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错了吧?绫衣、罗裙怎么会是嫩黄色呢?
不敢置信的再眨一下眼,仔细的看清楚身上所穿的衣裙,结果她僵住了,倏地抬起头,后仰跌坐在床上。
是嫩黄色!她没有眼花看错!这这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记得昨晚穿的是一袭墨绿色的衣裳,怎么一觉醒来,衣服的颜色却改变了呢?
没有她的允许,到底是谁偷换她的衣服?
惊愕马上被气愤所取代,她双眸燃起两簇熊熊的怒火,她非宰了那个看光她身子的人不可!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以一张契约束缚住她一生,主宰她性命的卑鄙小人石熙尊!
他竟敢占她的便宜!他死定了!
“醒了?”走进寝房,映人眼瞳的是一张压抑沸腾怒气,濒临爆发边际的小脸,石熙尊实在很难将昨晚那柔弱可怜的她,与现在凶悍得像只小母老虎的她连想在一起。
“我的鞋子呢?”她横眉竖眼的瞪着他。
“湿了。”打开鞋箱,他随意取出一双同色系列的嫩黄绣花鞋来。
“湿了?”她困惑的蹙着眉头,一时会意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落水了。”他嘴角上扬惊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提着精致华丽的绣花鞋走向她。
“落水?”她的双眉蹙得更紧,因为他的暗示慢慢的勾起她的记忆。
她记得昨晚她计画欲偷回令她失去自由的契约,和有五万两存款的寄存单,结果不知哪来的勇气,让她十分大胆的将他的衣服给脱了,却意外的发现他有一身结实的肌肉,而一直佯装沉睡的他,岂会放那大好机会“正好”醒来逮住她“图谋不轨”的手,仿佛他的清白被她毁掉似的,狡猾的要她必须负起责任“养他”并卑鄙的将十年期限擅自更改为一辈子。
她疯了才会留下来做一辈子白工!况且,自由就等于她的命,要她在一个地方待上十天半个月,就教她有够难受的,还遑论十年?一辈子?这简直可媲美酷刑的约束,她哪肯依啊!
最后无计可施,她只好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谁知他这只深藏不露的狐狸王会有高深的武功,吓得她惊惶失措一下子乱了方寸,再加上她的轻功没他的厉害,黑暗中双脚又不知踢中什么东西,身子突然失去平衡,重心不稳便以倒栽葱之姿,直接掉落进湖裏。
想到这一幕,她气呼呼的双颊染上一片嫣红。
真是丢死人了!她没脸见人了!
“都是你!要是你不追我,我就不会不会”她又羞又怒的瞪着他,将一切过错全怪在他头上。
“不会怎样?落水吗?”他恶劣的讥诮她蹩脚的轻功,走近到她面前,好心的提醒她一件事“别忘了,是我救你上岸的。”
“我知道。”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嘴角那一抹可恶的嘲笑,不过她更气他得意的语气,仿佛像是在命令她,她必须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也不想想,到底害她落水的罪魁祸首是谁?
往床尾一坐,他提起她的小脚,不容她挣扎反抗的为她穿上绣花鞋。
“你”她怔住,惊愕于他的动作,一脸呆样的望着他。
他晓得他在做什么吗?不管在南方还是北方,男人为女人穿鞋只有一项意义而已。再说,在大男人主义的心理作祟之下,自大傲慢的男人,是绝不可能会为女人穿鞋的,因为他们会认为那会降低他们高贵的身分,同时也会认为触碰到女人的脚,会带来一身的晦气。
“鞋子很合身。”他握住她的双踝,不让她缩回去,一向冷漠的黑眸中,有着她无法理解的柔情在。
再一次见识到他狂妄的一面,虽已没有之前般惊讶,但她还是有点错愕,发现他似乎是个没有道德观念,喜欢随心所欲的人。她很怀疑,礼教束缚得住他吗?
“昨晚”缩不回脚,她放弃挣扎,任由他抓住。
“你想问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他专注的看着她,眼神中有着不再隐藏的感情。
“你”困惑的皱了皱眉头,她瞪着他,不懂他为何要用那种若有所思的眼光看她,害得她浑身不自在的起了鸡皮疙瘩。
今天的他很反常,也很怪异,她说不出他哪裹不对劲,只感觉到他不再阴沉着一张酷脸,冷漠的眼神也不再冰冷,表情变得相当的柔和,而不可思议的是,她竟在他眼中看到一抹不容置疑的深情。
深情?轰!脑中像被人投入一枚炸葯,她吓呆了,吃惊得差点昏倒。
他不会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吧?
噢,不会吧?她会这么倒楣吗?
天啊!如来佛、观士音菩萨,请保佑她呀!她可不希望被他看上,藉以夫妻名义将她永遗的束缚在他身边,否则到时她非但逃不出他的手掌,恐怕就算插翅也难飞得出四兽山啊!
迎上他异样温柔的黑眸,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再被他炽热的目光盯视住,娇靥更不由自主的染上淡淡的粉红光泽,最后她羞赧又气愤的痹篇眼。
她不晓得他为何要这么看她,如果是想吓她,那么他成功了。每当他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时,她便会莫名的心慌意乱,尤其是看见他炯亮深沉的黑眸中,出现一抹炽热的光芒,她更是浑身觉得不舒服,非常不喜欢心中那股说不出口的感觉。
她讨厌他看她,而且不是普通的讨厌,是非常、非常的讨厌!因为他害她又起鸡皮疙瘩了。
气愤的瞪着他,看见他嘴角噙着令人费解的笑意,她困惑的皱着眉头,不过却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的,欲报复昨晚她不遵守承诺想逃走,所以才故意这么吓唬她的。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没错,她自我安慰,乐观的尽量往好处想,免得情绪愈来愈紧张不安。
老实说,他真是个可恶到让人摸不透的男人,就算他故意要捉弄她,也没必要如此惊吓她,害得她产生一股错觉,以为自由已离她远去,永远不再回来了。
倘若不幸真是如此,对她而言,那可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你的眼神很奇怪。”事实上,她想说的是他的眼神很可怕,仿佛野兽盯住猎物,想将它生吞活剥般的吓人。
他放开她的双踝,倾身靠近她,指尖轻轻拂过她肤如凝脂的粉颊,诡异的朝她一笑,笑容中带有三分的邪恶。
“我看中你了。”他向她宣布死刑剥夺了她的自由。
轰!青天霹雳!闪电打雷、狂风暴雨交加,都不足形容此刻她害怕的心情,和惊慌紊乱不已的情绪。
她怔住,吓呆的望着他变幻莫测的表情,两眼惶恐的直盯着他嘴角那一抹恶魔般的笑容。
“你你说什么?”她惊吓过度,气若游丝险些无力开口说话。
“昨晚”他邪笑着将不怀好意的俊脸移到她眼前,语气虽慵懒,但不难听出他是认真的“基于道德、礼教,我必须对你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她如坠五里迷雾,尚未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你忘了?”他俯身逼近她,近得彼此气息交织融合在一起,诡异的气氛更像一层看不见的魔网,紧紧的篱罩住他们两人。
“昨晚”她一脸茫然的望着他,确实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过仅瞬间,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影像窜进脑海,她突然睁大眼瞪着他。
就在刹那间,她记起昨晚的一切了。顿时,她觉得天旋地转,连生气都忘记要生气了,尴尬得直想挖个地洞埋起来。真是太丢脸了!
不过,她的尴尬、羞赧只维持到他承认看光她的身体为止,怒焰又像火山爆发般似的,猛然的自她气愤的双眸中熊熊的燃烧起来。
“你这个可恶透顶的小人!你竟敢偷看我的我的”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女性仅存的矜持,让她无法大声的指控他卑鄙的行为。
“你衣服湿了。”见她想攻击他,他拦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将她娇柔的身子牢牢的禁锢在身下。
“那也不用你亲自替我更换!”被他压住动弹不得,只剩头颅能自由转动,她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整个园林少说也有近百个女仆,她就不相信他找不到人替她更换湿衣服,非得他亲自动手不可。可恶!
“不马上更换,你会生病。”他就像传说中所形容是个谜样又危险的男人,此刻,他邪魅的眼神就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勾引她的魂魄,让她情不自禁的对他着迷。
可惜,他失败了。盛怒中的她,可是恨不得能挖下他那一对贼眼。
“那你不如让我病死算了!”女人的清白比性命还要重要,虽然她不觉得事态真严重到这种地步,但她就是气不过。
“我不想跟我的胃过不去。”他盯着她气得满脸通红的小脸瞧,半晌,才蛮横的低喃一句,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得意,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你实在可恶!”无法平息的怒火,让她气得牙痒痒的直想揍花他那一张奸诈邪笑着的俊脸,无奈她的双手被压制住,根本动不了“卑鄙小人!”
她就知道,以他狡猾的狐狸本性,岂会大发慈悲的救她一命,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一定有所企图,果然,他的目的就是要她留下来服侍他的胃,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你不用对我负责。”他俯身靠近她,让炽热撩人的气息吹拂过她的嫩颊,恶劣的提醒她昨晚对他图谋不轨的举动解开他的腰束、脱掉他的内衣。
刻意遗忘的丢脸之事再度被提起,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尤其看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更是引发她遏抑不住的羞愤情绪,气得她直想破口大骂或放声尖叫,不过最后她什么也没做,只是两眼发直的死瞪着他。
他的语气可真是狂妄啊!居然要她对他负责?她头壳坏掉了才会对他负责!
“不过”无视于她气呼呼的小脸,他挑逗的故意将热气往她颈窝间吹送,惹得她騒痒难耐的拚命闪躲“我会对你负责。”
他坏坏的邪笑了声,才低头噙住她的唇,以不可思议的柔情在她身上撒下足以令人陶醉的魔网,企图勾引撩拨她的心,不料,害她被吓呆了,胡裹胡涂的让初吻被他夺走。
像是突然被电击到,她整个人怔住了,惊愕得脑袋呈现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的任凭他为所欲为,直至一句可怕的话窜进脑海裹,才惊吓的迅速回遇神来。
“你你说什么?”她两眼睁得奇大的望着他,不经意的从他认真的眸中读取到令她害怕的答案,她开始挣扎。
“我会负责任。”他勾唇轻笑,她激烈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任由她作无所谓的反抗。
“负负责?”最怕听到这两个字,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我看光了你的身子,自然得娶你。”他不安分的手抚摩上她柔滑的肌肤,不断来回反覆的摩挲、挑逗。
“娶我?”她睁大眼,险些尖叫起来。
“没错!”黑眸炯亮的散发出坚定的光芒,他的眼神有着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决心“你的清白算是被我玷污,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娶你!”
这可吓坏她了!
“不不!不,没这个必要真的”她惊惶失措得不知该如何劝他打消这要不得的念头。
“我会娶你。”深邃幽黑的双眸直盯着她愕然的小脸,他给予承诺,又撂下誓言,并将祖传的一只翡翠玉镯子套进她皓腕中。
“没没这么严重吧?”她哭丧着脸,语气非常虚弱的呻吟着,没有发现她的一生已被一只翡翠玉镯子束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