而且脸颊微微烫红。“人家今天买了一堆柳丁,才刚榨成果汁,你就到了,当然要请你喝一杯嘛。你快喝啊!”夏苓苓端起杯子放进他掌中,故作娇羞地别开眼睛太赞了,她居然说脸红就脸红,说不准明天就可以去演舞台剧喽!
“谢谢你。”辜正耀伸手接过,修长的眼眸漾着笑意。“你脸红的样子很美。”
“谢谢”夏苓苓娇羞地低下头,这回连耳根子都红了。
这男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夏苓苓在心里直犯嘀咕,却没有法子让自己的脸颊降温。
他他真的觉得她脸红得很好看吗?
“抬起头来看我。”辜正耀低哑的声音像极了诱哄。
夏苓苓摇摇头,嘴角抽搐了两下完了,她向来只会跟笔下的男主角调情啊。
奔正耀把她脸上的天人交战看在眼底,心情大好。
臂察了这么多天,他已经决定她就是“职业未婚妻”的最佳人选。
她的演技经常露出破绽,这点非常好!因为他如果真的想迎娶一个温良恭俭的女人,没有人会比母亲所中意的夏树静子更加拥有传统女性的美德了。
但是,如果他找的是一位个性不驯,但却因为爱他而愿意屈服成温良恭俭的女人,那么母亲应该就会愿意相信这场骗局,进而停止逼他迎娶夏树静子的举动。
盯着她亮灿灿的长发,辜正耀喝了一口果汁,觉得这趟台湾之行来得极有价值。
“咦,你还没抬起头啊?地上有黄金吗?”他揶揄问着。
夏苓苓用力摇头,根本不想抬头。她真不懂,女人干嘛一定得扮娇羞才能获得男人青睐?一直看着地板,都看到想睡觉了。
“看稳櫎─”
才听见他的声音勾引似地响起,她的右手就已经陷入了他的掌间。
奔正耀握住她的手,而且是那种十指交扣的亲匿握法!
“你你给我放手!”她蓦然抬头,手发了狠似地甩啊甩的。
可他却坚持不放,两人的手臂于是在空中被她这么挥过来荡过去
“这位小姐,敢情你对跳波浪舞很有兴趣?”辜正耀忍俊不住地低笑出声。
夏苓苓身子一僵,看着两人高举在半空中晃动的手臂。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睁大了眼,眸中狠光一闪,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的“死不松手”
“你不用这么激动,我不想干嘛,只是想谢谢你的爱心果汁罢了。”
奔正耀黑魅的眼紧锁住她的视线,一个反掌扣住她的手腕,缓缓地拎高
四目交接下,他的唇在她冰凉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很甜。”他的气息吐在她的体温上,暧昧异常。
“你不要乱说话!”
“我是指果汁很甜,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扬起笑弧。
“果汁很甜,就滚就坐回你的座位上喝!”夏苓苓满脸通红地低喝了声,趁他不备之时,用力地往他胸口重重一推。
这回,在脱身前的最后一秒,她的纤腰却硬生生地被他的长臂勒住。
夏苓苓半侧过头,正要破口大骂,却被他乍然逼近的脸孔吓得花容失色。
“不要这么紧张。”辜正耀的呼息轻拂过她脸颊,唇边漾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谁紧张了?”
为了证明自己毫不紧张,她故意两手叉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可他却马上回应了一记不敢苟同的表情。
唉,又破功了!都是他害的!
夏苓苓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瞪他一眼,忙不迭地把手背回身后,再度化身成成羞涩柔弱的温婉美女。
奔正耀好整以暇地欣赏她所主演的“变脸”戏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当场大笑出来。
“你放开人家好不好?”她低喃道,俏颊嫣红。
虽然这里位处角落又是一大早,也是有被看到的可能好不好!她的火气已经上升到喉头了,要是他再敢逾矩一步,她铁定让他好看。
“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会把这样的问句当成欲拒还迎吗?”辜正耀故意贴近她,轻佻地以下颚摩搓着她的头顶。
“欸”你个大头鬼!
夏苓苓气得眼中冒出火花,再没办法抑制被吃豆腐而隐忍不反击的愤怒
她五指一屈,化成五根利爪“唰”地抓上辜正耀的手臂。
她抓得极用力,用力到连手臂都发疼了,可他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圆眸一瞪,不服气地打算再补上一记鹰爪,只是她的指尖才落到他的手臂上,顿时就被那五道血痕给吓傻了
“你流血了。”她呆愣住,喃喃说着。
“你的指甲应该留长一点,这样攻击人才有威力。”他优雅地落坐,不以为意地回应,干脆把手臂置于桌上最显眼的地方,任由她一看再看。
夏苓苓唇瓣紧抿,他手臂上那五条红色细痕是控诉她泼辣的证据。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相信刚才抓人的河东狮是自己。
她揪着自己的手指,觉得指尖热辣辣地無痛着,掌间却又泛着冷意。她的性格或者称不上“温婉”二字,但也绝计不是那种会“动手动脚”的冲动型,都是这恶劣男子欺人太甚啦!
罢了,她不要再伪装了!
她不认为自己真有那个本事,撑到他变成专属的“金龟婿”
他太精,而她根本是“本性难移”!
那五道伤口,就当是为他砸下数万元重金的代价吧痛啊!
“都是你的错。”夏苓苓昂起下颚,不驯地望着他。
“对都是我的错。”
夏苓苓惊愕地瞪看着,被这坦承不讳给弄得有些精神错乱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每次被堵到哑口无言的人,不都是她吗?
“你错在哪里?”她连忙趁胜追击,挑釁一问。
“我错在不应该在十二月初还穿短袖休闲衫,让你有失控的机会。”辜正耀一本正经地答道。
闻言,她红唇微张,刹时傻了眼,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莫名其妙。”她只挤得出这句话来。
“似乎是有那么一点。”辜正耀挑挑眉,心情因她小脸上的娇憨模样而大好。
夏苓苓不禁嗤地笑出声,笑得一头长发都随之飘动。
“你给我记住了,下回再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的话,当心别人手指戳的就是你的眼睛。”纤纤十指故意从他眼前虚晃而过,顺带将那脸庞仔细地梭巡一回,牢牢地记在心中。
既然她已宣布放弃,明天便要辞去这项工作。服务生的薪水太低,她可能需要去路旁表演倒立写稿,才有法子赚到钱偿还所有的债务吧!唉。
奔正耀凝视着女孩面容,从那语气及眼神里的遗憾中,约莫猜测到她的心情她似乎想划清彼此关系
“我没兴趣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他觉得她很有意思,也觉得他们之间可以发展出“公事”以外的无限可能。
“你是什么意思?”夏苓苓咽了口口水,生怕自己会错了意。
“我在向你保证,下回我不会再对你动手,我的目标是”食指抚过她的唇瓣,用一种情人溺爱的姿态。“你的唇。”
“我会咬断你的舌头。”她想也没想地回道。
“我随时候教。”眼中漾着笑。
夏苓苓眨着眼,这才发现自己又被吃了豆腐。
“贼人”她咕哝着,送了一记大白眼。
“这位先生,我领的不是你的薪水,我要去做事了。”
夏苓苓双臂交叉在胸前,说话的语调已经恢复成平常的清脆,速度自然也就快了起来。
“也许不久之后,你领的会是我的薪水。”辜正耀抚着下巴,盯紧她的眼,一脸若有所思。
他说什么!夏苓苓瞪着他黑黝的眼,在其间清楚看到“感兴趣”三个大字。
他是故意找碴吗?在她卸下伪装面具之后才说这种话,那要怎么分辨他中意的究竟是哪一个“她”啊?
而且,哪有人一开始就说什么领他的薪水之类的话,敢情已经想把她迎入家门当少奶奶了?
生平第一次,夏苓苓彷佛听见了钞票在对她微笑的声音。
“什么叫做日后领你的薪水?”她捂住嘴,怕自己笑得张狂而把他吓跑。
“开于那一点,我们稍后再谈。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问得直截了当。
“啥?”夏苓苓睁大双眸,脑子因为狂喜而呈现空白状态。
“你明天晚上有空吗?”他好整以暇地再问了一次。“我有两张舞台剧的票,但是少了一个伴,可以邀请你一块去看舞台剧吗?”
“哪一出舞台剧?”夏苓苓随口便问。
话一脱口,她即懊恼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瞧她问得像个山大王一样,好似他挑的剧码如果不好看,十人大轿抬她,她都不去。
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再摆出端庄自持的模样既然不清楚他喜欢的是哪一种类型的她,那就每种都来一点好了。
“英国剧团主演的仲夏夜之梦。”他说。对于她的双重性格已开始习以为常。
“太赞了!”夏苓苓整张脸亮了起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眉飞色舞。“我一直想去看这一出舞台剧!可是票价太贵了,最便宜的也要一千二。”
“我手边有票,是赠送的第一排座位。”他浅笑着。
“第一排”市价六千块耶!她的双眼闪出金黄色光芒,真是赚到了!
“明晚七点,我去接你。”
“没问题、没问题!”夏苓苓频频点头,兴高彩烈地握住他的手,用力晃乱三、五下。“感谢!感谢!”
奔正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举止,终于忍俊不住地大笑出声。
从没有女人像她这般,因为他的邀约而露出一副想颁奖状给他的激动模样。
他相信,即便是两人的合作关系不成立,她也会是自己一段难忘的台湾经验。
“明晚见。”
奔正耀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唇,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