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灵握住师宴的手,让她手持着“妄念之叶”慢慢往自己胸口送去。只要刺穿了胸口,他的神之灵魂就是师宴的了,到时候就算死了也能复生,何况师宴只是昏了过去,还没有死。
“等一下。”黑暗的地洞里浮现出一个影子,一个白衣翩翩的很年轻俊美的男子。
“你是”降灵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
白衣男子打了个哈哈“我是新近的天使,神的使者,因为刚刚上任有点儿糊涂,忘做了不少事,让一个傀儡顶着人皮借用神之灵魂活了那么久,真是罪过啊罪过。”他狡猾地看着降灵,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叫无害,是神的使者,现在要收回你身上那半个神的灵魂,知道了吗?笨笨的小傀儡。”
“不要!”降灵突然说“我要救师宴。”
“她?”白衣男子继续打哈哈“她命该如此谁也没办法,好了乖宝宝,把你的灵魂交出来我拿走,就这样。”他倒并没有强抢的意思。
“不要!”降灵紧紧地抱着师宴。
无害有趣地看着他,这样就能躲避神的追债?不可能的,让他白活了那么多年已经便宜他了,是他太忙没发现这种事,不然哪里容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活到现在?他的目光突然一聚,降灵握住了师宴那把“妄念之叶”的飞刀。
罢才紫蜒想要他的神之灵魂,他可以给。但现在不可以,神之灵魂他要给师宴,不能还给使者,就算是神之使者也不可以!他要给师宴!
他所有的最昂贵的东西,即使原本不是他的,他也要给师宴。
“你要反抗?”无害挑起眉“我们事先说好,我打败你你就把灵魂交给我。”他说得像过家家一样。
“不要!”降灵一口回绝。
无害摸摸头“不要?不要还打什么?乖,把东西交出来,你是个好宝宝,我不想弄坏你。”他本想说“打伤你”但降灵根本不是人怎么会被打伤?只能说“弄坏你”感觉这个词怪怪的,于是摸了摸鼻子。
“我要给师宴,不能给你。”降灵握住“妄念之叶”的刀柄,对着无害。
“你会打架吗?”无害问。
“不会。”虽然满怀敌意,降灵仍然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会做饭吗?”无害又问。
“不会。”降灵满面疑惑。
“bingo!”无害打了个响指“那你就是不会用刀了?那还打什么打?快放下来,你看我”他不知从何处弄来一把刀,刷刷刷亮了几个招式,刀光闪闪虎虎生风“我厉害吗?”
降灵点点头,那些他都不会。
无害笑吟吟地用刀尖去挑降灵的下巴“怎么样?我不想欺负你,乖乖地把灵魂交出来”他还没说完“当”的—声,他刀尖上两寸长的一段已经被降灵一刀劈断跌落到一边。”
他是用“妄念之叶”劈的,反手握着,的确全然不会用刀的样子,但他一点儿都没有放弃,他很努力很相信自己能够保护要给师宴的东西。因为信念,所以那双本是画上的黑瞳如人眼一样闪闪发光。
这家伙无害心里浮起一种微妙的预兆,长期让他这么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变成人,不过他一抖刀身“降灵,你再不听话,我就要叫你主人来了。”
主人降灵全身一震,是啊,每个傀儡都是有主人的的。
“大汉朝阴阳师降灵的主人,天地第一傀儡师祀咖。”无害说“祀珈,你做的娃娃太不听话,出来吧。”
黑暗的地洞之中浮现出另一个男人的身影,他肩宽颈直,眼神深邃,和别人都长得不一样,看不出有多大岁数,也看不出他衣服的颜色。
“降灵。”他低沉的声音震得地洞嗡嗡作响“看来我是放肆你太久了,没想到你也会反抗神的规则。”
不要!虽然面前的男子对降灵来说充满了创世主般的威严和恐惧感,但神之灵魂要给师宴!他是坚持了就不会想改变的单纯的人,拼命摇头,却默不作声。
“还给我吧,我一半的灵魂。”祀珈伸手往降灵身上抓来。
降灵突然挥刀“妄念之叶”划破了祀珈的手指,刀尖带着神的血迹。降灵在空中划了一个符咒,竟然刹那间带着师宴从地洞里消失了。
无害看着这一切,感兴趣地说:“啊,跑掉了。你对你的娃娃真不错。”
“你如果真的要抓,早就抓了,不是吗?”祀珈淡淡地说“他是我最好的娃娃之一,是一项杰作。”
我只是想看那只宝宝各种可爱的表情而已。”无害支着下巴斜眼看向祀珈“你怎么做出这么可爱的娃娃?什么时候也给我做一个?”
“这种娃娃,做出来一个就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了。”
“也罢,今天毕竟还学到拿着神的血这么划啊划的,就可以凭空移动。”无害对祀珈勾勾手指“你的血再借给我点儿试试。”
祀珈嗤了一声,转身渐渐消失在地洞里。
“别那么小气嘛,真是。”无害耸了耸肩,也消失在地洞里。
。。
降灵带着师宴瞬间移动到了京城的大街上。
京城深夜的大街上行人稀少,他抱着师宴去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他完全不懂得夜半三更正是人睡觉的时刻,如此大声地敲门,主人必然火冒三丈。
“谁啊?孩子他妈,去看是不是我丈母娘又来要债了?告诉她我不在,家里没人”睡得睡眼朦胧的人稀里糊涂的说。
“咿呀”一声大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貌若煎包身若肉包的大婶“谁啊,半夜三更这么敲敲敲,见了鬼了你”她先是见到降灵捧在手里的师宴,顿时大叫一声:“死人啊!孩子他爹,死人啊!”“不是死人。”降灵的黑瞳带着一种祈求的温柔的光泽“她的血快流光了,你们救救她”他把师宴往大婶手里送“你们救救她。”
那大婶见到是个漂亮的年轻人,哼了一声:“救她?我又不是开葯铺做生意的,喏,葯铺在那里,你去那里找人救命。”话刚说完,骤然看见降灵肩上那混合着血迹、稻草和丝线的“伤口”顿时大叫一声:“妖怪!”她“砰”的—声关上门,杀猪般地大叫起来:“妖怪啊孩子他爹,救命啊,妖怪来了”
妖怪?降灵怔怔地听着门里惊惶失措的声音,为什么他是妖怪?因为他不是人吗?抱着师宴,他往那边的葯店走去,但因为那煎包大婶这么杀猪般地一叫,街道上本来寥寥无几的行人刹那间都不见了踪影,几家本来还开着的店转眼间黑灯瞎火,一切就如同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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