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在场的女孩都经过精心打扮才赴约,就只有她一身白衬衫、牛仔裤,似乎打算到此一游就翩然离去。而蕲洛那小子殷勤地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偏偏场合不对,总有不死心的女同学希望博取蕲洛的欢心,以及爱闹的男孩子来搅局。
他并未现身,是姐姐有事请他来相商,一谈起商业利益,她这个做母亲的好象也忘了今天是什么场合,直到看到楼下一群人聚集。不愧具有洛家的血统,马上亡羊补牢以女主人身分串场,当完好妈妈的角色后,才又匆忙上楼,继续跟他商量银贷的事情。
“我以为你会趁此机会好好盘查打量那个女孩。”以他对姐姐的了解,门当户对是相当重要的,因此洛碞才有此一问。
“什么女孩?”
换成洛碞讶异。了然一笑,原来洛湘云还是洛湘云,只怕是蕲洛说了又说,她这个做妈妈的根本没搁在心上。
“没什么,事情赶紧谈好,我八点还有会议。”
“对、对,蕲澔的公司打算拓展到南美市场,你帮我合计合计大概得丢多少资本”
七点半,他的车滑向门口。
沿着阳明山蜿蜒道路直驶市区,到德行东路红绿灯口,那抹白色身影却攫住了他的视线。路边停着一部故障熄火的公车巴士,一群乘客挤着要上另一部巴士。因为正值周末,公车几乎班班客满,过站而不停,就算停下,也挤不上几个人。
她明明一副心急的样子,却不懂得怎么跟一群人涌挤,于是每次都只能望车兴叹;改而招出租车,也是碰到相同的景况。真有趣。
他破天荒的将车开往路边,按下喇叭。
所有的人都望向这边,就只有她一心一意望着前面的车流。直到引起够多群众注意后,有人推推她肩膀,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她才循着大家的视线看到他。
他笑笑的招招手,但她却毫无表情的又回身去等车。
第一次有女人没把他放在眼里,洛碞天生的傲气教他不肯善罢干休,俐落的倒车停在她前面。
“苏容子。”
她奇怪的转过头看他。一点也不显慌乱地告诉他:“我不认识你。”但眼里多少还是有些许的疑惑。
“我认识你一个大学同学,你们刚刚去参加生日派对不是吗?”此刻,洛碞并未意识到自己有什么意图,直到她见公车驶来,连忙拋下句话:“对不起,我有急事!”又要挤上前去。不过上天并没有眷顾她,她又败阵下来。
“你要上哪儿?我送你去。”完全没想到会因此耽误到八点的会议。
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满眼的怀疑,没想到他洛碞也声敦女人怯步的时候。哼!
“你要是真的急就快点上车,十秒钟给你考虑,不然我要定了。”心里却将十秒当一分钟数,直到他催动引擎。
此时他却清楚听到她慌忙拉住旁边的路人说
“我有急事要到欣怡医院,我的名字叫苏容子,如果你看到明天社会版有无名女尸,麻烦你记下他的车号和长相,向警局报案。”
然后丢下一头雾水的路人甲,匆匆开了车门,坐上他的车。
洛碞敢说,如果那天她不是把他惹毛了,看在蕲洛的份上,他绝对不会对她出手;可是她偏偏有本事把他人性最深处的阴影给钩惹出来,非要她对他唯命是从不可。
他和她之间的牵扯就这么延续到现在。
事后他用手段把她纳为情妇,但并没有马上找她上床。一方面是公司有紧急事件待整顿,一方面他要她全心全意跟着他,不用挂虑她母亲的病。所以等到苏女士病情好转稳定后他才上她住家的门。
本以为过一阵子他就会对她失去兴趣,没想到这一纠缠,竟已过了三年。
蕲洛的发现,明明是预料中事,但不知是他已经习惯了和苏容子的相处方式,还是男人本来就有的占有欲,听到蕲洛毫不在意的撂下狠话要与他竞争已经是他的女人的时候,竟更加惹得他心烦。
心烦得莫名其妙,心烦得有个冲动想要做些什么
苏容子到底是哪一点教人放不下?
尤其是三年的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始终看不出她有将他放在心里。或许,除了她妈妈之外,没有其它人能让她挂意吧。偏这点最教他恼怒。凭什么他对她这样坐立不安,她苏容子却波澜不兴,简直可恶透顶!
不知不觉,他来到苏容子的门口。
。。
苏容子开门看到他,隐约也是一脸烦恼。
“蕲洛找你谈过了?”他劈头就问。
她无言点头。
“你们达成什么共识?”
“什么意思?”
苏容子莫名其妙的模样,让他确定刚才只是蕲洛个人的决定,不过心里那股闷躁始终无法消除。苏容子这个女人真会给他制造麻烦。
是,对于当一个情妇,她涸扑守本分。
不争不闹,甚至不要求他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两个人就这么不冷不热的维持这层关系三年。对她,无所谓放不放手,即使他同意结束,可不管洛家或蕲家都不可能见容她带着这段过去进洛家门。这是现实面。
他也如实这么告诉她。也或者,他是存心试探她吧?
“你是想要我趁早死了这条心?”但她脸上却写着“我有说过要嫁给蕲洛吗?”的问号。
“凭蕲洛的身价,你很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第二个。”
“那你到底是提醒我不要抱着麻雀变凤凰的心理,还是鼓励我要把握住这毕生难得的机会?”苏容子仍是不愠不火的“请教”他。
她愈是这样随遇而安,洛碞就愈是心烦。
“你不用管我心里怎么想,我只问你心里怎么想。”
她很干脆的这样回答他“我什么都不想。”
好个什么都不想。却教他更加恼怒。
洛碞神色难测的端详她,久久方开口:“你知道吗?以我的经验判断,嘴里说什么都不要的女人,其实野心最大。”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亲身体验,且是从眼前这女人身上体会到的。
她没应声,也不知道他说那些话是不是在暗示她什么。
“你”你到要怎样?
他阻断她发言,低头攫住她的香唇,激情的吮吻。
吻得几乎要迸出火花才停下。
当他离开她的唇,她突然深陷在一种不安和躁动的莫名情绪中,这是告别的吻吗?
她自由了吗?
“你知道我还有其它的情妇吗?你想不想知道是哪些人?就像你知道我很有钱,但不清楚我有钱到什么地步。你也知道我很有权势,却不了解我的权势如何有力影响政商金融”他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愤怒,用力摇晃她削瘦的肩膀。摇得她头晕眼花。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生气什么?
她有忤逆他的指示吗?
没有。她总是做着她本分该做的事。是气她为什么和蕲洛同校?气她为什么要让蕲洛喜欢上她吗?这是她所脑控制的吗?为什么一会儿警告她别痴心妄想,一会儿又要这般折腾她?
他有哪些女人为什么她要知道?她所需要的金钱和权势也不过是够用在让妈妈过好日子就好,其它的她不稀罕。但她又为什么会有种严重的失落感?
“这些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气话不由冲口而出。
“没关系!”无来由地,心火像爆竹般炸开来。好个没关系!哼!想撇清关系是吧?对她,他就是死也不会放手了,这是她自找的!
步步进逼,步步退,苏容子瞬间被他具优势的强健体魄抵在墙上,后无退路。
下一瞬间,她被他抱到床上,旋风般退去她所有衣物,不顾一切、狂怒的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激情风暴。
“没有关系吗?像我这样夺取你的身子,知道你所有的敏感处,”满意地看着她在他身下哆嗦“这样叫没有关系吗!”
她不知道他只对她有这样难以自制的情绪;她不晓得他对她已是超乎想象的在乎;她也不曾深思今天他说的这些都是希望她有点响应,不虚假、不带客套,她更不曾想过去采知有关他的一切
所以她不知道蕲洛和他是甥舅关系,活该!他病把巯硎茏牛此蛭牧貌x舆膛ざ纳砬?br>
所以她东西拿到当代财团柜台扔了就走,不曾主动想过要上去看看他,气死他了!他恶意的揉捏着,只有他最清楚她娇躯上所有的敏感处,不肯轻易让她满足。
所以在她眼底的私人世界仍然没有他可恶!可恶!他突然爆发地用力驰骋,奋力索取,索取着、索取着
云雨后,她几乎累摊的虚弱颤抖着。
“你到底要我怎样?你到底生我什么气?”她说的不都句句属实吗?她能有什么选择吗?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保护自己的心,不再将仅有的自尊也给奉上任人践踏她哪里说错了?
罢被他彻底爱过的身子犹泛红晕,但她挂在眼眶逞强的泪珠却娇怜不已,洛碞深深地凝视苏容子无可奈何的模样,脑子乱成一团,百转千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都不能让他情绪失去控制,可是每每看她、听她心里没有他的存在,总教他无可抑制的愤怒。
为什么苏容子不比其它女人在乎他,会令他如此焦燥,好象心里破了个洞他必须好好想想。他会找出原因的。
没道理他就这样任由她摆布,没有人可以。
因为他不允许如此。
苏容子隐约听到他气喘吁吁的在她耳边低吟“差别只在你愿不愿意、用不用心而已。”
这又是什么意思?
但他已经着装完毕,完全不像刚经历一场至死方休的欢爱,让她迟疑的不敢问出口。
离开前他清楚的说着:“等一下会有一位艾先生来跟你拿证件,办好护照跟签证,后天搭机来纽约。”没有说明,只有指示。
既然他不说,表示那对他而言不重要,她也没多此一举的自讨没趣。
到纽约?是想流放,隔离蕲洛和她吗?真可笑极了。
她不是已经说过,她从未有嫁进蕲家豪门的打算?但或许是她高估了洛碞对一个女人所说的话有任何一丁点儿的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