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会一脚踢开我。”他的自嘲逗笑了她。
“我流血了!”她惊觉腿际一片腥红。
正当白震天欲下床唤人端盆清水时,虚掩的门顿时被一道莽撞的倩影推开。
“大哥,大嫂怎么不在迎月楼喔哦!我惨了。”这下不只要写一百遍女诫了。
千道歉,万道歉,就怕止不住那张气黑的脸发大火,现在逃难还来得及吧!
她又不是存心要人难堪,白家堡里哪一道门闯不得,她一向直来直往习惯了,他们自个儿不锁门怎能怪她,她还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伤风败俗的事可不敢瞧得太仔细。
“大嫂,你知道我不是故意呃,那个,可不可以求大哥别再瞪我了。”她胆子小,不禁吓。
“叫我秋儿姐吧!我不是你大嫂。”瞪什么瞪,都是他这个急色鬼惹的祸,害她没立场生气。
白震天一瞟。“都抓奸在床了,你想吃乾抹净不认帐呀!”
“你狂言莫吐,我不想与粗鄙之人交谈。”说得真难听,谁才是理亏的一方。
“都成了我的人还倔强,绿蝶不是外人,她会守口如瓶。”可他眼底传达的讯息正好相反,要她广为渲染。
“对对对,大嫂大可安心,我绝对不多嘴。”她两指交叉放在唇上。
两兄妹难得灵犀相通的一点即明,但她嘴角泄漏的笑意正落入辛秋橙眼中。
“我发现你和震天很相像。”她淡然地直视傻呼呼的白绿蝶。
“会吗?我们像各自的娘。”意思是不像爹,所以不可能相似。
“本质。”
“本质!”
“她的语义是指你滑溜,像个商贾。”白震天代替心上人一说。
她当是赞美词地高高兴兴一蹦一跳“大嫂最好了,我要像你看齐。”当个运筹帷帐的女商人。
“我说过别叫我大嫂。”这对兄妹都太自以为是,完全听不进旁人的话。
白绿蝶看了大哥一眼。“大嫂是怕大哥始乱终弃吗?我向你担保他绝对不会红杏出墙。”
喷地!
正在喝茶的白震天吐了一口茶,两眼峻冷的一横。瞧她说的荒唐话,不知情的人还当是白家少了教养,有个糊涂千金。
“男人不会红杏出墙。”
“大哥,人家在替你说好话,你不要随便插嘴啦!”她手一擦,忘了尊卑。
“嗯哼!你在教训我?”好大的胆子,他还没处罚她擅闯之责。
“呃!”她当场气短的求救。“大嫂,你一定舍不得绿蝶挨打。”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与我无关。”是非皆由强出头,明哲安能保身。
“哦!大哥,你是不是偷打大嫂,所以她死不承认和你的关系?”好严重呐,脖子都瘀血了,好大的一片。
“小孩子不懂事,出去。”他得好好和娘子沟通沟通,糟糠夫不可弃。
“人家都十五,及竿了,你前些日子还想把我嫁掉呢!”她不想被人看小。
有好玩事不轧一脚怎么成,堡里日子太沉闷了。
“绿蝶,你敢不听话?”他端起一堡之主的威严,冷冷一喝。
“我”她找着靠山贴近辛秋橙。“我要保护大嫂免遭你毒手。”
“白、绿、蝶我会先掐死你。”他哪会伤小娘子的一丝一毫。
因为绿蝶她娘的缘故,他和相差十来岁的胞妹向来不亲,两人一见面必针锋相对,脾气同样不驯得很。
若在心上人和亲妹之中择一人牺牲,他会毫不考虑地推绿蝶上前,因为秋儿对他而言太重要了,他不能冒着失去她的危险。
“大嫂,快救我呀!大哥要谋财害命。”她赶紧往后一躲。
他快吐血了,她有财好谋吗?“秋儿,把她交给我,我要亲手扭断她的颈子。”
“不要呀!大嫂,像我这么天真可爱的小泵世间难寻,你绝对不能向暴徒妥协。”白震天此刻还真像凶神恶煞。
“我像暴徒!”白震天冷笑的咬着牙。“很好,你死定了。”
“不救救命呀!大嫂”
抖如风中叶的白绿蝶紧紧抓住辛秋橙的后背,畏惧中含着一丝得意,直瞅着气得牙痒痒的白震天,顿时形成三方拉锯状,各不退让。
倏地,轻笑声化开了僵局。
“你们兄妹俩闹够了没?我像是隔开江和海的屏障吗?”他们相处的情景让她想起八王爷府里四位爱捣蛋的小姐。
喜多于忧,乐多于愁,尽管她们贪鲜、好玩,惹出一个又一个的纰漏,但是关怀之心未曾停顿,哪家的兄弟姐妹不是在吵闹中成长。
三小姐之所以好赌也是她纵容下的成果。
消灾解厄,息事宁人,四季丫环的能干造成小姐们无法无天,反正天缺了一角有人去补,地陷了一洼拿上来填,何必忧虑突来之难。
有人是该学着放手的时候,将肩上的担子交付予人,留给她的夫君去操心,也让她把自己给赌掉之事负起责任。
“秋儿,过来,不许理会那丫头。”占有欲强的白震天以蛮横手段将人抢人臂弯歇着。
眼前一空的小美人儿气得直跺脚。“不公平,你胜之不武。”
“自个儿找伴去,娘子是我的,你少来烦她。”早该把她送出阁,嫁为人妇。
“没拜堂就不算数,谁晓得你外面还有多少女人。”最好别跟我抢。白绿蝶嚣张的仰起鼻翼。
噫!她的话提醒了辛秋橙,眉头打了无数个结,心口微涩,她毕竟不是唯一。
三妻四妾是男子的权利,尤其是他的身分显赫,若没有几位红粉相伴才是稀奇,要她与人共夫是难如登天,她不该对他松了心房。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挽回,失身不代表一辈子得跟着这个男人,以王爷的仁慈定会收留失贞的她。
“白绿蝶,你少挑拨。”冷面商首一低首变得多情。“秋儿,昔日的风流帐我会做个了断,不许你放在心上多想。”
她星眸生辉地灼灼一眨“哪个猫儿不贪腥,少了爪子还是猫吗?”
“你敢不相信我的真心?”他可不是说着玩,心驻一人已嫌拥挤,哪有空位再置其他。
“商人多诡诈,话中半真假,傻女人不好当,请别为难人。”她把娇色收回,恢复一贯的冷静。
白震天不高兴她刹那间的转变。“你把绿蝶的话当真了?”
“自古以来,女人的境况皆处于劣势,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该知足了。”她说得冷淡。
“我的好秋儿,你见过不贪的商人吗?”他不怒反笑的撩戏她肩头乌丝。
她心口一惊。“做人厚道些才能永保子孙安乐,你要衡量一二。”
“商场局势变化多端,你以为广开善堂就能获取利润吗?”他一字一字说得分明。
“你在威胁我?”江河不分家,井海两相隔,她有不好的预感。
“非也,非也,我的好娘子,赚钱的生意人人想做,没人想亏本吧!”他笑得奸佞。
可恶,她不会一直处于下风。“好,我会暂时留在白家堡作客。”
“别太拘束喔!我不认为你舍得离开。”因为他绝对不允许。
“自负的人容易受挫折,劝你一句,学着谦卑。”她厌恶他话中的笃定,好像她这辈子逃不出他的掌控,注定“葬身”于此。
“娘子的金科玉律,为夫一定谨记在心,不敢或忘。”他含笑的语气中带着宠溺,让白绿蝶好生羡慕。
好事要多磨。
“大哥,你还没娶人家入门呢!这一句娘子未免喊得心酸。”她要大嫂成为她名副其实的大嫂。
闲懒一笑的白震天抚触着秋儿的唇瓣“娘子,我是不是该上八王爷府提亲?”
“地狱离你较近,何不直接跳下去!”她不悦的扭头一偏。
“有你相伴,何处不是乐土呢!”他会携她同往,一起沉沦。
“你无赖。”她微恼的一啐。
“若能赖到你这位蟾宫仙子,未尝不是为夫的福气。”他有得是手段使她屈服。
不过,刚易折,柔水断金,他会慢慢地磨,水洗她的锐角,一步步渗入那道土墙,夺取那颗散发金芒的心。
适时的退让总该有糖吃。“我要出堡一趟。”
“出堡!”白震天惑然一睨。
“别忘了我还有数间赌场得打理,无所事事是闲人的权利。”至少可以暂时痹篇他。
赌场!
闻言的白绿蝶双瞳忽地发亮,小脑袋儿转着不难理解的小心思。
“我赋予你当闲人的权利,那地方龙蛇杂处不适合女子”
一只葱白的柔手爬上他的胸膛,止住了大男人自私的话尾。
“震天,难道你要看我不快乐吗?”微启檀口,辛秋橙用撒娇的目光要求着。
美人计,千古不衰的绝妙好计。
英雄折腰。
“我不想看你太辛苦”实则不愿别的男人瞧见她的美。
她主动拉下他的头轻吻薄唇。“让我看见你的真心。”
微酡的粉颊,媚人的秋波,他醉在刻意营造的美景中,满涨的喜悦吞下饵。
倏地,她脸色一变的拍拍他大梦初醒的双颊。
“白堡主,多谢你的恩准。”
女人是有毒的花儿,轻沾不得。
“你诳了我。”有些懊恼的白震天捞回她深深一吻,无奈地吻个够本。
商人嘛!有得有失,他会扳回一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