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们会很难做人啦!”白伊瑾急中生智。
白玉凤思索着:对哦,看这浑小子出丑,肯定会大快人心,但她可不愿意赔上孙女名誉。“如花,你觉得呢?”
白如花有同感,她摇摇头,抿着唇“我看还是在这里就好了。”
“那你就在这里亲,要真的亲哦。”白玉凤做了决定。
严旭松了口气,感激的望向白伊瑾。他哪会不知道她是在帮他,幸好她帮了他,否则他大概真要去跳河了。
严旭一步步走向母鸡,母鸡拍动翅膀,在白玉凤肥胖的双臂中咯咯叫得惨绝人寰,像是知道自己即将任人宰割。
罢伸出手,严旭就被母鸡给啄了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恨不得宰了这只母鸡去煮汤,偏偏白玉凤和白如花还幸灾乐祸地笑,气得严旭拼命吸气,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两个老女人,可是伊瑾的家人。
不顾母鸡挣扎,严旭硬是抓住母鸡的头,在三个女人的见证下,瞪着那只可怜母鸡的红尖嘴,闭上眼,豁出去的向前一倾
“他妈的!”严旭哇哇叫,双手捂住自己的唇,痛得跳脚,放下来一看,气得又开始骂脏话。那只鸡啄得他嘴唇流血,几只鸡羽毛还黏在他身上,说有多狼狈就多狼狈。
白伊瑾惊呼,匆忙的拿面纸过去给他止血,不住道歉,沮丧得想哭。
没想到会见血光,白玉凤跟白如花的笑声止住,看到血让她们觉得噁心、头发晕。“好啦,算你做到了,这只鸡就送你吃,可不要怨我们。”
“不需要。”严旭咬牙切齿地道。
白玉凤伸手一劈,原本咯咯叫的母鸡马上瘫软昏厥,白如花则俐落的拿绳子把母鸡绑了个结结实实,放到地上去,显然打算把母鸡留在他家。
严旭看得愕然,又想笑又生气,这两个怪女人,真的是世上绝无仅有。
“伊瑾,收拾东西,回家了。”白玉凤命令,此时才察觉不对劲“你不是住他隔壁?”
白伊瑾下想回家,她磨磨蹭赠,有些说不出口。
“她住在我房间隔壁。”严旭把染上血的面纸丢掉,没好气的说。
“房间隔壁!”白玉凤与白如花抽气加尖叫,气得抓起母鸡,一把丢向严旭,幸好他眼明手快,轻松闪过。
接下来三十分钟,全是白玉凤与白如花的双簧大戏,当然,剧码只有一出,那就是严旭这个烂男人,居然把白家亲爱小女儿给拐到家里同居,罪过罪过。
听得耳朵快长茧,严旭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两个女人骂得正起劲,被这一拍,吓得忘了要骂什么。
“我想跟伊瑾交往,希望白奶奶与白妈妈能同意。”
此话一出,三个女人反应又是愕然。
白玉凤与白如花傻傻愣住,没想到他居然提出这种要求;白伊瑾双颊飞红,抬头望着他,又害羞的低下头去,但严旭见到了她唇边淡淡的微笑。
严旭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被自己说的话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居然要追求一个这么难搞定的女人,尤其她家还有两只母老虎!
但是见到白伊谨可爱的小脸后,严旭下了决心。
这就叫缘分,无缘岂能纠缠至今?
“我不会让伊瑾伤心的。”严旭继续说,自己也觉得可笑,谁想得到他竟然会败在清纯小女孩手上?
“你不会让伊瑾伤心?”白玉凤冷笑“可是伊瑾跟你在一起,会让我们两个老的伤心。”
。。
知道两人算是同居,白玉凤与白如花自然不可能让白伊瑾继续住在严旭家,当天就把她给带回家了。
一星期过去了,白伊瑾小脸老是忧忧愁愁的,看得白玉凤跟白如花心里着急,表面却仍是若无其事的生活。
“你不能跟男人在一起,像我跟你妈妈一样,不必为男人挂心,过得自由自在,不是很好吗?”白玉凤拉开嗓门说,这样的训话每天要说上一回。
“就是就是,我们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我们家要靠你延续下去,等你满二十五岁,经济有些基础了,就去领养个小女孩,这样你的心思就不会放在男人身上,我们白家的血脉也能够继续传承下去。”白如花轻声细语的说,同样每天要劝上一回。
“伊瑾!我想见你!”门外,大概晚上八、九点开始,严旭就会等在外头,按门铃没人理,他就用吼的,激越的男声传人白家大门,也传入三个女人的耳里。
“这个男的怎么这样烦人?都跟他说不让伊瑾跟他交往了,他居然还天天来!”白如花皱眉。
门外又传来声音,这回是不太友善的女声“喂,你们家有客人,不让他进去就让他闭嘴,吵死人啦!”
白玉凤抿唇,她听出来是对门方老太婆的声音,知道根本是故意挑衅,让她的老脸挂不住。
白伊瑾翘首盼望,不用说都知道,她很想出去跟严旭见面。
“我去赶他走。”白玉凤站起身来,走到大门外,跟严旭交涉起来。
“我也去。”白伊瑾说,被白如花一把拉住,斥道:“不准你去。”
门开了,严旭抬头,见到的是胖奶奶白玉凤,他微笑,有礼的点头“白奶奶好,我来找伊瑾。”
“我不让伊瑾跟你见面,你趁早死心,不要痴缠。”白玉凤看见严旭就觉得碍眼,她急吼吼的说。
“我会等的。”严旭双手环胸,毫不动摇。
他放荡多年,从未尝过相思苦,伊瑾不过回来一星期,他却坐立难安、神思不宁,心里满满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他很闷,没想到自己栽得这样彻底,但又能如何?他想她念她都是事实,只能每天来白家站岗,准备长期抗战。
“你怎么这么烦?”白玉凤拿出扫把摆好架式“你不走,我要拿扫把赶人哦!”“没见到伊瑾我不走。”
白玉凤火大,拿起扫把就往严旭身上打,竹扫把打在严旭身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肯定不怎么舒服,严旭却一声不吭,连动都不动。
“奶奶,你不要打他、不要打他啊!”白伊瑾急得眼泪都掉下来,她心疼严旭它痛,想要出去阻止,白如花却不让她走,细瘦的手臂箍得她紧紧的。
白玉凤打得累了,停下来不住喘气,抬头望着严旭,却见到他文风不动,甚至还可恶的对她露出笑容“你笑什么?”
严旭想起在屋子里头的白伊瑾,神色变得温柔许多。“我在高兴白奶奶身体健康,打人还颇有力气,这下伊瑾可以放心了,她还有好多好多年可以孝顺您。”
白玉凤一愣,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瞪着严旭老半天,最后重重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转身走入大门内,砰地关上。
长期抗战持续了两星期,严旭一开始会在门外喊白伊瑾的名,到了现在,他只是沉默的站在门外,目光定定的望着那扇不会开启的门。
门内,三个女人心思各异,却都相同的坐立难安。
“让我去拿杯水给他喝好不好?”白伊瑾恳求。
白如花摇头“不准你出去。”
白玉凤瞧瞧孙女,见到她这两个星期来,瘦得巴掌大的小脸都凹下去,实在很担心。“你去睡觉,不要管他。”
“可是外面蚊子很多啊,他每天站一整夜,腿一定很酸,又什么都没喝,这样身体怎么会受得了呢?”白伊瑾眨着一双泪眼,哀求家人“让我去跟他说说话吧!”
“不行!”白玉凤摇头,断然拒绝。
“就是就是,一次心软以后可就完蛋!男人就是犯贱,久了他就会放弃了。”
见白如花把白伊瑾赶人房间,白玉凤表情沉思,慢慢走到大门边,透过细缝一看,果然见到站得挺直的人影。
他为什么不放弃?白玉凤思索着,他真的喜欢伊瑾?不可能!白玉凤摇头,不相信他对白伊瑾是真感情。男人,不都是一个样?这个得不到手,很快就有下一个,她不会被骗的!
回头想走入房间,白玉凤又顿住,想了想,皱起眉头,到狭小的庭院装了桶水,打开大门,肥胖的手臂一甩,整桶水就这样哗啦啦的淋了严旭一身。
严旭本能的闭上眼,被突如其来的水泼得浑身湿,他张开眼睛,见到白玉凤提着空水桶,正叉着腰看他。
“还不走吗?我告诉你,伊瑾已经睡了,不要再继续装可怜,我不会上当的。”
严旭叹了口气,将因为淋湿而垂下的头发拨到一边,炯炯有神的眼在黑夜下特别灿亮,他严肃的对白玉凤说:“我没有装可怜,也不想让谁上当,我想见伊瑾,就只是这样;我喜欢她、想跟她交往,你不同意,我只能等到你同意,因为你们是伊瑾最重要的家人。”
白玉凤一愣,双下巴颤动着,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将门喀啦一声落了锁。
然后,一个月过去了,白玉凤跟白如花嘴上强硬,心里却越来越不确定。
白伊瑾越来越瘦,常常吃不到几口饭就说她饱了,看在两个人眼里,真是有说不出口的担心。
加上严旭,他在门外连续枯等了一个月,白玉凤注意到他也瘦了一圈,却没有放弃的迹象,让白玉凤封闭防备的心房也开始有些动摇。
难道她一直不同意,他要在门外站一辈子吗?而伊瑾,她还能再继续瘦下去吗?
这天,晚餐桌上,白伊瑾心神不宁,有一下没一下的数着饭粒,看得白玉凤火大,突然把筷子给大力摆到桌上去,惊得白如花跟白伊瑾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男的?”白玉凤吼,心里真的后悔让伊瑾到他身边工作。
白伊瑾没说话,眼泪扑簌簌直掉。
“说话啊!”白玉凤很无力,她想保护伊瑾不受伤害,怎么料到还是晚了一步!
“妈”白如花舍不得的望着白伊瑾。
“伊瑾!”白玉凤又吼“你真的这么喜欢他吗?”
白伊瑾抬起头,泪眼汪汪“我只是想见他,想跟他说说话。”
白玉凤深深叹了一口气,肩膀垂下,看起来老了好几岁。“让他进来吧!”
“妈?”白如花惊叫,表情尽是不可思议。
白伊瑾惊喜的抬头,欢快的站起身来,匆匆跑去开门。
“妈!”白如花下赞同的嚷。
“你不要担心,我可没有这样就同意。”白玉凤哼了一声“他要是没办法通过我的考验,别想要跟伊瑾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