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工的卫绅冬,重拾过往的忙碌生活。昨天接了一档广告,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忙,收工的时候却是今天早上九点。
小歇片刻,梳洗过后的卫绅冬,马上开始这一阵子来最热中的活动
打电话。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打电话给韶樱了,只是,她从没接过。当然,她不接电话的理由非常充足,这一点卫绅冬也非常了解。但,他仍是希望有个机会
门上传来细微的声响,卫绅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急着开门。
虽然机率微乎其微,但他仍盼着门外的那个人会是韶樱
“砰!”猛然飞来的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卫绅冬掩住遭袭的右眼,忍不住弯下了身
“我要宰了你!”康时兰冲上前,凶猛地扑向卫绅冬。
但卫绅冬也不是好欺负的,一个轻快闪身,不但成功地躲开了康时兰的暴力攻击,另一只手更是迅雷不及掩耳地逮住她的手臂!
“什么!”康时兰大惊。
还来不及反应,她整个人就倏然腾空,下一秒,便被重重用落地面。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卫绅冬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气定神闲地冷睇着躺在地上的康时兰。
“你是谁?”
“我是康韶樱的妹妹,康时兰!”她怒火冲天地站了起身。
呜!背真是有够痛的这家伙长得娘娘腔,没想到却这么会打架,而且下手狠辣无情!
“你就是康时兰?”没想到“韶樱她跟着你一起来了吗?”他连忙踏出门外四处张望。
“别看了!我姐姐没来。”可恶的家伙!康时兰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她被你害得有多惨,你会不知道吗!”
“韶樱怎么了?”卫绅冬骇然变色。
“装什么装啊你!不就是你这大嘴巴把临时男友的协议告诉你亲爱的何孟渠的!”真想再给他一拳!
“我从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
“放屁!你那个何孟渠声称她是从你这里听来的,还威胁我姐姐”骂到一半,康时兰愕然惊觉。
等等!莫非“你真的没说?”
“我绝不可能做出对韶樱不利的事。”他字字说得斩钉截铁。
“那”康时兰忽然闭上双眼,无力地跌坐沙发上。
“肯定是韶樱被拐了,她本来就不是会说谎的人”何孟渠是什么时候跑到韶樱的学校?卫绅冬面色凝重。
“那个傻瓜”人家一说是从卫绅冬那里听来的,韶樱就什么都信了,慌得把自己的底细给抖了出来“居然因为如此,害自己落个被开除的下场!”
说到底,全都是因为作贼心虚!
“韶樱被学校开除?”卫绅冬双目瞠直。
“还用说吗?她们院长什么都知道了。”
他即刻站了起来“她现在人在哪?”韶樱
“你现在去找她又有什么用?”忽地,何孟渠自敞开的大门边赫然现身。
“何孟渠,你”这个罪魁祸首!
“你就是何孟渠!”康时兰几乎是跳了起来“狐狸精,给我纳命来!”
“啊啊啊!”被狠揪住头发赏了一记耳光的何孟渠,没命似的凄厉嚎叫。
一时间玻璃碎裂、箧倒椅翻,各式各样的破坏声响频频出现,卫绅冬的单身公寓俨然成为大金刚与酷斯拉的殊死战场。
“住手!”别在他家打架。“快给我住手!”
。。
大战方休。
卫绅冬冷冷环顾他满目疮痍的客厅,又将视线调回两名肇事者身上。
大获全胜的康时兰满不在乎地拂了拂微乱的褐色长发,被打得惨兮兮的何孟渠则一脸怨毒地瞪着眼睛掉泪。
“阿绅,我的脸颊好疼”何孟渠对他哭诉“阿绅”
岂料,卫绅冬不仅一把推开了她,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何孟渠,你之前跑到学校找韶樱是什么意思?你是从哪里听说我跟韶樱的约定?”
“我”何孟渠敛起虚伪的眼泪“我是从哪里听到有什么差别吗?事实就是如此。你们是假的男女朋友,而她是个骗子!”
“你才是个婊子!”康时兰破口大骂。
“哼!随你怎么骂,反正是她自己没用,我不过说了几句话,她就吓得什么都说了出来会念书有什么用?一点人情世故的小把戏都不懂。”
康时兰气得又要动手打人,却被卫绅冬拦了下来。
她恼怒地病捌鹆搜郏拔郎鸲憧醋邢噶耍飧雠司褪悄阋模吭谀愕娜现铮医憬惚炔簧险飧鲈诎档乩镛彰度撕笸取11垢以诹成献案吖蟮呐耍坑只蛘呤悄闫笸甲萑葑约号橙醯降祝蛩慵绦踉谀愕目亲永铮壅稣龅卮砉医憬悖俊?br>
卫绅冬听了,为之一震!
“你有完没完!”何孟渠厉斥。
“闭上你的狗嘴!要是让我在日本见到你,老娘不连剥你三层皮我就不姓康!”撂下狠话,康时兰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哪来的疯婆娘!”何孟渠拉了拉身上的名牌洋装,整理妆容后软软娇唤:“阿绅”
卫绅冬脸上寒气逼人。
见状,何孟渠再把姿态放低了些“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啊,阿绅,我看不惯人家随便利用你”“我愿意让她利用,”卫绅冬神情无比认真“不管她要我做什么,当她的假男友、当她的垫脚石任何事,只要她可以更好,我怎样都无所谓。”
“你”何孟渠作梦也想不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这不可能是真的,你爱的人应该是我”
“我们早已结束了。”他冷漠说道。
“阿绅,你不爱她的!”何孟渠紧紧抓住了他!“张开眼睛,看看我”他爱的应该是她,只有她!
如她所愿,卫绅冬定睛凝视,一瞬也不瞬地。
可悲哀的是,何孟渠寻逼了他瞳眸深处,里头没有她。
“六年前,我会去找你,是因为我相信自己不能没有你,你是我唯一的寄托。可事实上,没有你,我仍是活过来了。”究竟是岁月无情残酷,或是他高估了爱情?这六年来,她的面容早已淡去
“我已经忘了你了,孟渠。”他平静姻一白“现在的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境况堪怜的旧识。”
“胡说!”她激动地用力捶打他“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末了,何孟渠终于痛哭失声。
“你需要的从来就不是我。”卫绅冬轻轻推开了她“这一点你心里也非常清楚,不是吗?”
远在六年前,在那一场恋爱还未结束之前,就已是如此。
何孟渠并不否认:关于未来,她向来有更远大的野心。可是“我现在需要你啊,阿绅!我需要你的支持、你的陪伴”
就像以前那样,再宠她一回。
“就当是旧梦重温也好,”何孟渠泪眼迷离“陪着我吧,阿绅,在我最困难的时候”
“何孟渠,我实在不想见到这样的你。以前的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卑恭屈膝、摇尾乞怜的。”
她一张脸霎时刷白,因为耻辱而浑身发颤。
“记得吗?你曾经说过扯人后腿是身分低下的人才会做的骯脏事,但你现在却变得极为擅长此道。过去烟一荡磊落、桀骛不驯的千金小姐,如今却成了表里不一的小人?”
何孟渠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是彻底变了又怎样?”她握紧了拳头“我有我不得不面对的困难,是整个环境逼着我改变!”
她只是想活下去,她没有错!
“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改变,真的是环境方面的问题而已?你已经完全舍弃了你的本质了。”
那个永远光明坦荡、比太阳更耀眼的何孟渠,已经被她自己亲手扼杀了
“我们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彻底结束了。”他们只是偶然交错,命中注定要分飞离散。“过去的你无法给予我想要的爱情,现在的我也不需要你虚伪的温柔。”
一切过往,就此烟消云散。
“难道那个康韶樱,就是你真正想要的?”
卫绅冬垂下眼睑“我对她一无所求。”
面对韶樱,他向来只有一种态度:他能为她做什么?他能给她什么?
在她几乎失去了一切的现在,他能为她挽回什么
。。
细雨绵绵,由高楼窗外往下望,街上一个个盛开的伞花,五颜六色的游移流转
看着看着,康韶樱不禁叹息。
最近加入失业族群的她,每日赋闲在家,终于了解无所事事也是种折磨。加上谎言揭穿之后,不仅校园里流言满天飞,就连家族亲友间也是耳语不断。她目前的境况可说是非厂难。
唯一伸出援手的就是妹妹时兰,她这几天忙着打电话攀关系,急着想帮姐姐在伊集院的研究机构里安插位置。
但伊集院不是这么容易进入的,里头的职缺一向极少又极为热门,就算康韶樱对他们而言不算陌生,但其它等着进入的各国好手,也都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再者,康韶樱擅长的是研究及行政,考古探险这种粗活究竟做不做得来,也是个问题。
“算了,”康妈放软了声音“我看你也别急着去跟那些人拼个高下,不如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息,认识几个新朋友。”
“我不会去相亲的。”这阵子,母亲虽然从不在她面前多说什么,但康韶樱知道,她正暗地里安排密集的相亲行程。
“韶樱,去试试看又会怎样?韶樱!”她要去哪?
康韶樱拿了雨伞,走出家门,踏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她深吸了口久违的城市气息。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晃?”
她猛然回头!
卫绅冬微微一笑,睽违多日的俊美面容,依然迷人。
康韶樱强忍下一阵心酸,试着报以微笑“好久不见。”
“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接电话?韶樱”卫绅冬望着她滑落耳边的发、憔悴的消瘦脸庞,突然无法压抑去触碰的渴望
但他才向前一步,她就马上向后退了一步。
尴尬地止住脚步,卫绅冬自嘲一笑“我是如此令人退避三舍的吗?韶樱,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被学校开除了?”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当然跟何孟渠也没有关系。”她飞快地说了“至于我妹妹几天前跑去你家大闹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康时兰那天上门打完人之后,还喜孜孜地回家向她报告,气煞康韶樱!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卫绅冬忽然停了半晌“我从来不想伤害你。”
康韶樱终于抬起头,看向他。
“我知道。”她声音沙哑但坚定。
虽然发生了这些事,尽管她哭过痛过,但在心底深处,她从没怨过他自始至终,她还是相信他。
相信他,就是相信她自己。
为了他,她赌上了一颗心。就算没有结果,这份感情只要付出了,就是值得。
“韶樱”卫绅冬几许激动,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仍只是一叹。“不管你今后到了什么地方,都要好好保重自己。”
他没头没脑的这番话,说得康韶樱满头雾水。
她会去哪?
“韶樱,我说过,我会让你实现梦想的。”他绝对说到做到。
康韶樱不禁怔愣,什么意思
“韶樱!”猝地,康时兰奔过大街而来“韶樱!我有好消息了,你可以进伊集院了!”
什么引她震愕不已。不是才说要等上好一段时间的吗?
“他们连资料审查都跳过了,突然决定就是要你。韶樱,你成了空降部队!平时就算是伊集院本家的人,也未必能这么嚣张的”
她可以去日本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夕之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康韶樱赫然想起刚才卫绅冬对她说的话。
莫非她急急回头
但才一转身,却发现卫绅冬早已不见人影。
“走吧,快跟我回去准备准备,下礼拜一就要报到了!”康时兰催促道“快啊,别发呆了!”
康韶樱一边应允,一边引颈张望着,想在灰蒙的天地中寻到那一抹孤影。
阿绅
他说,他要让她实现梦想
。。
八个月后。
盛夏的埃及,炙热的太阳焚烧着金色大地上的每一个人。
尼罗河西岸的帝王谷里,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小角落,聚集了大批车马人员。特别搭盖的亚麻布棚下,几个来自不同国家的研究人员围着满桌的文献资料热烈讨论着。
“总之,我说我们应该继续往里边挖!别等什么政府核准的狗屁文件了。藏了千年的宝贝就在咫尺,我感觉得到!”康时兰用英文说道。
“我们不是土匪。”
“我不认为我们真的找对了方向”墙里面很有可能什么也没有。
“什么!”康时兰暴怒“你这老驴蛋到底有没有长眼睛!你没看到墙上的图腾吗!”
“康时兰,你何时才能将你粗鲁无礼的毛病澳掉”英籍老教授奋力反击,一时间,大家操着各自的母语吵了起来。
又来了坐在主位的康韶樱对这类火爆场面早已习惯,面不改色地拿起了随身携带的掌上型电扇,试着驱赶围绕不散的蒸腾热气。
来到这里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各方面都已经适应,就是这火炉似的天气教人吃不消。
这段时间里,康韶樱在伊集院的埃及考古队里担任策划要职。虽然她对于考古仍是新手,但伊集院却破天荒地给了她极大的自由和权限,加上又有搭配得天衣无缝的妹妹相劝,姐妹俩一个是上山下海跑第一的前锋,一个是负责策划及支持的后卫队长。上一回成功地掘出了新国王时期的墓室,不仅让伊集院的考古队又一次漂亮出击,也让康家姐妹这对拍档打响了名声。
只可惜,如此一来,康妈让姐妹俩早日出阁的心愿,无疑更加的遥遥无期。
然而奇怪的是,打从康韶与开了台北后,她的死党姐妹们便奇迹似地一个接着一个碰上了如意郎君,如今,每一位都是幸福美满。
莫非过往的独身岁月真是因为康韶樱这颗孤寡煞星?没人知道,也没人有空去试着了解。
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至于学校方面,康韶樱虽然被赶了出来,还是跟一向对她照顾有加的学姐保持联络。前不久才从学姐那里得知,尽管秘书使尽吃奶力气的想让外甥挤进院长身边,但很可惜的,那位仁兄在博士班的第一关笔试就被刷了下来。
这结果令人啼笑皆非,但康韶樱除了微有讶异,并没多大感觉。
那一切是非已经与她无关了。
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忙于适应环境和研究工作之外,唯一能让她真正放在心上的,就是关于卫绅冬的消息。
他们没有直接的联系,但透过层层的人际关系,她仍是可以辗转听说他的事。
阿绅过得极好,不仅在造型方面继续蓬勃发展,最近甚至还有了专属的彩妆品牌,现在的他,已成了真正的国际大师。
在分开的日子里,她既是很想见他,也是不想见。希望看他一眼,但又怕见了面以后尴尬。
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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