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爱我,是吗?”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身子因为过度的紧绷而不舒服。
他勾看着她,只见她的脸上突然胀红了一片,他深深地笑了。
老天,他是怎么看穿她的?她抿紧了嘴:心跳如擂鼓,忽地感到不知所措,脑里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逃。才想逃,就被手长脚长的他翻身压住。
“啊”她惊诧地低呼,心跳一快,觉得自己的头又重又晕,用力地甩了甩头。
他勾起笑,手指来回在她柔软的唇瓣游移。“说你爱我。”他是个执拗、霸道而自信的男人。对于索求爱意他是任性的。非得要从她口中再度听到那句话,他才肯收手罢休。
她紧张得说不出话,呼吸急促,暖热的气息呵吐在他的手指上。
他扬起笑,俯身接近她。他们眉眼相对,近在咫尺。她胸前的起伏加剧,倒抽了一口气,满满吸入的,却是他阳刚的气息。
他们是这样的贴近,她的脸热烫起来。阗静的夜,他们只听到彼此低喘,那声音暧昧而诱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待什么,她心跳得好快,几乎要把胸腔挤爆。她是如此虚软晕迷,无力逃跑。
也许是酒精,也许是爱情,两样都让她脑筋空白,身子瘫成了水。她的胃里,翻搅着她不知道的紧张。
“呃!”她睁大眼睛,突然打了个酒嗝。
那可爱的模样,逗得他低低笑出。
她呆呆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他在她的眼前不断地模糊,两个、三个、好几个他她眉头一皱,咚地歪了头,闭上了眼睛。
不会吧!他足足愣了三秒钟之后,才回神。
老天,她竟然在这紧要关头,醉了过去,这实在太打击他的自尊了!他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
良久,他低叹一声,勾了一抹苦笑。
他摸了摸她可爱的双颊,想着也好,虽然沮丧、虽然失望,可是他也安心了一些。如果他们之间做了什么,而她早上起来却一点也不记得,那不是很可惜吗?
他的手指轻点她的红唇,再按在自己的唇上,他逸出了一抹自信的笑。
下次,他要来真的了。
。。
第二天,何玉暄醒来,愉快地伸了个懒腰。
“起来了呀。”莫安浪帮她拉开窗廉。
“谢谢。”谢字出口后,何玉暄才尖叫。“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安浪笑笑地说:“这是我家啊。”他很恶劣地往床上一坐。
“那我怎么会在你家呢?”何玉暄吓得往后一弹。
“昨晚你醉了。”莫安浪耸耸肩,一副“事情就这样喽”的神情。
“天呀!”何玉暄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衣服。
好陌生的运动服,那一定不是她自己换的。难道说呜呜呜,如果照电视剧的情节来演,这时候她应该要开始哭了,然后他等一会儿就会搂着她,说他会照顾她的,然后开了一张支票过来。
“我不要支票。”她说得快哭了。
他忍不住大笑。还好他够聪明,不然她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话,他一定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笑什么啦?”她含着泪光,狠狠地瞪他。
“不要支票,那你接受现金吗?”他忍不住想逗她。
这天杀的男人!她恨他。她随手抓起枕头,用力往他身上砸了过去。
“喂,骗你的啦。”他挡下那个枕头。
“骗我的?”她皱起眉头。
“你穿成这样,哪个男人会想要脱掉啊?”他说的不尽然是对的,因为昨天即使她穿成这样,他还是有着强烈的欲望。
“是吗?”她警戒地看着他,一手抓着运动服的领口。
“那运动服是你自己换的,我没动手。”
“真的吗?”她忽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真的。”他点头。
她抓着头,努力地回想昨天晚上的情况。听他这么说,她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再说,真的发生什么的话,她应该会下体疼痛,全身酸麻之类的吧?可是她好像不痛不痒,还睡得挺好的样子。
她看着他,认真地说:“如果你做过,我还什么都不记得,那你是不是太不够勇猛了?”
“够了喔。”她还真懂得怎么打击男人,他怀疑她这么说,是为了报复他之前逗弄她的仇。
她嘿嘿地一笑。看他那样子,应该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补充说道:“昨天晚上,我说借你一件衣服一百块,你本来不肯换的”
“啊,对对对。”她连声地说。果然一提到钱,没等到他说完,她就已经想起来了。
他白了她一眼,调侃道:“还有你放心,我不会想帮你换衣服,因为我没办法想像,脱了你的衣服之后,看到的是菜市场买的,那种一百块一件的内衣裤。”
一百块!她猛地摇头。“不用那么贵,三十块就有了。”她笃定地说,每个字丢出去都掷地有声。
他先愣了半晌,然后笑到不支倒地。天啊,她真是超出他的想像。爱钱、可爱,然后诚实到了一个完全不行的地步。
在他放纵的笑声中,她的脸颊烫了起来,热到她觉得自己要冒烟融化了。喔!天啊、神啊、佛啊、上帝啊,这真是太丢脸了!
她竟然让他知道她穿的是三十块的内衣,呜呜呜
这真是太绝了!莫安浪庆幸,他们昨天并没有进行到宽衣解带的地步。他忍不住问:“那个内衣裤是阿嬷型的吗?”
“乱讲,也有丁字裤,二十块就有了。”何玉暄知道,如果还想要莫安浪喜欢自己,这时候就应该要住嘴了,可是她实在不能忍受他对lbt(路边摊)的误解。为了“以正视听”她一定要说清楚,讲明白。
最后她还忍不住加了一句:“买七件可以算两百。”
“七件两百?”他呆了一下下,才反应过来。“喔,有道理。”他挤了个笑,希望这个笑看起来会真诚一点。
她尴尬地红了脸,再拿另一个枕头丢向他。“你变态,你色情狂,你问什么问啦!”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这个错他认。
她抿嘴看着他。好了,他认错了,她还能怎么样,只能红着脸地与他对看。呜,真是太悲惨了,她再也没有形象了。
她痹篇他带笑的眼眸,哀怨万分地说:“我要回家。”
“现在不早了,你可能要先去上班。”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上班!”她霍地睁大眼睛看他。难道这表示她必须在脸都丢尽的情况下,再跟他相处一天,为什么她昨天晚上不醉死算了。
“铃铃铃!”他的手机响起。
她好奇地抬头,听他讲电话。
“喂。”他等了好几秒,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喂。”他又再催促一声,还是没反应,正打算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有声音响起
‘总经理,我是陈莉。”
“陈莉!”莫安浪皱起眉头,陈莉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没一会儿就听到陈莉的低泣声。“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慢慢说,不要哭啊。”他几乎不曾见陈莉哭过,一听见她的哭泣声,他忍不住紧张。
“我昨天坐计程车的时候丢了合约我找了一个晚上都找不到”
“丢了合约?”莫安浪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以陈莉的个性,不应该发生这种错误的。
“喔喔。”在一旁听见莫安浪回话的何玉暄惊讶得低呼,事情这么大,难怪陈莉会哭了。
“没关系,我们先来找找看。”莫安浪以沈稳的声音安抚她。
“我也来帮忙。”何玉暄很自然地说。
‘刚刚刚刚是何小姐的声音吗?’电话那头的陈莉愣了下。
莫安浪顿了一顿。“她昨晚实在喝得太醉了,吐得乱七八糟的,我只好让她先在我的客房过夜了。”他希望这样的说明,能够让她不要误会。
“”陈莉的心凉了半截,昨晚她焦急难过了一个晚上,而莫安浪却“陪”了何玉暄一个晚上。两相对照,她胸口更是闷痛,她倔强地说:“没关系,总经理。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负责。”她就这么挂了电话。
“shit!”何玉暄自责地低咒自己一声。“我让她误会了对不对?白痴呀我,她现在心情一定更糟。”
莫安浪深深地看着她,觉得她真的是很善良的女孩子。陈莉对她并不客气,没想到她却这么体谅陈莉的心情。
“没关系,这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的,你就不用挂心了。”他安慰她。
“我想帮忙。”她认真地看着他。“你每天的事情这么多,如果陈莉不在,公司定会更混乱,而这件事又不好张扬,万一张扬出去的话,陈莉以后在公司怎么建立威信,倒不如让我帮忙吧。”
他眼眸中的笑意扬起。她总一再一再地让他惊奇,让他更加更加地喜欢她。她想的,既周全又敦厚。
他不得不说:“你是个很棒很棒的秘书。”他竖起了大拇指。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无措地抓了抓头。
他一笑。“也是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人。”
她害羞地低下头,胸口甜甜暖暖地涨开。她不知道,他对她是什么意思,这算不算是情话,可是,她的耳根子已经为了这句话而发烫了;她的心,已经因为这样而轻飞了。
他对她的影响,竟然超过了昨天晚上让人神魂颠倒的五十万呀!
唉,就算在他面前已经丢脸丢到不行,她还是无法改变喜欢他的感觉,无法断绝希望他会喜欢她的妄念。