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平静的诉说有关温良的过往,让这些过去的事情,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原来你那个良姐姐那么伟大。”听完温良壮烈成仁的往事,墨紫一脸敬佩:“为伟大的温良,乾杯!”
这杯酒,鞠春水当仁不让,一口气咕噜咕噜喝光杯中的佳酿。
“我觉得春水姐姐也很了不起。”只能喝养生葯茶的人保持着清醒,点出所见“面对逆境而存活下来的人,所背负的包袱比死去的人还要沉重难熬,但她却能够化悲愤为力量,用自己的力量来守护安乐城的百姓,我觉得这一点更教人敬佩。”
“没什么啦”没想过会得到正面的赞美,鞠春水感到难为情。
“不过有一点不好。”墨紫摇头又晃脑,有些不以为然。
“哪里有不好了?墨紫你别乱讲话。”月灵官当她醉酒在胡言乱语。
“我哪有乱讲。”墨紫可认真的“像我,我穿男装是为了避免流言闲话,但春水可不一样,她做的可是行侠仗义的好事,做这种事就该以原面目来做,让世人清楚的知道,女人可不是弱者。”讲完顺便抱怨两句“春水啊!这不是我爱说你,你干嘛穿男装让男人掠这个美?”
“嗯!”鞠春水用力的点点头,觉得这话说得真有道理“没错,我应该要让人知道,女人也是能有一番作为的。”
“没错!就是这股豪气,”哇哈哈,墨紫大乐,当下又乾了一杯。
“明天起,不论巡城或缉匪,我要正大光明的穿回女装,让世人知道,咱们女人可不是好欺负的。”也是哇哈哈,咕噜乾掉一杯。
“好!就是这个气势!让我们敬奇女子鞠春水一杯。”酒酣耳热,墨紫鼓噪着,举杯,率先喝掉杯中甘液。
两个酒国女英豪的拚酒拚到一种锐不可挡的地步,只能老实喝养生葯茶的月灵官苦笑“你们两个,年岁相当、个性相当,喝酒的豪气也相当,直到今天才相识,还真算你们相见恨晚了。”
这么一句相见恨晚,怎么能不为它乾上三杯?
“对了。”一肚子酒气,鞠春水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你们月氏一族的命名方式,是不是就用天干地支来命名啊?”
想了想,觉得有点好笑,直道:“现在光是我知道的,四方行使中,有东方的月卯星,南方的月午星,西方的月酉星,北方的月子星,然后再加上月卯星身边的司寅、司辰”
傻呼呼的笑了一下,她道:“这十二地支不就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一共十二个,但现在我知道的人名就占走了六个,该不会剩下的三个圣使身边都配给两名侍童,六个人刚好用剩下的六个吧?”
她随口讲讲,纯粹是凑数乱讲着好玩的,却没想到
“是啊。”月灵官的点头,答得也很随意。
“嘎?”愣了一下,随口乱讲的鞠春水一下反应不过来。
“这一任四方行使的名字,还有身边的护法童子,确实是用十二地支来命名的。”月灵官以为她醉糊涂了,忘了刚刚问什么,因此重复一次。
怕她不明白,想想也觉得好笑,月灵官特地说明了一下“是我爹爹偷懒,所以商请护法的符家人配合,用十二地支取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举例来说,卯属木,方位正东,所以命格属木的卯星哥哥用卯这个字命名,镇守东方;午属火,方位正南,所以命格属火的午星哥哥用午命名,负责镇守南方。”
说穿了是很简单的道理,曼官拿出筷子,沾了水酒朝空白的桌面上画
子
亥丑
戌寅
酉卯
申辰
未巳
午
[哇”看了看,已有七、八分醉意的鞠春水咋舌“意思是,西方的圣使命格属金,所以用酉命名,活该倒楣要去守西方;然后北方圣使命格属水,理所当然用子命名,然后不用考虑,直接调派北方。”
这说法惹笑了月灵官跟墨紫。
“不止这样。”已经有点大舌头状态的墨紫补充“历任的四方行使身边都会跟随两名符家的护法人,老爷为了省事,就直接跟符家的长老商量,让行使身边的护法人也是按这方式命名,所以跟在卯星少爷身边的人是司寅、司辰,因为寅跟辰,在图面上看来,就是卯的左右手。”
“天才!天才!令尊这一招真是妙透了。”经由图解,鞠春水一下便明白当中的玄机,对这奇特的命名方式,不得不大声赞上一声绝妙。
“是啊!我爹很天才吧?”月灵官一直就这么觉得,但得意之色很快转为沮丧“不过我很久没见他了,自从他送我上太学堂读书,嚷着要出门云游四海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唉!别提了。”就算是醉得迷迷糊糊也不忍见人失落,鞠春水直觉带开话题“要我啊与其整日跟我老爹相见,那还不用不见。”
忍不住这口气,把她老爹跟兄长逼婚的卑鄙手段用力的数落了一次。
“真是的,当女人真烦,时间一到就得烦恼嫁不出去的问题,到底是谁规定女人一定要嫁人的啊?”愈想愈不满,抱怨着“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呀!除暴安良又济弱扶倾,可以说是替天行道,做的事可比嫁人这种事伟大多了。”
“没关系啦!等你嫁给卯星哥哥,就不用再烦恼被逼婚的问题了。”月灵官说得理所当然。
“嫁、嫁、嫁嫁给月卯星?”八分的酒意瞬间醒了三分,鞠春水大惊之下,差点打翻手中的酒杯。
“到时我可要改口唤你卯星嫂嫂了,嗯!这样好奇怪,不然,就叫春水嫂嫂好了。”嘻嘻一笑!月灵官想得可美了。
“你你这小子别胡说!我之前不是才说过了,一切都是误会。”不知道在慌什么—赶紧灌酒三杯,压压惊。
“一般人要有这样的误会也不容易啊!”墨紫闪着大舌头说话“你跟卯星少爷能搞成这样,好好一个夜半赠金的美意可以闹到人们为你们的流言打群架,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证明你们一定有缘。”
“没错!”月灵官乐和的,哪有什么病人的模样,笑嘻嘻的说着煽情的话“缘!你们之间有特别、不寻常的缘分,命运才会把你们绑在一起,因此,卯星哥哥才会那样不顾一切的追着你去,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啊!”“乱讲,他只是圣使职责,觉得没办法放着不管。”脸颊热热的,不知是酒气给醺的还是怎么了。
“春水姐姐,你此言差矣,我卯星哥哥可从没护一个人护到连自己的命都不顾的地步。”摇晃着纤长的指头,月灵宫否决她的话。
“嗯”墨紫摇头晃脑的说出见解“春水合该东流,这可是大自然不变的定律,再说,以天地五行变化中,水能生木,所以说啊!春水跟木头的卯星少爷根本就是上天注定的一对。”
“何止是注定。”月灵官好高兴,没料到几位兄长中,像木头的这一个竟会是第一个娶回嫂嫂的人“要我说啊!我觉得你们两个简直是天生的一对,绝配!”
“小孩子别乱说话。”赤红着睑,鞠春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话题,只能一杯又一杯的喝她的酒,表情尴尬至极“哪里配啦?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当局者迷,当然不清楚啦!”灵秀的脸儿露着小奸小恶的贼笑,看起来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乱讲,你有什么根据?”反驳,有点大舌头。
“直觉啊!”笑嘻嘻,好像多了不起似的“我喜欢你,相信卯星哥哥也很喜欢你,只是他呀!太木头了,可能搞不清楚。”
鞠春水真要为这不负责任的答案绝倒,瞧他,还那么理直气壮哩!
“嫂嫂。”像预演似的,月灵官立儿然胡乱叫了起来,而且叫得极为顺口“嫂嫂、嫂嫂春水嫂嫂,嫂”
“别乱叫啦”好窘,鞠春水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好快。
“哎呀,叫几声先适应适应也好啦!”墨紫昏头昏脑中,忍不住为她勾勒起美好的未来“想想,如果你嫁给卯星少爷,到时身为圣使之妻,日后你可以管的范围可是更宽更广,到时候,你想怎么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嘿嘿,有什么不成的呢?”
咬着杯缘,鞠春水忍不住苞着想象那美好的画面。
锄强济弱、替天行道,在月卯星的相伴下,那威风八面的神气风采
傻笑,那种坪然心动的感觉,让她迷蒙的杏瞳漾着好美丽、好美丽的光辉。
嫁给月卯星吗?
呵呵。。
出门办事的紫堂曜回到院落之时,满院子的酒气,除了一桌子的残食空杯,还有一只醉瘫在酒杯中的小鸡仔跟一个醉趴在桌上的墨紫
“你喝酒了?”不怒而威的沉着目光对上现场唯一清醒,而且应该在床上躺着好好休息的人。
“没有,有墨紫跟春水嫂嫂管着,我怎可能喝得到酒!”抱怨,是真有几分遗憾,因为墨紫她们两个酒女在醉倒前竟然把所有的酒都喝光了,害他想趁乱,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尝上一口都没办法。
眯着眼,紫堂曜试着弄清楚,为何他会跟墨紫还有鞠春水在这里喝酒的原因。
“告诉你,我就快有一个嫂嫂了呢!”月灵官吃吃笑,想到就觉得开心。
紫堂曜才不管他多了嫂子还是小叔,看那白玉般的面颊不见了平日的苍白,反而染上一抹瑰丽的浅红,对此,紫堂曜有点担心
“是不舒服,发烧了吗?”大手一把覆上了他的额。
“没有没有,我好得很。”没好气,一把抓下紫堂曜的手,觉得他真没趣,竟没有同欢的心情,不过这样的坏心情一闪而过,纤细的身子软软的往他身上倒去,没来由的又笑了出来。
“心情很好?”接住了他,看着那可爱到不行的笑容,紫堂曜的目光放柔。
“我从来没想过,我这样的身子也能四处的游走,在我有生之年见识如此有趣的人相信吗?我要有嫂嫂了,这样有意思的人,就要成为我的嫂嫂了。”幸福的叹息着,声音中满满的感恩与知足“谢谢你,如果不是有你这个好朋友的全力相助,今天的我就不会在这里,也不能亲自体会那种最真实的感觉。”
“这样就满足了?”大手轻拍他的额,保证式的轻道:“把身子养壮一些,未来我们会去更多的地方,会见识更多形形色色不同的人。”
“未来?”低喃,灵秀的面容不见片刻前的开心,反倒透着几分迷惘跟困惑“我真的有未来可言吗?”
“没事的,找七宝灵珠的事情已经在进行,一定能找到的。”紫堂曜下意识的保证,语气强悍,也不知是要安他的心,还是安自己的心。
灵透的大眼睛闪着波光,怔怔看着紫堂曜严肃刚毅的俊颜,没来由吃吃的笑了起来“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
看着那瑰红的粉色嫩颊、近乎是傻气的可爱笑容,紫堂曜叹气
“你醉了。”结论,而且涸葡定。
“就说我没喝到酒,一口都没有。”辩驳,很认真的那种。
“虽然没喝,但是让这里的酒气给醺醉了。”他归纳出的结论。
清灵秀气的小脸皱了一下,好像在思索他的话,最后点头“好像是,我觉得头昏昏,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没事。”紫堂曜抱起了他“我在这里,我会紧紧抓住你,你不会飞走,哪儿也不去。”
细细的手臂软软的环住他的颈项,灵秀的面容在他肩窝磨蹭两下,自动自发的调整一个较舒适的角度,闭上眼,舒舒服服的就要睡去。
“你要抓住我喔!”轻喃,顺着他的话,完全无意识的那种。
“嗯!我会的。”允诺,对他,也是对自己“一切有我,你安心的睡吧!”
之后,再无声息,紫堂曜护送怀中的人回房里去。
至于醉到在桌案上的墨紫跟瘫在酒碗中的球球
咻冷风吹过,这一人一鸡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